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琞拉着裴翊坐在床边:“我当时根本没开窍,不懂什么情情爱爱,我只是觉得我的阅历浅,眼界底,想多出去历练历练。”
“只是这样?”裴翊强硬地拽着周琞的手,“不过,你现在后悔也晚了,你是我的,不能再想其他人!”
“嗯。你的……”周琞抬起裴翊的下巴,观察这他的面色,“你感觉怎么样?晕不晕?”
裴翊晃了晃脑袋,还真感觉有点晕晕乎乎的乏力感:“有点……”
周琞憋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给你,解药。”
“啊?”裴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下药了,他以为自己刚刚脑子不太清楚是被气的,“你在哪儿下的药?”
周琞扣出药塞进裴翊不停说话的嘴里:“我点的香,本来是想抓贺风的,谁能想到你还能来参一脚。”
裴翊咕咚一声把药咽进肚子里,满眼警惕:“你抓他干什么?”
周琞对裴翊总是有百般的耐心:“贺风入了揽川阁后,依旧被他之前那个杀手组织盯着,他便……便回去将那个组织里的所有人都杀了,包括他们组织内抓来的无辜百姓,他一个都没留。”
裴翊眼神瞬间凝重:“他那么厉害?”
周琞摇头:“他偷了我的药……揽川阁这些年一直在抓他,但始终都没有线索。”
“行了……”周琞叹了口气,“念叨他干嘛?咱们快走吧,看看能不能偷偷入城。”
裴翊点头:“嗯,还有那两个把你丢下的蠢货,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周琞赶忙拉住裴翊攥的咔咔作响的拳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是我把他们支开的,你找他们算什么帐?”
裴翊难得硬气了一回,他压下勾起的唇角,轻哼了一声:“好吧,放他们一回。”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琞便已经回了自己的小院,她刚躺下没多久,陆少文就在门口咋咋呼呼地又是喊人又是敲门的。
周琞被拱起一肚子的火,顶着一张阎王脸,砰地一声推开门:“大早上的叫唤什么!”
陆少文摇着周琞的肩膀:“我的苍天啊,出大事了,你还睡呢!”
周琞拍开陆少文的手:“天又没塌,瞎吼什么?”
“你先收拾收拾。”陆少文推着周琞进屋,“我快点说完,昨天慧拓大师的弟子来了,但他进京后没找我们,直接进了宫,不知道说了什么,就刚刚亦幻莲让抓了,她守着的那个据点也毁了。”
周琞用冷水快速抹了把脸,拿着梳子一点点地顺着头发:“为什么会扯到亦幻莲?我记得当时不是让你把她摘出去了吗?”
陆少文急的团团转,眉头皱的都能夹死只虫子了:“我也不清楚,现在皇帝的人在外面等着你呢。”
周琞梳头的手一顿:“等我?这么客气?”
陆少文:“是啊。”
周琞从桌上随手拿了根发带,两三下将头发绑好:“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按兵不动,我先走了。”
周琞快步走出去看到来人,果然不是皇帝的人,周琞笑着跟寒暄了几句,被半拖半拽地拉进了宫中。
这次周琞没有走她之前的那一条老路,那宫人带着周琞去了军机处,让她在外面等着。
军机处地方小,外面没有任何能遮挡的地方,周琞又不能随便进去,只能在太阳下站着。
这一站就站到了下午,暑伏天太阳大要命,晒得空气中仅存的水分都在滋滋乱响,地砖的热气直往上窜,上下一夹击,周琞感觉自己快蒸熟了。
等到太阳斜过去了一半,宫里的人像是才想起有周琞这么一个人,笑呵呵地请周琞进军机处。
那太监见周琞脸色惨白,汗水将他鬓边的头发全部打湿了,本以为这人受了罪、丢了脸会对自己撂脸色,没想到周琞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冲他点头一笑,一甩袖子,十分潇洒地踏进了殿内。
周琞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她腿一软几乎是扑到在地上的,她捏紧拳头朗声道:“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皇帝面色黑沉,盯着周琞半天没有说话,打定主意了让周琞吃吃苦头。
周琞将额头轻轻放在手背上,正好能借此机会跪在地上缓一缓,不然现在让她起来,她还真不一定能站稳。
皇帝:“周琞,慧拓大师身死之事你知晓吗?”
周琞跪在地上低着头直起腰道:“知晓。”
砰地一声皇帝将桌子上的砚台猛地砸在周琞腿边,溅起的碎片擦过周琞的脸颊,鲜血瞬间涌出,顺着周琞的下巴滴到地上。
周琞一声不吭,再次俯首磕头。
皇帝站起来在桌子前来回踱步:“周琞啊周琞,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慧拓大师的名望有多高你不知道?他的事你都敢往下压?”
