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洧舟回屋走到床边抬手掀开帘子，拍了怕昭昭的小屁股，喊他起床。
昭昭抱着小玩偶蹭了蹭小脸，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爹爹，要上学了吗？”
楼洧舟点点头：“嗯。”
昭昭爬起来，慢吞吞地撑着衣服穿起来，小胖脸生无可恋道。
“爹爹，昭昭什么时候可以再休息呀？”
楼洧舟边给他拿衣服，边回答道：“你前天才休沐，还得再上十四天。”
上书房都是半月休沐一次，这才休沐完上了一天课。
闻言，昭昭小脸垮垮，他已经上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上书房了，还是没有喜欢上读书。
自从半年前开始上学读书，昭昭这个小学渣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每天苦哈哈地早起上学。
楼洧舟见他已经穿好衣服了，抬手拍了拍肉嘟嘟的小屁股，清冽的嗓音提醒道：“再不快点，你今日上学又要迟到了。”
闻言，昭昭小脸慌张了起来，动作都利索了许多。
“爹爹，快点，今日是李夫子的早读。”
李夫子是上书房最凶的夫子，整天板着个脸。
他的课，学生要是迟到了，不仅要站着听课，还要被打手心。
昭昭最怕李夫子辣！
清晨，空气凉爽，早起的云雀叽叽喳喳地停在树梢枝头上，晨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向青砖石瓦上。
宫女太监们有条不理地干着自己的活，安安静静。
这时，一道小人影甩着小书箱飞奔在道路上，小嗓音絮絮叨叨地念着。
“要迟到辣！要迟到辣！”
宫女太监们抬头看了一眼，就习以为常地低头干自己的事情，反正自从昭昭进了上书房后，这样的事情隔三岔五就能见到一回。
跑到上书房门前，昭昭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扫视了一圈后，没有看到李夫子的身影，昭昭眉眼顿时弯成一轮小月亮。
他迈着小腿正要踏进去时，一道苍老犹如魔鬼般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楼昭昭同学，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昭昭：“......”
他喜悦的小表情僵在脸上，直起弯着的腰，垂着小脑袋慢慢地转过身来，小嗓音心虚地乖乖喊道。
“李夫子好～”
李夫子看着眼前小脚并拢，奶音软软问好的小家伙，眼眸掠过一丝笑意，片刻之后他轻咳一声，故意板着脸，沉声嘱咐。
“进去吧，下次来早些。”
听见李夫子放他一马的话，昭昭圆溜溜的眼眸亮上了几分，仰起小脑袋看向李夫子，小嗓音脆生生地道了谢，然后连忙背着小书箱，小屁股一扭一扭地跑进屋内。
昭昭走到位置上，连忙拿出自己的墨具，乖巧地坐好等着上课。
坐在昭昭前面的赵子熙，立着书本挡住脸，悄悄回头看向他，笑眯眯地说道：“昭昭，你今天很幸运嘛，迟到了居然没有被李夫子逮着。”
昭昭刚要张口回话，李夫子就抱着教案慢悠悠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毫无所觉的赵子熙。
“咳咳——”
听见动静，赵子熙立马扭过头，看着手中的书，佯装读了几句。
“夫子好~”大家齐声问好。
“嗯。”李夫子环顾了一圈，点点头道：“我们先来温习昨日所学习的算术推演，一会儿老夫抽人来回答。”
什、什么？
还要抽人提问！
闻言，学堂内喧嚣起来，个个都露出紧张的神情，急急忙忙地翻动手中的书本，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李夫子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老神在在地坐在讲台上，勉强给他们一刻钟的时间复习回顾。
