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红烛“噗呲噗呲”燃个不停,大喇喇的靠着喜被,吴虞依旧看不够那跳动着的红色火苗。
看啊看的,看到眼睛都开始痛了,她这才难舍难分的收回视线。
不舒服的用手背揉着眼睛,温暖的室温熏的吴虞有些走神。
距离那日已过去两月有余,如今已入初春,可这王府里竟还燃着地龙。
眼睛虽有些发晕,可嘴巴却还是舒服的喟叹出声。她就说,她这个决定做对了嘛!
有了贤王的庇护,在吴府的最后两月过得比之前好的不是一点点。
首先那蜡烛,就至少比之前的多的多。
想当初银杏去领根蜡烛都得费老大的劲,可如今,就连那碳都是想用多少就用多少。
银杏说,贤王殿下又特地差人送来一批又一批物件。大到那重达六两由十二道金圆环制成的金钑花钏,小到那成车搬来的箱箱碳块。
那碳瞧着同别的碳并无什么不同,可愣是一丝味道都没有,而且真的忒能烧。
头几夜,银杏怕半夜碳灭屋子会冷,特意去瞧了几次。
可几次下来,那碳却持续一昼夜都不会燃尽。
吴虞从小在菜市场摸爬滚打着长大,练就了很准的看人本领。
从初次碰面时那个落在地上的大氅,她从那一刻就晓得贤王并不像传闻中那般清冷疏离。
准备的问题全都落了空,吴虞却一点儿都不后悔没有问出口。
反正二人成了亲后,她有更多时间可以问。
嘿嘿嘿,忍不住笑出声,吴虞喜滋滋的想着,她才不怕那面上的冷漠呢。
只要能让她得到想要的,就算碰几次鼻子灰又有何妨。
作为回报,她也会主动同对方拉进距离,也会乖乖的不惹出任何麻烦事。
虽吴虞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容身之处,而如今进了这贤王府便真的可以不再害怕没有地方住。
但她却知道的,二人没有任何感情就匆忙结为夫妻,所以她还是靠自己赚钱比较心安。
她可以用嫁妆去......
思绪正欲飞远,“嘎吱”轻响的木门一下让吴虞回过神来。
慌手慌脚从床上爬起来,她忙忙拿起那忒沉的凤冠往头上戴。
景和本不是那喜酌漓醴之人,只是今夜酒席往日那些同袍都至矣,他又哪有不同酌的道理。
都是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一杯接一杯的,若不是白书“啪”的将杯盏置于桌面,这会儿他都脱不开身。
红了眼眶的魁梧男人豪迈的一抹嘴角,“还不放我们王爷入洞房,你们这些家伙都来同我喝,看我不把你们都喝趴下。”
景和同白书相处的时日最久,比谁都知晓他的性子。大掌虚虚一抬,砚修就出现在了身后。
入了春后的风在这夜阑时分依旧带有微微的凉意,景和抬头望着那方圆圆的月。对于今日,他并未有多大的感知。
本就是外祖母为了感谢吴家之恩才定下的这门婚事,景和只是为了老人家大悦而已。
他对于成亲这件事并不怎么热衷。先皇情深于海,后宫纳了这般多的女子,可却从未多想过丝毫旁的。
父皇薨时,刚入宫的秀女还未来得及见到那位天子一面,就被困在了那方皋牢中。
讽刺的是,造成这一切的,是因为他......
推开的木门让景和将心绪压在眸底,被黯黯包裹住的刹那里,再睁眼便是刺目的光。
卧在红色喜被上的少女正弯起那纤细指节揉着眸子,听见声响后,慌慌举起凤冠她下意识被那沉重之物闷哼出声。
“到这就好。”
叫停要将他推入寝室的砚修,景和独自停在了门前。
大红喜烛将那方总是冷清清一片的光景染上喜庆模样,泛了红的柳叶眸直直望来。“王爷您再等一下。”
说罢便直直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赤色锦袜踩在地上,少女坐在铜镜前费力往脑袋上戴着凤冠。
到了最后,歪七扭八置着的珠翠被对方豪迈的甩上红盖头。
装点好了一切,锦袜再度踏上地。小心翼翼的行着,她来到了自己身前。
“王爷您快掀我的盖头呀!”
她如此说着。
赤色罗幔上的百子图在烛光的反射下更显流光溢彩,指尖轻触在那红布上,景和却许久都没有动作。
许是嫌他怎得这般慢,那话语再度响起。“王爷都不想见民女么,可民女都想见王爷好久了。”
娇俏不再,略含委屈的声息让景和敛眸将那红布拿下,姣丽面容瞬刻便落入了眼底。
点上红妆的少女比初次相见时更显妩媚,比雪般还要惹人注目的透白小脸上,峨眉弯弯秀鼻挺翘,而那双不悦嘟起的唇很快弯起了弧度。
“我就知道王爷也很想见我!”
烛火倒影在那双璀璨的眸里,满目欣喜的神情让景和有一瞬的怔愣。
好似已经许久没有人同他这般讲话了。
手指还虚虚置于半空,少女却“噌”的一下站起身。她说,“王爷我一会抱您上榻好么?”
