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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第 79 章

作者:小渔不想吃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知道他没吃早饭,沈淮序点了点头,自然地拿过了叶瑾手里的粥,一点也不介意地直接吃了,叶瑾都愣怔了。


    “你……这是我吃过的。”


    “嗯,我知道,看着就很好吃。”沈淮序甚至还把她的筷子拿了过来,吃了面前的小菜。


    叶瑾没忍住瞋了他一眼,才又从一旁的桌子上端了一份早饭过来——这才是给他准备的。


    两人吃好早饭,在廊下散步,叶瑾才问道:“谢长安怎么说?”


    “韩魁的证据都拿到了,贺炎帮了不少忙。”沈淮序伸手拿过她放在一旁的披风,替她仔细裹好,“如今,只等我入军营之日,将事情一并揭开。”


    叶瑾靠在他肩上,神色渐渐认真:“军中定有韩魁的党羽,你这一步下去,难免有一番动荡。”


    “动荡是迟早的事,但这一刀也必须挥下去。”沈淮序眼神幽远,语气却平静沉稳,“这么多年了,沈家军里情况也挺复杂,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都清楚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


    叶瑾目光微凝,随即语带几分调侃:“可惜了,这段安稳日子怕是快结束了。”


    沈淮序低头看她,唇角含笑:“怎么,舍不得?”


    “还没享受几日,舍不得也正常。”叶瑾叹了一口气,却并未真的露出半点不舍,神色平和又从容,“不过,我也早就做好了准备,陪你一起。”


    沈淮序看着她,眼底柔意浓重:“有你在,我才能毫无顾忌地往前走。”


    叶瑾抬手戳了戳他胸口,佯作嫌弃道:“你可得记住这话,以后可不许赖账。”


    沈淮序轻笑一声,抓住她手指,声音低而柔:“你要是不信,现在立字据都成。”


    叶瑾顿时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收回手继续散步:“我还在消食呢,别打岔。”


    沈淮序低笑几声,眼底的笑意越发柔和了。


    院子外风声轻缓,静山馆的时光温柔静谧。此刻,两人都未再多说话,只静静靠着,安然地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宁。


    春寒料峭,山风猎猎,北境军营大门于黎明时分缓缓开启。


    营外山道一线,两道身影并肩而行,一前一后踏入军前空地。


    为首之人一袭黑甲,身形挺拔,步履稳健。日光方露,他整个人却像自阴影中走出,带着难以忽视的压迫气场。未言一语,眼神如刃,沉沉落在军门之内的列队士兵身上。


    随行者则着一身素色长衫,面色清淡,眉目温雅,却难掩旅途风尘。他身无甲胄,却持卷宗于怀,神情肃然。


    二人尚未至营门,便已有兵卒悄声低语:


    “那是谁?”


    “你看那黑甲男子的气势……不像寻常人。”


    “后面那位……是谢军师吧?”居然有谢军师陪着,肯定不一般。


    兵卒议论未毕,营门之内已有一人快步而出。


    正是柳景将军。


    他银鬓苍然,眼眶微红,一身战袍未解,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顾不得理整。数步疾行至黑甲男子面前,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猛地单膝跪地,拳抵胸前,沉声颤道:


    “末将柳景,恭迎王爷归营!”


    这一声“王爷”,如雷轰耳。


    紧接着,营内数位年长将领闻讯而至,或快步奔来,或持剑而立,皆面露激动之色。一时间,营门处跪声连绵:“参见镇北王!”


    众兵卒皆震,眼神从疑惑转为愕然,再至震惊失语。


    “镇北王?”有人喃喃低语。


    “他是沈大川将军的儿子……沈淮序?”


    “不是说他一直在沧都,只做闲散王候,从不管军务?”


    “那是昭武帝压着,不让他碰兵权……可他本就挂着‘镇北王’与‘沈家军大将军’之名,如今亲临北境——”


    语音未落,所有兵卒已本能立正,腰脊笔直,面容肃然。


    柳将军这一跪,不只是放低姿态,更是老一辈沈家军的表态。


    短暂的静默后,谢长安亦沉稳上前,低声道:“王爷,请入营。”


    沈淮序立于原地,垂眸看着柳景,眼中情绪起伏微动。


    片刻后,他俯身亲手将柳景扶起,语声不高,却字字铿锵:


    “柳叔不必多礼。是我,回来了。”


    此言一落,营门内外的沈家军将士终于再无怀疑,不少人眼眶发热,纷纷挺身立正,甲胄铿锵作响,宛如雷鸣。


    沈淮序的现身,人群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便见那随镇北王一道入营的女子,抬手卸下头盔,露出一张轮廓凌厉却明艳逼人的面容。


    是叶瑾无疑。


    她一身甲衣,气势逼人,步履沉稳,眸色冷静,脸上不施粉黛,却比从前任何时刻都更夺目。


    此前她在军中虽未藏性别,但始终压着气息行事,众人对她的印象多是“厉害”、“能打”、“冷着脸”的少年女兵模样。此刻骤然见她以毫无收敛的姿态随镇北王并肩而行,皆是神情震动,不由低声议论:


    “是叶瑾没错,她怎么——气势变得这么强?”


