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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41章

作者:专治狗毛开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正好左磊回来,司机也赶到包厢,她把岑冬樾托付给二人,跟着成晨进了附近一家还未打烊的咖啡厅。


    只是二人从进去坐下到咖啡上桌,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这么安静对坐着。


    一路走来,她偷看了成晨好几回。


    妈妈和她记忆里依旧相似,却又不太相似。


    从前的成晨身上温柔耐心更多些,随着离家的次数越多,成晨身上的干练就更多;到现在,成晨身上已经看不见一丝从前的温婉,有的只是沉稳老练。


    唯独在看她时,又变回了那个从前的成晨,温柔问她:“熠熠,你和那个崔总包,怎么了?”


    妈妈越是在面对她时像从前的妈妈,她就越容易想起爸爸。


    越是这样,她就越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妈妈。


    从前的质问,一直的不解,现在的无所适从,在她口中化作三个字


    ——“没什么。”


    “熠熠,你有什么都可以和妈妈说。”成晨耐着性子问。


    “真的没什么。”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为什么她会揍人一拳?


    因为对方在酒桌上借醉非礼她。


    为什么她会被非礼?


    因为她长得还算好看。


    为什么她会长得还算好看?


    因为她这张脸和成晨有七分像。


    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成串浮现,而她根本找不到问题的尽头,最后只能归结为自己的不幸运。


    但有人给了夏成熠答案。


    在冰岛时,她曾借“有一个朋友”来问过岑冬樾,而岑冬樾告诉她,她的“朋友”没有任何问题,所有错都是非礼她的那个人造成的。


    因为一个有底线有道德的人,根本就不会借醉非礼人。


    如果醉了是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借口,怎么不见那人去揍老板?


    所以知道那人被炒鱿鱼。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只觉得是他活该。


    想起那件事,她想起了在冰岛时的岑冬樾,今晚的事她印象更是深刻。


    她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她对岑冬樾不止是欣赏,也不止是好感,这种带着欣赏和好感的情感,更接近喜欢。


    她喜欢岑冬樾。


    也不知道左磊能不能照顾好喝醉了的他?


    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成晨换了个话题,“熠熠,你和那位岑少爷是男女朋友?”


    “同事。”夏成熠斩钉截铁回答。


    成晨试探道:“他,暗恋你?”


    “不,我暗恋他。”她难得老实一回,“但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没有和他发展的打算。”


    从前和岑冬樾算是玩玩。


    你情我愿的玩味。


    经过今晚,她明确了自己的情感,这种陌生的情感让她很不安,也见识到岑冬樾背后的岑家意味着什么。


    她不想攀岑家这根高枝。


    所以她和岑冬樾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关系。


    成晨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喃喃道:“那就好,岑家太复杂了,虽说他护得住你,可一时难保一世……”


    “所以你当初选了别人,也是因为他不像父亲,不仅不会拖你后腿,还能给你更多助力?”


    说完这话,夏成熠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马找补:“你就当我喝多了胡说八道。”


    她总觉得自己现在这状态面对成晨,只会多说多错,借口道:“今天我累了,有什么话下次见面再说吧。”


    成晨听见她口中的“下次”,脸上温柔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好,今天能见上一面是个意外,下次叫上Kevin,我们一起吃饭。”


    现在的她只想离开,随口应了句:“好。”


    从咖啡厅走出,微风拂面凉意渐退,初夏已窥得些许踪迹,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夏成熠看了眼手机才发现,现在已经快十一点。


    明明和妈妈没聊什么,光是这样面对面呆坐着,就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网约车停在面前,她上车后没有往家里去,而是改了目的地,去岑冬樾家里。


    输入密码开门,她轻手轻脚走进。


    还在换鞋,小猫咪就已经跑到她跟前,在她脚边绕着蹭了几下,躺倒就开始朝她翻肚皮。


    她蹲身摸了几下怀民小朋友的脑袋,忽然发觉眼前暗了暗,头顶的光束被高大身躯遮挡住,一抬头,左磊正双手交叉在胸前俯视着她。


    即便背着光,她也能感觉到来者不善。


    “聊聊?”


    怎么今晚这么多人想找她聊聊?


    先是成晨,再是左磊。


    都因为同一个人,岑冬樾。


    她没有拒绝,抱着小猫咪站起,也不管左磊还站在原地,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左总想和我聊什么?”


    左磊眉毛轻挑,在她的斜对面坐下,审视着她的眼神从好奇变得玩味。


    起初,她以为左磊不知道她和岑冬樾的关系。


    可当左磊看她的眼神变了又变,变得暗藏嘲弄,她就知道左磊和乔知之一样,什么内情都知道。


    只不过乔知之明白她的选择事出何因,而左磊只会认为岑冬樾疯了。


    静谧中唯有猫咪的呼噜声,夏怀民无视着二人的的尴尬气氛,在她腿上眯眼憩息。


    左磊顶着夏怀民的呼噜声,似笑非笑道:“夏工这么晚还过来,还有老岑家的密码。你和老岑的关系,不一般啊!”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夏成熠淡定自若,“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其实她大概能猜到。


    左不过是劝她离开岑冬樾之类的话。


    看她开门见山,左磊直言:“你和老岑之间,不管在你眼里觉得你们是什么关系,老岑是真拿你当女朋友了。”


    “所以?”


