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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花鸟兽纹

作者:十五渊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最后一次探完脉后,她终于收回双手,笑道:“毒已经解了。”


    “太好了!”江睢附和道,然后他看了看姐姐的脸色:“姐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一直跑来跑去的奔波,身体会受不了的。现在爹没事儿了,咱们去吃点儿东西吧。”


    自从姐姐说了爹的毒她能解了,他就百分百相信姐姐。所以在他眼里,父亲早就没事儿了。


    他就转头开始担心起了姐姐,怕她的身体撑不住。


    江眠转头看了江睢一样。


    他也一样一天没吃东西了。虽然自己感觉不到饿,但是她还是点了点头。


    她道:“让人端些东西进来吧,咱们就在这里吃。”


    说着,她站起身,身形却突然微微一晃。


    江睢吓死了,连忙过来扶住她,惊到:“姐姐,你怎么了?!”


    江眠缓了缓神,看到大惊小怪的弟弟,笑道:“吼这么大声干嘛,就是饿的,吃点儿东西就好了。”


    她心里补充道,就是低血糖了。


    江睢像一只惊弓之鸟,扶着姐姐站稳了,连忙出去找人要吃的东西去了。


    江眠看着江睢像个小旋风一样离开的背影,没忍住笑了笑。


    *


    没一会儿,江睢就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回来了,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江眠一看,还挺丰盛的。


    父亲性命无虞了,江眠心情放松下来,想起来外面的青苍他们都还没吃过饭。


    “阿睢,你刚才看到青苍他们了吗?”


    江睢立即明白了姐姐在想什么,他答道:“放心吧,姐姐。我刚才看见青苍了,我和他说了爹的毒已经解了。这些吃的还是他帮咱们准备的,他们肯定也用饭去了。”


    江眠放心了,看向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之前好似被封闭了的五感瞬间复苏,饥饿感慢慢袭来,迅速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姐弟二人也是饿惨了。


    之前情绪太过激动没有感觉,此时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大半桌的菜。


    江眠看了下还剩下小半的饭菜,嘱咐江睢道:“把饭菜收好,军营里不能浪费食物,咱们下顿接着吃。”


    江睢眼中带了一丝笑意,笑道:“知道的,姐姐。你忘了,我都随爹出征多少次了。”


    江眠一愣,想起三年前她刚刚穿越走的时候,江睢还是个半大小子。


    而在她不在的这三年里,他已经成长为能沉稳地独当一面的少将军了。


    她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


    江睢将碗碟归置好,江眠转身出了营帐。


    没想到一出营帐,又看见青苍守在外面。


    江眠一愣,问他:“你没有去用饭吗?”


    青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拱手回道:“姑娘,属下等都用过了。我们用饭很快,姑娘不必挂心。”


    江眠会意。


    青苍他们是暗卫,这些琐事想来已经习惯快速解决。


    她出来本来就是要找青苍说话的。


    “那个下毒之人,辛苦你再帮我审问一下,是谁派他来下的毒,或是说,他是从哪里接到的任务。”


    青苍笑了一下,回道:“猜到姑娘会问,刚才属下已经去审过了。”


    江眠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不禁感叹青苍真是一个好副手。


    这么好用又体贴的手下,真是打着灯笼也千里难寻啊。想必他哪怕是在元璟手下也该是数一数二的属下,元璟对她也是真够大方的。


    青苍从怀里摸出了一个长条形的令牌,铁质的令牌上面刻着神秘繁杂的花鸟兽纹。


    弯弯绕绕的图案线条交缠在一起,看得江眠眼晕。


    青苍道:“那人是苗疆一带的遣隶。”


    江眠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汇,疑惑道:“遣隶?”


    青苍耐心地对她解释了遣隶是什么。


    江眠听完,点了点头。


    明白了。


    原来遣隶是苗疆一带特有的一种类似于“雇佣兵”的存在。与苗疆有来往的势力可以通过特殊的联络方式“下单”,而苗疆的族长如果接单,就会派出相应的“雇佣兵”—也就是“遣隶”—来完成任务,获取报酬。


    而青苍现在手里的这个铁质令牌,就是与苗疆联络下单的“方式”。


    江眠问道:“既然如此,可能问出下此命令人的信息?”


    青苍摇了摇头道:“遣隶只从族长处接到命令,对于下令之人一无所知。”


    江眠的目光看向青苍手中的令牌。


    “那这令牌上,可会藏着什么信息?”


    青苍眼中闪过一抹欣赏,点头道:“姑娘英明。王爷之前查过的一个案子曾牵扯到苗疆势力,所以属下也曾调查过。以属下对他们的了解,这令牌上的花鸟兽纹与命令传来的方位有关,不同的纹样对应着不同的区域。”


    江眠一喜,问道:“那这个令牌的纹路对应着哪里?”


    青苍却闭嘴了。


    他难得有些窘迫地摸了摸后脑勺,汗颜到:“姑娘,这个……属下就不知了。这花鸟兽纹极其繁杂,其中变化之处何止百余种,细小微妙处更是几乎肉眼难辨。这……审讯逼供属下在行,这种东西属下就实在无可奈何了。”


    江眠微微失望,但也没有责备,只是有些好奇道:“那当时你们查案之时,没有用到花鸟兽纹这个线索吗?”


