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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璃绾珩槿

作者:卿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试探完心中疑问,又了解完讹兽,璃绾与嫿葑商榷好,她和珩槿这才前去赴晚宴。


    今夜的宴席上并无酒水,只有长老亲自酿的花蜜,席上准备的菜肴也都为素食面点,并无半点荤腥。


    珩槿与璃绾贵为座上宾客,坐首席。云鲸族待客之礼,有些特殊。


    她和珩槿的杯子是一个葫芦对半劈开一分为二的,葫芦头还打了孔,坠了红流苏,与某些地界成婚时夫妻对饮合卺酒的葫芦,一摸一样。


    长老说,迎客宴需由贵宾饮下花蜜开席,他俩只好入乡随俗,捧起葫芦杯回敬云鲸族族人,一同尽饮下。


    席间热闹得紧,花蜜虽甜,可耐不住实在好喝,宴席到了尾声,长老命人抬来的十几坛花蜜就都已喝空,很是尽兴。


    唯独长老坐在热闹中,沉默不语,尽显孤寂。


    他跟前那杯花蜜喝了一半,还是开宴时喝的,就再未动过。


    不知谁开的头,云鲸族人纷纷化为原形于夜幕遨游起舞,坐在席上的族人并不多。


    嫿葑从暗处走来,长老和一直注意着的璃绾,近乎同时发现她的到来。


    长老看着嫿葑,璃绾看着长老,都在注意对方的神情反应。


    “帝君,芙蕖姑娘,容我先失陪片刻,您二位慢用。”


    打过招呼后,长老主动向嫿葑走去,同她说了几句,嫿葑便随他去了别处,云鲸族族人们都频频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


    一时间,谈笑凝结,宴席上的气氛,多有尴尬。


    待长老再次回来时,他脸上多了些轻松笑意。他作为云鲸族首领自然是要陪客的,只是他这心思,早已飞向了别处。


    珩槿和璃绾借口要走,趁着长老离席送行,他们故意暗自引导他路过嫿葑做灯笼的树。


    随意摆在草地上的纸糊灯笼,都因被施了法术,而亮着暖黄色的光,灯笼上的画,在这夜色中格外明显。


    嫿葑捧着一个画有她坐在云鲸背上遨游天际的纸糊灯笼,朝呆愣不解的长老走去。


    “难道长老就不好奇,我的身上,为何会有云鲸族特有的遗忘法术痕迹?是不好奇?是不敢细究?还是说,是你所为?”


    长老隐隐有些怒气,强忍着不发,尽量保持平静道:“待我送走贵客,再议。”


    “今夜,只怕贵客离去,长老也不会再折回来见我了吧?反正我很快就会忘记今夜见过你的事,对吗?”


    “看来帝君和芙蕖姑娘已决意帮你了,插手事中,已不能片叶不沾身,全身而退,那我们,就摊开了说。我大概猜到了自己可能就是你在寻找的云鲸,每每看见你时,我心里总会有种异样的感觉。我遗忘了很多事,不管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都已经是过去了,嫿葑,你该释怀了。”


    两行清泪落下,嫿葑只觉全身力气都好似随着他冰冷绝情的话被抽去,手上的纸糊灯笼应声落地。


    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将那块刻有两个小人的木牌翻转至刻字那面,捧到他跟前。


    此时,这句誓言就像个玩笑。


    “所以,你已经释怀了,是吗?”


    “早已遗忘得陌生,谈不上释怀不释怀。”


    他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瓶递给她,“这是我精心研制的花蜜,跟族人们喝的花蜜不同,我加了些别的仙草灵药,喝下去,就能彻底断了执念。”


    嫿葑接过瓷瓶一把将其摔磕在石头上,瓷瓶炸裂,浓浓甘甜花香入鼻,这味道,要比晚宴上的花蜜香得多。


    “你说断就断!凭什么!你忘得一干二净,心静如水,可我呢!那些未忘得干净的记忆碎片,像恶鬼冤魂一样缠着我,使我不得脱离你所谓的执念!几万年光阴在你眼里……不过一句轻飘飘的话。”


    嫿葑苦笑自嘲道:“就在听见你说这些话之前,我还痴望着,你会不会同我一样虽遗忘了过去,心却未能遗忘爱意,或许只要能让你明白你与我有一段过去,你就会……原来,你都明白,却也还是要叫我断了执念。”


    她哭得伤心,他的神情却依旧毫无波澜,就像个旁观者。


    璃绾插话道:“你若不肯再要这段感情,也该在拥有全部记忆时,再行决断,再说绝离之话。她遗忘,是因为你对她施了法术,而你遗忘、云鲸全族族人遗忘,都是因为喝了你酿的花蜜。都是你在做主,未免,太过不公平。”


    “芙蕖姑娘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现在有法子能再看一次我们相爱的过往,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相爱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这就是你所谓的摊开说,单方面决定,叫我喝下花蜜断了执念?”


