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玉芬背到井口这里,钱婆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把玉芬弄到井下去。
这就是家户里以前使用的水井,井口不大,只够一个人下去,我没办法背着玉芬直接下,就先在上头固定了绳子,然后把玉芬慢慢的给吊到了下头。
紧接着,我也顺着井里一架小梯子爬了下去,钱婆进来之后,伸手用井盖盖住井口,然后贴/上去一张符。
这一瞬间,我就感觉这口井跟外界完全隔绝了,仿佛置身在一个独立于天地之间的小世界,外面所有的声音都无法传播进来,相应的,井里所有的动静也传不出去。
我顺着梯子朝下面爬的时候,就看到井壁上面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符,还有造型很抽象的人像。
“好了,到这里来就安全了,说什么,做什么,外头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大娘,让你费心了。”
我道了谢,很快就爬到了井底,这口井干枯了很多年,井底被挖宽了一些,估计也是钱婆专门用来做法事的一个地方。
我把玉芬摆正,然后就坐到一旁,看着钱婆把玉芬左眼里面的那团影子给弄出来。
此时此刻,我心里其实还是有疑惑的。我敢确定,就是当时在山里遇见了巡山狐狸,我去追赶大甜瓜之后,玉芬才遭遇了危险。有人专门在他的后脑勺上钉了一枚钉子,而且,对方还很隐蔽的在玉芬的眼睛里留下一团小小的影子。
让我感觉疑惑的是对方的意图,他不把玉芬直接弄死,故意留了玉芬一条命,却又要时时刻刻的用那团影子来窥视我们的言行举止,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心底的疑惑,一时半会肯定无法解开,我暂时也就不想了。
钱婆点燃了一支很细的香,另只手拿着一只玻璃瓶子,这是个造型很奇特的玻璃瓶,平底有一个用朱砂写出来的“禁”字。
被点燃的香散发着一条细如毛发的烟气,这缕烟气凝而不散,飘飘袅袅的在玉芬的额头和眼眶来回的缭绕,一根香燃烧一大半之后,飘绕的烟气就如同一团柔顺的头发,把玉芬的额头完全给盖住了。
我没有相关的经验,一声都不敢吭,只在一旁默默的看。
当那支香彻底燃尽的时候,我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钱婆拿着玻璃瓶的手猛然一挥。这老太婆看起来上了岁数,平时做什么都慢慢吞吞的,但此时手脚却分外的麻利,拿着瓶子挥了一下,紧跟着就盖上了瓶盖。
“好了,他眼睛里的影子被弄出来了,就在这里。”
钱婆轻轻晃了晃玻璃瓶,这只瓶子本来被洗的很干净,一尘不染,但瓶盖被盖上之后,我看到瓶子里面好像充盈着一股水汽,没过多久,就有一些细小的水珠挂在了瓶子的内壁上。
“大娘,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水汽这么重?”
“把这东西放到他眼睛里的人,看起来不是泛泛之辈啊。”钱婆把玻璃瓶举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是水魄。”
钱婆所说的水魄,也叫做“雾妖”,据说就是那些被淹死的动物的怨灵所化的。这种怨灵和人的怨灵不一样,带着浓重的水汽,平时要养在瓶子里,如果要让它们附着在人身上,也就只能藏在眼睛中。
水魄常年被养在瓶子里,需要用的时候,把它们放出去,在瓶子里,就会留下一道很淡很淡的影子。水魄不管离开瓶子多远,那一抹很淡的影子都不会消失。
而且,水魄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养水魄的人都可以通过瓶子里留下的影子进行推断。
这玩意儿只要钻到眼睛里,不用特殊的手段就不可能把它们赶出来,会一直跟着附体的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水魄在玉芬的眼睛里,也不是耳听八方的,只要距离玉芬稍远一点,水魄就查探不到什么情况。
现在完全可以确认了,在王川山对玉芬下手的人,应该就是想不断的窥视我们之后的举动。
我有点想不明白,对方会是什么人?如果真对我们有敌意,干脆动手把我们给弄死就拉倒了,可他们偏偏不这么做,非要用水魄附着在玉芬身上。
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猜不出来这些,现在让我担心的是钱婆会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大娘,瓶子里的水魄,能解决掉吗?”
“这东西是不能离开水的,不用它的时候,必须要在水里养着,没有水,几天就散了,把这个瓶子放在井里,消息传不出去,不会有什么事。”
“那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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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后脑上的钉子,却很麻烦,我不敢下手,钉子在他的后脑上,虽然让他醒不过来,可至少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要是一心想要救他,没什么把握却硬取这颗钉子,没准反倒把他给害了,你明白不?”
“我知道,这事情的确很棘手,大娘,你也别为难,真不行就算了。”
我虽然很惦记玉芬,但钱婆的话说的有道理,没有把握,硬要救人,说不定会让玉芬直接挂掉。
“不管什么事情,有系铃人,就会有解铃人,有本事的人多着呢,你先不要急,再带他去打听打听,真碰上高人,起码有六七成的把握,才能冒险帮他取钉子。”
“我明白了,大娘,谢谢你。”
钱婆把那只装着水魄的玻璃瓶子直接埋到了井底,然后返回了地面,我把玉芬重新拽了上来,解决了水魄,对玉芬后脑那颗钉子没有任何的影响,也不可能有好转,玉芬还是睁着眼睛,植物人一般不能动弹。
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再到别处去找有本事的人,我们从钱婆家出来,齐山宝知道我们要走,就开着拖拉机又送了我们一程。
齐山宝把我们送出去了二十多里,这边有一条县道,可以拦着过往的客车,齐山宝走了之后,我就蹲在玉芬的身边,愁眉不展。
“小哥,我觉得咱们就和我叔叔学学,干脆把他后脑勺上的骨头取掉一块,那样的话,取钉子就方便多了。”
“不行。”我立刻摇了摇头,我和大甜瓜都没这方面的经验,直接动手从脑袋上取一块骨头,那简直就是开玩笑。
大甜瓜刚要继续说话,我突然看到,玉芬的嘴唇似乎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这三四天里,玉芬连眼皮子都不会动了,整个人和一截子木像似的,他的嘴皮子虽然颤动的很轻微,却恰好被我给看到了,我心里一阵激动,急忙小声问道:“能听到我说话不?”
“红……”
让我感觉惊喜的是,玉芬的嘴唇颤动了几下,竟然真的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个字。
我立刻意识到,玉芬肯定是有什么话想说,他既然能说话,就证明至少恢复了一部分的神智。
“你说什么?不要急,慢慢说。”
“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