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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耀金甲

作者:百烬一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二人直接地对视,眼神对接,一时竟转不开眼睛,姜潼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邵岁颐看着,忽地身子前倾,伸长胳膊摸了上去。


    “殿下!”


    “怎么啦,”邵岁颐无赖地触碰着对方,却好似想到了什么,“……哦,对,你是想要那个我的,不喜欢玩这个。”


    姜潼从语气中听到了满满的遗憾。邵岁颐轻轻捏了捏那耳垂,看着它瞬间由白又重新充血变红,收回了手,放在桌上支着自己的额头,偏过脸去看他。


    方才烫得惊人的耳朵似乎受不了热源的离去,感到了止不住的凉意。


    姜潼抬起手想要捂自己的耳朵,却又强忍住,逼自己忘掉那感觉,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酒菜上去。


    邵岁颐叹了口气,由于几分醉意,情绪似乎特别容易外露。


    “怎么办呢,我们俩。”


    “什么?”


    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邵岁颐自顾自说着:“我说呢,怎么总是九十九,原来有人物是不接受这种方式的……怎么不早说啊,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也省了一番折腾,到现在……”


    姜潼不说话了,虽说有些字词听不懂,可隐隐明白了对方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蓦地被轻轻揪紧了。


    ……


    “今日又来信了?”下了车,邵岁颐便见下人站在一边。


    “是啊,”机灵丫鬟说道,“日日不停的。不过今天,梁公子的贴身侍仆来了,在门前好说歹说了半天,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折煞我们这一帮下人了。”


    邵岁颐一伸手:“行吧,拿来我看一眼。”


    虞榕怀里抱着墨狐裘敲了敲门,听得应声,便推门而入,却见邵岁颐刚好将手中的纸张折起来,随意压在砚台下,那里已经放了一沓。


    走得近了,虞榕闻到一股酒气:“殿下今日饮酒了?”


    “是,”邵岁颐笑笑,“一点点罢了。这是?”


    “近日天气骤寒,殿下又日日在外操劳,我擅作主张,去库房挑了好皮子,给殿下缝了个披风,暖和些。”


    “辛苦。”邵岁颐接过,放在膝上摸了两把,皮毛柔顺,阵脚细密。


    “还是置之不理吗?”虞榕好奇,指指那信。


    “不去,”邵岁颐顺着他的动作瞥了一眼,轻飘飘说道。


    虞榕点点头:“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只不过今日他家的下人实在难缠,还是吓唬她们若是殿下回来了见她们如此无礼,必定更加生气,她们才肯罢休,哭天抹泪地回去了。”


    “侍卫是干什么吃的?明日若还如此,不要客气直接打出去。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只知道来纠缠,我要他有何用?”


    虞榕默然无言片刻,又笑笑:“我去给殿下煮碗解酒汤来,殿下喝了就早些休息吧。”


    “不用忙了,我就只喝了一点。小怀回来了么?”


    “还没有。”


    “哦,那你回去歇下吧,若是小怀回来了,让她不管早晚来找我一趟。”


    “是,殿下。”虞榕浅笑一下,转身出门,又把门带上了。


    清晨,马蹄声由远及近,到了刚刚打开的城门。


    卫兵横戟,却见一众人骑着高头大马前来,玄盔玄甲,是羽林军的制式,领头的人身着狻猊黄金锁甲,头戴金盔,红袍在甲下仿若火焰,跨一匹踏雪乌骓,整个人仿若画中战神。


    “来人是……”守城兵士迟疑道。


    为首者取下金盔,自腰中扯下令牌:“大皇子出城执行公务!”


    兵士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深深弯下腰去,退到一旁,早有人大开城门,送一众人出了城门。


    望着扬长而去的背影,兵士迟迟收不回视线。


    就算是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平日里出入城门的也不少,照常放出去就是,为何今日,却忍不住对大皇子极尽恭敬,甚至不敢直视?


    数月前,众人提到大皇子时,还隐隐有着瞧不起的心情,如今,却大不一样了。


    邵岁颐带着众人疾驰在官道上,虽然风冷,但跑过一阵,身上便微微出了汗,令人心情舒畅。


    “殿下,前面就是大马镇,约有数百户,是个大集镇,也有两家客栈。”枣红马上前靠近邵岁颐,扯下了面罩说道,正是小怀。


    邵岁颐放慢了速度,点点头:“我知道了。到大马镇去!”


    朝后喊罢,她马鞭一挥,指向岔路口,又率先策马驰去。


    镇子在京畿,偶尔也有行军经过,或是追捕逃犯时也有官兵来搜查,因此镇上人乍见一众羽林军进来,虽说惊讶,倒也还算镇定。


    倒是有不少人看着邵岁颐移不开眼,小怀甚至注意到街两边的阁楼小窗都打开了不少,凑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殿下今日穿着确实不是一向的风格,往日殿下不在乎衣饰眼色是否鲜艳,只挑常穿的舒适的衣物。


    不过很快她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殿下今日特意叫自己来带路,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她看着邵岁颐有条不紊地分派兵士们,先是去查了客栈,又是沿街的住户、商铺。


    过了阵子,众人就陆续回来了,却都摇了摇头。


    “无妨,”邵岁颐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面色轻松,“告诉保正,继续盘查治下的民众,若有消息,必有重赏。我们再往下一个去。”


    “是。”兵士应了一声,去安排了。


    小怀看了看天色:“殿下,天黑得早,按照这个速度,一天最多能搜查三个镇子。”


    “京畿一共有多少?”


