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舒也只给自己这两日的时间。
裴晏清盯着洛云舒看了一会儿,然后看向别处,点了点头:“好。”
一日后,他们抵达风吟渡。
风吟渡,顾名思义,是一个渡口。因风从峡谷中穿过时,会发出悦耳的声响,故而得名风吟渡。
但,如今还是正月,正是寒冷的时候,渡口没什么人,连带着周遭也显得格外寂寥。
他们落脚的地方是渡口附近的一个两进的院子,院子不大,但里面的布置很温馨。
裴晏清看着这里,神色暗淡:“这里是行渊安置在此处的暗探布置的,足够隐蔽。”
洛云舒有点意外:“行渊在这里也有暗探?”
“有的。我们这一路出京,路上都有暗探护卫。”
同样,这也是裴行渊的安排。
洛云舒没说话,径直进了最里面的房间。
外面天寒地冻,房间里却燃着炉子,炉子上面放了茶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屋子里很暖和。
“娘娘……”
知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洛云舒打断:“退下吧。”
她想静静。
她需要在极致的安静里找到自己的出路。
不管身处何种境遇,她都不允许自己颓废下去。
归根结底,路是人走出来的。
洛云舒不吃不喝,等了两日。
傍晚时,夜幕将近。
洛云舒坐在窗口,看着一点点暗淡下去的天色,心也跟着变得沉寂起来。
她想等的消息,没来。
蜡烛燃起来的时候,裴晏清出现在门口:“准备一下,明早出发。”
“不。”洛云舒摇头。
她不走。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不到南疆,我无法保障你的安全。这是行渊最后的托付,我不允许这件事有意外发生。”
洛云舒看向站在门口的裴晏清,眸子沉静,说出的话却坚定:“我要回京。”
“你想做什么?”
“不管现在行渊如何,在京城都能得到最新的消息,好过等在这里,跟个聋子瞎子一般。”
她要一切明明白白。
哪怕真相是惨烈的,她也要知道。
她不容许自己有幻想。
这个时候,幻想等同于侥幸。
人最怕的,就是有侥幸心理。
当一切真相出现在面前,哪怕惨烈,哪怕事与愿违,反而更能让人清醒。
裴晏清唇角扬起,带着一抹轻蔑的笑:“你与行渊不是在合作吗?合作而已,哪里就需要这么认真?”
“合约尚未达成,自然要认真对待。如今的一切并非我期待的结果,所以,就不算完成合约。”洛云舒眸色坚定,看着裴晏清,“我要知道他的生死。”
“然后呢?”
“他若生,自然相安无事。他若死,我会替他报仇。”
裴晏清摇摇头:“这没有意义。人死如灯灭,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会知道的。”洛云舒眼神放空,喃喃着。
关于这一点,她最是知道。
若心有执念,身虽死,魂却未消。
正如上一世的她,因为心里有执念,她**之后,魂魄在这世上漂泊了那么多年。
她相信,裴行渊心里也是有执念的。
所以,哪怕他已经故去,他的魂魄一定会在她身边停留。
因此,她要让他的执念消除。
或许,如此一来,他会放下心魔,重入轮回。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鬼,都不能有执念。
她的执念是知道裴行渊的真实情况。
而裴行渊的执念是未完成的事业,还有她。
所以,她回京,是解决他们俩的执念。
此行意义重大。
“不行,明日一早,启程去南疆。此事没的商量。”说完,裴晏清转身离开。
洛云舒微微笑着,没有说话。
她不是在跟裴晏清商量。
她的决定,向来不会改变。
第二天一早,裴晏清起得很早,在院子里等着洛云舒。
晨光熹微时,洛云舒的房门打开。
但,她没出来。
裴晏清看过去,就见洛云舒坐在房间里的圆桌前,面前放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小刀很薄,也不长,但寒光凛冽,看起来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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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洛云舒拿起腕刀,神色果决:“你不让我回京,无非是担心我会为此送命。既然如此,倒不如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她要以死明志。
裴晏清神色微冷:“这是行渊给你的机会,你忍心让他的苦心白费?”
“自然是不忍的。可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不愿苟活。”
“好死不如赖活着。”
洛云舒笑了:“所以说啊,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人不能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到别人身上。换句话来说,你之蜜糖,我之**,如此而已。”
裴晏清觉得自己快要被说服了。
但,想到裴行渊的连声叮嘱,他不改其志:“我践行的是对行渊的承诺。我承诺过,会用命护送你离开,我不会对他食言。所以,我是一定要将你带走的。”
洛云舒用腕刀抵住自己的脖子:“既然如此,看来我只能让你带走我的尸体了。”
裴晏清轻蔑一笑。
这一刻,他觉得女人真是麻烦。
她们似乎总有理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有些事情看起来完全是天方夜谭。
但,她们对自己的想法坚定不移。
固执,听不进去意见。
正如此刻的洛云舒。
他不觉得洛云舒有这样的狠心。
说白了,女人是依附于男人活着的,犹如菟丝花,纵然有几分柔韧,看这柔韧经不起折腾,没几下就断了。
所以,女人的折腾毫无意义。
在他看来,洛云舒的态度这样强硬,无非是因为她之前是太子妃,现在让她远赴南疆,从此做一个普通人,她心里不平衡罢了。
女人心里不平衡,铁定是要折腾的。
只不过折腾来折腾去,这折腾没什么力度罢了。
然而,洛云舒似乎看懂了裴晏清的轻蔑,她朝着他笑了笑,然后举起手中的腕刀,直奔自己的脖子而去。
裴晏清功夫不错,他看得出来,以洛云舒的力道,加上这腕刀的锋利,这一刀若是刺下去,她必死无疑!
“我答应你!”裴晏清迫不及待地大喊。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