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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端午宴

作者:亓亓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今日一早,李锦期便早早醒来,她伸手摸了摸身侧的床榻,触手一片冰凉——阿姊应是一早就离去了。她拥着锦被坐起身来,发丝散落在肩头,在阳光下泛着乌黑的光泽。


    虽然阿姊已经离开,但昨夜的促膝长谈让李锦期连日来的郁结一扫而空。她伸了个懒腰,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今日是端午佳节,她与商时序还有约在先。


    正欲起身,房门却被轻轻推开。青杏端着铜盆轻手轻脚地进来,嘴角噙着一抹掩不住的笑意。她放下铜盆,凑到李锦期耳边小声道:“小姐,世子殿下吩咐,要您今日在府里等着,切莫外出。”说着眨了眨眼,“说是...有贵客到访。”


    “贵客?”李锦期一头雾水,晨光映照下,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虽说宁王常年不在府中,但有萧长敬这个世子坐镇,府上宾客从未断过。可值得青杏这般神神秘秘特意提醒的,倒是头一遭。


    再看青杏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李锦期更觉蹊跷。她掀开锦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给我梳头吧。”心想既是兄长安排的客人,见一面也无妨,之后再去赴约便是。


    青杏手脚麻利地为她挽起发髻,簪上珠钗。刚梳妆完毕,竟又捧出一套崭新的衣裙——淡绿色的云锦襦裙,衣襟上绣着精致的蝶恋花纹样,比平日的穿着华贵许多。


    “这是做什么?”李锦期狐疑地看着这套衣裙,阳光透过窗棂,照得裙上的彩线闪闪发亮。


    青杏忙不迭解释:“今日来的可是贵客,小姐穿得体面些才好。”她边说边抖开衣裙,衣料发出窸窣的声响。


    李锦期虽觉奇怪,但也觉得有理,便由着青杏为自己更衣。刚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却被青杏一把拦住。


    “青杏,”李锦期终于察觉不对劲,晨光中她的眸子微微眯起,“你今日怎么这般古怪?”


    青杏绞着手中的帕子,笑得意味深长:“小姐,今日这贵客...是要来咱们漱玉轩喝茶的。”她说这话时,眼睛亮得惊人,就差把“相亲”二字写在脸上了。


    李锦期闻言如遭雷击,瞬间炸了:“什么?!”她声音陡然拔高,“兄长这是要给我说亲?!”


    不等青杏反应,她已经开始在屋内来回踱步,绣鞋踩在地砖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不成,绝对不成...”说着突然转身,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把青杏隔绝在外。


    被关在门外的青杏急得直跺脚,裙摆扫过廊下的落花:“小姐!小姐!您不能这样!快开门呀!”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只是相看相看,只要小姐您不愿意,世子殿下哪能强求啊!”


    李锦期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晨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终于想明白了:“好啊,你竟和兄长合起伙来算计我!”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青杏!你可是我的人!今日端午佳节,什么喝茶?分明是要把我嫁出去!”


    青杏急得直拍门,腕间的银镯撞在门板上叮当作响:“小姐您误会了!世子殿下最疼您了!”她提高声音解释,“殿下是看您平日朋友不多,特地寻了位青年才俊来与您相识,往后在琅京也好多个照应!”


    “何事这般喧哗?”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回廊处传来,惊得青杏猛地转身。晨光中,萧长敬一袭墨蓝色锦袍大步走来,身侧跟着面色沉静的褚景诚。两人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微风,惊落了廊下几片花瓣。


    “世子殿下,褚大人。”青杏慌忙行礼。


    褚景诚目光在青杏焦急的面容和紧闭的房门之间一扫,顿时了然。他抬手示意众人噤声,修长的手指轻轻叩响雕花木门:“陶陶,”声音温和却不容抗拒,“听话,出来。”


    门内传来李锦期闷闷的声音:“师兄你也和他们合起伙来骗我!”伴随着什么东西砸在门板上的闷响,“等师姐回来,没你们两个好果子吃!”