一句接一句的话让景和有些应接不暇,还未来得及言语,对方下一段话就过来了。
“近些日子民女可认真锻炼身体了,所以一定能将您安然护送到床上。”
在室内呆了许久,热乎乎的手心握住带着凉意的推杆,吴虞舒服的轻轻哈了口气。
这可不是她自夸,两月的时间可不算短。因贤王的缘故,她吃得饱穿得暖,身子早已不比刚穿来那般弱不禁风了。
跃跃欲试着给对方展示一番,可对方却丝毫不领情。
“本王自己来。”
可惜的神情不过一瞬就被那漂亮的动作惊住,男人大掌撑住床侧,只一下就轻巧的落在了床侧。
“王爷好厉害。”毫不吝啬的将夸赞说出口,吴虞紧跟着坐在景和身边。心下却有些可惜,她这马屁没有拍上。
好嘛,这下好了,她没办法用这件事邀功了。
可手指却还是麻溜的伸向对方的外衣。
成亲前,宫里照顾贤王长大的赵嬷嬷给了她本避火图。吴虞心下疑惑,却还是没有询问。
明明王爷不能人道为何还要教导她这些?
作为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姑娘,吴虞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赵嬷嬷说,王爷他身子不怎么方便,一切就都靠她了。
懂了,这事儿吴虞知道要怎么做。
挡住那伸向衣襟的大掌被对方一把握住,吴虞却不恼,反而一脸神秘的趴在男人身侧耳语着。“王爷,民女都帮王爷置办好了。”
“铛铛~”献宝似的掏出落了红的手帕,吴虞将声音压到最低。“您就放心的休息吧,等明日这帕子被赵嬷嬷看到后,一定就再不会有旁人说那些闲话了!”
今日坐那喜轿来的一路上,吴虞不知听到了多少声闲言碎语。
那些坏家伙,王爷他不能人道怎么了!
王爷他有多多的钱,说闲话的人可没有!
而且,王爷今天比电视剧里那些演古装的明星还要帅呢,坐在马背上时一点都看不出来腿脚不便。
“等几年后,若是有人怀疑贤王府怎的还没有子嗣,到那时王爷也不必担心。”还自由着的左手灵巧的伸向男人腰上的玉带。“您就说贤王妃没有办法孕育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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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到那时一定夸您是个好夫君呢!”
被阻住动作的右手终于得了自由,勾起唇角,吴虞得意极了。“怎么样王爷,我是不是好聪明!”
男人却没有回她,近在咫尺的俊容只是徐徐看着她。桃花眼里那如琥珀般平静的神情吴虞也看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继而又专注起那繁琐的玉带来。
也没人告诉她,这带子这么难解开啊!
都要急的冒汗了,对方却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打算。刚要委屈巴巴的抬头,只是刹那,烛火便悄然的没了亮。
一把全熄掉的烛火像被鼓足气一下吹掉的生日蜡烛,不解的话还未问出口,男人的声息就传了过来。
“巳时了。”
大掌轻巧的将她挪到内侧,吴虞还没将凤冠稳住,男人的外衫早已甩到了几步远的衣架上。
月色浅浅的将那红色喜袍染上薄光,在须臾间做完一切的男人稳稳接过那凤冠落在轮椅上,然后便自如的躺了下去。
一套行云流水,看的吴虞再是没旁的话讲。
飞快的将繁琐的喜服脱掉,她小小的呼出一口气。没了这沉重的衣裳,吴虞觉得这身子轻快了好多。
可直到躺在枕头上,吴虞却依旧没有什么实感。
要嫁给贤王是她的决定没错,她也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
只是到了此时此刻,心底那块来到景朝后从未过的乡愁却慢慢浮现出来。
她想家了。
虽然那个家里不会有别人在,可吴虞还是有点想要回到那个曾经有妈妈在的家。
指尖将被子往上拽了拽,吴虞偷偷用指腹划过眼角。
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的空间里,在这个只有暖意流动的夜晚,有人开了口。
“眸还未好?”
还?
蒙在被里的嘴巴小口呼着气,吴虞很快明白过来,是男人在进门时看到她不舒服的揉眼睛了。
“方才我瞧见这般多的喜烛开心,所以没忍住多瞧了会儿。”小小声开口,吴虞侧过脑袋。“抱歉,是我扰了王爷的休息。”
说到这会儿,她突然想起来对方还没有洗漱。景和闻起来是喝了酒的,只是味道不重,所以吴虞方才没有想起这回事。
急咧咧就要往外床外爬,“对不住啊王爷,方才我忘了帮您打水洗漱了。”
还未出被窝,吴虞就被坐起身的男人挡住了动作。“本王已去过浴房。”
昏暗的寝室里,着急往外走的少女离他不过一寸之远,因来回动作间那衬衣更是直接敞了方小口。
雪白皮肤晃得景和眸子一紧,不得不移回视线,他微不可闻的呼出口气。
对什么事都淡淡的他头次遇到这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状况。
他伤到的是膝盖,并未是那处。
可当下,他刚过门的王妃体贴的帮他准备好了新婚之夜会用到的东西,也关怀的将那“之后”会遇到的情形都提前帮他做好了考虑。
攥紧的手指轻轻松开,景和看向那双泛着红意的水眸。
也好,既是如此,便从那相敬如宾的夫妻变成那君子之交罢。
薄唇轻轻探出一口气,他疏淡开了口。“本王再怎么落魄,也不至到需你照顾本王的地步。”
“你我自今日起便结为夫妻,你既是允诺不会给本王惹麻烦。那本王也允诺你......”将那挤到身侧的裘被甩到里侧,他开了口。“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方才盖上去的被褥瞬时又落了下去,馨香不停往鼻尖钻着。而那个柔软发丝落至手背的当下,有人皱着挺翘秀鼻在他唇侧开了口。
“王爷我眼睛好痛,您帮我吹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