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左磊回来,司机也赶到包厢,她把岑冬樾托付给二人,跟着成晨进了附近一家还未打烊的咖啡厅。
只是二人从进去坐下到咖啡上桌,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么安静对坐着。
一路走来,她偷看了成晨好几回。
妈妈和她记忆里依旧相似,却又不太相似。
从前的成晨身上温柔耐心更多些,随着离家的次数越多,成晨身上的干练就更多;到现在,成晨身上已经看不见一丝从前的温婉,有的只是沉稳老练。
唯独在看她时,又变回了那个从前的成晨,温柔问她:“熠熠,你和那个崔总包,怎么了?”
妈妈越是在面对她时像从前的妈妈,她就越容易想起爸爸。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妈妈。
从前的质问,一直的不解,现在的无所适从,在她口中化作三个字
——“没什么。”
“熠熠,你有什么都可以和妈妈说。”成晨耐着性子问。
“真的没什么。”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为什么她会揍人一拳?
因为对方在酒桌上借醉非礼她。
为什么她会被非礼?
因为她长得还算好看。
为什么她会长得还算好看?
因为她这张脸和成晨有七分像。
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成串浮现,而她根本找不到问题的尽头,最后只能归结为自己的不幸运。
但有人给了夏成熠答案。
在冰岛时,她曾借“有一个朋友”来问过岑冬樾,而岑冬樾告诉她,她的“朋友”没有任何问题,所有错都是非礼她的那个人造成的。
因为一个有底线有道德的人,根本就不会借醉非礼人。
如果醉了是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借口,怎么不见那人去揍老板?
所以知道那人被炒鱿鱼。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只觉得是他活该。
想起那件事,她想起了在冰岛时的岑冬樾,今晚的事她印象更是深刻。
她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她对岑冬樾不止是欣赏,也不止是好感,这种带着欣赏和好感的情感,更接近喜欢。
她喜欢岑冬樾。
也不知道左磊能不能照顾好喝醉了的他?
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成晨换了个话题,“熠熠,你和那位岑少爷是男女朋友?”
“同事。”夏成熠斩钉截铁回答。
成晨试探道:“他,暗恋你?”
“不,我暗恋他。”她难得老实一回,“但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没有和他发展的打算。”
从前和岑冬樾算是玩玩。
你情我愿的玩味。
经过今晚,她明确了自己的情感,这种陌生的情感让她很不安,也见识到岑冬樾背后的岑家意味着什么。
她不想攀岑家这根高枝。
所以她和岑冬樾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
成晨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喃喃道:“那就好,岑家太复杂了,虽说他护得住你,可一时难保一世……”
“所以你当初选了别人,也是因为他不像父亲,不仅不会拖你后腿,还能给你更多助力?”
说完这话,夏成熠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找补:“你就当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她总觉得自己现在这状态面对成晨,只会多说多错,借口道:“今天我累了,有什么话下次见面再说吧。”
成晨听见她口中的“下次”,脸上温柔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好,今天能见上一面是个意外,下次叫上Kevin,我们一起吃饭。”
现在的她只想离开,随口应了句:“好。”
从咖啡厅走出,微风拂面凉意渐退,初夏已窥得些许踪迹,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夏成熠看了眼手机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十一点。
明明和妈妈没聊什么,光是这样面对面呆坐着,就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网约车停在面前,她上车后没有往家里去,而是改了目的地,去岑冬樾家里。
输入密码开门,她轻手轻脚走进。
还在换鞋,小猫咪就已经跑到她跟前,在她脚边绕着蹭了几下,躺倒就开始朝她翻肚皮。
她蹲身摸了几下怀民小朋友的脑袋,忽然发觉眼前暗了暗,头顶的光束被高大身躯遮挡住,一抬头,左磊正双手交叉在胸前俯视着她。
即便背着光,她也能感觉到来者不善。
“聊聊?”
怎么今晚这么多人想找她聊聊?
先是成晨,再是左磊。
都因为同一个人,岑冬樾。
她没有拒绝,抱着小猫咪站起,也不管左磊还站在原地,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左总想和我聊什么?”
左磊眉毛轻挑,在她的斜对面坐下,审视着她的眼神从好奇变得玩味。
起初,她以为左磊不知道她和岑冬樾的关系。
可当左磊看她的眼神变了又变,变得暗藏嘲弄,她就知道左磊和乔知之一样,什么内情都知道。
只不过乔知之明白她的选择事出何因,而左磊只会认为岑冬樾疯了。
静谧中唯有猫咪的呼噜声,夏怀民无视着二人的的尴尬气氛,在她腿上眯眼憩息。
左磊顶着夏怀民的呼噜声,似笑非笑道:“夏工这么晚还过来,还有老岑家的密码。你和老岑的关系,不一般啊!”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夏成熠淡定自若,“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其实她大概能猜到。
左不过是劝她离开岑冬樾之类的话。
看她开门见山,左磊直言:“你和老岑之间,不管在你眼里觉得你们是什么关系,老岑是真拿你当女朋友了。”
“所以?”
