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这是韩信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荥阳之困我可以解决。”他冷静地分析,“齐国已经平定,只要我亲自带兵,三日赶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楚军,荥阳就可以解围。”
赵令徽坐了回去:“现在不是分析形势的时候,不管形势利弊,我都必须去。”
“不行。”韩信斩钉截铁地道。
赵令徽倒吸口气,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劝服,她试着跟他讲道理。
“齐国虽已平定,但是齐国的百姓还需要安抚,需要很长的时间、人力、财力,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简单的。其中辛苦,你我都清楚。若是单人单骑,三日到荥阳不成问题,但是还有这么多人马,还需要粮草,拿什么赶路!将士们刚打完仗,让他们喘息片刻吧。何况……”
何况前世三日内他都没能赶到固陵,更别说是荥阳来。正是因为刘邦在固陵受困,他三日内未赶到,反讨封齐王,才让刘邦更加猜忌。
顿了下,她道:“他要的只是我,以一个我,换荥阳的平安,换几十万人马得以喘息,值。”
“身为大将军,不能护手下人周全,不称职。身为男子,不能护心上人周全,无用。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荥阳并非死局。”韩信手攥成了拳头,语气也一点不软和,“于公于私,我都不能放你去送死。”
项羽堂而皇之地以荥阳来威胁,说是做人质,不过就是想要报复她罢了。
去年她将彭城闹了个天翻地覆,项羽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过她,让她全须全尾地回来?
“你敢说,如果换一个人,让他去换荥阳,你会不同意吗?”好生分析利弊他不听,赵令徽有点恼火,拍了下案几,好生这人怎么如此固执。
韩信脸色白了。
他到底是个将军,要顾虑几十万人乃至天下百姓的性命。若他们要的是曹参、灌婴,甚至是他自己,那他可能不会这么固执。
“令徽,这不是谁来换的问题,就算是换一个人,我也不会同意。”韩信声音很低却坚定,“我们打仗,为的是和平,减少牺牲,牺牲一人,跟牺牲千万人有什么区别?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将来人人自危,会不会被换过去,军心从何稳定?”
赵令徽被气的一噎,这个时候了跟她讲什么大义!道理道理他不听,又扯大义!大义,大义,狗屁的大义!他什么时候能把他那套烂掉牙的大义给丢了!
“不会有那些情况出现的。”赵令徽强咽下口气,继续跟他讲道理,“项羽要的是我,只是因为我闹的他们楚国不得安宁,他恨我,想要出口恶气罢了,旁人又不曾做过这些,项羽若是来要旁人,岂不是挑衅吗?那样的话,我们能不打回去吗?”
“赵司马醉了,看好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帐子,谁要是放司马出来,提头来见。”韩信知道自己说不过她,干脆直接起身离开。
赵令徽,:“……?”
王八蛋!他是跟谁学的,敢这么跟她说话!?
赵令徽气得拿起手边的竹简朝他丢过去:“韩信,你给我站住!”
韩信脚步都没顿,扬长而去。
竹简没打中他,哗啦一声砸在地上,
赵令徽气不过,起身追出去,却被守帐的小将给挡了回去:“司马,大将军有令,没有他的命令,您不准出去。”
赵令徽简直要破口大骂了,谁教他的,谁教他的,到底是谁教他的这一招!?他从前可是从来不敢跟她如此的!
她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好,好,好一个韩信,好得很!
重新坐回去,生了半天闷气,赵令徽生出来一个办法。
“小将军,劳烦你去把曹将军请过来。”赵令徽从帐子里探出个头来。
小将思索了一下,大将军直说不准司马出去,没说不准别人进来,于是点点头,叫同伴去请曹参了。
曹参一进帐子,就差点被门口的竹简绊倒,趔趄两步,才站稳身形。他捡起地上的竹简,摸摸鼻子,满是惊恐,“令徽,你跟大将军吵架了?”