    青苍却点头道:“自然是用了的。是王爷亲自研究的那花纹,王爷将百余种花纹全部默记于心,细小差别处也可一一分辨。若是王爷在此,定能直接看出这纹样对应着的是哪一片区域。”


    江眠“啊”了一声。


    这倒也附和元璟的性格。


    他一向是很细心的,脑子也转得快,能记下这些让人看着就眼晕的花纹也不稀奇。


    只是可惜,他不在这里。


    要是他现在就在这儿就好了。


    江眠摇摇头,把突如其来的念头甩掉。


    她把令牌接过来收好,又问青苍道:“那人身上,可还能问出什么其他线索?”


    青苍摇头道:“那人炼毒下毒手法虽然极高,但只是被派来杀人的棋子。除了毒药和这个令牌,他身上也没有其他物品了。只怕我们无法再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江眠点点头,问道:“那人可还活着?”


    青苍看了江眠一眼,回道:“还有一口气在。”


    但也快没了,甚至还不如没了。恐怕连他自己都只希望快些咽气。


    江眠轻叹了一声,道:“给他个痛快吧。”


    青苍微微诧异,深深看了江眠一眼,躬身恭敬道:“是,姑娘。”


    *


    月上中天。


    薄薄的一层乌云半遮着月亮,月光透过云层洒在京郊的军营里。


    军营的主帐中,一灯如豆。


    江眠给父亲施完最后一遍针,放下了手里的银针。


    弟弟江睢已经被她赶回去找了个营帐睡觉了。


    主帐中只有榻上躺着的父亲和她自己了。


    江眠伸手为父亲掖了掖被角。


    昏暗的烛光下,她也有些昏昏欲睡。


    她伸手取过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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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


    其实父亲的毒已经完全解了,只是因为之前身体亏损的厉害才没有苏醒。


    再喝上几副药,养上数日,自然变回醒来。有她在这里调理,也一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定会好得全全乎乎的。


    只是她还是不放心,才执意留在主帐里守着父亲。


    回想起这几日的骑马千里奔袭,封锁军营查人,到审讯逼问毒药,桩桩件件虽是她和弟弟所为,可是这背后处处都有元璟相助的痕迹。


    他们骑来的那两匹神驹日行千里,迅疾如闪电,若不是它们,她和弟弟不可能将七、八天的路程生生压缩到五天。入了军营后,若不是有元璟给出来的青苍相助,虽然她未必束手无策,但是一定会多耽误很多时间。多耽误的每一秒,父亲都多受一分煎熬。


    还有审讯,若是在与下毒之人的交锋之中稍有差池,以致于让他成功地自杀,线索就此了断。这后果江眠不敢设想。


    深夜营帐中微微掠过一丝寒风。


    想到那种可怕的可能性,江眠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回的人情真的欠大发了啊。


    要怎么还呢,难道真要以身相许?


    江眠“噗嗤”笑了一声。


    想到元璟那双墨黑色的眸子,不知道他要是听到自己说为了报恩“以身相许”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傻掉。


    今天下午说起花鸟兽纹的时候,她还一瞬间想过要是元璟在这里就好了。


    此时郊外的深夜里,四周一片如深海般的寂静。


    江眠脑中却突然浮现出京城王府中的那个小院儿里,每天傍晚时的袅袅炊烟。


    深宅大院的王府中却是一片人间烟火气。


    暮色四合的时候,端王总会端着几碟自己做的菜从小厨房出来,坐在小桌子旁边等她回来。


    在一起住了几个月,她不曾察觉。


    原来分开以后,她也会想起他。


    要是他现在在这里……


    江眠笑了笑,没有再想下去。京城中正是多事之秋,只怕他也正忙得焦头烂额。


    她又去查看了一下昏睡中的父亲的脸色,准备把灯吹熄,在椅子上和衣睡一会儿。


    然而转头之际,却突然发现营帐上有一道黑影一晃而过。


    江眠瞬间警惕。


    营帐外有几株小树,初春的天气里发着嫩芽,在月光下的微风里轻轻摇曳,所以营帐四周一直有树影交错摇晃。


    不过刚才那个黑影,却不是树影。


    她清晰地看到,那是一个人的形状。


    此时营地里已经被青苍和父亲的亲信完全掌握,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潜进来一个人?


    外面发生了什么?


    江睢和其他人还安全吗?


    江眠脑中瞬间百转千回,面上却无异样。


    她按照刚才的动作轨迹吹熄了蜡烛,和衣仰躺在了椅子上,闭目等待。


    夜里的寒风微微凛冽起来。


    江眠能听到外面越来越大的风声。


    半晌过去。


    那人仍没有动作。


    江眠便知道,他想要等她睡着,再进来偷袭,一击毙命。


    她把进了军营后就一直揣在怀里的匕首拿在手里,轻声挪到了营帐门口,静静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耳朵慢慢适应夜里的寂静,她分辨出了营帐门口外的一道呼吸声。


    她心里冷笑一声,攥紧匕首,突然向外一扑,手中尖锐的利刃向着那人心脏处猛地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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