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槊辩不过她,思索片刻后,另辟蹊径道:“但这两样东西,是生来就为对方打造的,只有他们才能扣在一块。”
丹红闻言,笑却淡了许多,平静地看着王槊:“是吗?”
王槊抿了抿唇,垂眸道:“至少这支形状独特的环柄是专属于连环,唯有这些连环能紧紧扣住它。”
丹红心满意足,眉眼也舒朗许多。
她摇着手中的九连环,步履轻快的往外走去,王槊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丹红数次瞥见他欲言又止,忽一个转身,拿九连环抵着他的心口,笑盈盈道:“想说什么就说嘛。”
王槊的目光先是落在尚在晃悠的连环上,又顺着握住环柄的手上移,定在丹红带着笑的面孔上,他更不愿开口了。
“怎么?”丹红收回手,“怕你的话坏了我的好心情?”
“不。”王槊轻声道,“是怕毁了我能伴在你身侧的好时光。我的言辞不值一提。”
丹红笑得花枝乱颤,连声道他“油腔滑调”。
平日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偏偏每一句话都能说到她的心口上,真是怪哉。
不过他既然不愿说,丹红也不刨根问底。
二人并肩走着,只有丹红时不时说几句笑言,王槊间或应和两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丹红,望着她明媚的双眸,好似上天在她的眼中嵌入了两块磁石,叫人无法从她的目光里逃脱。
丹红忽然转头,抓住这缕专注的目光,鸦黑的睫羽扑欶两下,又默然转回去。
她不再说话。
王槊却从这一眼中敏锐地捕捉到什么,紧紧盯着丹红,近乎迫切地问道:“红红,留在这儿……好吗?”
丹红歪头看向他,忽笑着问:“这里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的吗?”
王槊几乎要脱口而出什么,又硬生生憋回去,紧抿着唇,面上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惊疑不定。
丹红却像有所预料一样,笑道:“你想说,‘我’?”
王槊轻咳几声,别过头去不敢窥看丹红的神情。
“这可不够。”
丹红反身举着九连环指向王槊,如同刀剑相向般,目光又很是挑剔地打量着他,像是在评估他的价值几何。
王槊看着她眸光神采,鬼使神差般近前,叼住坠在最前端晃悠悠的环。
他的犬齿咬住圆环,轻轻拽着九连环,连同拿住环柄的丹红往自己身边拉。
丹红没有松手,反用空闲的那只手掐住王槊线条流畅分明的下颌,眯着眼轻叱道:“坏狗。”
王槊依旧没松口。
只是面颊上火烧似的红已然透过风吹日晒后偏深的肤色,近乎蒸腾出缕缕热气。
眼神是躲闪的,舌尖却卷起圆环,往口腔更深处吞咽。
丹红轻抬了下环柄,圆环磕上王槊的上颌,他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
听见这动静的丹红毫不犹豫,又抵着环柄下压,将不老实的舌头按住,也迫使王槊的嘴巴难以闭合。
涎液顺着嘴角漫出。
丹红松开捏着他下颌的手,绕到王槊的脑后,摸索到绸布末端的扣子。
她的指尖在扣子上轻轻揉搓几下,便听见王槊不受控制的破碎闷哼。
但王槊偏偏还十分知趣的躬身低头,使丹红不必一直举着手,以便她的行动。
丹红低笑两声,指腹抵着突起的扣子缓缓下压。
即便被绸布包裹,但硬质的扣头随着丹红施加的压力,在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依旧泛起一阵阵钝痛。
王槊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却不是因为这微不足道的痛感——他口中涎液已然顺着下颌淌到颈侧。
玄青色的绸布边缘洇湿,贴在随着吞咽动作不断颤动的脖颈。
“好狼狈呀。”丹红瞟了眼。
她施加在扣子上的力松懈下来,指尖却挑起绸布,拈着布缘缓缓向外扯。
硬质的指甲抵在后脖颈,激起一阵战栗。
绸布一点点绷紧,亦慢慢带来窒息感。
王槊的眼眶不受控制泛红,一点泪光溢出,两眼却倔强地紧盯丹红,眼中满是叫人看不懂的期待。
丹红眨了下眼:“想吃掉我呀?”
王槊的双眼亮得吓人。
“光天化日之下,连口水都管不住。”丹红松开手,捏着环柄将九连环抽出,丢到王槊怀中,“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坏狗。”
王槊抓住沾上涎液的九连环,呼吸急促,但依旧用灼灼目光紧锁丹红。
“清理干净。”丹红凑到他面前,轻点在他眼皮上,“乖。”
.