窗外时光悠然，岁月静好，而窗内只有书页翻动和笔尖摩擦的声音，紧张专注的学子们和夫子都没有注意到，阳光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地穿过了窗台爬进屋内，斜斜地洒在书桌本子上。
一上午的时光，就在紧张又疲倦中度过去了。
今日下午是骑射课，下学的青铜钟一被敲响，大家就陆续收拾起自己的笔墨文具。
赵子熙胡乱将东西塞进小书箱，转头等着昭昭一起去吃饭。
昭昭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又细心整齐地收东西。
赵子熙着急地催促道：“昭昭快点，待会儿去晚了，又没肉了怎么办？”
上书房有专门的小食堂让他们用膳，最小的学生有四岁的昭昭，最大的学生也有十来岁的，都是能吃的年纪，尤其下午的课耗体力，肯定都会多多的吃饭，去晚了，说不定就只剩下残羹剩饭了。
昭昭一听他的话，抬头看见已经空了一半的学堂，顿时也着急了起来。
“好辣！”
见状，赵子熙拉着昭昭的手，两人匆匆忙忙地朝着小食堂飞奔而去，生怕晚了就吃不上好吃的。
小食堂。
昭昭两人一路小跑过来，一刻也不敢停息。
到了食堂，昭昭小脸关切地踮着脚尖往里看，见还有许多，就放心地拍了拍小胸脯，弯着眼睛，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奶音软软地安慰道：“子熙不怕，还有很多的饭饭。”
赵子熙点点头，他也看见了。
“走吧，快去吃饭。”
他们找了个位置坐好，不一会儿就有太监将两人的饭端了上来，不够可以再要的。
赵子熙喊住太监，左看右看，随后叮嘱道：“哎，我跟昭昭要吃两份的，你记得给我们再留一份，不要被拿完了。”
赵子熙和昭昭饭量都不小，他怕一会儿小食堂的饭菜就被吃完了，每次都会偷偷地提前预定。
昭昭连忙点点头：“昭昭还要饭的。”
“诺。”太监看了看两人，已经习以为常了。
昭昭握着小勺子，啊呜一口咬住饭菜，小模样吃得香喷喷，看起来十分美味。
赵子熙看着昭昭，也来了胃口，挖了一勺昭昭吃的菜送进嘴里，把昭昭当下饭神器。
赵子熙是荣亲王的小儿子，年龄也才比昭昭大了两岁，他们两个是上书房年龄最小的两个学子。
昭昭当初是以伴读的身份进入上书房的，不过没有具体被安排给哪个皇子或世子，稍微大一点的人都能看明白昭昭这伴读的身份就是个借口而已。
但赵子熙就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昭昭第一天进上书房时，他就觉得昭昭就是他的天选伴读。
他们俩年纪相仿，而且都是小学渣，最重要的是两人性格也相似，吃得多又懒得动。
越这么想，赵子熙就越想让昭昭当他的小伴读，于是他回去就跟他娘亲和爹爹软磨硬泡，闹着要昭昭当伴读。
荣亲王对他这个小儿子也是十分宠溺。
最后还是进宫，向齐皇提出要让昭昭做伴读的事情，齐皇原本不同意，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让昭昭自己做决定。
于是，小脸懵懂的昭昭，隔天就被赵子熙堵在学堂，让他做伴读。
昭昭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了赵子熙的伴读。
虽说是伴读，其实也跟玩伴没有什么区别，有些昭昭做不来的事情，赵子熙还得给昭昭帮忙。
昭昭也不懂，两人就成了学堂里的好朋友，整天形影不离。
......
宽阔的校场。
早上温和的太阳光到了下午就变得炽热不友好了。
今日骑射课要练习拉弓射箭。
在靶子面前的空地，从高到矮的排开来，昭昭站在最边上，肉嘟嘟的小胖手努力拉开弯弓。
因为昭昭人小力气也小，导致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地努力撑住弯弓。
“放！”
骑射师傅一声令下，大家纷纷松开手。
昭昭也同样如此，他的箭白虹贯日般飞了出去。
昭昭眼睛亮亮地看着成功发射出去的箭，那支小短箭在期盼的目光中摇摇晃晃，最后在半空中啪叽一下掉了下来。
看着还没有十步之远的短箭。
昭昭小脸一呆，伸手挠了挠脸。
骑射师傅：“......”
他默默将目光移开，不想再看第二眼。
昭昭没有注意到骑射师傅生无可恋的表情，他挺了挺小胸脯，学着其他人的动作再次拉弓站好。
拉弓，射箭......
