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的树屋在整个云巅仙山中最茂盛高大的一棵蓝花楹树上,树屋建于主树干中央,被遮挡得,从外看,就只看得见一扇门。
跟随长老进屋,他关紧大门,为他们斟倒上两杯甜甜的花蜜,才坐下道:“若是讹兽嫿葑跟帝君和芙蕖姑娘说了些什么,二位切不可相信,她常谎话连篇,诓骗来客仙神,为她找纸糊灯笼上画的云鲸。”
不用暗示,珩槿心领神会,直接问出璃绾想问的话:“长老也被她诓骗过帮她找云鲸吗?”
“嗯嗯,她求到我跟前,我见她可怜,便帮了她,拿着她的纸糊灯笼,照着画上的云鲸,比对了每一个云鲸族族人的原形。所有云鲸都在云巅仙山了,她要找的云鲸根本就不存在。我将结果告知于她,她却反过来说我骗人。她回到那棵树下,整日做梦,梦醒做灯笼,累了沉沉睡去,又开始做梦,梦醒又开始做灯笼,如此循环了几万年。”
璃绾惋惜同情道:“几万年……真是个可怜人。她要找的人,是不是早就死了啊?所以才会找不到。”
“我是云巅仙山上最老的一条云鲸,天君赐福,赐予我长生。云巅仙山上生活过的每一条云鲸,我都画了画像留存纪念。所以,在我跟芙蕖姑娘有一样的疑虑时,就比对过我画的那些画像,亡者中,也并无嫿葑要找的云鲸。”
“多谢长老告知。我看天上有好多云鲸都在遨游,我和哥哥逛了许久,也未见过有其他化为人形的云鲸,这是为什么呀?”
“我们云鲸需要翱翔在空中,吸收云雾精华壮大自身体型与灵力,所以,闲暇时,我们都以原形遨游天际。等临近晚宴,他们就会化为人形,落地赴宴了,芙蕖姑娘也就能见到他们了。”
珩槿道:“那我们在此岂不是耽误了长老吸收云雾精华?长老不用管我和妹妹,我俩可以自己闲逛解闷。”
闻言,长老脸上浮现遗憾难过之色,“不耽误的,有得必有失,自获得长生起,我便失去了回归原形的能力。”
“抱歉,我无意提及长老的伤心事。”
“无妨,都过去了。几万年了,别说遨游天际的感觉了,就连自己的原形模样,我都想不起来了,所以,也不会怀念。”
长老快速调整好心情,强挤出笑意,换了副轻松愉悦的语气聊天。
“不说这个了,二位尝尝我用法术酿的花蜜,不是我自吹自擂啊,我这花蜜,尝过的云鲸族人都说好喝,个个喝完都意犹未尽。”
璃绾见珩槿先端起花蜜喝了后夸赞好喝,她才跟着端起花蜜浅尝了一口。
从花蜜入口时,她惊喜瞪大的双眼可以看出,这花蜜是真的好喝。
“帝君喜欢就好,我找你们就是说这个,没别的事了,帝君和姑娘不管是继续在我这儿休息还是继续去逛,都请随意,有任何需求尽管提,不要客气。”
璃绾模仿幼时鹤栖同她撒娇强求的模样,轻轻攥了攥珩槿的衣袖,“哥哥,我想看长老画的云鲸。”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但又保证坐在跟前的长老能隐约听见。
珩槿拍了拍她的手安抚,还未开口对长老说话,长老就先开了口,笑呵呵地说道:“看来芙蕖姑娘的确如帝君来信中所说,对云鲸很有兴趣呢。我的画就在书房,我很乐意跟姑娘分享,芙蕖姑娘,请跟我来。”
书房内,十几个书架上未放一本书,全是卷好的画。每个书架都标有不同区间的年份,画卷上还题有出生年份和名讳。
璃绾进入书房的那刻,便开始演着夸张的喜爱,在征得同意后,就立刻拿起画卷专注的看了起来,还不忘感叹:“长老,你的画技也太好了吧!我可得好好钻研钻研你的细节,以便回去精细我的云鲸画卷。”
珩槿走进她身边为她亲昵地整理好有些松的发髻,满心满眼都是她,她笑,他也跟着笑。
亲昵暧昧不言而喻,长老都看在眼里。
“芙蕖姑娘谬赞了,这边有软凳,姑娘可以坐着看,云鲸的原形很是奇妙,每一条云鲸身上的花纹颜色都不同。我去看看晚宴准备得如何了,就不叨扰二位了。”
说完,长老就很有眼力见地出去了。
珩槿确认长老是真的走远后,才拿出一朵百合花花苞,花苞随着他指尖流出的法术微微盛开,好似个长杯。
他对她通灵传音道:“能做到把刚喝进去的花蜜逼吐出来吗?吐在花苞里,花苞会自行闭合。”
她点点头,背过身去,二指并拢施法点了下喉咙,方才喝进去的花蜜就都吐进了花苞中。
花苞紧闭,一点没洒落。
珩槿正要接过花苞,璃绾就先一步将花苞收进了灵宝银铃中。
他没多话,又拿出一朵百合花,背过身去,将自己的喝下去的花蜜吐进百合花花苞中收好。
他通灵传音解释道:“云鲸族的花蜜不能喝,是整个天界皆知却不为外人言的规矩,大家一致默认喝了悄悄吐掉,至于为什么不能喝,我也不清楚。”
她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后,施法快速将所有画卷都翻找比对了一番。
