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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重生(下)

作者:清末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商芷抚上他心口的虎符,指尖顺着肌理滑到喉结:"王上吻我一次,我就说一个字。"


    这是她惯用的争宠伎俩。果然,江楼月嫌恶地松开手,她却趁机咬住他耳垂:"在王上……最信任的人身上……"


    身体突然被掀翻,后脑撞上池壁的瞬间,商芷看到池面倒影里自己得逞的笑。就是要让他疑心身边的人,让这出卖宏朝的细作和这个屠戮大宏江山的人相互撕咬。


    “殿下,殿下,怎么睡了这样久还不醒?”


    是谁在唤她?


    温暖熟悉的声音,驱散了梦魇的阴霾……


    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肩头。


    缓缓睁眼,天色已然大亮。


    屏风前的金兽香炉中,袅袅烟雾如丝如缕,缓缓升腾。


    看到坐在自己身边一脸紧张的兰烟,商芷眼眶瞬间湿润。抬手捏了捏面前人的脸,指尖上细腻温暖的触觉恍若隔世,真好,她还活着,母妃、父皇、皇兄还有兰烟,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没有被江楼月残害。


    眼中的泪簌簌掉落。


    “殿下别哭,质子没有受到太多惩处。”兰烟立刻拿起手帕轻轻擦拭,还以为她是在忧心江楼月的处境,连忙解释到,“圣上只是略略教训了一番,让质子来向公主请罪,眼下质子正跪在殿外,公主可要见他?”


    商芷呼吸骤乱。前世此刻,她正央求着父皇给二人赐婚。


    “我睡了几日?”


    “三日。”


    她掀开锦被下榻,望着盆中烧的正旺的碳火,轻声道,“替我更衣,换轻便的装束。”昏迷之前同洛将军说的细作一事,不知他可有派人去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捏碎江楼月所有的阴谋,势必要将楼兰的崛起扼杀在摇篮里。


    “圣上吩咐,让您这几日安心静养,不必请安。”兰烟说的极其委婉,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自家殿下,“圣上还说洛将军的玄武营救驾有功,特安排他们在殿外值守。”


    她自然明白兰烟话中的意思,父皇分明是要她在秋猎结束之前都待在行宫,闭门思过。


    飞雪撞在琉璃窗上发出细碎响动,菱花铜镜里漾开一汪春水,少女执起螺子黛的手腕凝在半空。雪色穿过茜纱窗棂,将额间花钿照得透亮,映得那对含情目似浸在琥珀里的黑珍珠。


    柏子香毫无征兆地侵入鼻息。商芷浑身战栗——这味道不该出现。烛泪在青瓷烛台上凝结成血珀,商芷望着桌上鎏金食盒。


    “这是什么?”


    "是质子送来雪蛤羹。"兰烟欲言又止,"说是...赔罪礼。"


    商芷指尖抚过食盒暗纹,忽闻柏子香钻入鼻尖。前世江楼月每次喂她喝药前,都会在碗沿抹这香。她猛然掀翻食盒,雪蛤羹泼在地毯上腾起青烟。


    "殿下!"兰烟慌忙去擦,被商芷拽住手腕:"别碰,是腐骨草。"


    商芷用银簪挑起发黑的雪蛤肉,未曾留意镜中多了一道纤长的身影,挟了屋外的风雪而来。他深蓝瞳孔映着满地狼藉,嘴角却噙着笑:"公主这般糟蹋心意,真令人伤心。"


    “敢擅闯殿下的寝殿,质子不怕陛下问罪?”兰烟朗声提醒,似在说给殿外的守卫听。


    “圣上已决意赐婚,殿下日后若再有什么想法,就不必用下药这种手段了。”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


    "质子的心意。"商芷将银簪掷在他脚边,"本宫怕是消受不起。"


    簪子无声地落入地毯,撞到了他的云纹锦靴。江楼月俯身捡起银簪,长发垂落肩头:"公主可知在楼兰,赠簪意为求欢?"


    这人怎么说这般浑话?还是在误会她想继续纠缠!


    商芷略带怒意地回头,撞进眼目的是他带着血渍的脸颊,他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像是被风惊动的鹤羽,连像是被风惊动的鹤羽,鞭痕渗透的干涸血迹从肩胛斜贯至腰际,在月白的衣衫上绽开艳色,未愈的旧伤叠着新痕,倒像谁用朱砂在雪缎上描摹的藤蔓。


    手腕踝处深可见骨的淤痕,苍蓝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蜿蜒如月下溪流。


    即使重来一次,在看到他身上这般伤痕,她心头还是一酸。商芷略挪开眼,不!这都是他应得的,他身上的这些伤扫不清前世的业障。


    “殿下是想求欢?”他忽然逼近用簪尾划过她的颈间,如魅如妖的声音带着蛊惑,竟比前几夜的媚药更令人意乱神迷。


    商芷反手出掌,却被他顺势揽住腰肢。柏子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他袖口渗着血。


    "放手。"她想求助兰烟,扫视一圈未见身影,那丫头不知何时已识趣退下。真是靠不住!


    商芷抬手攥住他未愈的刀伤,重复道,"放手。"


    江楼月闷哼一声,力道却不减反增。商芷被他抵在妆台前,珠钗散落满地。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脸侧,"不知做错了何事惹殿下不快?"