话说一半就没了下文,她只能继续垫话让左磊把重点说出来。
左磊收起吊儿郎当的玩味笑容,变得正经不少,“你可以不爱,但请别伤害。”说完,拿起西装外套就离开了岑冬樾家。
而此时的她,还呆坐在原地。
连撸猫的手也霎时停住。
怎么左磊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劝她爱护流浪动物?
最后还是小猫咪轻轻啃了她一口,又蹬腿跳落,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过来的原意。
夏成熠推开岑冬樾房门一看,满屋的酒气里,男人衣领半敞开躺在床上,双颊酡红一片至耳根,皱着的眉头分明在向她述说自己此刻的不舒服。
拜托左磊把人送回家,左磊还真是说到做到。
真的只把人送回家,一点售后都没有。
看着岑冬樾一额头的汗珠,她从浴室拿出拧干的毛巾,仔细帮他擦去,又擦了擦脖间、胸膛和双手。
明明就不是个能喝的人。
为了帮她出头,把自己喝成这副模样。
放下毛巾,揉开面前人紧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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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眉心,夏成熠喃喃道:“白痴,值得吗……”
明明是自己得了便宜,她却还在卖乖。
心里一通嘲讽着岑冬樾自不量力,身体却不自觉往他靠,头枕在岑冬樾肩上,听着他的心跳频率。
所以这是可以不用强撑,有人护着的感觉吗?
这个人,可以给她不是源于自己的安心。
但也是这个人,在一步步挑战着她的安全边界。
她在他身上,居然同时体会到了安心和不安并存的感觉。
本能使她想逃,可温暖留住了她。
相互交换着体温,岑冬樾忽然动了动,她以为他要醒,他却是手臂横在她腰间,把她往自己怀里用力按了按,接着又沉沉睡去。
她今天的累不是假的。
开始于会议、应酬、刁难,结束在跟成晨与左磊的谈话。
调整好睡姿,手环在岑冬樾腰上,她枕着他的体温和气味缓缓闭眼,一同告别今天,迎来新的一天。
**
眼前还是一片昏暗,时间不到九点,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刨门声和猫咪嚎叫声,天天如此,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
可今天还是有点不一样,岑冬樾只觉得心口沉沉的。
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带出一片不属于他的低吟。
是夏成熠的声音。
恍惚间,他只记得自己昨晚为了报夏成熠的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喝了许多酒,最后好像还是左磊把他送回来的。
怎么夏成熠会出现在他床上?
怀里人拱了拱,忽然间锁骨一痛。
他不用低头就知道,自己又被夏成熠给啃了。
也不知道哪儿养成的习惯,动不动就啃锁骨?
莫不是……
一想到智域也被夏成熠啃过,也和夏成熠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他心里就直泛酸,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见。
可他似乎没有那个资格。
不单止因为他不是夏成熠的正牌男友,还因为夏成熠有独立人格,她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
只是一想起昨晚席上她被崔总包刁难,他就觉得自己不该听她的话,掉头去应酬,不然也没这事。
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姓岑。
艰难转动身体拿过手机,关上窗帘定时开启。
岑冬樾放下手机,垂眸看着夏成熠皱眉,抱住他腰的手更紧了些,像是在抗议他吵醒了她。
直到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她才似是被哄好了一般,稍稍松开环住他的手。
帮她掖好被角,他放轻动作往浴室去。
温水从头顶徐徐淌下,莫名熟悉的触感,他好像想起了更多东西。
左磊不是个细心人。
要不是有多年友情在,他一度怀疑左磊能因为他帮夏成熠出头,而把快醉死的他直接扔大街上。
昨晚帮他擦去额上的汗珠的人,必定不会是左磊。
那就只能是夏成熠了。
手指划过眉心,感觉更熟悉了,耳边好似回荡着安静里存在着的三个字
——值得吗……
加快洗澡的速度,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回答夏成熠的这个问题。
带着一身氤氲水汽出来,窗帘已经被拉开,窗外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离开时凌乱的床铺,现下已经被收拾得一丝不苟。
岑冬樾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霎时滞住。
夏成熠呢?
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