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序看了眼背篓,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后,才收回了视线。
他端过一碗鸡蛋面,几筷子搅拌了一下后,夹起来喂给昭昭。
昭昭看着爹爹递到面前的面条,张开小嘴巴啊呜的一口咬断。
鲜香劲道的面条,让昭昭圆滚滚的眼睛一亮,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嚼嚼,小嗓音被香的迷糊道:“爹爹,好次呀!”
昭昭开心地眯起小眼睛,小屁股坐在长凳上,悬空的小短腿不自觉摇晃起来。
瞧见他这副开心的模样,严序心中微微满足,随后心中涌现愧意。
“爹爹以后多带你来。”严序低声做出承诺。
昭昭点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嗯!”
“来,吃鸡蛋。”严序夹起面碗里的荷包蛋递到昭昭嘴边。
这荷包蛋是用猪油煎炸出来的,昭昭小嘴一张,一口要咬下吸满汤汁的煎鸡蛋,微微酥脆的鸡蛋边,流心的蛋黄,口感相得益彰恰当好处。
好吃得昭昭双眼发亮,小嗓音好不吝啬地稚声稚气夸赞道:“蛋蛋好吃!”
严序看着腮帮子鼓鼓囊囊,仿佛一只嘴里藏着栗子的小松鼠般,十分的可可爱爱。
他耐心地端着碗筷,慢慢地喂昭昭吃饭,也不会出声催促他。
在他们之后,偶尔进来一座客人,旁人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细心又耐心地喂一个乖巧的小孩吃饭,投来探究的目光。
但严序眼里只有昭昭的小身影,对旁人的打量目光并不在意,而昭昭大大的眼睛里就只能装下爹爹和面前的鸡蛋面,根本没有注意到其他人。
等昭昭拍了拍小肚子打了个饱嗝后,他小脑袋摇了摇,奶音软软地道。
“昭昭饱辣。”
他的小肚子已经吃得圆滚滚。
闻言,严序伸手探了探,摸了一把软乎乎的圆肚子。
见昭昭真的吃不下后,严序将昭昭这还剩下一半的鸡蛋面,几筷子就吃下肚,然后端过另外一碗鸡蛋面吃了起来。
在爹爹吃饭的时候,昭昭安安静静贴着爹爹坐着,没有吵闹。
他睁着一双好奇懵懂的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似一只懵懂的小猫崽,圆滚滚的眼睛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严序饭量大,吃饭速度也快,吃完面后又吃了两个包子,留了一个给昭昭等会儿吃。
吃完了饭后,严序重新抱着昭昭往外走。
想到背篓里放着的灵芝,严序犹豫了片刻,还是抱着昭昭往同仁堂找了过去。
进到同仁堂,里面倒是很安静,一位带着眼镜的老大夫站在药柜前,似乎是在抓药打包。
抬头望见走进来的一大一小,目光转了一圈落在男人怀里被抱着的白净小孩身上。
周大夫苍老的嗓音悠悠问道:“看病还是抓药啊?”
依靠在爹爹怀里的昭昭,仰着白嫩的小脸好奇地张望,药堂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苦涩药味,昭昭小鼻子轻轻地嗅了嗅。
昭昭闻不惯这味道,小眉头轻微地皱了皱。
严序看了一圈,几步走近柜台,身体瘦小年迈的周大夫完全被他的身影笼罩住。
严序:“我听说您这儿收药材?”
周大夫看着严序微微一愣,高大魁梧的男人沉着一张凶狠的脸站在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茬的呢。
听到对方礼貌的问话,周大夫回过神来,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问这事儿啊。”周大夫扶了扶眼睛,浑浊的眼眸增添了几分严肃:“收倒是收,不过得看是什么药材,我们这有固定的采药人合作,普通的药材现在是不缺的。”
同仁堂作为中医药馆保留了下来,政府为了扶持,同时也为了解决一些偏远山区的生计问题,特意让同仁堂固定向几个贫困山村收购药材。
这样就解决了同仁堂药材来源问题,同时也解决了个别没有耕种地,靠山吃山的贫困人家收入来源问题。
严序点点头,他将昭昭放了下来,随后从背篓里翻找出那朵灵芝摆在柜台上。
“您看看。”
周大夫对于严序口中的药材原本没有什么期待,但他看到放在柜台上的完整灵芝时,面色稍稍一愣,随后面露惊讶。
他小心地拿起来冲着光照方向仔细看了看:“还是朵黑芝,才采的啊?”
周大夫扭头看向严序询问道,不等严序回答,牵着爹爹的大手,踮着脚尖看着周大夫的昭昭忙不迭地点点头。
“是呀,昭昭找到哒!”
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周大夫顺着声音看向小家伙,一听小家伙自豪地表示这是他找到的,周大夫眼底露出意思和蔼。
“你找到的呀?”
昭昭点点小脑袋:“是的。”
周大夫面对乖巧的小孩忍不住面露慈爱,说道:“那你可是大功臣咯。”
听到这话,昭昭开心地挺起小胸脯,小脸忍不住泛起甜甜的小笑脸。
身侧的严序眼眸微动,听出来了周大夫的言外之意,心中略微松下一口气来。
看来还是值点钱的。
周大夫重新仔细查看了一番后,重新抬头看向面前的高大男人:“确定出掉了吗?”
