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不再隐藏,理了理衣服,走了出来。
她看向昭远帝,屈身行礼:“见过父皇。”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闻此言,洛云舒抬起头来,看向昭远帝的双目满含泪光:“父皇,殿下心里另有所属了,是吗?”
“你知道什么了?”昭远帝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波澜。
“除夕夜那日,儿媳突遭袭击,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被送往南边的马车上。儿媳心里实在惶恐,趁机逃了回来。儿媳想问问殿下,为何要这样待我?”
说完,洛云舒的眼睛已经红了。
昭远帝沉默了片刻,吩咐道:“随朕来。”
他起身往前,洛云舒随后跟上。
她在故意示弱。
入宫被发现,她是故意的,这是示弱的第一步。
现在,则是第二步。
昭远帝去了勤政殿。
在桌案后面落座之后,他打量着洛云舒:“行渊把你送走,可曾跟你说过什么?”
“殿下没说过什么,儿媳回来,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他若真对儿媳心生不喜,大可直接给儿媳一纸休书,儿媳绝不纠缠。可他直接让人将儿媳送走,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洛云舒声声控诉,泪如雨下。
她哭得很伤心。
昭远帝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直到洛云舒哭完之后,昭远帝才开口:“你被送走的事,朕当日就知道了。听完行渊的理由之后,朕只觉得他荒唐,斥责了他。谁知,他当晚在东宫站了一夜,竟是染了风寒,如今还时不时陷入昏迷之中。但,行渊是储君,这消息不可泄露出去,故而朕找人在东宫假扮他。”
“啊?还有这样的事?”洛云舒很惊讶,连脸上的泪痕都顾不得擦。
“此事千真万确,朕只盼着他能早日康复。如今你回来,刚好可以照顾他,顺便,可以帮着假扮他的人装得更像一些。”
“是,父皇。”说完,洛云舒看向昭远帝,目光满含期待。
昭远帝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父皇,等殿下醒来之后,您可否为儿媳做主?”
“可以。你是太子妃,有朝廷发的金印宝册,行渊直接让人将你送走,实在是有失体统。待他醒了,朕自会为你讨个公道。”
“多谢父皇。”说着,洛云舒屈身,又行了一礼。
这时,昭远帝却话锋一转:“此事事关重大,你决不可将此事泄露出去。”
“父皇放心,儿媳明白的。”
“不,仅仅是明白还不够。这样吧,你吃下此药,朕才能信你。不然,朕很难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
昭远帝话音落下,苏福海捧着小匣子上前,匣子里放着一枚黑色的药丸。
洛云舒身子一颤:“父、父皇,这是什么?”
“七息丸。服下之后,每七日需要服下一枚解药,否则,便会暴毙而亡。”
洛云舒连连后退,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不,不要。”
“云舒,你是个聪明人,你理应明白,今日你知道了这样的隐秘,你就已经没有选择了。无论如何,不吃下这枚七息丸,朕不可能让你走出这里。”
洛云舒很紧张,身子微微颤抖:“父皇,您……”
她太紧张了,说不出更多的话。
昭远帝的语气却很和善:“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朕所说的来做,你就不会有事。”
洛云舒怕极了,她坐在地上,竭力不让身体颤抖,可终究还是忍不住。
好半天之后,她才双手撑着地面起身,声音颤抖:“父皇,请您信守诺言。”
“朕是皇帝,一言九鼎。”
洛云舒这才镇定了些,走到苏福海面前,拿过那枚药丸,吞了进去。
药很苦。
苦得洛云舒的五官也跟着扭曲。
喝完苏福海端过来的一杯水之后,洛云舒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去侧殿装扮,然后,朕让人用软轿送你回柔仪殿。”
现在,洛云舒身上穿着的还是丫鬟的衣服。
洛云舒点头应了,神情麻木地跟着引路的宫女走了出去。
……
昭远帝看着洛云舒的背影,轻叱一声:“所谓女人,即便有几分小聪明,也不过如此。”
“陛下,您是在说太子妃娘娘?”
“不然呢,还能是谁?朕查到,贤嫔那帮人是她帮着皇后查到的,还以为她有几分聪慧,今日一看,也就这样。这女人啊,注定是倚仗男人活着的,一旦失去男人的宠爱,那就什么都没了。”
说完,昭远帝摇了摇头,眼神不屑。
……
装扮一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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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舒坐上昭远帝让人准备的软轿,回了柔仪殿。
这时候,柔仪殿内外还挂着红灯笼,依然有着过年欢庆的气氛。
但里里外外伺候的宫人,一个个却是神色严肃。
和洛云舒料想的一样,“太子”染了风寒之后,一直在柔仪殿养病。
故而,无人敢露出欢颜。
洛云舒走进去,并未看到自己之前用惯了的那几个人。
反倒看见“裴行渊”坐在主殿内。
洛云舒走过去,打量着眼前的人。
脸很像,但神韵不像。
果然,有的人就算是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正如眼前这个人。
看人的时候,眼神不自然地就带了几分怯意。
这怯意出卖了他。
洛云舒神色如常,走上前去:“殿下呢?”
“裴行渊”有点懊恼:“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气度不够。”洛云舒懒得多看他一眼。
“殿下在里间。”
洛云舒大步走进去,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裴行渊。
他双眼紧闭,手很凉,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真会让人觉得他已经遭遇不测。
洛云舒握住裴行渊的手,心底的担忧渐渐散去。
只要人还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
在这儿伺候的,是一个脸生的宫女。
毫无疑问,她是昭远帝的人。
洛云舒直接问:“桃喜呢?”
“回娘娘的话,桃喜姑娘在两春园负责洒扫。”
“让她回来。不止是桃喜,还有原先在本宫跟前伺候的人,都让她们回来。既然想不惹人起疑,总不能把那么多人都给换了。”
那宫女应了一声,出去了,应该是去请示她的主子。
洛云舒握住裴行渊的手,放进被子里暖着。
这短短几日,他竟瘦了这么多。
他下巴上的胡茬已经很深,显得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
洛云舒看得心疼,就拿了他用惯的小刀,用毛巾热敷后,为他刮干净下巴上的胡须。
这样的脸,才有几分像他。
洛云舒俯下身去,隔着被子抱住他。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了泪。
“别哭。”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