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楚忘殊杵着下巴蜷缩在椅子上想。
手机放在支架上,页面显示着和祝屿白的聊天界面。
上节课结束后,祝屿白大晚上忽然给她发了个莫名其妙的消息,问她讨厌他吗?
废话,谁会和自己讨厌的人组队啊?
她回了个“不啊。”
之后就没等到回复。
而后的几天,消息一直静悄悄的,祝屿白再没发过消息给她。
难道是在忙?
她心里疑惑,但还是耐住性子没发消息轰炸人家。
万一人家真有事呢?
但现在她忍不了了。
转眼已经到了周末,但两人的上节课的作业还没着落,她可不想这次再倒数第一,再在课堂上社死一次。
她决定主动出击,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好去完成作业。
“月亮,手机上有什么,你眼睛都快黏在上面了。”
宋词观察了她好久,忍不住问道。
楚忘殊回过神,“没有,我在思考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不联络另一个人。”
“啊?”
宿舍三人同时惊呼出声,面面相觑。
难道这不开窍的笨蛋谈恋爱了?
三人迅速将椅子拉过来围拢在她身边。
“哎,说说那人谁呀?”宋词挤眉弄眼道。
“祝屿白啊。”
她不理解这三人又抽什么风,如实回答道。
“我去,不愧是你,居然把那朵高岭之花就这么拿下了!”程以凌大呼小叫道,对楚忘殊竖着个大拇指。
“你在说什么啊?”
几人聊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楚忘殊越听越糊涂。
韩霜言简意赅地总结:“你不是和祝屿白谈恋爱了吗?”
“对啊,不然你怎么会思考他不联络你?”程以凌丢了块黄瓜味的薯片在嘴里,“难道说学神是渣男!!!还没两周就始乱终弃了!!!”
“停!”
眼见话题越扯越歪,楚忘殊出声打断。
“我只是想完成作业好嘛……”
她给三人说了作业,以及上节课被点名起来的尴尬,随后一摊手,“事情就是这样。”
“我去,下学期我也要选这门课,这么浪漫的作业,谁不心动啊。”宋词一脸憧憬。
程以凌撞了撞楚忘殊的肩,“哎,月亮,话说你和祝大帅哥相处了这么久,就没擦出点火花什么的?”
“哪有多久?才一两节课好嘛。”楚忘殊解释道,“再说人家祝屿白只是接受了我的组队邀请,不是接受了我的恋爱邀请好嘛。”
“就你那比马里亚纳海沟还低的情商,”韩霜精准吐槽,“别人喜欢你你能看出来?”
楚忘殊:“……”
真是我的好室友。
一口难敌三嘴,楚忘殊没再继续为自己的“情商”争辩,她坚信事实胜于雄辩。
三人调侃得差不多,慢慢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的事。
楚忘殊也开始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
【CWS:在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她刚想打“我们挑个空闲时间去完成作业”,对面就回了消息,“我在,怎么了吗?”
楚忘殊将编辑好的字发过去,对方顿了片刻,而后回复:【明天?】
【CWS:OK。】
正事结束,两人默契地没再说话。
楚忘殊维持着原先打字的姿势,目光在界面上停留。
刚才舍友们的调侃涌上脑海,楚忘殊笑了笑,谁谈恋爱会是这样的?
她将手机丢到一边,打开一旁的电脑开始打算查资料完成专业课作业。
三秒后,她心里莫名烦躁,可能是对作业的抵触,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她完全无法静下心。索性打开上次没看完的纪录片,在椅子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看起纪录片来。
图书馆四楼自习室内,黑屏的平板倒映出祝屿白轮廓分明的脸。
他摩梭着手机,克制着自己不再发消息的冲动。
他打开平板,看着上节课的笔记。
他在“度”的旁边标注了一句话——
“重复出现次数过多,也可能引起别人的厌烦。”
所以,要忍住,不能出现得太频繁,让她讨厌。
翌日清晨,天气好得出奇。
湛蓝色天空上浮着连片的白云,碧绿色的树叶随风浮动。
下午三点,楚忘殊准时到达二期东门。
她和祝屿白说好在这里集合,一起去白塘湖完成日落作业。
在哪里都能完成日落作业,但楚忘殊最后决定去白塘湖——那里的风景最好看。
她倒也不是单纯为了风景好看,而是她多想了一步——
上周的作业评分标准是聊天记录的容量大小,那这次的肯定风景的好看程度!
她一定不能再成为倒数第一!
她把她的猜想和祝屿白说了后,他也赞同,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将作业的完成地点选在白塘湖。
她刚到没几秒,祝屿白便到了门口。
他到的时候,楚忘殊还没发现,只顾着垂头看手机,在听到经过的几个女生发出的惊叹声她才反应过来。
她循声望去,祝屿白穿了件白色的冲锋衣,搭着一条黑色长裤,极其简单的衣服,他却穿出了高定的感觉。
只是,两人好像“撞色”了……
她穿着一件白T,搭着件防晒衣,往下是黑色短裙。
祝屿白走向楚忘殊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周围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他们身上。
她感觉拉上祝屿白上了车,隔绝开那些八卦的眼神。
“刘叔,去白塘湖。”
刘叔在他们家工作了十多年,本来主要是跟在她哥身边。后来她哥体恤刘叔在国外跟着他太过奔波,让他回了国,偶尔接送下楚忘殊。
刘叔看到楚忘殊和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一起进来的时候,有些许诧异,毕竟她往日带来的朋友都是女生。
听到她说话,他和蔼地应了声,注意力从祝屿白身上撤离,专心地开车。
后排楚忘殊的声音再次响起。
“喏,这是手链的钱。”
她从包里翻出现金,递到祝屿白的面前。
祝屿白盯着眼前的七张鲜红的钞票,沉思片刻,而后抬头,“我记得我当时说的是70,所以?”
