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这一脚直接让副会长的胳膊变形了。
但她连声闷哼都没有，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骨头摩擦声中硬是给掰回去了。
她抬起头，通过面具的小孔看空青。
刚刚她的注意力完全没在空青身上，现在站在面前才发觉空青身上的独特之处。
她隔着面具细细嗅空气中的味道。
空青身上没有人类气息。
难道是面具遮挡的原因？
她裹这么严实的原因无非是想让两人放松警惕，然后速战速决。
虽然不知道空青怎么得知自己是丧尸的，但既然已经暴露了，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
她单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瘦削的青色脸庞。
她的脸棱角分明，线条锋利，颇有一种雌雄莫辨之感。
她看着空青，是不是低估这个特组新人了？
“你……”她刚想问空青怎么认出来她的，就被涂知莲打断了。
“K？”
面具一脱下，涂知莲就认出来了。
虽然没见过，但他知道K长什么样子。
空青眨了下眼睛——K？
下一秒，眼前一阵劲风袭过，涂知莲一拳砸在水泥地上。
但原本坐在那里的K已经闪开了。
涂知莲追着K连出三拳，却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空青脚下的烂尾楼在摇晃，楼体断裂声越来越细密。
在楼塌的前一秒，空青心念一转，人已经站在烂尾楼百米开外。
烂尾楼轰然倒塌，碎石与尘土纷飞。
K冲出废墟，涂知莲紧随其后。
涂知莲经过的地方没一处好地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
目前这个状况，空青也插不了手。
她的眼球快速移动，锁定在K身上。
她当然知道K了，空青之前执行过的两个任务都和K有关。
K毁掉了两座人类基地。
但她竟然是净世会的副会长。
净世会的副会长是一只令人闻风丧胆的A级丧尸，那真正的会长呢？
丧尸对胡云鹏的面包车没有攻击性，是这个原因？
所以胡云鹏知道内幕。
那净世会的其他人呢？是只有净世会本部知道，还是说所有人都知道？
空青想起那只纹在白梦琪手臂上的白色眼睛。
那代表的是丧尸。
伪造进化剂的答案也在一瞬间水落石出。
那恐怕不是伪造的进化剂，是还在试验阶段的进化剂。
是K毁掉E23基地时获得的进化剂。
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复刻出来的。
目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想尽可能地杀掉更多人类异能者，大可不必如此复杂。
空青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的问题，净世会蒙上了一层雾。
另一边，涂知莲站在一片刚刚崩塌的废墟上，他的发丝和外套夹克上落满了灰尘。
脸颊上几丝被沙石擦过的血痕。
跟之前比狼狈得不止一点。
在涂知莲接连的攻击下，所到之处夷为平地，可K只防不攻，毫发无伤。
毕竟只要被他打中一次，基本上就半残了。
在涂知莲消耗了三分之一体力，有些气喘时，K还手了。
前几次他堪堪躲过，但K明显速度要比他快，没几下便落入下风。
腹部受伤，涂知莲倒地。
K再次向他冲来时，涂知莲快速反手掏出手枪。
扣动扳机。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这一枪空了。
下一秒，涂知莲手腕一麻，K弯腰夺过他的手枪。
她端详着手枪站起身，那双白色眼睛没什么神采。
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躺在地上的涂知莲。
随后将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是这里呢？”
又慢慢转移到心脏位置。
“还是这里呢？”
扣动扳机，枪响后，涂知莲一声闷哼。
K挪开枪，伤口在左肩，涂知莲表情痛苦。
“啊哦，打偏了。不好意思，再来一次吧！”
她没用过几次枪。
涂知莲右手抬起，本能地想捂住伤口，但因为太痛，停滞在空中。
K这次尽力对准他的心脏位置。
再次扣动扳机的同时，一只手握住了炽热的枪口。
子弹贯穿空青的掌心，但她好像没有知觉。
空青反手抓住枪身，手指微微施力，枪身已经扭曲。
掌心的血液顺着已经变形的手枪落在地面。
空青捏住K的手腕，另一只完好的手握拳，砸向她的手肘。
一声沙哑的痛呼后，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K的面庞狰狞起来，她张大嘴巴露出瞬间变长的獠牙。
然后倾身咬向空青的脖颈。
在尖牙即将刺穿空青的皮肉时，她消失在原地。
K扑了个空，牙齿差点儿碎了。
就这么几秒，K已经得到了一个结论——空青比涂知莲强。
很多。
她眉头不自觉皱起，表情严肃认真，眼神快速扫射四周。
“这呢。”
K听到声音快速转身，空青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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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她快速冲向空青，同时眼睛周围爬上青紫色的纹路，看起来格外狰狞。
两人开启一番激战，看似你来我往，实则空青始终游刃有余。
K改变想法了，她不止比涂知莲强，跟柴郁也是不相上下。
不是说新人吗？
到底从哪挖出来的？
空青有点玩累了，她掐着K的脖子，使她双脚离开地面。
然后一个用力丢到一边，K被甩出去几百米远，身体砸在建筑碎石上。
随后空青凭空出现在面前。
空青的身影挡住了惨白的月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空青抬手挠挠额角，“你怎么没我想象中强啊？”
她到现在还没杀K的原因是她以为K很强。
毕竟她有那么多光辉事迹。
她以为K隐藏了实力，但几番来回后发现并不是如此。
难道……是自己变强了？
空青的脚踩上K的小腿，碾碎了她的骨头。
K仰头惨叫，随后声音突然变成了低吼。
这一片几乎已经被涂知莲夷为平地，K的低吼声毫无阻碍地向更远处传播。
空青瞳孔一缩，这声音她听到过。
她第一次救李又歌几人时，就是因为听到了这样的吼声。
而且是同一个声音。
所以她跟K其实很久之前就有牵扯了，只是她不知道。
很明显，K变强了。
这吼声的威慑力比之前强了不止一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吼声应该是用来召唤丧尸潮的。
空青本想杀了K，但听到K的吼声后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涂知莲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躺着呢。
她照着记忆找到涂知莲，他还躺在原地，此时看起来意识不太清醒，应该是失血过多。
K的吼声还在持续响起，空青已经感受到了四周有大波丧尸聚集过来。
A级丧尸倒是没有，但B级丧尸不少。
她得把涂知莲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空青扛起涂知莲消失原地。
使用了几次极限距离瞬移后，将涂知莲放置在了丧尸潮外缘的一栋高楼上。
空青拍拍他的脸颊，“你撑住啊，等我回来。”
涂知莲抬手拽住她的手腕，她被子弹打穿的掌心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了。
他皱眉，气若游丝，“别回去，你打不过她的。”
“要不是你，她现在已经死了。”撂下这句话空青就消失了。
涂知莲的后脑勺贴在地面上，看着幽黑但清澈的天空。
什么意思，他拖她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