    褚景诚无奈地瞥了萧长敬一眼,继续温声劝道:“并非要将你许配于人,只是让你结识几位琅京的公子。”阳光透过树影,在他俊朗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晕,“日后在京城也好有个照应,是不是?”


    “当真?!”门内的声音带着狐疑。


    萧长敬面不改色地接话:“当真!我就罢了,你师兄何时骗过你?”话音刚落,就被褚景诚狠狠瞪了一眼。萧长敬连忙做了个讨饶的手势,又指了指房门,眼中满是恳求。


    屋内静默片刻,终于传来门闩滑动的声音。李锦期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张脸,晨光映照下,她眼中满是警惕,像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鹿。


    萧长敬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妹妹纤细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出来:“哥和师兄还能害你不成?”他大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发顶,惹得她发间发带一阵乱晃。


    李锦期猝不及防被拽出房门,踉跄了几步才站稳。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待适应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兄长拖着往漱玉轩外的方向走去。


    “放心吧小妹!”萧长敬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亮,“就是让你相看相看,若看不上,哥立刻让他卷铺盖走人!”说着突然促狭一笑,“若看上了,哥就把他绑来给你当男宠!”


    “男...男宠?”李锦期脚下一绊,差点摔倒。


    穿过几重院落,萧长敬带着妹妹来到漱玉轩旁一处幽静的小院。这里不知何时被布置得花团锦簇,各色鲜花竞相绽放,在晨光中散发着馥郁的香气。汉白玉石桌上摆着精致的茶点,还冒着袅袅热气。


    萧长敬风风火火地把李锦期按在石凳上,又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在这里等着,哥去去就回!”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只余衣袂翻飞的残影。


    李锦期无奈,干脆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等待。阳光暖暖地照在背上,花香萦绕在鼻尖。她低头数着地上的鹅卵石,全然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直到一声轻佻的口哨声划破宁静,她才猛然抬头。晨光中,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公子正朝她走来。阳光在他腰间玉佩上流转,映出莹润的光泽。那人唇角微扬,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怎么独自在此?”


    晨光透过树隙洒落,在青石台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锦期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这个声音,她抬起头,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你还是这么不知礼数啊,柳十二。”


    柳在溪逆光而立,一袭青衫被晨风吹得微微鼓动。


    与记忆中那个在太医院里嬉皮笑脸的少年分毫不差。


    见李锦期认出了自己,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怎么,”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还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抚上她的头。


    “许久未见,不想我啊?”


    李锦期一把拍开他的手,发出清脆的声响:“少动手动脚。”她往旁边挪了挪,绣鞋在石阶上蹭出细碎的声响,刻意与柳在溪拉开距离。


    柳在溪不以为忤,反而大喇喇地在她身旁坐下。石阶上的晨露沾湿了他的衣摆,他却浑不在意:“你猜猜我为何来此?”他歪着头看她,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不猜。”李锦期别过脸去,阳光在她精致的侧脸上镀了一层金边,“不说就赶紧滚。”她语气冷硬,不带半分别的情绪。


    柳在溪做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手指按在胸口:“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他声音突然放轻,“两年不见,我可是日日想着你呢。”


    一阵风过,吹落几片海棠花瓣,飘飘荡荡落在两人之间的石阶上。李锦期终于转过头来,阳光照进她清澈的眸子里。


    她盯着柳在溪看了许久,目光如刀般锋利:“别做梦了,”她一字一顿道,“今日有我在,你休想接到我阿姊的花。”


    柳在溪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雀鸟,在庭院里回荡。


    他笑得前仰后合,险些从台阶上滚下去,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声:“李陶陶啊李陶陶,”他拭去眼角的泪花,“两年过去,你怎么还是块不开窍的木头疙瘩?”


