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拢着她投入到密切的接吻,生理性的潮红爬上面颊,已经不知道在呢喃什么,轻声细语地哄着。
裴既林眼睛也微微眯起,迷离涣散,刻意收敛强制和侵略,装得像缠绕月亮的轻绸。
说了再试试,拢在她后脑的手收紧,要痴缠上去。
李明月被撞入眼中的艳色晃晕,来不及思考自己又变成什么样子,被他宽大滚烫的手拥着,蛊惑着,再次要顺从地唇齿相贴。
慢慢学着用唇肉,用舌尖而非牙齿,品尝那青涩又令人着迷的,从脊背向上攀爬的发麻战栗。
毕竟实在是,太超过了。
紧张和心跳在胸腔里如蝴蝶飞舞。
她带着上位者的傲慢俯视,压着他,手撑在他胸膛,控制着节奏。
仿佛想继续,就能将高贵疏淡的公子拉下神坛、甘愿臣服,吐着舌尖教她何为行乐。
想停止,就会让贪恋方寸之人憋得俊俏白皙的脸也红,耳朵也红,脖子也红,连手指的关节骨都红,却还是不得不喘着气不敢再进一步。
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一举一动皆让她心底涌现无法言明的满足感和胜负欲,像在抱玉轩藏了半笼的云片糕,趁人熟睡后,偷偷摸摸地拿出来,一口气吃到再也吃不下地,要吐出来那种报复性的快意。
而且他还收敛起平日里藏在温润性格下,却总不经意间从眼神动作中流露的与生俱来的淡漠和高傲,易碎地更像一碰就四分五裂的云片,任她好奇涩然地摆弄。
叫她也赶紧用唇舔着润着,吃进嘴里。
撑在他胸膛的手滑动着抚上凸起的锁骨,喉结滚动吞咽,随嘴唇的动作一起一伏,一吸一呼,是他鲜活生命的出口,脆弱易碎,在她股掌之间。
想掐住。
她眼神漂移。
“在想什么……明月。”
“你身上好烫……比我还烫……”
她下意识说出口,却突然被咬了一下唇角,坚硬牙齿与柔软晶莹唇肉的交合处摩擦出蚂蚁爬过的酥麻,他装得还是不大好,湿润舌尖透露他本性的锋芒。
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弥补,引诱。
“你感受到……这份快乐了吗……”
他又问,吞咽着喘息声。
“……”
李明月被刺激地要收紧停留在他颈脖蠢蠢欲动的纤纤玉手,粉嫩指尖陷入他皮肉,甲片留下一道鲜红的划痕。
“差得远呢……”
什么快乐,声色犬马、大逆不道的快乐。
可她嘴硬,并不想说。
只能给出支离破碎的呜咽声。
“郡主——丫鬟们送来了热水,再耽搁水要凉了。”
帐外传来丹杏小心翼翼的呼唤,她听不真切。
“郡主,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丹杏声音逐渐加大,越来越近,谨慎的提醒为暧昧的接触再次增添禁忌。
李明月感觉他拢在后脑勺的手蜷缩一下,磨蹭着她后颈细腻皮肤,她被痒地一躲,终于回归现实。
身处漏风的帐中,腿盖着的是临时糙棉被褥,可怜伶仃的烛火被冰凉夜风吹得摇摇曳曳,像风雨中的菟丝。
在外宣称不相熟的表兄妹二人隔着薄薄两层衣衫迷离目光交错,急促呼吸着。
她气息不稳,冷酷结束。
“回去吧。”
弄的不上不下,他无奈扯扯嘴角。
帐子隔绝了人声,等待许久,丹杏桃石还未忐忑不安地做出以下犯上,打断主子会客之举,厚帐子被伸手撩开撑着。
裴小侯爷还在不放心般对里头说:
“王相之事我都记下了,你好好休息不必忧虑,我先走了,有进展会叫文礼传给你。”
他叮嘱完转头,随意理了领口,掩过那道刺痛酥麻的红痕,欲盖弥彰,却因神情太坦然而被忽略。
大方礼貌地朝她们淡淡微笑点头,文礼也急慌慌地行礼告辞,三两步跟上前替他打了门阀。
“主子,天黑小心脚下。”
“走吧。”
芝兰玉树,潇洒清爽的贵公子便带着与来时截然不同之感,逐渐消失在不见人的黑夜里,连同草丛里传来的蛐蛐声都格外应景,吹出神仙挥洒甘霖的曲调。
侍女二人摸不着头脑,赶忙端着荒郊野岭难得的热水进了内室。
她们体弱的郡主已经整个人蒙在被褥里,汗湿全身,红润脱水,好似累极了昏昏欲睡过去。
“郡主您又发汗了吧。小侯爷真是的,您刚醒,有什么事非得今晚一次性说完。”
桃石拧了湿手帕,擦拭她秀额,丹杏却有些心虚道:
“你忘了,是郡主叫的小侯爷,人家大半夜来一趟,咱们怎么也赖不着他。”
-
暴雨砸在普陀寺的金色砖瓦,亭檐角被先前那场大火烧得发黑,又被大雨冲刷出黄扑扑的颜色。
西角门偏殿内,曹一啸的玄铁重甲泛着寒光,丽贵妃哆嗦地躲在最后。
益中军身高体壮的精卫则持剑于大殿中央隔出一道楚河界限,困兽之斗,剑拔弩张。
几轮谈判下来,臣子女眷已被放归,可皇后静妃等人还在曹一啸手中当作最后的筹码。
刀架在她们脖子上,曹一啸的剑锋划破经幡。
“夫妻数十载,陛下倒是沉得住气……也是,连亲儿子都能说舍弃便舍弃,女人对陛下来说,又有什么重要。”
圣上皱眉,开口:“十万禁军已经将你们包围,不要负隅顽抗,速速将皇后和静妃放开,朕还能对你们从轻发落!”
