地底所有的危险已被元岸清除,云渺沿着唯一的路走了许久,没遇到任何阻碍,前方终于亮起,她快步上前,见到一团温和的白光静静地漂浮在空中。
此处像是在另一个空间,白光很温和,云渺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以她如今的实力,没有东西能在她面前伪装。
她慢慢走向白色光团,伸手触碰,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包裹住她,让她毫无意识地闭上眼睛。
眼前再次亮起时,云渺看到了一片有些眼熟的竹林,但一时想不起这是哪里。
“这个凡人有些意思。”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朝四周望去却没见到任何人,那道声音明明离她很近。
身体忽然往前移动,云渺终于发现不对,她这是附身在别人身上了?像之前在红儿的幻境中那样。
很快她看到了一个粗布麻衣的女人跪坐在一棵树下,手中捏着一只可爱的松鼠。
那时云渺失去金丹,刚逃至人界,准备修炼绝情道时的模样。
云渺想去阻止过去的自己,身体却动不了半分。
“这个女人好生奇怪,明明舍不得,何为还要杀掉那只可怜的小东西?”
云渺终于想起这个声音主人的身份了,是明安远,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明安远站在一棵树上,云渺向下看到自己和明安远脚尖的距离,她似乎不是附身在明安远身上,而是变成了他身上的一个物件。
此时另一个云渺修为尽失,察觉不到明安远的窥探,正在纠结是否要杀死灵宠小乖。
对于当时的情况,云渺不愿再回想,只记得那种心痛的感觉,以及修为终于恢复一点的兴奋。
她也是此刻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难过,也难怪明安远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愣神期间,凡人云渺已经为小乖挖了一个坟,认真将它埋葬。
明安远见她要离开,决定悄悄跟上,他很好奇这个凡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没走几步,云渺听到明安远惊喜的声音。
“诶?怎么不痛了?”明安远看着前方逐渐远去的背景,猜测道,“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
为了验证猜想,明安远站在原地,直到凡人云渺离她百步之远,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他才重新往前走。
三步、两步、一步。当明安远与凡人云渺的距离在百步以内时,疼痛瞬间消失,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就是因为她!”明安远兴奋道,“我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明安远很快就想到一个留在云渺身边的办法。
说干就干!他装成受了重伤的模样,倒在云渺家门附近。
他在人界晃悠了数十载,对与凡人的话本略知一二,许多故事往往就是从一个姑娘捡到一个落魄男子开始的。
明安远在地上躺了一整夜,天光微亮时,他盼望的人终于走出家门。
他后知后觉,不是谁都像他这样不睡觉,大晚上也会出门乱逛的。
紧闭的双眼悄悄眯出一条缝,他看着凡人云渺离她越来越近,未来轻松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
不知附身在何物上的云渺已经哈哈笑了起来,明安远注定要失望了,当年他在她门前躺了整整三日,她才把捡回去的。
凡人云渺目不斜视地明安远身边经过,半个眼神都没给他,此时的她眼里只有修炼,提高修为,她连自己的生死都掌握不了,更无暇顾及一个凡人的生死。
明安远不明白,他这么大个人躺在这里,那个女人难道看不到吗!他好想跳起来骂她几句,却又担心她突然回来,被她撞见,只好继续躺着。
这一躺就是日暮西斜,圆月高升,凡人云渺终于回来了,再一次目不斜视地明安远身边经过,径直回家。
此时的云渺若有实体,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这一天她听明安远发了各种牢骚,已经彻底看清他的性子。
以前她一直以为明安远是个温和有度的君子,如今才知他是个在意形象,顾虑颇多,会一直在心里吐槽的戏精。
明安远不信邪,一边抱怨,一边往云渺家门口挪动。
“我就躺在她家门的边上十步远的位置,这下她不能无视我了吧。”
——可以的,还是可以无视你的,你要躺倒门前才有用。
云渺偷乐着回答他,可惜明安远听不到,不然定能少走两天弯路。
明安远百无聊赖,又躺了一整夜,天色亮起,云渺在同样的时间出门,再次从他身边路过。
明安远安慰自己:“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这次她看了我一眼。”
