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玳和谢寻欢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赵构道:“你们来问我尸体的检验结果?实话说这具尸体十分可疑,有好几处令人不解的地方,我还正当算问问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呢。”
谢寻欢那天晚上发生的详细说给他听。
“你们去抓鬼?”赵构用一种不怎么看什么的目光看着谢寻欢,谢寻欢绝对不承认自己被当成过年的大餐,为自己辩解。
“有没有可能我们是去抓闹鬼的人呢?你快给我们说说,那具尸体怎么可疑了,人多力量大。”
他们三人随便找了一个凉亭做了下,刚刚被风吹下来的落叶已经被宫人扫走。
赵构不习惯坐着,谢寻欢把他压下去。
“尸体有哪些可疑?”宋玳想了一晚上,究竟是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一具鲜血滴答的尸体从一层楼运到三层楼,走过旋转的楼梯,放在放蜡烛的台上,不说其中要掩人耳目,光是清理他滴答滴答的血迹就要一番功夫,那人选在天书阁有什么其他的意义,或者他和闹鬼的人有什么关联。
当然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放尸体的人和闹鬼的人是同一个。
马若提及的喻樊,摇芳提及的喻樊。
摇芳与汀州仕途有关,而让摇芳在意的人又恰好是进宫听书的一员。
她的耳畔想起摇芳嘴里反复嘀咕,鬼……喻樊的东西埋在了地上,一夜无人来却消失不见。
看来宫中闹鬼与背后买卖仕途的官员有关。
“尸体的第一处可疑,他的脸模糊不清,让人无法辨别死者身份,据我对伤口的观察,在脸被划伤前,死者已经肌肉僵硬,罪犯毁他脸的用意让人很在意,第二处可疑,现下时令为秋,尸体送往冰室后,却有一股尸臭味,我见过的尸体很对,在短期内有臭味的很少见,按理说它发臭的时间应该在往后推移几天才对,第三点,也就是他的腐烂程度,他皮肤下的肉烂的不成样子,且身上有多处淤血,疑似死前被人打过,还有他的左手,指尖磨损,疑似用左手写字。”
谢寻欢皱眉,“此人绝对不是失踪的钱渺,钱渺写字惯用右手。”
死去的人究竟是谁,钱渺现在又在哪里。
是生是死。
宋玳道:“毁他的脸是不希望有人能认出来,可是刻意为之,反倒像是希望旁人知道,此人不能被人认出来,至于尸体还需要赵仵作再次检验。”
赵构对这具尸体很在意,立马回了冰室,再次确认。
宋玳和谢寻欢去了天书阁,今日又是上次那个提醒谢寻欢天书阁闹鬼的那位小兄台,他见谢寻欢又过来了,不自觉咽了口水,“谢公子,你上次没抓到鬼,倒是抓到尸体了。”
谢寻欢忙道哪里哪里,又搂住他,悄悄问道:“你上值的时候有没有偷偷睡觉啊,你确定那天没有其他可疑人上去吗?”
那小兄弟瞧了一眼宋玳,知道她在宫中身份特殊,自然觉得自己上值的时候偷懒了,万一她表面是一个不爱说话,文文静静的小女娃,但是私底下是一个小嘴叭叭的人,一个大无聊跟他的上峰说,自己偷懒。
他搂住谢寻欢,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一本正经道:“我怎么可能偷懒,就算偷懒,也不可能说是有人带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上了三楼却无人发现吧,天书阁虽大,层层都有侍卫巡逻,就算我没发现,总有其他人发现的。”
谢寻欢原本就是同他开玩笑,上了三层楼,他蹲在地上看有没有没擦干净的血,发现搬运尸体的在现场没有留下一滴血,一直到了天上悬挂的烛台平齐的书柜旁,除了昨夜发现尸体的烛台留有一滩血迹干涸,其余地方没有任何痕迹。
谢寻欢扭头道:“你站在这小心一点,我决定去烛台上看看。”
宋玳看了一眼烛台,足足有俩张桌子那样大,四角用铜金,粗细若孩子胳膊大小的锁链悬挂,上面点着一排又一排闪烁的蜡烛。她望了一眼下面,天书阁每一层建得又高又大,“要不还是算……”
她话未落,只见谢寻欢足尖一点,像一只灵巧的鸟,轻轻跨了过去,他的衣衫在火光中绕了过去,带动烛火摇曳,烛火未熄。
锁链微微晃动,宋玳上前一步,“你小心一点,烛台是十几年的了,尚未翻新过。”
谢寻欢蹲了下来,仔细看了地上的血迹,“不会有事的,真是奇怪了,血迹的扩散范围有些大啊,一天一夜过去了,摸起来还有种潮湿感。”
“这里悬空,男子的体重要重一些,把尸体运在中央可要些难度,我怀疑是俩个人运上来的,至于为什么放在烛台上,要么就是恐吓人,要么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
谢寻欢跳了过来,“我们应该再去确认一下尸体。”
所谓的冰室,并非是由冰块堆砌的房间,而是找了一个非常阴冷的地方,往下挖了一个空间,里面放着一堆冰块,不是所有的尸体都会被放在冰室,而是需要被人破开的案子,才会放在冰室里。
石头堆了一道梯子,由上到下。
站在石阶前,一股冷风吹来。
他们下去的时候,赵构还在里面。
“怎么样?”谢寻欢发现这尸体有些浮肿,想伸手时被赵构拍开。
“小心炸了。”
宋玳连忙后退。
谢寻欢也退了,“会炸?”