    他几度深呼吸调整情绪,终是没能隐忍克制住,嫿葑的眼泪,彻底将他紧绷焦虑的神经拉扯崩溃。


    “我们都没得选!你们以为,我酿这花蜜的配方,是谁教我的?这长生!这地位!这珍稀罕见之名!外人只晓得风光,殊不知!这实为时时悬在头上催命的利剑。嫿葑,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平安过一辈子不好吗?”


    “花蜜之法,长生赐福,都出自同一人对吗?”珩槿问道。


    “我可没说两者之间有何关联,帝君,慎言。”


    “你不必顾及我和……的关系,芙蕖既铁了心要帮你,今日,你便只当我是芙蕖的哥哥、长老你的一位客人。出了这座仙山,我才是帝君,仙山之内的事,我一概不知。”


    嫿葑担忧问道:“你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还是知晓了什么秘密,才会,被消除记忆?”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都忘了。”


    他又重新摸出个小白瓷瓶,缓缓递到她跟前。怕她又气恼着任性摔碎,这回,长老递过去时紧紧攥住了瓷瓶。


    “嫿葑,不管事实究竟是哪种猜想,你我都折损不起。与其,重新拥有过往记忆,难舍难分,加剧痛苦,倒不如,就此糊涂。”


    果然,嫿葑又拍他的手,企图将瓷瓶拍摔在地上,幸而,他提前就随心里预感握紧了瓷瓶。


    “天道赐我们性命,生于世间,难道我们就只能当个懦夫,稀里糊涂地等死不成?”


    她运功施法逼出妖丹掌握在手中,“你不肯答应相看记忆,我也不肯就此分离,糊涂等死。既如此,我倒不如早些去死,也好过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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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下去。”


    说着,她作势就要自毁妖丹。


    长老连忙将她制止。


    四目相对,沉默无言,僵持许久,终是长老泄了气,退了步。


    “你若肯答应我万事以保全性命为首要,我便答应你,看记忆。”


    卸下所有伪装,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许多,无奈又宠溺地说道:“快把妖丹收回去,哪有威胁人,用自己性命做威胁筹码的?”


    抬手为她擦去眼泪,他嘴角笑意展露,“你啊你,犟得跟头倔牛似的。”


    嫿葑破涕而笑,“你才……犟得……跟头倔牛似的。”


    被他安抚,得他松口答应,嫿葑的泪反而越汇越多。


    珩槿召唤出相繇现身,他已从月下仙人处带来了姻缘符和一大团红线,以及,一对小巧精致的红线鸟。


    璃绾看着那只红线缠绕而成的一对巴掌大的红线鸟,觉得甚是新奇。


    大概与长老说明了下情况,长老便将他们带回了自己的树屋。


    当初为制给嫿葑的独特花蜜,长老恐被外人所知,便费心在树屋里立下了好几层结界。故而,在此行仪式,定要比云巅仙山其余任何一处地方都要更为安全。


    让相繇去屋外看守后,珩槿选定了个最为空旷的房间,又将多余的家具陈设都挪到了其他房间,才开始在地上用柔软的红线缠绕摆弄出一个圆阵。


    珩槿将两只红线鸟分别置于左右手掌中,递到分别站在他左右两边的嫿葑与长老跟前,“取心间血一滴,滴入你们面前这只红线鸟上。”


    嫿葑与长老照做不误,心间血滴入红线鸟的瞬间被吸收,由内而外散发出莹莹红润光亮,小鸟像是有了生命,腾空飞起,相伴飞绕在法阵上方。


    珩槿指定站位,让嫿葑与长老相对而立站于阵法中央,又让他们双手将刻字木牌共同紧握手中。


    用一段两端坠着铜铃铛的红线将他们的手和木牌捆绑在一起,系好情人结,红线两端的情人结刚好坠指阵法中心点。


    满眼期待的嫿葑和长老,紧张极了。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珩槿递了个眼神,璃绾便自觉地站到了嫿葑背后,而珩槿,则是站到了长老的背后。


    随着珩槿施法,红线鸟猛扇翅膀,围绕着他们四人在法阵中快速绕圈飞着。


    脚下红线法阵也开始散发与红线鸟相同的光亮,四人紧闭双眼,静心凝神,感应对方的存在。


    随着铃铛清脆作响,一声欢喜灵动的少女呼唤炤芲的声音响彻。


    凉爽山风吹拂脸庞,花果香入鼻,脚踩柔软青草地,一切感觉都真实像身临其境。


    感觉自己正奔跑的璃绾睁开双眼,就见自己正穿着一身粉嫩衣裳,衣裙上绣着两个大大的粉红桃子,正赤脚跑在辽无边际的草地上。


    抬头,就瞧见,同样身着绣大桃儿的粉嫩衣裳的珩槿,手提灯笼,站在前方,嘴角的笑意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傻乐傻乐的。


    “炤芲!你怎么犟得跟倔牛一样。”


    她的语气中没有半点责怪,满是有情人之间打情骂俏的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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