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右边的脸颊上,有一片鸭蛋大小的红肿。
看样子,是烫伤的。
洛云舒走近,看着那往外渗着血水的脸颊,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别过脸去,不忍再看。
她眉心紧拧,斥责道:“顾清歌,你糊涂至极!”
顾清歌却笑了:“云舒姐姐,我说过的,我永不会与您为敌。”
洛云舒满目惊讶。
她原本以为,顾清歌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却没料到,顾清歌竟然自毁容貌。
她立刻吩咐:“知意,你去一趟太医院,请李太医来,让他带着治疗烫伤的药。”
太医院的李太医,最擅长治疗烫伤,也调制过不少舒痕的药膏,是太医院公认的擅长此道的太医。
“是,娘娘。”知意很快就去了。
“云舒姐姐,没用的。这是我自己动的手,用烙铁烫的,治不好的。”
洛云舒瞪她一眼:“顾清歌,你糊涂!你这样做,外人只会以为本宫善妒,毁了你的容貌!”
“谁敢这样说,我就去撕烂她的嘴!还有,以后我不会再称呼您为娘娘,私下里,我还是叫您云舒姐姐。这劳什子的良娣,我不认了!”
洛云舒帮她找回了哥哥,对她有大恩。
她往日里做了许多糊涂事,洛云舒也不跟她计较。
所以,她不要与洛云舒为敌。
哪怕是名义上的仇敌关系,她也不要有。
“本宫先前同你说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即便是你不毁容,殿下就能接纳你了?”
“或许会,或许不会。男人的心思谁又能知道呢?我这是自断后路,杜绝一切可能。”顾清歌得意洋洋,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对。
洛云舒摇摇头。
钻牛角尖的人,是劝不醒的。
现在,只希望李太医能把顾清歌的脸治好。
李太医很快就来了。
看到顾清歌脸上的伤,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仔细检查过之后,李太医说道:“娘娘,顾良娣这伤不太好治。”
“尽你所能医治,不求恢复如初,只希望能最大限度地减轻。”
“是,娘娘。”得了洛云舒的吩咐,李太医安心了许多。
他立刻回去,开始着手调制药膏。
顾清歌却高兴坏了:“云舒姐姐,我真的没事。对了,**娣最近安不安分?她若是不安分,我去替您扇她。实在不行,我把她的脸也给毁了,让她以后也蹦跶不起来。”
洛云舒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娣很安分,最不安分的就是你。让你出宫一趟,你给我捅这么大的篓子,以后别想出宫!”
“行。您有什么吩咐我做的吗?我什么都能干。管家看账本什么的我也学过。扇脸我也会。要是有不会的,我还可以学。”
“先养好你这张脸再说吧,不然,我怕把你带出去吓到别人。”
“好嘞。”顾清歌爽快地应了。
洛云舒只觉得没眼看,挥手让她出去。
看到顾清歌的脸,她都替她疼得慌。
偏偏她自己一句也不叫疼,还很兴奋。
第二日去翊坤宫的时候,洛云舒主动把这件事说了。
赵皇后也惊呆了。
容貌对于女子而言,是最重要的东西。
可顾清歌却义无反顾地毁了自己的容貌。
一般人,很难下这样的决心。
惊讶之余,赵皇后下了结论:“云舒,你真诚待她,她也回馈以真诚,这很难得。”
“可是,她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但,她自己心甘情愿。”看着洛云舒,赵皇后面露赞许,“云舒,你很特别。你总能让身边的人被你感染,明曦是,**娣和顾良娣是,本宫也是。本宫是最守规矩的人,但是,本宫愿意为你破规矩,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洛云舒就是有这样神奇的本事。
洛云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母后,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对您好,是因为您对我也极好。最初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您就派人教我规矩。您对我尽心,我自然不能辜负您。”
赵皇后笑了笑:“你啊,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
洛云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翊坤宫忙完,洛云舒回了柔仪殿。
桃喜将一封信双手呈上:“娘娘,这是殿下给您写的亲笔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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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云舒喜出望外,迅速接过。
信是裴行渊在行军途中写的:“云舒吾妻,见字如面。行军途中,春意盎然,只恨不能与你同观。特作画一幅,与卿卿同赏。望卿卿念我,如我同念卿卿。我一切安好,勿念。”
后面则是一幅画,素笔勾勒,还着了色,栩栩如生。
远景是如黛的山峦,近景杨柳青青,山花红艳。
树下却画了一个小人,眉目的轮廓有点像裴行渊。
看着这画,犹如裴行渊在与她对视。
洛云舒会心一笑,提笔回了信,让人送去。
回信之后,她坐在窗前的软榻上,把信又看了一遍,脸上满是笑容。
她没料到这样紧急的行军途中,裴行渊还有心思给她写信,还画了画。
被人惦记,总让人格外愉悦。
洛云舒正笑着,知意走了进来:“娘娘,**娣求见。”
“让她进来。”
如今,东宫的各项事务还是**娣管着。
她过来,是来汇报近况。
汇报完之后,李令仪看向洛云舒,面露惶恐。
洛云舒只以为她是办错了差事,问道:“怎么了?”
**娣战战兢兢:“娘娘,妾身最近一直都很安分,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
洛云舒一头雾水:“所以呢?”
“所以,能不毁妾身的容貌吗?妾身怕疼,打小就怕。”
洛云舒捏捏眉心:“顾良娣的事,你知道了?”
“是。”**娣身子微抖,强装镇定。
“她容貌损毁,是意外。和本宫无关。”
“妾身知道。妾身一直兢兢业业,无论是多小的事情都亲自办,不敢偷懒,也不曾苛待下人。”
李令仪一个劲儿地表忠心。
“罢了,本宫跟你说不明白。”随后,洛云舒看向知意,吩咐道,“去请顾良娣来一趟。”
李令仪腿一软,立刻就跪下了。
完了,这是要当面吓唬她了。
她是真怕。
洛云舒捏了捏眉心,不是很想说话。
这沉默,一直到顾清歌来了之后才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