顶着阳光练习了一下午，等楼洧舟来接下学的昭昭时，就获得了一只差不多被烤熟的软趴趴小胖崽。
跟同学们挥挥手告别后，昭昭手脚发软地一头栽进了爹爹怀里。
楼洧舟稳稳当当地把人抱进怀里，昭昭小胖脸生无可恋地靠在爹爹肩头上，学着大人的模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刚下值的楼洧舟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官服，衣袍上绣着云雁，低调而内敛，发髻梳的一丝不苟，一张面容年轻又俊美。
面对怀里的昭昭累惨了的小表情，向来在官场上严厉万分，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楼大人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面色柔和下来，稍稍侧头询问道。
“发什么呆呢，今天都学了什么？累成这个样子。”
昭昭小胳膊抱着爹爹的脖子蹭了蹭，嘟着小嘴不高兴地道：“昭昭下午学射箭呀。”
楼洧舟点点头。
昭昭小嗓音瓮声瓮气地继续说道：“但是昭昭学的不好，师傅给昭昭一个丙。”
丙等，原来得了个差分了，怪不得这么不高兴。
楼洧舟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在昭昭看不到的地方，眼眸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不知道，这丙等，还是因为昭昭泪眼汪汪地看着骑射师傅才得来的，不然昭昭可能要得到一个负分了。
因为练习到后面，被金灿灿的阳光晒得小脑袋晕乎乎的昭昭一个不小心，朝着站在一旁的骑射师傅射了一箭。
幸好他手腕无力，箭头只是软绵绵地碰到了骑射师傅，就掉落在地上了。
骑射师傅：“......”
昭昭：“！”
当时空气仿佛停滞了几秒，昭昭和骑射师傅四目相对，骑射师傅看着昭昭久久无言。
他已经好久没有教过这么努力又笨笨的学生了。
最后下课前，骑射师傅一个一个打分评定。
轮到昭昭时，他原本没打算给昭昭分了，但望着可怜兮兮的小胖脸，最后于心不忍，勉强给了个丙等。
楼洧舟从来不期望昭昭能够有多么厉害，只希望他健康快乐地成长就好，就算是昭昭当一辈子的小米虫，他也能养得起。
但到了晚上吃完饭时，看着才吃了一碗就放下勺子说不吃了的昭昭，他目光沉沉，不开心可以，但是不开心到吃不下饭就不行了。
楼洧舟左思右想，决定自己亲自上阵，教昭昭射箭。
夜里，楼洧舟抱着昭昭睡觉时，跟他提出这个想法，询问昭昭要不要跟着他学习射箭。
昭昭听了爹爹的话，立马翻起小身子，一个飞扑趴在爹爹的胸膛上，漆黑明亮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爹爹。
“真的吗？爹爹教昭昭呀？”
楼洧舟点点头。
见状，趴在他怀里的昭昭挥舞着小爪爪：“昭昭要变得最厉害的！”
他才不想要当最笨的小笨蛋。
“可以。”
楼洧舟看着昭昭这幅摸样，没忍住翘了下嘴角，志气远大啊！
昭昭虽然平日里懒洋洋的，能不动就不累着自己，但只要下定决心的事，他还是会板着小胖脸，认认真真地去努力做好。
一说好要跟爹爹学习射箭，昭昭就会主动将玩耍的时间缩短，留出来的时间拉着爹爹加训。
楼洧舟看着顶着小盆盆额头冒汗的昭昭。
“啧。”
他垂眸眼底虽然流露出心疼，轻啧了一声，但也不想干扰昭昭，就默默地在他身侧陪伴。
时间在悄然逝去，在不知不觉中昭昭的射箭成绩慢慢地变好，昭昭小脸每天都洋溢着笑容，劲头越来越足。
……
深秋的寒意越来越重，人们身上的衣服一件又一件地包裹起来，就连说话间吐出的热气都慢慢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雾气。
天空中下着濛濛细雨，又绵又细的雨雾，扑面而来，轻薄的好似冰凉的水雾气体。
昭昭下了学，立马跺着小脚跑向爹爹，他看向爹爹脚边的毛茸茸。
“四四，你怎么也来辣！”
昭昭蹲下身来，冰冷带着凉意的小手可劲地呼撸了一下四四毛茸茸暖呼呼的毛发。
楼洧舟撑着油纸伞微微倾斜向一崽一狐狸，清冽的嗓音低沉道：“走吧，先回府，外面寒气重。”
昭昭点点头：“好。”
蹲在四四面前背过身去，随后四四轻车熟路地轻轻跳跃，踩着昭昭的小书箱趴在昭昭的脑袋上。
楼洧舟看着心安理得地挂着昭昭身上的某只胖狐狸，不悦地稍稍眯起眼睛。
“昭昭。”楼洧舟边走边喊了声。
“嗯？爹爹怎么辣？”昭昭歪歪头看向爹爹。
楼洧舟一手撑着雨伞，一手背在背后轻轻地转动白玉扳指，好似不经意般说道：“听说要是有重物一直压在头顶，会被压得长不了个的。”
他声音悠然，仿佛只是在随意地聊天。
昭昭眨巴了下漂亮的眼眸，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四四，小脸疑惑道：“真的吗？”
“嗯。”
昭昭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比其他小朋友矮了许多。
昭昭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那以后四四就自己走路。”
“它是该动动了，不然长得越来越圆润了。”楼洧舟瞥了眼胖狐狸，轻哼了声，语气淡淡地嘲讽道。
怕昭昭下不去决心，楼洧舟继续说道：“而且长得太胖也不健康，容易生病的。”
四四转过头，死鱼眼般的眼睛用力地盯着楼洧舟看：“......”