一个是温和的司马,一个是冷静自持的大将军,曹参很难想象他们两个会吵起来。
赵令徽坐在那里倒茶,气极而笑:“算不得吵架,是他无理取闹。”
因为生气,她疏朗而温和的眉眼都染上了点红色,有种说不出的俊逸风雅。
无理取闹这四个字放在大将军身上,曹参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令徽,你也别太……你到底是我们的右司马,若是离了你,军中该怎么办?”曹参将竹简放到案几上,坐到赵令徽身边,“大将军也是好意。别说是大将军,我们也不同意你去彭城啊。送自己弟兄去死的事情,我们办不到。”
“现在不是死不死的事情,也不是兄弟不兄弟的事情。”赵令徽将倒满茶的茶盏推给曹参,“而今是荥阳告急,大王危在旦夕,你我坐在这里喝茶,大王却在荥阳朝不保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食君之禄,没有分君之忧,如何能安心?”
“大将军刚才召我们去商谈,说有了计策,可以破楚军之围。”曹参犹豫了一下。
赵令徽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茶盏,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好啊,现在商量战事都不带我了是吧。”
曹参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瞬间捂住了嘴,慌忙找补:“不不不,只是商榷,要是出征,肯定要过问司马的意见的……”
赵令徽再次气笑了:“曹将军,大将军犯糊涂,你们也要跟着一起犯糊涂吗?你清不清楚,大将军他这是在这里拿大王的性命、拿荥阳城百姓的性命、那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做赌注!大将军行军打仗,从来不赌,这次他犯糊涂,我们怎么能不劝?”
曹参被说得一愣一愣地,半晌,眨了眨眼。
赵令徽喘口气,继续道:“阿参兄,舍我一人性命,换荥阳城的安宁和大王的安全,值得。这是必须做的,容不得你我有半分犹疑。况且,我去了彭城,不一定会死,甚至还可以帮我们做内应,来个里应外合。但是荥阳,现在是真的在刀尖上,容不得片刻犹豫。”
“令徽……”曹参望着赵令徽,有些难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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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阿参兄,我需要你。”赵令徽殷切地望着他,将手搭在肩膀上,“阿参兄,你明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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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徽几次三番要求见韩信,皆被小将以大将军忙于军中事务而回绝。赵令徽简直要仰天大笑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忙。好啊,现在忙起来了!
当然,就算是生气,赵令徽也没有去为难看守的小将,毕竟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也不容易。
入夜。
帐外传来两声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冯珥就跨入了帐中。
赵令徽站起来,高兴地道:“你可算来了,等你好久了。”
冯珥绷着嘴角:“令徽,我本不该来的。”
要不是曹参又是道理,又是大义,又是赵令徽道信物的,她绝对不会来的。
“别说那么多了,阿珥,我总归是要谢谢你。”赵令徽握住冯珥的手。
冯珥回握她的,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只是道:“你要活着回来。”
赵令徽嗯了一声,迈出了帐子。
帐外,景易一手拎着一个守帐子的小将,面色复杂地看着赵令徽。
赵令徽朝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韩信的帐子离她的帐子不远,她早已轻车熟路。
不同于上次的蹑手蹑脚,她这次几乎是大步走进去的。绕过屏风前,她还特意驻足,瞧了两眼案几上的那对小犬,才走过去。
屏风后面,榻上的人朝里面躺着,背对她,似乎睡着了。
“大将军。”
“韩信。”
“阿信。”
“重言。”
赵令徽连着唤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声音高,榻上人仍没有反应。
意识到他在装睡后,赵令徽立马有了计策。
赵令徽踢掉了鞋子,翻身上了榻。
她上榻时的动静不小。
榻上的人恍若未闻,动都没有动。
笑意在唇角蔓延,赵令徽越过他去,钻到了他对面。
韩信双眸紧闭,呼吸平稳,如同入定了般。
赵令徽一不做二不休。
掀开他的被褥,钻进了他怀里。怀里依旧是熟悉的温暖、宽厚的感觉。
赵令徽目光定格在他泛红的耳垂上,眯了眯眼睛,心道我看你能装睡到几时。
顺着他寝衣的缝隙探入。
滚烫,坚硬。
赵令徽使坏似的捏了捏,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观察到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流连几番,看他仍未有醒来的意思,赵令徽干脆一探到底。
身体早出卖了他。
“嘶——”
他压抑不住喉中的声音,眸子倏然睁开,漆黑的眸子里情、谷欠相互交织。更多的,还是赵令徽看不懂的情绪。
赵令徽现在没心思去分析他的心思,轻笑一声,没有松开手:“哟,大将军肯醒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韩信好像有一瞬间的咬牙切齿,转而重重阖上了眸子,似乎是不想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