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丝绣这人也很清醒,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子嗣了,她要是有了,就得彻底做回后宅妇人,这么一来,可就不再在她擅长的地方了,她又能比得过这当中的谁?
何况在旁人眼中,陶丝绣再是管着侯府外头的一摊子事儿,她在名分上也终归是姜奕辰的通房,可是从世人看待妾室的角度来说,她除了出身更清白一些,论容貌、性情和心思,她在这一点上远远不如柏芷兮。
至于姜奕辰这些日子没理会柏芷兮,这的确是个问题,可是姜奕辰都多少年没理陶丝绣了,对比起来,柏芷兮因为出身遭到的这点冷遇又算得了什么?柏芷兮还能翻盘,她呢,这是被扣得死死的了。
而且论起出身,揽月苑出来的是瘦马不假,可谁不知道那些个瘦马都是处子之身,何况柏芷兮只是一个妾室,又不是让她做夫人和贵妾的。
这出身不算太清白,可作为妾室来说倒也不算太不堪,过上几年,人们看出她这个人还不错,出身什么的也就只能纯拿去下酒、磕牙了……
如此这般,柏芷兮还能由衷地承认她不如陶丝绣,这样的心胸,在后宅女眷中是尤为难得的。
要不换成姚初蕊试试,除了她自己,她能看上谁?陶丝绣在她面前就跟个管事儿大丫鬟似的,饶是这样,她都担心哪天陶丝绣得了姜奕辰的青眼了,弄出个一儿半女来呢。
冬暖想了想,觉着柏芷兮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小娘就是讨人喜欢,那就别光想着赚银子了,还是早些把爷哄好了吧?”
“要是爷去小娘那儿了,先不说爷会不会赏赐下来,夫人定是会赏的。他们这一赏,说不定比咱们瞎忙乎几个月都强呢。”
她们如今只能做一些辅菜的酱料,再偶尔有哪个食客想吃些特殊的糕点了,她打点过的食肆又做不了的,传了话进来,她看看能不能给做了送出去,并不能做更多的了。
要是柏兰姵和姜奕辰的赏赐能赏下来,就是一匹丝绢、一匹绸缎,那都可能比他们忙乎很久都来得多。
“好啊,你个小丫头,还敢说我的嘴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柏芷兮追着冬暖就去了,两个人嘻嘻哈哈的,都在为将要在大厨房那边有一席之地而高兴。
冬暖让柏芷兮去争宠这话也就是半句玩笑话,她自己都没当真,她在揽月苑时虽然只是个粗使丫鬟,可也看了不少那些男子是如何的薄情寡义、翻脸不认人。
甚至正因为冬暖是个粗使丫鬟,她还看到过柏芷兮这样的人不曾看到的东西。
就好比那些来揽月苑挑人的男子,在萧大娘子没把姑娘们带上来之前,那些个男子像挑拣货物般对他们将要见到的姑娘一样品头论足,那些个污言秽语、轻佻之言,谁听了心里不觉得脏。
转过头来,对着萧大娘子,这些人又只会满嘴的称赞,仿佛他们对哪个姑娘真就情根深种似的,可他们把这些姑娘买回去之后呢?
有的是自己受用了,做了妾室了,有的还不是一开始就是为别人买的,或是之后转手送了人?
因此冬暖对男子真心而长久的宠爱是自来不报什么希望的,尤其姜奕辰还是位侯府的嫡出公子,他的选择太多了,哪儿有什么真心和天长地久?
她就是这么一说,只不过柏芷兮到底是姜奕辰的妾室,要是再不能让他到她们的小院儿里坐坐,就更要被这府里的人瞧不起了罢了。
第二日,没等柏芷兮自己过去,夏姑姑就派了人来请,可见昨晚在柏芷兮和冬暖走后,她定是研究了那食房和上面提到的器物了。
这些大户人家府里都有惯用的工匠,那些器物用的是巧思,倒也不是那等特别精巧难做的。这一晚的工夫,没能完全做出来一模一样的,倒也做出了临时能用的。
夏姑姑还是想着先把东西做出来,先给侯夫人把这口给填上,之后有了时间,工匠们也把那些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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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来的,她们的手艺也精进了,还能再在侯夫人那儿得几句夸赞。
冬暖有些好奇就问了柏芷兮,她们就不怕做出来的吃食侯夫人不满意吗?为什么不等器物都做出来了,什么都准备好了再开始呢?
柏芷兮对此却笑了笑,低声给她解惑:“我听说侯夫人出身皇商之家,她出生之后,他们家里多年没有子嗣,前头也没有男丁,是将她当作儿子养大的,还曾经想过为她招赘。”
“后来隔了好多年,家里又有了男丁了,她才主动要求出嫁的。定安侯当时丧妻已有五年,府里就是缺了一位能打理内宅还能料理庶务的主母,主动求娶她进门的。”
“这样一个从小就学着当家理事的夫人,是愿意看到底下的人做事有进益的。当然了,头一次做也不能太差了,可后面要是能更好,她也会更满意。”
有些话柏芷兮没说,是担心冬暖藏不住话,露出了,显得对侯夫人不尊重。
当初侯爷之所以娶了侯夫人徐氏填房,大概也是在为原配所出的世子姜奕德考虑,这样以来徐氏所生之子在出身上先就低了姜奕德一头。
再者,这徐家定不是那等急眉赤眼地打算让外孙继承定安侯府的,萧大娘子在柏芷兮进门前也简单地说过,说这徐家是皇商里极为低调的一家,为人和行事做派颇为低调,人家大概就是想将来有几个侯府血脉的外孙给他们家当靠山。
要说这世子之位和未来的定安侯之位,既然争不过,那就不争了,做个侯府公子,退一步将来分了家,也有富贵日子可过,也没人敢欺了他们去。
进一步,有了侯府这层血脉,无论是去科考、从军,还是直接去任官、捐官,都不会被人慢待了。
朝廷每年都有些从低做起的差事,这些位子无须科考就能在这些勋贵子弟和贤能之士推举的人中选择合适的人……这样没把路堵**,大家都有活路,也就没必要那么争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