诡计多端的人类。
它才不会生病呢，它又不是脆弱的人类！
昭昭一听四四会生病，小脸立马着急了起来。
“四四不生病，生病不好。”
昭昭凑到爹爹面前，小嗓音带着点小着急开口道：“爹爹，抱四四下来，让四四走路啊。”
闻言，楼洧舟挑了下眉，立马伸手将胖狐狸提溜起来，二话不说就丢在地上。
四四：“......”
格老子的！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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洧舟重新看向昭昭，抬手理了理他被抓乱了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
四四抬头看了眼昭昭身上的光团子慢慢变得稀薄，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慢慢变浅。
哼！臭人类你给我等着！
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第二日。
也不知到是不是昨日淋了些小雨，起床时，昭昭白嫩嫩的小脸红彤彤，懵着脑袋低声咳嗽了起来。
楼洧舟见状不免蹙起眉头，找了些止咳的药丸给昭昭吃，顺便差人跟上书房请了病假。
昭昭端着温水，小脸皱成包子脸勉强吃下药。
吃了药后，昭昭又抱着小玩偶迷迷糊糊地睡起觉来，但这咳嗽不仅没有转好的迹象，反而愈加咳的厉害，就算在睡梦中也一直在咳嗽。
楼洧舟寸步不离地守在昭昭身旁，脸色越发难看，他垂眸看着气色十分不佳的昭昭，抿了抿嘴，心中莫名不安。
他让青岱仔细照看着，他自己则转身大步朝外离开。
四四看了看他的背影，安静地窝在昭昭身边。
昨日那场朦胧细雨到今日还没有停歇下来，依旧稀稀疏疏地下着，扰人心烦。
楼洧舟匆匆出门，骑着快马直奔皇宫。
齐皇听身边的人说起楼洧舟进宫递了牌子请太医时，他才知道今日昭昭请了病假，他望着雨幕，担忧地拧起眉心。
“怎么就突然生病了呢？”
太监跟在齐皇身边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这楼家小少爷很得齐皇的眼。
太监立马上道地接过话茬：“许是因为天气变化多端，着了些风寒，昭昭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应当不会有什么事的，陛下不必太过忧心。”
齐皇点点头，不过紧皱的眉心久久没有平复。
自那日昭昭病倒后，反反复复地发烧咳嗽，一直不见好，这下楼府彻底是乱了套。
这太医就差住在楼府了，每日来两回，回回被楼府众人堵在门口，询问病情。
楼洧舟也告了假，没有离开过楼府半步。
安澜每日默默地缩在角落盯着昭昭不离开，开始没有人留意到他，后来隔了几天，楼洧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蹙着眉头盯着安澜，沉声道：“怎么还不去书院？”
安澜稍稍侧过脸不看他，心虚地脚尖点点：“我请了假了。”
楼洧舟：“几日？”
安澜：“......”
“没写时间……”
【安澜的假条
夫子，家中有事，学生请假，归期不定......】
书院内，收到安澜霸王假条的夫子：“......”