    李锦期已经猛地站起身,裙摆扫过石阶上的花瓣。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脚步又快又急,腰间环佩随着步伐叮咚作响。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铺满落花的小径上。


    柳在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叹息。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也跟了上去。晨光中,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穿过重重花影,向着府门方向走去。


    端午这日,护城河两岸人潮如涌,彩幡招展,鼓乐喧天。


    龙舟竞渡的喧嚣尚未散去,众人目光却又被一艘华美绝伦的花船引去——那船通体朱漆描金,船头船尾曳着流云纹的锦缎,桅杆上悬着琉璃宫灯,即便在白日里也映出粼粼碎光。


    这般手笔,一看便知是皇家匠作,寻常富贵人家也难有此等气派。


    船首高台上,李之虞一袭粉色天仙裙静立,衣袂缀着银线暗纹,腰间蓝丝绦随风轻扬,衬得她如出水芙蕖,清丽不可方物。


    她乌发绾作惊鸿髻,一支累丝金簪斜插,玉坠垂于额前,更添几分矜贵。素手执一束白绣球,花瓣如雪团簇,与她莹润的指尖相映生辉。


    台下人声鼎沸,不少年轻男子早已按捺不住,踮脚伸颈,只待她抛花一刻。


    即便未有心接花的人,也都是想着捡个漏凑个热闹来看,若能得李家小姐亲手所掷,亦是莫大荣光。更有人低声议论:“听闻这花船是宫里赐下的,莫非李小姐已入了贵人的眼?”


    人群之中,谢以驰一袭酒红锦袍格外扎眼。他抱臂而立,唇角噙着懒散笑意,目光却始终锁在李之虞身上。旁人争挤推搡,他却只不动声色地往船前挪步,袖中指尖轻叩手臂,似在盘算什么。


    李之虞的花船之后,尚有数艘彩舟随波轻荡,虽不及皇家匠作的气派,却也各具风姿。船头立着各家闺秀,或执团扇掩唇轻笑,或握花枝顾盼生辉,皆是锦衣华服,珠翠琳琅。只是众人目光却总忍不住越过她们,直往最前头那艘朱船上瞟——这李家大小姐的风采,终究是压了旁人一头。


    岸上百姓交头接耳,有慧眼识珠者扯着一边人的袖口低声道:“瞧见那琉璃灯没有?去年端午可没这般排场……”身旁商贩立刻接话:“何止!听说这船的木料是南洋进贡的紫檀!”人群顿时嗡嗡议论开来:


    “李家这是又恢复圣宠了?”


    “嘘——莫不是成了内定的太子妃……”话未说完便被旁人打断,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已飘向了船头。


    李之虞对这些私语恍若未闻,只将绣球攥得更紧。


    她身后不远处,周家小姐忽然轻笑一声:“之虞姐姐今日这衣赏倒是极为好看,怕是只有宫里的娘娘才能穿呢。”话音未落,相邻船上的郑小姐已用团扇抵唇咳嗽起来。


    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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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没作搭理,气的周蓉脸色铁青,谢以驰在人群里听得真切,眸色骤然一沉。


    忽而船头鼓声骤急,李之虞眸光微转,掠过人群时似与谢以驰视线一触。她指尖一颤,绣球险些脱手,忙又攥紧。


    却见那人眸中灼灼,竟比端午骄阳更烫三分。


    鼓声戛然而止。她闭目扬手,绣球划出一道雪色弧线。


    绣球终于脱手飞出,雪色花瓣掠过无数伸长的臂膀,而谢以驰的红衣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向最前——


    河面上波光粼粼,映着正午灿烂的阳光。谢以驰一个箭步跃上花船,衣袂翻飞间稳稳接住了那束白绣球。花瓣纷扬洒落,有几片沾在了他的肩头。他与李之虞四目相对,两人之间仿佛有万千情意流转。


    岸边观礼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除了几位落选的公子小姐面露失落,其余人无不为这对璧人送上祝福。鼓乐声越发激昂,震得河面泛起细碎的波纹。


    河畔垂柳下,柳在溪懒洋洋地倚着树干,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几粒瓜子。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在他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看,”他朝树后的李锦期努了努嘴,“我就说谢大公子对你阿姊念念不忘吧?”瓜子壳从他指尖弹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哪还有我的份?”