    “我之前还真没看清她长什么样……今日才发现,她居然长得这么……这么惊人。”


    “将军带她一同归营,莫非是有意提拔?”


    “这不是提拔的问题了吧……能随镇北王一同行动,她本身就不一般。”


    一时间,目光纷纷投向她。


    有人敬佩,有人揣测,但无一例外都神色肃然——军中尊强,叶瑾的强早已打出来了,如今那一身刀气与镇北王身旁的从容自若,更添三分压迫。


    沈淮序步入中军大帐之际,已由谢长安亲自召集了各级将领,除边关驻守将士外,沈家军能抽调者尽数齐至。


    军帐之内,众人肃立,气氛凝重。


    沈淮序居上位,未曾落座。叶瑾站于其左,谢长安则将一封封文书卷宗摆在案几之上,朗声道:


    “……经调查,副将韩魁,私改兵籍、挪用粮草、贪墨军械,并于镇北王未归前,暗中上书朝廷,诬陷王爷意图谋反,以求邀功上位!”


    军中一片哗然。


    “怎会——韩魁竟做出此等事!”


    “他当年可以被沈大川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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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一手提拔!为何会——”


    沈淮序语声冷厉,打断了众人惊疑。


    “昔日我父、兄为保北疆血洒沙场,换来的却是他借军权中饱私囊、献媚邀宠。”


    “此等人,不配留在沈家军中。”柳将军第一个表态道。


    韩魁被沈擎压入军帐之时,披发垂肩,身上的甲胄略显凌乱,脚步不稳,却仍竭力维持着身姿挺直。


    他眼角淤青,嘴角带血,显是曾试图抵抗,却未能得逞。可他神情却无惧色,反而隐隐透出一种与人赌到底的倔意。


    帐中将士一见他现身,皆露出愕然与难以置信,交头接耳之声难掩。


    谢长安走上一步,展开一封封文书卷宗,语声铿然:


    “副将韩魁,证据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韩魁垂眸一瞬,随即缓缓抬头看向沈淮序,语声不急不缓:“你果然回来了。”


    这一句,半是感慨,半是认命。


    沈淮序不语,只盯着他。


    韩魁环顾众人一圈,目光在几位将领脸上扫过,停在柳将军身上,轻笑一声:“我不是不知错在哪儿,也不是没想过躲。”


    “可镇北王回来,谁能躲得掉?”


    “我知自己这副皮囊,披了多少年的忠义外衣,早就穿不住了。”


    他说得平静,语气不带一丝悔意,只像是在总结自己的结局。


    叶瑾站出一步,手中扬起那封韩魁亲笔信函,语声冷清:“你能坦然面对,倒是比我想的强些。但这信上的每一笔,每一句陷害镇北王的言语,你都写得极其顺手。”


    韩魁不避视线,与她对望:“你这小丫头,当初就觉得你会成长得不一般,如今见你站在这里,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但我不是要害他,是我不想死。”


    他顿了顿,眼神黯下:“这些年我做的事……他若回来,我便活不成。”


    沈淮序终于开口,声如寒锋:“你心里有数,为何还要走这一条路?”


    韩魁低笑一声:“因为贪。你不会懂的。”


    他停了片刻,收敛笑意,神情反倒透出几分疲惫,“若不是你父亲当年救过我,我本该在南口一役便死了。可惜我终究没守住他的期望。”


    沈淮序微垂眼睫:“你明白就好。”


    他不再多言,挥手示意:“韩魁之罪证据确凿,按沈家军军规,斩。”


    韩魁并未挣扎,只在被押离军帐时回望沈淮序一眼,低声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这一次,无人再替他说一句情分。


    外帐执军律者将其押出。军帐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片刻后,帐下一位年长将领起身抱拳,沉声道:“镇北王,韩魁已除,军心未稳,愿听王爷号令。”


    沈淮序扫视全场,眼神沉稳如铁。


    “我沈家军,不养奸人,不容懦夫。自即日起,凡敢扰军心者,按律斩。”


    军中肃然,威压如山。


    叶瑾与谢长安目光交汇,皆见对方眼中微动——这一场肃军,不只是针对韩魁,也是沈淮序在北境立威的第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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