宋玳解释,“尸体里面会产生臭气,里面的气体不平衡会炸。”
赵构道:“没错,这具尸体诡异得很,脸部的伤口肿胀得更明显,嘴唇发紫。”
宋玳道:“我只知道尸体泡在水里面会肿。”
谢寻欢道:“我们在天书阁的烛台上,发现四周都有血痕,他身上虽然有好几处伤口,理应血水的范围不该那么大,而且血色较淡,与常理的深红色又有区别,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将这具尸体放在冰室里冻起来,然后运在烛台上,这具尸体在几天前就放在了柜台上,等冰块化了,血水顺着冰水一点点流了下来。”
赵构道:“确实有这个可能,既可以排除场地没有其他血液痕迹,也可以接受浮肿的尸体,这具尸体表面看起来很新鲜,皮下的肉肌肤却像是死了很久的。”
宋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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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那个本子是你写的吗?”
赵构下意识看向他写验尸笔记的本子,上面的字字迹整齐,苍劲有力,且标注清晰,还有一个简单的图片标注,反思与感受。
“是的。”他将本子收了起来。
宋玳道:“假设他是被封在了冰块里,冰又有防腐的效果,既然出现在宫中,定是与宫中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没有可能,他死了很多几年了?”
一股凉风吹来,三人不寒而栗。
宋玳向梧帝禀告了此事,梧帝命人查寻近几年的失踪人口,尤其是在宫中学习结束后分布在五湖四海的信息,最后得到了一个名单,有十月不知所踪,其中喻樊的名字放在第一个。
与他一起失踪的前前后后还有三人。
赵寻、张海、卓宁。
这三人不知所踪,就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
云若将写好的字放在一旁,旁边还有一些课本,上面有宋玳写得批注,也有云若自己的感悟,每天宋玳都会抽出半个时辰授书,云若每天都会期待着那一刻。
宋玳见她的字进步飞快,笑道:“你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了。”
云若脸红,双手捏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有些小小的骄傲与开心,“读书写字是奴婢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呢,我们村里面大多数都是男孩才能读书的,家中孩子多,奴婢以为此生都会有憾,不曾想姑娘给了奴婢第二次命。”
宋玳道:“你想去学堂听课吗?”
云若瞪大了眼睛,“奴婢怎配上课堂?”
宋玳却道:“学堂中也有女眷,需要一人在课堂旁上值,你要是想,可以趁着上值的时候听一听,你会发现,他们学习的东西与你学习的是一样的。”
云若激动地站起来,但立马想到宋玳无人照佛,眉毛一瞥,“那姑娘怎么办,梨园本来就人少,姑娘在梨园没有舒心的人照顾,该有多不便。”其实她是想去听学的,哪怕是趁着上值时偷偷听上一俩句,可转眼一想,又觉得不妥。
自己身为宫女,照顾宋玳就是她的任务。
宋玳打消了她的顾虑,因为她近日有些忙碌,来不及给她授课,至于她的起居更不用担心了,她本来就习惯被人照顾。
—
学堂停了几天课,风波过去了就照常上课了。
下学后,俩人又去了一趟冰室。
赵构再次检验了那具尸体,一旁有一件染了污渍的衣袍,一旁放在一枚玉佩,这枚玉佩通体白净,一直挂在他的身上,相必是珍爱之物,为了避免弄脏,他特意将此物放在了桌上。
不巧的是,宋玳从旁边经过碰掉了它,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了俩半。
玉碎。
宋玳肉眼可见地着急,捡了起来。
赵构看了一眼,“没事,这枚玉佩是我来临安买的,那家铺子会修玉饰。”
上一次是假碎,这一次是真的被她弄碎了。
谢寻欢道:“那将它托付给我吧,我去修好了给你。”
赵构本想自己去,在俩人强烈要求下,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