他继续躺在地上,因为身上不同,所以他知道云渺没有走出太远,就是不知她在做什么,一整日都待在外面,直到天色变暗,她在同样的时间回家。
这一次,凡人云渺停在明安远身边,认真看他。
明安远赶紧调整气息,装得比昨日更加虚弱,可惜微微颤动的睫毛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还好天色暗,几乎没什么修为的云渺看不出他的破绽。
十息以后,凡人云渺再次离开,明安远不敢睁眼:“她一定是抬不动我,回去找工具了吧。”
云渺回答。
——不是,她是回去睡觉了。
第三日,凡人云渺又在同样的时间出门,明安远横躺在她家门的正前方,她仿若未见,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明安远:“……”他说不出任何话了,所有的抱怨已在这两日说尽了。
他自暴自弃地想,要不然就这么躺着吧,反正他也没事做,只要那个女人离他百步之内,他就可以悠闲地,没有痛苦地享受日月光辉。
话虽如此,凡人云渺回家之时,看到那个在门口躺了三天的男人,终于把她的家门堵住了,若是不把他挪开,她就回不了家。
此时,凡人云渺的心情很糟糕。
这几日她每天早出晚归在林中修炼,但人界灵气稀少,这般速度之下,即便修炼千年她也练不出金丹。
至于绝情道,如今的她实在是无情可绝,父女之情不可断,满腔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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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忘。她试过去小乖的墓前修炼,回忆当时的痛苦,有点用,但不多,或许不能一直用同一样东西修炼。
她抬起脚,准备把这个碍眼的凡人踹飞,脚尖碰到人的时候,她第一次看清明安远的脸。
“喂,醒醒。”云渺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两下。
明安远本就气若游丝,被踢以后气息更弱,云渺不敢再乱动,蹲下来拨开他脸上的碎发,认真欣赏起来。
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情不够,她可以主动生情,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和培养男女之情应当不难。
救他一命,再用恩情把他留在身边,要他以身相许,当真是个完美的主意。
云渺抱起明安远就往屋里走,她是给过他机会的,如果他不是离家门越来越近,或许已经被其他人相救,而不是沦落到她的手上。
天色昏暗,云渺没发现元岸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方才云渺碰到他的时候,明安远差点没忍住跳起来,他从未被女子碰过!
她的手温热又柔软,在他微凉的脸上轻轻抚摸……
云渺尊上听到明安远的想法后满头问号,抚摸和触碰的差别,他应当是能分清的吧,好想给他一拳。
这个念头刚出现,云渺就发现自己过于放松了,大概是因为她已勘破心魔,这里又没有危险,还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明安远,她才会如此放松,逐渐显露被压抑已久的真性情。
视线突然开始剧烈晃动,然后十分有节奏地左右摇摆,是明安远被当年的她抱起来了。
云渺终于猜出自己的处境,大概是附身在明安远佩戴的玉佩上。
~
明安远“被救”后,他们过了一段很是平淡的日子。
凡人云渺每日除了修炼,还要在山上采药医治捡回来的男人,早晚各把一次脉,猜测他的病情。
若是问她为何不请大夫,为何不去买药,云渺尊上表示,当年的她身无分文,仗着曾读过几本医书,便敢给一个凡人医治。
当年的她还是太年轻,艺低人胆大,而且没看出明安远的破绽。
幸好明安远是妖族,才没被她的药治死,他每日老实咽下云渺亲手喂给他的汤药,估摸着时间,一点点调整气息,增强脉搏。
然后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慢慢睁开眼,恰好和云渺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露出好看又温暖的笑容,又同时出声:“你……”“我……”
气氛好得让全程围观的云渺尊上有些尴尬,她原本以为当年和明安远的相遇只是巧合,如今才知是某人早有图谋,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竟然一个比一个真演得真。
一番谦让以后,明安远率先出击:“我只记得我叫明安远,想不起来是何方人士,要做什么。救命之恩要以身相处,姑娘可愿收下我?”
还有这种好事!
凡人云渺佯装为难:“这……我养活自己尚且艰难……”
明安远十分上道,立刻接话:“我什么都会做,以后家中的大小杂物我全包了,不用姑娘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