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姜令禾自己吃得心不在焉。
离开大堂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大堂仍人声鼎沸,
看样子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回到房间,
春晴已经替她铺好床褥,见到姜令禾进来。
春晴立马上前接过她身上披着的薄衣,将薄衣挂好后,才道:"夫人,奴婢已经将小桃安排在了别的房间。奴婢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您就喊一声。"
姜令禾点点头,心中始终想着谢浔的话。
她在房中转了一圈,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没发现什么异常,将窗户全部关紧后,这才稍稍安心。
待到夜深人静,
姜令禾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窗外树影婆娑,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惹得人心烦气躁。
想起小桃那双含泪的眼睛,姜令禾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当时未仔细感觉,现在一想好像哪里确实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木床里侧里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姜令禾纳闷,撑着身子看向床里侧的木板。
只听碰的一声响,
还没来得及反应,床里侧木板突然向一侧倾斜,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洞口。
不对劲!
姜令禾起身想跑。
这谁能想到,好端端一张大床,里侧居然是空的!还有洞口!
没来的及叫喊,从洞中便伸出四只胳膊,一人飞扑过来捂住她的嘴,另一人趁机抓住她的脚。
从洞中渐渐挪出两道人影,正是方才自称客栈小老板的男人和另一个陌生的瞎眼男人。
"唔!"
姜令禾拼命挣扎,直到闻到手巾上一股甜腻的气息,四肢逐渐发软,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拖着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颠簸了许久,最后被扔在一个坚硬的地面上。
"又抓到一个上等货。"一个粗犷的男声笑道,"多亏了那个死丫头,这趟不亏。”
"老大,这娘们看着就是大户人家的,会不会有麻烦?"小老板的声音有些担忧。
"怕什么?进了咱们的地盘,神仙也救不了她。"男人啐了一口,"去,把那个蠢丫头叫来,让她给这夫人换身粗布衣裳,省得路上惹眼。"
姜令禾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中看到小桃快步地走来,腿脚哪有不便。
完蛋了!
真被绑了……
但是绑她做什么啊,系统也没说还有这一遭啊!!!
说到系统,姜令禾试图联系它,结果不出所料,回应她的只有一阵忙音。
"夫人醒了?"
小桃见姜令禾直勾勾盯着自己,随即蹲下身,"夫人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好骗了。"
姜令禾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心头巨震,眼前重新浮现谢浔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因为无法动弹,她只能任由小姚摆弄。
小桃麻利地扒下她的外衫,换上一套粗布衣裳,又往她嘴里塞了块破布:"睡吧,夫人。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
客栈里,
谢浔站在姜令禾空荡荡的房间,盯着那个黑洞洞的暗道入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大人!"一个侍卫匆匆跑来,"京都那边来信,说是二公子的事有变,要您马不停蹄立刻……"
谢浔抬手制止了他,目光落在床角一块藕荷色的衣料碎片上,眼神晦暗不明。
顺着衣料碎片,他视线渐渐定格在床里侧的木板上,
摸上刀鞘,刀刃"铮"地钉入床板缝隙。随着他手上旋着用力,整个木板从中裂开,露出旁边幽深的甬道。
潮湿的霉味混着脂粉香扑面而来,谢浔道:“将楼下的玄甲卫全部叫醒,两天内找到姜令禾。”
“可是大人!京都那边……”
“去回,梅派那边的人不能惹,也不能死在我管辖的地方。”
*
姜令禾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颤,猛然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盏摇晃的油灯,她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一破柱上,嘴里塞着破布,粗麻绳深深勒进皮肉。
"醒了?"小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呜呜……"
姜令禾试图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夫人别挣扎了。"小桃一把扯出姜令禾嘴里的破布,"明天出了霁城上了山,就算你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去。"
姜令禾咳嗽几声,喉咙火辣辣地疼:"你……为什么这么做!那几个男人对你并不好,你有能力逃跑,你当时在客栈是有机会逃跑的……"
“只要向你们寻求帮助是吗?”小桃笑容有些苦涩:“夫人想问题总是如此简单,您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油灯的光在小桃脸上投下阴影,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纠结而后又被愤恨所替代,与白天那个怯生生的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就算小桃不承认,但姜令禾看得很清,
小桃眼中流露出的情感代表她确实想过,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一直埋藏在她心里,让她不敢打破绑匪设定的规矩。
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小桃的表情瞬间变了。
她迅速退后两步,脸上那股恨劲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畏缩的小丫头。
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了进来。他左眼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正是之前姜令禾迷迷糊糊在客栈老板口中听到的那个"老大"。
"赵爷..."小桃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蚋。
赵大瞥了眼被绑着的姜令禾,满意地点点头:"问出什么了?"