丹红独自在这座将军府闲逛片刻,府上管事才姗姗来迟,赔笑着跟在丹红身侧,向她介绍这座底蕴深厚的府邸。
她闲听几句,忽不耐地问:“你家将军呢?”
管事想到先前将军步履匆匆的模样,忙不迭解释道:“将军公务在身,暂时抽不出时间陪县主赏园。”
丹红脸色霎那间冷下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管事怕她生气,立刻道:“将军酉时前必回,临走前还特意嘱咐……。”
丹红不听他喋喋不休为王槊说的好话,快步往前走去。
管事正要追她,却被丹红一个眼刀子震在原地。
“不必跟我。”她冷冷地说,转头往花园深处走去。
等人走远后,管事摸摸自己的额头,才发现已然出了一层冷汗。
丹红独自一人在府上闲逛。
一路上偶有前来侍奉的下人,都被她隐含怒气地赶走,料想这位县主在大婚当日冷不丁叫将军掳来,心有不满也是寻常,便不再触县主的霉头,讪讪退避。
丹红四处打量着这座堪称简朴的府邸。
除却建府时便有的造园景观,并无新的植景莳园,不过修缮与维护做得不错,靠着府邸原本的底子,也够人游园赏景一番。
她来到厨房时,此地正热火朝天准备着今日午膳。
见县主至此,他们着急忙慌地收拾手上的活,要向丹红行礼,被丹红抬手制止。
她扫看了眼案上菜色,皆是合她口味的佳肴。
想来这也是王槊“嘱咐”之一。
虽然丹红让厨房伙夫自便,但他们显然顾忌着县主在侧,怎样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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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红便离开厨房,行至后罩房少人处,又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等到厨房终于忙活完,下人端着午膳却遍寻不到县主。
他们立马将这件事禀告府上管事。
管事惊得两眼瞪圆,才后知后觉着丹阳县主实为将军强掳至此,保不齐是趁机偷溜了!
他暗骂两声守门的下人实在草率,又立刻使所有下人去寻丹红踪迹,往去璇英园的路上堵县主,连去叶府的路都派了人追,自己则是匆匆忙忙跑去向王槊告信。
还没冲出将军府,恰与打外边回来的王槊撞了个正着。
王槊见府上如此兵荒马乱,心下便有所揣测,沉着脸拦下管事,听他禀告府上最后一个见到丹红的下人是在一刻钟前遇见的。
璇英园与将军府相去不远。
丹红要偷偷溜出去,一刻钟够她到家门口了。
王槊抬步就要往外追,只是扭头时余光往旁边一扫,脚下便猛然顿住。
不远处的竹林造景重忽然传出“沙沙”声。
管事尚未反应过来,王槊已然似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藏身竹林的丹红自知大势已去,也不躲不闪,任由王槊拽住自己的胳膊,还皱着眉头叱了声:“疼,放手!”
只是这回王槊不曾言听计从。
他怒目横眉,死死盯着丹红这一身麻布短打。
原来丹红溜达的时候见府上前后门都有人看守,直接溜出去胜算太低,遂盗了身下人的衣裳,在偌大的将军府上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藏身。
待到管事急中疏忽,将府里的下人尽数动员时,再浑水摸鱼,混进人堆里往外去。
谁料她都到大门口了,偏和王槊撞了个正着。
丹红可没把握能当王槊的面瞒天过海,遂急忙躲到旁边的竹林里。
本来等王槊着急外出,她还有机会混出去。
鬼知道王槊这双眼怎么长的,竟是余光一扫便发现了她的踪迹,并干脆利落地冲过来,真是不给丹红留一点儿躲避的机会。
大约他是真的生气了,紧攥着丹红不放手。
功亏一篑,丹红也很是沮丧,不满地说:“不是说酉时才回来吗?”
凑到近前的管事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知是自己说漏了嘴,又赶紧悄然退下,生怕掺和进两位贵人的对抗里。
王槊闻言不答,只是眼眶忽然红了一圈。
像是蓄了泪。
加上他怒气冲冲的模样。
丹红忖度着:莫不是要被气哭了吧?
可惜王槊眼里没漏小珍珠,抿唇憋了会儿,又把通红的眼眶憋了回去。
他只问:“你要去哪?”
丹红毫不客气地回:“你管我去哪!”
王槊咬牙道:“不许走。”
丹红只冷笑一声,不答话。
王槊磨磨牙,沉着声道:“我求你。”
“有这么求人的吗?”丹红狠狠甩他擒着自己的手臂,没能甩得开。
反而让王槊抓得更紧。
那双点漆似的眸子里氤氲着近乎哀求的执拗。
“我饿了。”丹红撇开脸,“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