    “你吃错药了吗,江楼月!”她别开脸,尽力想推开,却被他抱得更紧。他从前对她冷若冰霜,看都懒得看一眼,眼下不知又有什么阴谋,值得他出卖色相来亲自勾引她。


    他突然噤声。商芷感觉颈侧一凉,竟是他的血滴在锁骨处。抬眼望去,江楼月苍白的唇色透着苍白,眼底却燃着光亮。


    “殿下可知,你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他喉结滚动,“被我锁在黄金笼里的雪雀。”


    他突然低头贴近怀中少女微凉的唇。


    怀中人躲过他落下的吻,目染怒意,“放开!”


    “再也不会放开了。”掐着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垂头贴在她耳畔喃喃道。


    商芷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觉身前的压迫陡然攀升,他指尖碾过她唇上口脂,朱砂色在苍白的指腹晕开,像雪地里溅了血。商芷偏头欲躲,后颈却被扣住,翡翠禁步撞在妆台上,泠泠清响惊碎了满室沉香。


    "别碰……唔……"尾音消弭于相贴的唇齿间。


    江楼月攻城略地的姿态像在征讨失地,却在她贝齿咬破他舌尖时骤然放轻了力道。殷红血珠顺着她唇角滑落,被他用拇指拭去,反手抹在自己苍白的唇上——竟比口脂更艳三分。


    "殿下连血腥味都是甜的。"他低笑,腕间佛珠压住她挣扎的手,檀木珠子硌进柔嫩肌肤,"就像宴会上殿下喂我喝下的酒。"


    商芷抬膝撞向他腰腹,被他用腿压制在桌上。缠枝莲纹的裙摆皱成被风吹皱的湖面,她发间步摇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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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缠住他落下的长发,稍一挣动便牵出细碎铃音。


    "放肆!"她扬手欲掴,被他擒住手腕按在腰间。嫣红的广袖滑落,露出腕间那夜被他攥出的淤痕。


    江楼月忽然垂首,薄唇若有似无擦过她跳动的脉搏:"殿下可知,你每次说谎时,这里的血都像在叫我的名字。"温热的吐息拂过寸寸肌肤,惊起一片战栗。


    窗外骤雨打湿了茜纱,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紧闭的眼帘:"睁眼。"低沉的嗓音裹着命令,"我要你看着,看着你是怎么为我融化的。"


    商芷长睫如坠网的蝶翼轻颤,眸中映出他锁骨下朱砂刺青——那抹红此刻正贴在她心口,随急促的呼吸起伏,恍若有了生命。江楼月突然含住她耳垂,在齿间细细碾磨,感觉到身下人瞬间绷紧的腰肢。


    "你……"破碎的喘息刚溢出唇缝,就被他吞进口中。这次不再是暴烈的侵占,而是含着温柔的厮磨。可扣着她后脑的手掌却愈发用力,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这个吻里。


    菱花镜中倒映着交缠的人影,她发间玉梳"当啷"落地。江楼月忽然停住,望着镜中她绯红的眼尾:"公主此刻的模样,倒是比饮了媚药,更惹人怜爱。"


    商芷的呼吸骤然凝固在喉间。江楼月苍白的唇近在咫尺。铜镜里二人的身影被拉长,恍惚间与前世婚房的红烛叠在一处。那时他捏碎合卺酒杯,碎瓷片抵在她颈间厌恶道:"公主这般作态,倒真像个娼妓。"


    殿外突然传来金甲铮鸣。珠帘被剑气劈开的刹那,商芷瞥见洛萧然玄铁护腕折射的寒光。江楼月揽着她旋身躲过破空而来的剑锋,月白广袖被削去半幅,露出小臂狰狞的鞭痕。


    洛萧然剑锋一转横在两人之间:"质子逾矩了。"


    商芷借着这空当挣脱桎梏,绣鞋踩过满地珠钗退到屏风后。目光掠过洛萧然左臂时突然僵住——原本缠着的洁白绷带,此刻却染着暗红血迹。


    "将军可是受了伤?"她声音发颤。前世洛萧然就是在此次秋猎遇伏,被毒箭所伤,养了数月才见好。


    "皮外伤。"洛萧然收剑入鞘,玄色披风掩住左肩渗血的绷带,"倒是殿下......"他目光扫过江楼月松散的衣襟,喉结动了动:"可要唤太医?"


    "不劳将军费心。"江楼月慢条斯理系着衣带,锁骨下的楼兰刺青随动作起伏,像团燃烧的火焰,"毕竟三日前公主往我酒中下媚香时,也没见您这般殷勤。"


    商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前世她确实做过这等荒唐事,可如今……余光瞥见洛萧然骤然紧绷的下颌。正要开口,窗外忽传来箭矢破空之声。


    "小心!"


    江楼月骤然冲来将她按倒在地。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髻钉入妆台,孔雀石屏风应声碎裂。洛萧然挥剑斩落后续箭矢,厉喝:"玄武卫护驾!"


    柏子香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的刹那,他揽着商芷旋身躲过破窗而来的弯刀。乌木殿门裂成两半,露出八个鬼面死士泛着绿光的利爪。


    "东南角窗棂三道裂纹。"洛萧然突然低喝,玄铁剑已削断最近刺客的手筋。


    江楼月冷笑一声,染血的广袖卷住商芷腰肢往密室拖拽:"将军倒是对公主禁足的宫殿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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