夫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然怎么会看到自己最满意的学生干出了如此叛经离道之事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
......
楼洧舟看着他，难得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随后不容反驳的沉声道：“明日就去书院。”
安澜张了张嘴，但在楼洧舟气压低沉的压迫下，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好的......”
除了安澜以外，不省心的还有小一一。
知道昭昭生病后，由于小一一年幼，李氏就没让两人见面，怕过了病气。
小一一对此很不满，然后他找到机会迈着小短腿悄悄地绕开了看着他的奶妈和李氏，刚学会走路的小团子就这样摇摇晃晃地直奔兰芳榭。
发现小一一不见了的李氏和一众下人都快急疯了，就差将北苑翻个底朝天。
而小一一则轻车熟路地来到昭昭房间面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里望了望。
见没有人，小一一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短腿嗒嗒嗒地跑向床边。
昭昭一连几日都昏昏沉沉，小一一进来时，昭昭难受地皱着眉头在睡觉，小一一趴在床边担忧地看着昭昭。
楼洧舟端着汤药进屋时，一眼看到了小家伙。
楼洧舟：“？”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小一一回头，一大一小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事后，小一一被怒气冲冲的楼颂年提溜了回去，回到院子里的小一一挨了人生第一顿竹笋炒肉。
小一一泪眼汪汪地寻求娘亲的庇护，李氏狠狠心，扭头不看他。
看着哭累了后沉沉睡过去的小一一，李氏默默地流下泪水，心中也无比盼望昭昭能够好起来。
......
昭昭这段时间生了病，食欲也不好，一段时间下来，脸上胖嘟嘟的肉肉都要瘦没了。
看着昭昭又变成了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团子，世界意识急得团团转，它知道昭昭为什么久病不好，也知道昭昭即将要离开了，它难过不已。
突然，它想到了些什么，连忙抽出自己体内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金光团子，连忙将它团吧团吧塞进昭昭体内。
这些光团子和昭昭本身拥有的不一样，这些带着世界意识的气息和一丢丢的分身，能够补充昭昭这具身体的能量不说，还能让昭昭与小世界的联系加强，没有几十年，可用不完。
做完这一切后，世界意识心虚地看了眼正在呼呼睡觉的四四，悄咪咪地连忙离开。
上一个小世界的意识看见它的这番动作都惊呆了，抓牙舞爪地伸出小触角找它打架。
作弊，你这是在作弊！呜呜呜呜，它怎么被想到呢......
世界意识挨了几拳，愣是不吭声。
其他的意识看了它的这番动作，都默契地没有劝阻，默默地打起小九九来。
四四一觉醒来，看着生机勃勃的昭昭陷入了沉思:“......”
几日之后，昭昭的病情慢慢好转。
楼洧舟端着发苦的汤药给昭昭喝，见昭昭喝完，苦的小脸皱成一团，他连忙塞了个蜜饯到昭昭嘴里。
昭昭嚼嚼嚼，仰着苦到恍惚的小脸，含含糊糊地说道：“昭昭，昭昭再也不要喝药药辣！”
楼洧舟点点头：“嗯！”
他也不希望昭昭再生病了。
望着昭昭勉强恢复精神的小脸，楼洧舟提着的心稍稍落下了一些。
几日后，楼家人看着饭桌上大口大口吃着饭的昭昭，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舒心。
昭昭又挖了一勺饭饭和肉菜，啊呜一口咬进嘴里。
“爹爹，饭饭好好吃呀！”
楼洧舟目光沉沉，看着消瘦的小脸，眼底流露出满满的心疼，伸手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慢点吃。”
“嗯！”
楼老夫人感性地悄悄抹了抹眼角的泪珠。
“能吃就好，能吃就好。”
众人闻言，都明白楼老夫人的意思，心头上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差不多下了一旬的绵雨终于有了停歇的趋势，笼罩在京城顶上的乌云慢慢散去，久违地露出了那湛蓝的天空本色，带着暖意的阳光穿透云层洒了下来，照射在湿润的大地，映照出一道道波光粼粼的绚丽景象。
屋檐砖瓦上的露珠闪闪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泥土清香，让人心旷神怡，一切都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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