“这些画像中,的确并无嫿葑要找的云鲸,但也并无长老的原形画像。哥哥,你说有没有可能,长老就是我们要找的云鲸。但我不明白,只要我看过这里的画像,就会知道缺少他的画像,必然会怀疑到他身上,这点,长老不可能想不到。而且,嫿葑找他帮忙过,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嫿葑身上被施了云鲸族遗忘记忆的法术呢?我们再去找一次嫿葑,她跟我们说的可是没有云鲸帮她理她。”璃绾通灵传音说道。
从树屋离开后,珩槿和璃绾直接瞬移去了嫿葑做灯笼的树下。
微风吹拂起她的发丝衣衫,她就静静的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描绘手中灯笼。
“嫿葑。”
“没关系,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找不到的。你坐过来吧,我替你解疑答惑。”
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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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半分失落难过,脸上挂着慈祥笑意,很平静,平静得与初次相见的她,判若两人。
璃绾恍然大悟。
“你知道谁是你要找的云鲸,可是,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了,讹兽本□□说谎,所以,我这也算明着骗你,你帮我,也算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可谈不得我欺负你哦小姑娘。”
见她不理自己,嫿葑停下手中活,对她说道:“好啦,就当陪婆婆玩了嘛。再说了,你也不是没有好处,我保证解疑答惑时不胡说八道。”
“你诓骗我就是为了玩?”
嫿葑再次朝她招手,示意她坐自己身侧,她不理,就继续招手,直到她坐在自己身侧。
她附耳低声说道:“我不是存心骗你,我只是想再见见他,哪怕只是他藏在远处露出的身影。今日见过他,待到太阳落下,有关他的记忆又会被我遗忘。我仍然不知他是谁,在我模糊的记忆中,只深刻记着一句话,当我寻求帮助后,出现在附近的第一个身影,就是他。”
璃绾开始与她用悄悄话交流。
“何苦呢?”
“我也曾数次质问我自己何苦呢?我得不到答案。”
嫿葑从树上取出一块被摩挲得油亮顺滑的模板,上面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木牌背后刻着几个字:
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直至生死将我们残忍分离。
“这让我如何释怀如何舍弃过去?他只是忘记我了,忘记了我们的过去,我相信,他有身不由己地苦衷。”
“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你不也很相信你的心上人吗?会以亡姐之名为他起誓作保。真心深爱一个人,就是会义无反顾的深信他。纵使我的记忆已经忘了他,我的心,没有忘记爱他的感觉。哪怕被骗,我也认,因为,爱他已经成为我无法改变的本能了。你是不是也会觉得婆婆的话很可笑啊?”
“我没有觉得婆婆你的话可笑,我反而被你赤诚的爱所震撼。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过完一生吗?”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呢?我努力过了。尽管我努力尝试过一次次重新与他相识,想奢求他重新喜欢我,我天真的以为遗忘了过去的爱,那就重新相爱就好了,可我会不断忘记,他也会,就连其他云鲸族人也会忘记。你看啊,天上那么多云鲸,总会有一条看见过我的努力吧?我跑去问,他们都觉得我是个谎话连篇的疯子,痴心妄想地虚构了一个云鲸爱侣。”
璃绾偏头看向珩槿,通灵传音道:“还记得长老说过每个云鲸族族人都喝过他的花蜜吗?就连他自己,也喝。云鲸们的遗忘,会不会,是花蜜导致……”
珩槿通灵传音道:“不知道,但总得有个共同点。”
“嫿葑婆婆,你试过找云鲸族长老帮忙吗?他认识所有云鲸。”
“没有。我不敢去找他,我怕他也觉得我是个谎话连篇的疯子,怕他因此将我赶出云巅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