他们这地靠青横山脉,什么珍贵草药啊都是有的,不过好些人会留在家里放存起来,尤其像灵芝人参这一类,除非是专门的采药人以外,大部分家庭都喜欢给留在家里当救命药。
严序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出掉。”
这灵芝难得,但严序敢肯定,这灵芝要是拿回家了,就不会留给他和昭昭,能换些钱是最好的结果了。
周大夫点点头,随后将灵芝放在小秤上,拿着秤砣加加减减,随后说道。
“这野生黑灵芝珍贵,一般是298一斤,你这朵克重七两,那一共就是二百零八快六毛。”
严序看了眼秤,点点头后接过周大夫递过来的钱。
这样一趟下来,加上严序这些年零零散散存在的一些钱,应该有个四五百块钱。
严序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些,眉头微微皱起,觉得还是有些少。
将钱收好后,严序背着昭昭和四四,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
青河村。
严景川撞到的腰已经差不多好了。
他就迫不及待出门转悠,明里暗里地打探了一圈后,没听说村里有人找到那株人参。
那株人参应该还在山头没有被人发现。
想到这里,严景川心中一喜,转头又想到了今日一早就进山了的严序,他眉头狠狠皱起,随后转身又往山上跑,可不能被严序抢先找到了。
大树底下几位老太远远看着往山上跑的严景川,眼神意味不明。
“这严老二家的娃子不是前几天在山里昏迷被抬回来了吗?怎么又往山上跑啊。”
“是啊,难不成这山上有什么宝贝不成?”一老太太呵呵一笑,出言调侃道。
“什么宝贝,我看啊,有大姑娘还差不多!”
这话儿一出,几个老太太相视一笑,他们几个可是把那天罗梅兰和严景川两人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纤悉无遗。
“你们说,这严家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
“谁知道呢?不过那狡诈的严老太能让知青进门?我听说这罗知青也是个懒货。”
“那他们家严景川也勤奋不到哪里去。”
“也是,懒姑娘配懒汉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
背着手闲逛的严老太,看着前面扎堆的几人,心里好奇在议论些什么,好奇地凑了上去。
结果一靠近,就听见这些个老妖婆在说他们家闲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死老太婆,你们搁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嘴上也没有个把门,整天在这说三道四。”严老太上去就一把推了下背对着她的人,干瘦的身杆子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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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腰,吐沫星子满天飞。
几人一看是严老太,顿时面露心虚,缩作一团,没有人主动吭声。
严老太看着不敢还嘴的几人,越说越来劲。
这时,被骂几句就算了,看着严老太越说越过分,有人也就不乐意了。
“严家的,你话别说那么难听,咱几个说的话又不是凭空捏造的,要不是你家那小子跟人知青紧紧抱着被抬下山来,我们也不会胡乱污蔑人。”
“就是就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严老太瞧着对方这副模样,忍不住上手推了推带头的那人。
对方也毫不示弱,立马还手。
几人就这样推搡起来。
......
“李婶儿,严阿婆跟人在村口大树底下打起来了!”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在严家门口探头探脑,看见院里掐豆子的李春花后,张口喊道。
“什么?”李春花闻言立马站起身,连忙转头朝着厨房屋里的田大娟喊道。
“田大娟,咱娘跟人打起来了,我们快点过去看看。”
家里男人都上山去了,她们俩和孩子在家。
说完就便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厨房里的田大娟,听到喊声也连忙跟了上去。
生活在农村里,即便两人在家里再怎么不和,那也是属于家事,这会儿听见有外人欺负严老太,还是短暂团结了起来。
等两人到地方的时候,严老太正和人互相扯着头发,嘴里骂骂咧咧。
旁边也有几人在意思意思地拉架,但之前严老太把他们都骂的狗血淋头,所以拉架的几人也不尽心。
李春花和田大娟见状,连忙跑上前把严老太给拉出来,正想扯着对方头发动手时。
闻声赶过来的刘大队长黑着一张脸赶了过来。
刘大队长看着闹哄哄的这一幕,额角上的青筋突突,厉声喊道:“赶紧把人分开,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听到刘大队长的话,周围的人连忙将人分开。
严老太捂着被扯得发疼的脑袋,哎呦个不停,拍着大腿又哭又闹,整一个撒泼打滚的无赖模样。
“哎哟喂,大队长啊,你可得给老婆子我主持公道啊,这些个糟老婆子合起火来欺负人,看看我这脸上的伤。”
李春花和田大娟两人也是见了严老太被人压着打,顿时觉得自家吃亏了,纷纷附和:“是呀大队长,我们都看到了,他们几个合起火来欺负我娘一人。”
“严家的,你胡说!明明是你先动的手!”
“就是就是,你也扯了不少我的头发。”
“......”
看着七嘴八舌的几人,刘大队长怒气逐渐攀升,怒火一声:“都给我安静,谁再闹事,就给我挑粪去。”
这话一出,顿时安静了下来。
刘大队长面色阴沉地扫了一眼闹事的几人,让他们一一表述。
等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刘大队长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对几人各打五十大板。
几位大娘聚众传播谣言,还参与打架斗殴,纷纷扣十个工分。
严老太虽然是因为气愤上前理论,但也是先动了手,就扣八工分。
刘大队长这会儿一出,严老太不满地想要嚷嚷,被刘大队长一眼瞪了回去。
“过几日就要上公社去交粮了,别给我在这个节骨眼闹事。”
“还有,今年咱村可是有望评优的,要是有人影响了村里的发展,我可不会轻拿轻放,再有下次在村里聚众斗殴,就不是扣工分这么简单了。”
听到关乎村里评优,几人顿时不敢讲话。
这每年村里评优可是一件大事,要是真因为他们几人影响了村里的评优,可不得被村里人的吐沫给淹死。
见人都安分了下来,刘大队长的脸色才转好了一些,他摆摆手:“都给我散了,没事儿不要聚在一起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