    “差不多距离的约有十五六个吧,这还不算再远一些的,和一些小村落。”


    邵岁颐沉吟片刻:“这样吧,我们的搜查主要关注自谷前来到京中的这个方向即可。”


    “可是,”小怀下意识反驳,“若是贼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必定会去相反的方向藏身。”


    “那她为什么不能猜到你会猜到她会去相反的方向?这样猜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只顾最有可能的便罢了。”


    小怀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可这话弯弯绕绕把她给弄迷糊了,既然是殿下的吩咐,也只好听从。


    一天下来,众人无功而返。


    天色阴冷昏沉,众人加快了驱马的速度。


    邵岁颐抬手,队伍缓缓停下。


    “来个人!”邵岁颐朝身后喊道,一个小兵应声上前来,“去和守城的和皇子府上说一声,我们不回去了,今晚就在我庄子上对付一晚上。”


    小兵领命去了,邵岁颐带着众人转向岔路上去。


    这庄子便是她去谷前的时候,送虞榕去住过的那处,恰好就在这个方向上,在这边歇脚,也省得明日再早早赶出城。


    小怀对这里熟悉,带着众军士驻扎了下来,便前前后后吩咐庄子上的人准备粮草住处。


    邵岁颐倒是头一次过来这边,饶有兴趣地转圈看着景致。


    她正蹲在后山看庄上人种的小白菜时,小怀来请她:“殿下,便饭好了。”


    “好。”她站起身,拍拍手,又拍了拍小怀的肩膀。


    小怀比她小两三岁,近来却长得很快,快要赶上她的个头了。


    “不错,你平日得多吃一些,等回府了,你想吃什么,便让你义兄给你做。”


    小怀笑了:“是。哥哥手艺很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邵岁颐叫小怀也一齐入座,吃了饭。


    皇室的庄子还是够大的,堪比一个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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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军士都有屋子住,休整一夜,消除了疲惫。


    第二日又是照常搜查,可一天下来,依旧一无所获,兵士们只顾听命干活,邵岁颐却面上露出几分焦色。


    望望天色,邵岁颐解开系在道口的马,马被牵得原地踱步,蹄子在地上踩踏踢腾了几下。


    “殿下不要心急,这附近还有一些镇子,待明日再搜。”倒是小怀安慰起她来。


    邵岁颐点点头,没有回答。今日众人回庄子比昨日更晚。


    第三日,邵岁颐还是穿着金甲,骑着她那踏雪乌骓,却一幅恹恹的模样。


    “殿下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小怀见她今日也拿戴上了面罩,凑上去问道。


    “是。”邵岁颐回答道,声音有些哑,低低咳了几声。


    “身子重要,殿下的伤还没好全,原不该每日骑马奔波的,不如先回府,派手下人来查便是,原不必亲力亲为的。”


    “不行,”邵岁颐却一口拒绝,“必须得我自己来。”


    说罢,邵岁颐便一夹马腹,带着军士出了庄子。


    正是正午,难得的阳光出现了,照在金甲上,映出细碎的光点。


    邵岁颐垂头坐在马上,懒懒地晒着太阳,无心再去看众人搜查得如何。


    可此时她却听到有人远远唤道:“殿下!”


    抬头望去,那兵士身边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衣着倒还算整洁细致,在镇子上,应当还算是家境过得去的。


    邵岁颐下了马,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如何?”


    “这个民夫说他见过可疑人物。”


    士兵朝旁边让了一让,那人暴露在邵岁颐面前,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小民,小民是开客栈的,我们镇子临近官道,倒还有几个没赶上进城的人会投宿。前些天夜里,有个女子,戴着斗笠,过了二更才到,很怕见人似的,要了个房便进去了,数天都没见她出来过,饭菜不拘好坏,送到房里就行。”


    说不准就是了,邵岁颐眼睛亮了一下:“还有什么其它特征?”


    兵士看了大殿下一眼,邵岁颐咳了两声。


    “别的?没有了……哦对,”那人缓了口气,“我家和邻居家的衣服都丢了一件。”


    哦?“是什么样的?”


    “都是棉衣,我家那个还是新的呢,给大女儿做的,才穿了没多久……大概就是这个颜色的粗布。”


    那民夫给邵岁颐指了个衣服的颜色。


    “行,我知道了。你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吧,还有谁见到那人了,一并去一趟。”


    闻言,那人害怕了起来,眼角的纹路跳动着颤抖:“殿、殿下,姥姥,我家不认得那人,不是有意收留……”


    “知道,不过是还有些话要问,去受问话的人,有赏。”邵岁颐打断他。


    那人试探着看了邵岁颐一眼,见似是真的,畏惧还未退,却又有了些喜色,眉毛好笑地挑了起来:“谢殿下,谢姥姥!那小民丢了的棉衣……”


    邵岁颐轻笑一声:“另赏你十件。”


    三天时间便找到了疑似是那人的线索,昨日还在焦躁,今日却脚步又轻快了起来。


    日中便找到了人,按说便可以回京,可邵岁颐脚步却又停下了。


    “还去庄子上,”她朝小怀吩咐道,“昨日下人说今日要去捉野山鸡,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那不如先派人带这些人进京去?”


    邵岁颐瞥了身后的小民:“没事,又不是罪犯,也丢不了。”


    说是去捉山鸡,可到山上没晃悠一圈,邵岁颐便回了屋。


    小怀去探望,见她果然有些脸色不好看,便知确实是病了,告诉别人饭菜送到房中即可,无事不得去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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