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禾的脚步猛地刹住,后背激起一阵寒意。
“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春晴脸色惨白,“今早小二路过二楼,就看见夫人的房门由内到外淌着血,小二好奇就去推门,结果就看见……看见满地全是血,您被子里正裹着两具女尸。”
话未说完,眼前房门便被推开,两个衙役抬着担架出来。
那白布下隐约显出人形轮廓,垂落的一截手腕青青紫紫,不见一块好皮肤。
“让开,让开!”为首的捕头一声厉喝,喝退围观人群,
人群散开,他目光突然锁定她,“你就是这间房的客人?”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所有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
姜令禾呆住,心头警铃大作!
不能吧!看这架势,不能就此误会她是凶手吧!
捕头大步走来,站定在她面前生硬开口:“这位夫人,您暂时还不能进去,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有可能是凶手作案的工具,我们目的是要让他将事实如实写下。”
“所以等到案子结束后,我们的人再将夫人的东西如数还给夫人。”
“这是抓到犯人了吗?”
“是。”
捕头说完,姜令禾便看见,另外两个捕快正压着一个人往外走。
待看清后,姜令禾额角一跳,忍不住问:“这犯人是个……是个小女孩?”
“夫人可别被他迷惑了。”捕头摇头,语出惊人:“这可是个已经成了年的男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姜令禾根本不敢相信,那个身形瘦小,面容稚嫩,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看起来就弱的要命的小桃居然是个男子!
还是个已经成了年的男子!
姜令禾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正被押着往外走的小桃。
“可他如何能一下杀死比他大那么多的女子?还……还带到我的房间里。”
捕头担心若是不在这里解释清楚,恐多让在场百姓生是非,于是趁着姜令禾发问,给她解释,也算是给在场人都解释了一遍。
“夫人不必忧心,这人算是个惯犯了,之前就已经被梧城那边抓住过,但是这人狡猾,趁人给他换牢车时逃了。”
“我们也是奉命一路追查到这里,别看他长得瘦小,最诡异的便是这人会些迷魂术,能让人无意识的根据他的指令做事。总之,这一次他必定逃不掉了,梧城的刺史大人已经决定,只要这人一到梧城,就判处死刑。”
捕头顿了顿,看向周围百姓:“绝对不会再让大家经历这种事!”
周围寂静一瞬,原本还惊慌的人群突然喝彩声一片,都是称赞梧州的刺史对百姓负责云云。
迷魂术?
她仔细琢磨捕头说的意思,迷魂术应该就是催眠的另一种说法了。
透过人群,姜令禾正想着事儿,她总觉得还有些奇怪,但又不知哪里奇怪。
她抬眼,蓦地撞见小桃回首的目光。
那人正被压着踏下楼梯,却毫无征兆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与她对视。
那一瞬间,姜令禾只感觉自己似被什么盯上般,浑身起鸡皮疙瘩。
捕头转身离去,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人群渐渐散开,只有姜令禾站在原地,耳边还嗡嗡作响。
“夫人,您没事吧?”春晴担忧地扶住她,发现她的手凉的很。
“夫人,您是不是冷到了,手怎么这么冰,先去奴婢房间里暖暖吧。”春晴看向那个房间,而后叹气:“不若奴婢再去外面给您买件斗篷吧,夫人屋子里的衣服总归是染上了血气,奴婢总觉得有些晦气。”
“好……”姜令禾回神,她将荷包递给春晴,又道:“时间有些紧,你顺便再去成衣铺帮我挑几件样式简单的成衣吧。”
“是,奴婢现在就去!”
春晴接过荷包,匆匆下楼去了。
姜令禾站在原地,仍觉得有些恍惚,回头看向谢浔的房间,才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也是,以谢浔的性子八成不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搓了搓微微发僵的手,姜令禾决定先去春晴房间里等着,以免碰见谢浔尴尬。
感觉没坐下多久,春晴便抱着一个小包袱匆匆回来了。
她小喘着气,见到姜令禾后连忙迎上去:“夫人,奴婢挑了几件品相尚可的衣裙和一件厚实的斗篷,您先将就着穿。”
春晴一边说着,一边将衣物递给姜令禾。
“今日外头风大,夫人可要穿厚实些。”
将别的东西放下,春晴又出去向客栈小二要了新的洗漱工具,帮着姜令禾梳洗好。
展开斗篷披在肩上,顿时隔绝了空气中的丝丝寒意。
姜令禾拢了拢斗篷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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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踏出了客栈。
秋冬交加的时候天气变化最是大,外面确实如春晴所说冻人的厉害。
姜令禾赶忙带着春晴钻进马车。
队伍很快启程,一上午过去,一行人总算是到了霁城城外。
谢浔带着荣国公的命令来到这里,所以他吩咐属下将姜令禾安排好后,先行驾着马入了城。
霁城县令得了谢浔入城的消息,想着荣国公的吩咐,便提前在县衙门口等着谢浔。
待谢浔勒马停在县衙门前时,
霁城县令冯裕正裹着青色官袍,不停地搓手呵气。
甫一见谢浔翻身下马,冯裕忙不迭迎上前:“下官恭迎谢大人。”
“让冯县令久候,实在是失礼。”
谢浔抬手虚扶,他目光扫过冯裕那略显局促的面容,径直切入正题:“国公爷的意思……想必冯县令早已知晓,世子那处私宅需得尽快处置,不知大人这边,可都准备妥当了?”
“自然自然,国公爷吩咐的事,下官一直记挂在心,东西都在二堂备着了,大人里面请——”
门口差役躬身上前,接过谢浔手中的马缰绳,替他将马牵走。
踏进大门,穿过堂间,谢浔来到冯裕平常办事的地方。
这地方还挺隐蔽,外面朴素的很,里面却比谢浔想象中还要奢华许多。
各色瓷器古玩直接摆了一整面墙,最显眼的地方还放着一尊半尺高的羊脂玉雕,就连小几上随意放的茶具都是上等汝窑里的瓷器。
一看就知道靠着国公府这颗大树贪了多少东西。
“冯县令好雅致。”谢浔拂袖落座,随意拿起一小瓷杯观察:“这一套东西可是要不少银子,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错啊。”
冯裕正要去取文书,闻言手一抖,东西差点掉在地上。
他干笑:“大人说笑,大人说笑了……要不是靠着国公爷,下官哪能置办起这个。”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冯县令不必如此紧张。”谢浔笑着:“还是继续咱们的正事吧。”
“世子私宅里面的人清理干净了吗?”
“自然自然。”冯裕将一应关于谢玉回强抢民女被百姓上告的文书交给谢浔:“东西全都在这里了,里面都是不愿意接受银子,执意要讨公道的贱民信息。”
“国公爷吩咐了,剩下事情,大人知道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