他忽然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发烧了?70和700不分?”
“啊?没有啊,”楚忘殊下意识解释,“虽然我不知道手链价值多少,但肯定不止70,所以如果我给多了,就当是代购费;如果我给少了,那就当是友情价。”
她晃晃手里的钱,故作质疑地问:“还是说我们的祝大学神觉得我不够格做你的朋友?”
祝屿白被她逗乐,接过她递过来的钱,“嗯,你当然够格。”
但我不想只和你做朋友。
车子驶上高速,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变化,林立的高楼逐渐被翠绿的树木替代。
白塘湖到了。
下车后,楚忘殊呆滞了一瞬——地面全是人,一个接着一个,完全没有空袭。
完蛋,她当时只想着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好得到高分,忘了这样的地方的人流量也是最大的。
照这样的趋势,他们能不能完成作业还得画个问号,更别说得高分。
她转过头,一脸生无可恋,“我们可能无法完成作业了……”
“跟我来,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人比较少。”祝屿白安慰她道。
楚忘殊眼睛瞬间亮起来,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祝屿白说得没错,他知道的那个地方人更少,角度也更适合欣赏日落。
当然,路也更难走。
楚忘殊看着那条逼仄而又陡峭的小道,心里有些发怵。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思考如果摔倒如何能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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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
“抱歉,这条路不太好走。”祝屿白在旁边开口,随后将手递到楚忘殊面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拉你。”
楚忘殊顺着手臂看向他。他的脸在逆光中有些模糊,脸型轮廓沾染了金色,让人有无限遐想的空间。
她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直到没得到她的回应、眼前再次晃动起来的手抓回她的注意力。
“不介意不介意,”她利落地伸出手,落在他手心里,“谢谢。”
他手掌很大,触碰的那一瞬间微凉,而后便是滚烫的热量从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
好像他这个人,初见总觉得高冷寡言,和他接触后才会发现他那藏匿在面具下的温柔。
终于到达湖边。
祝屿白率先放开手,而后转向湖边,抬头去看日落。
从楚忘殊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耳朵。
她微仰头,才发现现在太阳还很大,怪不得把旁边这人的耳朵都热红了。
这边人虽少,但也不是完全没人。
看穿着偏日常,大多是本地居民。
想想也是,这么偏僻的路,外地游客来也找不到啊。
楚忘殊驻足远眺,准备好好欣赏一番美景。
虽说是为了作业才出来,但也不能只是为了作业。
橘红色的太阳像个火球挂在天边,将一望无际的湖水镀上一层金光,波光粼粼的水面时不时荡起一层波浪,波浪撞击着岸边的石头,哗啦啦的声音好似情人的轻声呢喃,带着无尽的缱绻。
楚忘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机,开始尝试各个角度的拍摄。
一道落拓的身影忽然入境。
暗金色的湖水、火红的落日、热烈的红色与紫色交织的天空、长身玉立的少年,四者交相辉映,编织出一份绝美的画卷。
“咔嚓——”
楚忘殊按下快门,将这一刻定格。
她一路小跑,到祝屿白身边,“你看,这张照片拍得怎么样?”
没等他回答,她率先自顾自地夸起来,“这是我拍过最好的照片,光影恰到好处,布局也不错,还有还有,色彩简直棒极了!”
一连串得话说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自卖自夸,脸上浮现一丝羞赧。
“当然,还是人好看才衬得我拍的好。”
祝屿白看着她微红的脸,毫不吝啬地夸奖,“还是你拍得好,换个人就不能拍出这样的效果了。”
楚忘殊也不扭捏,顺着他的话继续臭屁起来,“说得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应该可以了,我们找个人帮我们拍个合照吧。”楚忘殊望着一半身影已没入天边的落日,四处张望着提议道。
一个摇着蒲扇,穿着件大红色薄衫的阿婆在两人身边驻足。
她操着一嘴本地方言,对着两人说话。
楚忘殊一个字听不懂,扯了扯祝屿白的袖子。
他朝她点点头,接着切换方言和阿婆交流起来。
他嗓音本就好听,此时说着配着这儿弯弯绕绕的方言,更别有一番滋味。
没说几下,祝屿白接过楚忘殊手里的相机,双手递给阿婆。
楚忘殊明白了阿婆是想帮两人拍照。
阿婆的拍照姿势很专业,还指挥两人摆好姿势,很快,他们得到了今天出行的目的——日落下的合照。
两人向阿婆道谢,阿婆爽朗笑了一声,又说了句什么,拍拍两人肩膀,慢慢摇着蒲扇离开。
楚忘殊:“阿婆最后说什么?”
“她说祝你开心。”
“真的吗?可是她说了好长一句哎。”
“方言嘛。”
“好吧。”楚忘殊将相机放回包里,“走了,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
祝屿白落她半步,视线紧随着前方蹦蹦跳跳的人,耳边又响起刚才阿婆的话——
“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吗?很漂亮的哎,两人很般配嘛,祝你们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