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的腿骨被踩碎了。
她不知道空青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
但现在正是逃脱的好时机。
丧尸潮已经形成。
即使受伤，行动不便，她也能以此隐匿自己的气息。
可事实证明，她又低估空青了。
“去哪啊，看你腿脚不便，需要帮忙吗？”
在丧尸潮兴奋的叫声中，空青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K回头。
可她的重点并不是空青怎么找到她的。
而是空青怎么安然无恙地站在丧尸潮里？
她的周围形成了一圈真空地带，所有丧尸毫不例外地自动避让了。
空青掏出卡在腰间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K，关闭保险。
生死一线，K却面无表情。
“其实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是敌人。”
她现在可以肯定，面前这个人类不止比涂知莲强，
也比柴郁强。
柴郁已经是她目前知道的最强的人类了。
尚可以在他手中逃脱。
认真的话，她和柴郁还能殊死搏斗一下。
但跟空青没有这一环节，只是简单几个来回就能感觉到空青把她压制得死死的。
因为太强，所以不想和她当敌人。
“加入我们吧。”
空青微微歪头，“加入净世会？”
“不是净世会，是我们。”
空青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股不对劲，“你们，是谁？”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K却沉默了。
“你们是谁？”空青追问。
“你就当是净世会吧。”
“……”
空青咬牙，最烦这种话说一半的人。
“净世会只是我们的一种形式。”
空青：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她皱眉，表情严肃认真。
收起枪，枪口一下一下点在自己的下巴上。
“我考虑一下。”
空青的表现反而让K半信半疑——她这么容易被说服？
“嘶……”空青倒吸一口气，“可是我对你们净世会一点都不了解。这样吧，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K停顿了一会儿后才问。
空青脑子里一堆问题，她先挑了个最无关紧要的。
“进化剂怎么回事？”
K只是看着她。
空青耐心等待K开口。
“那不是伪造的。”
“E23基地？”她说出进化剂的试验基地。
看到K点头，空青挑眉，跟她猜的一样。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E23基地的？”问完她又补充，“还有S01科研基地。”
又是长久的沉默。
空青的耳边只有来往丧尸兴奋的吼叫声。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
担心空青只是想套话，所以K的回答云里雾里。
空青嘴角一抽，说了等于没说。
但她没有逼问，顺着K的话继续问。
“所以你认出了我和涂知莲。”
K点头。
“特组对我们来说是透明的。”
基地有内鬼？
“是从任务一发布你就知道，还是……？”
“也没有那么透明。”
K继续说，“问完了吗？考虑好了吗？”
“没有。”空青想了一下，“净世会本部到底在哪？”
她觉得学校不是本部。
“你已经去过了。”
学校还真是净世会本部。
那为什么本部人那么少？
空青脑子里突然想起胡云鹏的一句话。
她似乎抓到了什么。
“永远加入净世会是什么意思？”
听到空青的问题后，K突然笑了。
“字面意思。变成我们，就可以永远在净世会了。”
空青细细咀嚼每一个字。
她喉头一哽，“变成你们。加入净世会的异能者最后的结局是成为丧尸？”
K摇头，“虽然很想那样，但感染的概率又不是百分之百。”
一半死亡，一半丧尸。
净世会的名字也是字面意思，让人类走向终结。
“不要以为做丧尸会怎么样。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捕猎者，人类只是猎物。你要一直做猎物吗？”
“丧尸的食物是人类。”
“我们是天生压制人类的。”
“我们已经成为食物链的一环，并且取代了人类站在顶尖的地位。”
“我们是更高级的存在。”
“人类终将会走向灭亡，我们现在只是在加快这一环节。”
空青：……
“怎么样，现在考虑好了吗？”
空青听她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其实内心不为所动。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K莞尔一笑。
“会长是谁？”
K原本勾起的嘴角平下来。
“加入我们你就知道了。”
四目相对，此后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
空青抬起手，重新将枪口对向K。
K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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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
“其实你只是在套话，对吧。”
“会长是人类？还是丧尸？”
空青只管问自己的。
K听到她的问题后，表情突然呆滞了。
随后扭头看向周围自动避让的丧尸潮。
那些狰狞的面孔，兴奋的吼叫。
扔一个人类进去，保准一秒被撕碎。
她快速抽动了两下鼻子。
哪里有什么人类的味道。
空青没看懂她在干什么，心里想着怎么处理K。
关于会长到底是谁，看来她是不会告诉自己了。
杀掉？还是活捉回去？
空青纠结着，突然听到K的笑声，回过神。
K看着她，眉头紧皱，嘴角却扬起来，从胸腔里挤出几声干笑。
“你不是人类。”
一切都说通了。
怪不得空青给她的压迫感这么强。
刚开始在空青身上闻不到人类气息时，她只当空青是什么特殊体质。
横空出世、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有这么强的能力。
她早该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
突然被戳破，空青没说话，没反应。
K当她默认了。
“你一个S级进了特组？”
S级？
空青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你有什么更伟大的计划吗？”
空青依旧没反应。
“看来是没有。”
“那你还真贱啊。已经进化到S级了，还要想方设法地加入人类。”
她不理解，不明白。
“他们知道你是丧尸吗？”
以自己对特组的了解。
“肯定不知道吧。”
“真是贱疯了。”
这是K的最后一句话。
空青顶了下腮，扣动扳机。
子弹穿进K的眉心。
空青看着她的身体轰然倒地。
“奇怪，我看起来脾气很好吗？”
竟然贴脸骂她。
说完又对着尸体补了两枪。
死就死了吧，K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能活捉了。
随后空青开始回忆K的话。
S级丧尸？
当这个标准可以被清楚定义的时候，说明这种情况已经出现了。
她是S级丧尸，那就有另一只S级丧尸。
甚至更多。
当她问K，会长是人还是丧尸的时候。
K却因此反应过来空青的真实身份。
是她脑回路太清奇？
还是说，会长和空青一样，也是S级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