周琞眉头微微皱起,慢慢抬头看向皇帝,皇帝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脱力似的坐在椅子上,叹气道:“你回吧,你那个揽川阁的人,朕尽力帮你保着。”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周琞猛地抬头,皇帝眼眸微垂,一言不发地看着周琞,轻轻地摇了摇头。
周琞头晕脑胀的,她狠着劲地磕了几个头,脑子全是亦幻莲:“陛下,此事另有隐情,给我七天时间,我一定会查出真相!”
皇帝听到周琞这么说,怒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真相?什么真相?你压下消息的那一刻,有没有真相都不重要了!你现在立刻给朕给出去!不!滚出京去!没有朕的命令,永世不得回京!”
周琞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陛下,我不能抛弃我朋友的性命,自己躲出去苟且偷生!”
皇帝:“周琞,你别不知好歹!朕这是在保你的命!”
周琞抢着喊道:“如果我连灵魂都能出卖,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皇帝死死地盯着周琞,不知过了多久,才咬牙说道:“三天。”
周琞赶忙磕头:“谢陛下!”
皇帝:“滚!”
周琞慢慢起身,缓步走出宫,抬头看到陆少文时,吊着她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耳畔瞬间响起尖锐的嗡鸣声。
“周琞!”陆少文快步上前扶住差点摔倒的周琞,“怎么了?”
周琞眼前一片漆黑,头痛欲裂:“先回去……”
陆少文扶着周琞,将她往马车旁带。
裴翊从马车内探出半个身子,单手勾住周琞的腰,一把将她抱进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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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股劲过去,周琞才反应过来抱着自己的是裴翊:“你怎么来了?”
裴翊满身的煞气,一声不吭地拿着手帕一点点地帮周琞擦她脸上的血迹。
周琞拽下裴翊的手:“别擦了,都干了不好擦。”
裴翊手指抚过周琞惨白的嘴唇,抚过脸上的伤口,停留在她的鬓角处:“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周琞:“我没事。”
“你放屁!”裴翊忍不住骂了一句,眼神冷的都能结出冰碴子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发抖吗?你知道你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吗?你知道你现在有多狼狈吗?”
周琞再次祭出她那举世无双的厚脸皮调笑道:“嫌弃了?”
裴翊避开伤口捧起周琞的脸颊,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是心疼……你的伤还没好透呢……”
“别腻歪了。”陆少文翻了个大白眼,“说说怎么回事?”
周琞坐直身体,正色道:“亦幻莲是替我进去的,不知道是谁压下了慧拓去世的消息,还拿这事做了篇大文章,让旁人觉得慧拓是死在了揽川阁的内斗上,死在了我的手上。”
陆少文皱眉:“那关亦幻莲什么事?”
“那么多人死了,总要有个交待吧?皇帝便把她拉出来给我当了替罪羊。”周琞手敲了敲马车上的茶台,“若今天被抓的是我,轻则名誉全毁,揽川阁一半都会脱离我的掌控,重则……”
“重则丧命。”裴翊咬紧牙关,“是皇后干的,除了皇帝,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在皇宫有那么大的权力。”
周琞忽然抬头:“苍天……所以我今天本来该见的是皇后,真是脑子不灵光了……有没有什么吃的快给我吃一口,真的要饿傻了,难怪陛下今日那么生气呢。”
裴翊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盘糕点,还有一杯绿豆水:“所以你今天见到的是皇帝。”
“对啊”周琞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所以我在太阳底下站了那么久,是因为皇帝和皇后在抢人顾不上我?”
陆少文摆摆手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琞几口喝完绿豆水,道:“陛下给了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找到杀慧拓那一行人的真凶,然后你和我滚出京城。”
“三天!”陆少文干嚎一声,“我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三天怎么可能!”
裴翊眉头一锁,拉紧周琞的袖子:“你不住京城了!”
“我一个一个说!”周琞目光落在对面的陆少文身上,“三天必须找到,不行也要行,否则皇帝真会为了我的名声,杀了亦幻莲。”
陆少文:“三天肯定找不到!”
周琞:“我知道。”
陆少文炸毛道:“那你还敢答应!”
周琞微微一笑:“去抓贺风,他一露面我就觉得这事多半是他干的,若不是他,那就只能委屈他背个黑锅了。”
陆少文扭成一团的眉毛瞬间舒展开来。
周琞:“亦幻莲落在那种境地必死无疑,但贺风不一样,这世上没几处地方能困住他,到时候咱们把人一交,至于后面人会不会丢就不关我的事了。”
周琞扯开裴翊拉着她袖子的手:“再说离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