    话说一半就没了下文,她只能继续垫话让左磊把重点说出来。


    左磊收起吊儿郎当的玩味笑容,变得正经不少,“你可以不爱,但请别伤害。”说完,拿起西装外套就离开了岑冬樾家。


    而此时的她,还呆坐在原地。


    连撸猫的手也霎时停住。


    怎么左磊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劝她爱护流浪动物?


    最后还是小猫咪轻轻啃了她一口,又蹬腿跳落,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过来的原意。


    夏成熠推开岑冬樾房门一看,满屋的酒气里,男人衣领半敞开躺在床上,双颊酡红一片至耳根,皱着的眉头分明在向她述说自己此刻的不舒服。


    拜托左磊把人送回家,左磊还真是说到做到。


    真的只把人送回家,一点售后都没有。


    看着岑冬樾一额头的汗珠,她从浴室拿出拧干的毛巾,仔细帮他擦去,又擦了擦脖间、胸膛和双手。


    明明就不是个能喝的人。


    为了帮她出头,把自己喝成这副模样。


    放下毛巾,揉开面前人紧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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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眉心,夏成熠喃喃道:“白痴,值得吗……”


    明明是自己得了便宜,她却还在卖乖。


    心里一通嘲讽着岑冬樾自不量力,身体却不自觉往他靠,头枕在岑冬樾肩上,听着他的心跳频率。


    所以这是可以不用强撑,有人护着的感觉吗?


    这个人,可以给她不是源于自己的安心。


    但也是这个人,在一步步挑战着她的安全边界。


    她在他身上,居然同时体会到了安心和不安并存的感觉。


    本能使她想逃,可温暖留住了她。


    相互交换着体温,岑冬樾忽然动了动,她以为他要醒,他却是手臂横在她腰间,把她往自己怀里用力按了按,接着又沉沉睡去。


    她今天的累不是假的。


    开始于会议、应酬、刁难,结束在跟成晨与左磊的谈话。


    调整好睡姿,手环在岑冬樾腰上,她枕着他的体温和气味缓缓闭眼,一同告别今天,迎来新的一天。


    **


    眼前还是一片昏暗,时间不到九点,耳边是络绎不绝的刨门声和猫咪嚎叫声,天天如此,没有一点要停歇的意思。


    可今天还是有点不一样,岑冬樾只觉得心口沉沉的。


    环在腰上的手紧了紧,带出一片不属于他的低吟。


    是夏成熠的声音。


    恍惚间,他只记得自己昨晚为了报夏成熠的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地喝了许多酒,最后好像还是左磊把他送回来的。


    怎么夏成熠会出现在他床上?


    怀里人拱了拱,忽然间锁骨一痛。


    他不用低头就知道,自己又被夏成熠给啃了。


    也不知道哪儿养成的习惯,动不动就啃锁骨?


    莫不是……


    一想到智域也被夏成熠啃过,也和夏成熠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他心里就直泛酸,恨不得把她藏起来,只有自己能看见。


    可他似乎没有那个资格。


    不单止因为他不是夏成熠的正牌男友,还因为夏成熠有独立人格,她有权决定自己的人生。


    只是一想起昨晚席上她被崔总包刁难,他就觉得自己不该听她的话,掉头去应酬,不然也没这事。


    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姓岑。


    艰难转动身体拿过手机,关上窗帘定时开启。


    岑冬樾放下手机,垂眸看着夏成熠皱眉,抱住他腰的手更紧了些,像是在抗议他吵醒了她。


    直到他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她才似是被哄好了一般,稍稍松开环住他的手。


    帮她掖好被角,他放轻动作往浴室去。


    温水从头顶徐徐淌下,莫名熟悉的触感,他好像想起了更多东西。


    左磊不是个细心人。


    要不是有多年友情在,他一度怀疑左磊能因为他帮夏成熠出头,而把快醉死的他直接扔大街上。


    昨晚帮他擦去额上的汗珠的人,必定不会是左磊。


    那就只能是夏成熠了。


    手指划过眉心,感觉更熟悉了,耳边好似回荡着安静里存在着的三个字


    ——值得吗……


    加快洗澡的速度,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回答夏成熠的这个问题。


    带着一身氤氲水汽出来,窗帘已经被拉开,窗外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离开时凌乱的床铺,现下已经被收拾得一丝不苟。


    岑冬樾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霎时滞住。


    夏成熠呢?


    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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