曹一啸吹胡子冷笑:“呵,从轻发落!老子能信了你的鬼话?从前你未即位时,我替征战沙场,铲除异己,明里暗里做了多少脏活儿,一路扶持你才坐上这个位子。你当时许诺老子什么,你说老四将来必定继承你的大统,到时我就是皇帝的舅舅。”
“而今老四呢,被你因为一点儿证据不明的小事关押,不出三日,益中军统领的调令就快马加鞭发到了蜀地,侍奉你二十年的贵妃,你也任由贱人搓磨。你计划了很久吧,种种行事,你敢说不是在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你说,老子还能信你吗!”
圣上怒言:“逆贼,你全家收受贿赂,欺压百姓,谋害皇子,桩桩件件,都是掉脑袋的大罪,而你们却全好地站在这儿跟朕叫板,朕已经是忍了许久,开了天恩了!”
曹一啸握剑的手收紧三分,利刃抵住皇后脖颈。狠狠呸一口:
“皇帝小儿,忘恩负义,信口雌黄,如今这场面,全是你逼出来的!”
皇后高颔首,危难之际仍保持优雅端庄的国母之态,刚直不阿斥道:
“你这反贼,休得拿女流胁迫圣上,本宫今日就算死在此处,也不会叫你得逞!”
曹一啸浑身是沙场拼杀出的血腥狠辣:“你真以为老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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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皇后,别冲动,逆贼没有你和静妃性命要紧。”
圣上遥遥伸手阻止听了皇后之言也欲赴死的静妃。
“陛下,臣妾之命但不足惜,若成为你和佑泽的累赘,叫这奸贼得逞,倒不如臣妾一死了之——”静妃泪湿两颊,殷殷切切。
话音未落,裴既林并大理寺卿沈从山便绑着一人进来,金吾卫如法炮制,刀架在那人脖子上。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被禁足关押的四皇子秦佑承。
他白衣单薄,发髻潦草,胡子拉碴,短短几日消瘦一大圈。
丽贵妃哭着想扑上去,被卫士拦住,高喊:“儿啊,佑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秦佑承阴鸷眼睛在散发下闪烁,却匍匐着朝圣上跪道:“母妃,舅舅,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祖宗眼皮子底下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我被禁足思过,什么都不知道。父皇,父皇您明鉴,孩儿清清白白,绝没有谋逆之心啊!”
丽贵妃妩媚凤眼瞪得通圆:“佑承,你——母妃和舅舅为你煞费苦心,你怎可!你怎可——!”
曹一啸喝骂道:“秦佑承,软皮蛋,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你父皇为你取名承字,你可看你承了甚么好处,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将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让给那个狗娘养的小崽子!”
圣上不睬:“老四,此前你蓄意谋害亲生兄弟,朕已决意废去你的玉碟,你不再是朕的儿子。今日将你带来,就是叫你亲眼看看你亲娘舅的狼子野心,也叫你做个见证,朕已给了他们机会,是他们不珍惜,一条死路走到黑。”
秦佑承不住地挣扎着,想抱住圣上的腿求情,裴既林拔出腰间剑一挡拦下,他又扣头:
“是孩儿错了,孩儿知错了,父皇再给孩儿一次机会吧,不要废去孩儿的玉碟,孩儿愿意将功折罪,劝服舅舅……舅舅,降了吧,你未到的援军早被押解在上京城外,普陀寺的益中军也早被杀的杀,关的关了。”
丽贵妃见他自私自利,竟一点儿情分不顾,面色彻底灰败,哪儿有半点儿宠妃的万千凤仪,一时之间老了二十岁,颓唐地跌倒。
曹一啸眼尖,忽而目光奇怪地转移到清挺的裴既林:“十几年未曾回上京了,若我没看错,你是安国公的遗腹子?”
裴既林一顿,不亢不卑,举剑揖礼认下。
“你和你爹长得像,这皇帝老儿可给你封了爵?”
沈从山顾念旧恩,出口拦遮:“关你这厮何事,武安侯府一家都是忠贞之臣,你休得胡乱攀扯,这里没人会给你求情!”
曹一啸突然仰天大笑:“皇帝啊皇帝,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我们竟都是你玩弄权势的棋子。”
“当年是你说太后裴氏一族声望过大,安国公死后,迫不及待地收回裴家的兵权交与我曹家,往后十几年再未召回。现在裴家小儿竟又成了你手中剑,拿来对付我曹家。”
“风水轮流转啊,曹家牵制裴家,裴家牵制曹家,而你坐享其成,哈哈哈哈哈哈,帝王术,好计谋啊!”
裴既林漠然打断:“曹大将军慎言,叛贼谋逆,身为大齐朝臣捉拿,乃天经地义,换做任何一人,都会持剑对你。家父驾鹤多年,此事和家父无半分关系,莫要牵扯家父。”
“我慎言?裴家郎,你怕是不知道你爹你兄长,哦,还有你那公主姑母,你道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当真是病重难医?都是为了他秦家的江山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