    李锦期环抱双臂靠在树后,目光沉沉地望着河中央的花船,在树影中显得格外清冷。


    柳在溪继续道:“他连谢老侯爷的爵位都敢拒,不就是为了能娶你阿姊?”说着又嗑开一粒瓜子,“这你还不信?”


    河风拂过,带着淡淡的水汽和花香。李锦期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她心知肚明——若谢以驰袭了爵位,以皇帝对李家的忌惮,绝不可能允这门婚事。


    “我早信了。”她淡淡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鼓乐声淹没。


    柳在溪突然凑近,那张俊脸毫无预兆地放大在她眼前。阳光在他眼中流转,映出一片璀璨的金色:“那我还是喜欢你,你信不信?”


    李锦期面不改色地推开他的脸,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又迅速收回。


    她转身欲走,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花船。


    李之虞正与谢以驰执手相视,眼中的欢喜如同春水般荡漾开来,藏都藏不住。


    鼓点越发密集。岸边的鲜花开得正艳,人群的祝福声此起彼伏。李锦期在心中默念:阿姊,愿你与他白头偕老,恩爱不疑。


    “唉唉唉,别走啊!”柳在溪在后面追赶,衣摆扫过路边的野花,“怎么,又要偷偷哭鼻子?”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戏谑,却掩不住几分关切。


    李锦期这次连头都没回,径自穿过喧闹的人群。


    端午正午的阳光炙烤着朱雀大街,青石板路反射着刺目的白光。因着河边花船盛事,平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刻竟显得格外空旷。


    李锦期快步走在前面,绣鞋踏在石板上的声响在寂静的街巷中格外清晰。


    柳在溪在后面紧追不舍,青色衣袂被风扬起,腰间玉佩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他时不时出声刺激她:“你阿姊早晚要嫁人,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李锦期,都多大姑娘了?还偷摸哭鼻子,羞不羞?”


    李锦期依旧不理,只是脚步越发急促。柳在溪眼神一凛,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被迫转身,猝不及防间,柳在溪对上了一双盈满泪水的眼睛。阳光照在那张泪痕斑驳的小脸上,晶莹的泪珠折射出细碎的光。


    “你......”柳在溪一时语塞,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真哭了。四下张望间,他不由分说将李锦期拉进一条无人的小巷。


    巷子里的乞丐们都去河边凑热闹了,只余几只麻雀在墙头跳跃。


    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朱雀大街,此刻竟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落叶的声响。柳在溪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


    他见过李锦期很多模样——在兖州疫病时冷静施药的沉稳,被洪水冲走时咬牙求生的倔强,却从未见过她这般脆弱的样子。


    李锦期抽噎着,心中百味杂陈。她自然是为阿姊觅得良人而欢喜,可这份喜悦里又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就像珍藏多年的珍宝,突然要与人分享一般。想到这里,眼泪越发止不住,顺着脸颊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柳在溪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笨拙地将她揽入怀中。少女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泪水的咸涩萦绕在鼻尖。“别哭啊,”他生硬地拍着她的背,“你阿姊找到如意郎君不是好事吗?”


    阳光透过巷口照进来,在他俊朗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等将来有了小外甥,你当小姨多威风?”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李锦期哭得更凶了。她抬脚就往柳在溪小腿上踹,却因力道不足没能踹开,只让少年后退了几步。


    柳在溪原本背对着巷口,用身子挡着不让人看见里面的情形。这一退,阳光顿时倾泻而入。


    李锦期刚想反他两句,只是这泪眼朦胧间,突然看清巷口立着的一道玄色身影——不知已在那里站了多久。


    她的心猛地揪紧,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那道身影逆光而立,像是泛着冷冽的寒光。待看清来人面容,李锦期呼吸一滞。只见那人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狐狸眼中寒芒闪烁:


    “我来的可真是不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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