"还、还没有……"小桃的声音越来越小。
"废物!"赵大突然暴起,直接一巴掌甩在小桃脸上,女孩瘦小的身体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养你有什么用!"
姜令禾倒吸一口冷气。
系统的联系不上,绑匪的凶悍视人命如草芥让姜令禾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死了就能退出的游戏。
也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世界。
这些人不仅是书中的人物,也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姜令禾根本不敢想,若是她真的死在了这里……凭谢浔的狠劲可能会直接放弃她……那么……
她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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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了。
魂飞破灭。
只见小桃趴在地上,嘴角渗出血丝,却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垂手站立。
赵大转向姜令禾,油腻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视:
"多漂亮的脸蛋啊,带上庄子里拍卖,大当家一定能给个好价钱。"
姜令禾浑身发抖,有些恶心,她甩过头瞪着赵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要什么?"赵大狞笑,"当然是要你!三柱,把这娘们关到地窖去!明天一早就送走!"
三柱就是那个客栈老板。
他走进来,粗暴地解开绑在姜令禾手上的绳子,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
姜令禾踉跄着经过小桃身边时,惊讶地看到女孩眼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歉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一路上被大力拉扯着,姜令禾差点栽倒几次,都被粗暴的拉起来。
直到来到一个地牢,三柱才松开她,趁她没站稳,又一把将她推进去,
地牢阴冷潮湿,她被推入一个狭小的牢房后,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
她蜷缩在角落,揉了揉发痛的胳膊,借着墙上窗口微弱的光打量四周。牢房只有一张简陋的草垫,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再次打开,
姜令禾抬眼望去,只见小桃端着个破碗走了进来。
"喝点水吧。"小桃声音很低,把碗放在地上。
姜令禾警惕地看着碗:"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小桃摇头:“无所谓你喝不喝。”
语毕她转身就走,结果因为动作太迅速从衣袖中滚落一个小石牌。
石牌正巧滚落在姜令禾腿前,她捡起来看,发现上面正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梅字。
“还给我!”小桃伸手就要去抢,却被姜令禾躲迅速闪开。
她握紧石牌往里躲,
直觉告诉她,这个石牌是能逃出去的关键……
“这是你的?”
“关你什么事!”
“你不说我就不给你了。”姜令禾耍赖的要将石牌抛走。
“是我妹妹的!是我妹妹的行了吧!”
小桃突然拉起袖子,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被触发。
露出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像是突然被揭开了伤疤,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吼:
"我妹妹在他们手上……如果我不听话,他们就会杀了她。"
姜令禾震惊地看着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渗出血珠。
她突然明白了白天看到小桃时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那女孩的恐惧不是伪装,而是真实的。
"你妹妹多大了?"
"八岁。"小桃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我们父母早亡,只有我们姐妹相依为命。三个月前,赵大抓了我们,逼我帮他骗人……如果我不从,他就打妹妹……"
姜令禾的心揪了起来。她小心地接过水碗,喝了一口:"他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小桃擦了擦眼泪:"明天一早,你会被送到北边的一个山庄上,被拍卖……而且已经有人出了高价……要买你。所以你可能在山庄停留不了很长时间便会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