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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ost in ocean

作者:冰镇火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做什么?”


    “我在野地里,刚才当着一位前女友的面骑了她的前男友,现在正在热情地交流意见,你高兴了吗?”


    “……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回来了。直接撤。”


    “那不成!我不是那种会把睡着的女人独自晾在外面的人。”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更不要——我们说过的。破坏联盟。”听筒那边的声音语速未变,好像只是例行公事。然而这种平淡总归令人不舒服,像把石头丢进湖里却没有激起预想之中的水花。


    摩闪争辩道:“我不过是在被动防御!是他先动我的不是吗?苏格兰我真的会录音——喂?喂?”


    “——他挂我电话。”摩闪熄屏,喃喃自语,“我只接受我回去之后发现他真的挂了。”


    夜空里遍布群星,钢架制造的铁塔塔尖黑影在黑暗里闪着红光,淅淅沥沥地下雨了又停止。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摩闪双腿夹住马柔软的肚子,黑发顺着雨水紧贴在脸侧,弗里斯兰马张口喘着粗气。


    在靠近宴会厅的地方,声音与光线的节奏以及神秘不安的自然音中又加入了一种新的声音。这样的预感使工藤新一片刻之间默然伫立,去听那一声细微而持久的嘶鸣。


    就在刚才这个孩子仍觉得自己是如此孤寂悲凉,封锁心门,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十四年人生里都未曾感受到的无力感,这一认识只会增加他对恐怖将至的担心所带来的压力。事实上,他没有那么芥蒂,他的心中一直重复的只有一句:"推理是不分输赢不分高低的,因为事实永远只有一个。",就像他注定在未来的日子里要多次重复的那样。但在当时,这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摩闪继续驱马向主楼走去。


    当他走上台阶时,从地面到繁星点点的长空,雷鸣像急促跳动的脉搏。在闪电的翅膀拍击着黑夜的边界时,他们的脚步可以隐约被听见。


    工藤新一瞧见了他。骑在马上的人把女孩捧在膝上,局促的像年轻的僧人捧一只昂贵的神龛。他看见了马匹丰茂的毛发遮遮掩掩层层叠叠,但尚且能认出熟悉的裙摆。


    其实摩闪不大善于拥抱女孩。他很清楚怎么把女人从马上接下来,自己先下(下的时候要扶着她的腰低声叫她等一下),然后一手拉住缰绳,另一手牵起女伴的手。但是这些都不适用于眼下的情况,女孩不是个子矮一些的女人,是一头鹿。他应该像个打猎归来的猎人那样卸货,但看起来工藤新一接不住他的小青梅。他还太年轻。


    “——我来吧。”


    他正在发愁,听见熟悉的声音,摩闪瞬间眉开眼笑,又露出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你原来没挂啊。”


    就在这一刻,他的声音宣告了今夜危急的结束。所有灯立刻打开,光带来的冲击几乎像一个巴掌扇到脸上那样,消除了那种在精神紧张的特殊状态里蔓延的危险感。所有这些印象都是在极其短暂的时间里产生的,人们像水流一般从屋内流淌出来。


    苏格兰目不斜视,接过昏迷中的毛利兰:“你找的很快。怎么做到的?”


    “你觉得那帮跨国执法的条子可能单兵作战吗?”摩闪压下声音,“这儿的整座山都在说美国话,一声令下后他们就像狼群一样追击……所以我干脆载了他们的女头狼一道——顺便一提,我可没有后座上载着幸运女神之类的矫情话,更没有把她丢下,只是她没有重返此地的计划而已。”


    “组织的任务你要怎么办?”


    “我请那个胖胖的老头去国外玩两年,莱伊掏钱。”


    “莱伊知道吗?”


    “他会知道的。”


    “光是这样不够吧。”


    摩闪笑了。这笑里带着一点慈悲的残忍,他说:平石先生是个胖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到夜半临深潭的不确定,眼前一抹黑,不知道是土地还是泥沼。然而苏格兰却忽然提高了声音:“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匹马还给铃木先生?”


    他的话题转的很突然,摩闪感觉自己好像一脚踏空,愣了愣:“非得现在?”随即压低声音,“百利甜。”他说的很肯定,同时瞧见苏格兰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从那双眼睛里他看出一句话来:你走,我留下拖延。摩闪垂下眼皮,似乎真情实感地思考起这个主意是否可行。


    而后微微笑了。


    “我不认路啊!”他大声地说:“劳烦您带路啦!”说罢直起身,一把捉住苏格兰的手腕发力,牵引着对方往马身上栽,这下真像是个猎人了。摩闪鞋跟一磕马肚子,弗里斯兰立即远远地冲了出去,势如破竹地疾驰而去,与此同时苏格兰被挂在马背上被颠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稳住混乱的气息,手肘在马背上支起上半身回头,忍无可忍地质问:“——让我坐直——再跑起来——能——费多大时间?!”


    “谁叫你挂我电话!你挂我我就挂你!”


