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眉心微蹙。
寒霜身手极好,为人又警惕,即便是这样的雪地,也不至于让她摔倒。
转瞬间,寒霜已经爬了起来,走到洛云舒面前,恭敬道:“娘娘。”
洛云舒看了看她身上的雪:“怎么摔倒了?”
寒霜有些难为情:“一时不慎,没注意脚下,让娘娘见笑了。”
“不至于。人总有大意的时候。”洛云舒言辞轻松,仿佛真的不在意。
洛云舒又在廊子底下走了一会儿,这才进了内殿去,坐在暖炉前吃点心,又喝了些红糖水。
冷的时候,喝点红糖水,身体轻快,心情也好。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洛云舒躺在软榻上休息,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
有孕之后,她总爱睡觉。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不必说,是知意替她盖的,怕她着凉。
洛云舒会心一笑,拿掉身上的毯子。
她才刚要坐起来,知意就过来扶了她一把。
知意向来贴心,哪怕是她睡着的时候,知意也守在这里,不肯挪动半分。
洛云舒笑笑,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却看到知意的眼睛红红的。
像是哭过。
“怎么了?”洛云舒问。
“没怎么。刚才往暖炉里添炭的时候,有浮灰进了眼睛。”
“原是如此。”洛云舒没有再问下去。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了。
知意问道:“娘娘,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下碗面吧,想吃点有汤水的东西。”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面很快就下好了,连带着,还有一个羊肉锅子。
看着这羊肉锅子,洛云舒微微出神。
羊肉软烂,汤水泛白,散发出赋予的香气。
这是裴行渊最喜欢吃的东西。
如今他远在北疆,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上。
洛云舒很快吃完了一碗面,又吃了一些羊肉,只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之后,她在软榻上坐下,问知意:“今日,顾良娣没来吗?”
“回娘娘的话,没有。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没有。”洛云舒摇摇头,“只是觉得奇怪。往日里,她一日里总要来个两三回。今天竟是一次也没有来,着实奇怪。”
“要不,奴婢派人去问问?”
“不必,也不是什么大事,随她去吧。”
知意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很快别过脸,去做别的事情。
这一日直到晚上,顾清歌也没有来。
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洛云舒又问起这件事。
知意回答得很谨慎:“娘娘,确实没见顾良娣过来。需要奴婢派人去问问吗?”
洛云舒看着她那微红的眼睛,摇了摇头:“不必。”
二人正说话的时候,李令仪来了。
如今,东宫的琐事仍是她管着。
有几件事她拿不定主意,来请示洛云舒。
洛云舒一一给出决断。
事情办完,李令仪正要走,被洛云舒叫住。
“可见着顾良娣了?”
李令仪摇摇头:“回娘娘的话,妾身没见着她。她怕冷,兴许是躲在屋子里不想出门。”
洛云舒笑了笑:“这倒是有可能。”
她不做他想。
照旧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该吃什么就吃什么。
半下午的时候,赵皇后来了。
这也不是稀奇事。
最近这几个月,赵皇后经常来柔仪殿探望。
她总不放心。
果然,赵皇后一来,又是盯着她左左右右地瞧,嘴上也一个劲儿地问:“肚子里这小家可还安分?食欲如何?晚上睡得可好……”
赵皇后的问题,格外多。
洛云舒一一回答。
听完,赵皇后脸上带笑:“本宫听嬷嬷说了,这个阶段,能吃好睡好就是最好的。余下的,只等着瓜熟蒂落就好。”
“多谢母后惦念。不过,这孩子降生之后,您就是他的皇祖母了。”
未满十五却做了皇祖母,是很稀奇的事情。
“便是皇祖母,本宫也当得。云舒,自从太医诊出你腹中的胎儿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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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陛下便分外欢喜。私下里,他还让小太监学着叫皇祖父听呢。”
说完,赵皇后忍不住笑了。
洛云舒惊讶之余,也笑了。
她倒是不知道,昭远帝还有这样俏皮的一面。
跟个老顽童似的。
但,笑着笑着,洛云舒有点笑不出来了。
她突然意识到,昭远帝这样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或许活不到这孩子会开口说话,叫他皇祖父的时候。
人的命数,总是难以言喻。
赵皇后也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是,她并未离开,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海云澜的身上:“云澜果真是女中豪杰。她这济困所越办越多,这一次,她更是发动济困所的人,一连做了一万件棉袄送到了户部去。如今,京中人人都夸赞她是女中豪杰,心怀大义。”
“她的确惹人佩服。”
“是啊。如今,人人钦佩她的义举,之前她和离的事,反倒逐渐不被人提起。”
洛云舒笑了笑:“若世人睿智,就该明白那不是她的污点。”
“的确。她什么都没做错。本宫钦佩她的勇敢,寻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怕会一蹶不振。可她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反而心生大义,帮了无数的人。”
赵皇后对海云澜多有褒扬。
洛云舒听得与有荣焉。
说完海云澜,赵皇后又说起阮清辞:“如今,阮清辞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顾世子的身子已经完全康复,二人情投意合,日子自然过得好。”
赵皇后笑笑:“这二人都是你的挚友,许是被你感染,她们遇到难题的时候,都不会自怨自艾。身为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很不易。”
洛云舒莞尔:“母后,您总爱夸我。”
“并非是盲目夸赞,你是实至名归。云舒,本宫很少见到像你这样的人。看着身量纤纤,弱不禁风的模样,内心却坚如磐石,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
洛云舒笑笑,凝视着赵皇后的双眸:“母后,您说得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坦然接受。所以,现在您能告诉我,行渊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