    在摩闪骑马到来时豪宅中就陆续有人走出,但或许是所有人都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医护人员带走了年轻的无辜受难的女孩后,那匹马相当潇洒地突围而去,工藤新一立刻回头,发现那名敏锐的令人难以相信的侦探星威岳先生正阴沉着脸,踩着带些高度的鞋跟正从楼梯口逼近。看起来心神不宁。


    他打了两个转,最后看见了工藤新一,立即过去,手捧住他的脸:“你看清刚才被带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一个……我想是一个男侍者,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工藤新一没说话,他安静地望着百利甜凝视着自己的视线,确保对方视线的落点在自己的嘴上,于是轻轻地把手搭在那只试图试出他是否说谎的手上,恰好露出手表。他在心底默念三个数。3,2……1。


    他说:“我刚才忘掉了。”


    这也不算谎话吧。他真的不记得那位为他说话的侍应生的脸。


    他们本就互不相识。


    但刚刚十二点已经过了。


    百利甜丧气地放开他:“哦,那当然。不过,不过……等一下?我是来干什么的?”


    他问自己。他没有得到答案。


    “……莱伊快进去。诶呀别绕圈了我求你……”


    “莱伊?”


    他说这话的时候摩闪早就放弃把人放在马背上颠,也到了马厩,此时正在把马儿往里牵,锁上栏板,闻言他回头:“我给起的。怎么了,不像吗?”


    苏格兰:“呃……确实?但是它自己没有名字吗?居然会听你临时随口起的名字。”


    他一边问一边把挂在栏板上的拍子翻过来,看清上面明明白白的字母“Rye”以后沉默了。摩闪也凑过来,看清后一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举起手对天发誓他真没看过。他一边说一边把边上的牌子挨个翻过来:“看起来铃木老头倒也没什么酒瘾,只是因为马确实吃黑麦。”


    弗里斯兰边上那个栏的牌子叫玉米。


    “这是你。”苏格兰轻声说。摩闪正和里头的帕洛米诺玩的开心,傻笑:“嘿嘿,这是我。”


    “你的推论是对的。”


    苏格兰忽然开口。


    摩闪闻言回头:“你倒是比我想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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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伊你没吃饱?理解。马无夜草不肥嘛。”他拍了拍从边上探出头,正在嚼他衣摆的马头,然后轻轻推开。


    “我可以算你在夸我吗?”苏格兰眨了眨眼,“百利甜的确不记得上一周目的事,否则今天他的推理应当是滴水不漏的。你的计划没准儿可行。”


    “哇啊……”摩闪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


    “莱伊在啃我的头发。”


    苏格兰:。


    他说着说着忽然恨不得和那匹漂亮的长毛马当场打一架。苏格兰就这么耐心地等他在那只动物真诚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放弃抵抗地任由自己打理的头发遭马嚼来舔去:“他不该叫黑麦。”他疲惫地指着弗里斯兰,“应该叫芦荟。他也许是一个异食癖。”


    “我们以后也许可以给他带点。”苏格兰十分配合,郑重其事地回应,“所以,摩闪,你原谅我了吗?”


    “我?”


    “这个误会对你们两个人来说都很冒犯。”


    “哇啊。对一切都正儿八经对待的话会很累人的。”摩闪想了想,“我还很少收到别人的歉意。我该说什么?没关系?”


    “我读国小时英语课本上的标准对话教过。”


    摩闪乐了:“那我还得去吃颗A药重修小学。看在你确实很真诚的份上,我也可以认真点。老实说其实我知道我的话会让你误会,看见你检讨我真的太——爽——了——”他说到一半忽然变了表情,“我爽不了。我觉得莱伊他真饿了我们给他铲点草吧他在嚼我另一边头发。”


    “好。”苏格兰配合地点点头,接过干草叉,丝滑地开始干活,“他吃这些真够吗?我们是不是真的得找条河摘点芦荟?”


    “……苏格兰你在装吗?”


    摩闪眯起眼睛:“我有时候觉得你挺有幽默细胞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我刚才关于宠物马异食癖的小论文只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我只是因为,在和我聊天的是你。所以我用你的方式说话。”


    “……我算是明白别人为什么喜欢你了。”


    “这听起来不像夸赞啊。我需要改正吗?”


    此时此刻,当丛林的外围不再枝繁叶茂,于紫色的火山间投下它黑色的阴影时,山谷外围的夜色犹如一场难以抵抗的侵略,它引起了月亮轮廓和形状的缺席。


    “不用了,人各有志,我又不是你妈没义务纠正。我只是想说,你太正经了搞的我也得很正经,这样很累。”摩闪说,“有的时候人家只是跟你开玩笑,看你出丑最后喊一声整蛊大成功……你不用太上心。”他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垂着眼,但是眼睛眨得很快,“他毕竟和你也有渊源,无论如何,不似作假;又有救命的恩情。”


    他说。


    那正好是四年前的此刻。考虑到爱达荷和东京的时差,应该前后不差一个小时左右。他正躺在梦中。在梦中,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承受着切肤之痛。就像一只鸟栖息在一口深井上光与影的边缘里。一旦他从梦中惊醒,他痛苦的慰藉和麻醉剂就会失去效用。


    “我听懂了,摩闪。”


    “嗯嗯,你最好没听懂。”


    “那你得失望了,我很高兴。”苏格兰的声音慢慢带上一丝笑意,“所以我可以当你没有生气?”


    摩闪马上抬起头,直视着苏格兰:“谁说的?我当然生气了,你的活动范围扩大申请延期了。还有,我知道现在过午夜十二点了你浑身不舒服但是我不准备给你续时长,忍着去吧。怎么来的怎么回,我相信你可以。”


    “好吧。我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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