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萧回家时还算克制，带宋亭宴吃了晚饭，还让宋亭宴在他家洗了个澡。宋亭宴根本没有心思做这些前期准备，像傀儡一样，陆应萧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潦草洗干净后，他披着浴巾，像受惊的鹿一样，远远地看着陆应萧。
身上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也只吹了半干。
“好了？”陆应萧正在做前期准备，听到脚步声后抬头，“过来。”
宋亭宴慢吞吞地挪到陆应萧身边，不敢去看陆应萧的脸。
“跪下。”陆应萧眼尾向下扫去，示意他跪到地毯上，“自l慰给我看。”
宋亭宴犹犹豫豫的，不想照做。
他对外一向是清高的、端庄的，从不敢把自己受欲望支配的一面展露出来。他觉得这样羞耻又丢人，更何况面对的是陆应萧。
他两手绞在一起，低头装聋。
陆应萧把卧室门关上了，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室内温度悄然升高，闷热，混着如暴雨来临之前的潮湿黏腻。
宋亭宴站在床角，沉默地反抗。把自己剖开来给人看的行为对他来说实在太难，他祈祷陆应萧能失去耐心，直接成为他的掌控者。
只有被动，才会让他放下一切顾虑，真正享受性带来的快意。
“不会？”陆应萧的大手按在宋亭宴的肩上，施力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同时用脚尖勾了一下宋亭宴的膝窝。宋亭宴直接摔到了地上，两手向前撑去，长发垂散在脸侧，有些狼狈。
陆应萧半蹲到宋亭宴身前，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手虎口猛地卡住宋亭宴的下巴，逼迫他仰头：“不会，还是不想？”
宋亭宴的眼睛已经红了，努力侧头避开与陆应萧的对视，嗫嚅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不是很爽吗？”遮羞的浴巾被一把扯下扔到一边，散乱长发被堪称温柔地拢起拨到身后，“自己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
宋亭宴知道陆应萧今天不可能放过自己，挣扎半天，终是……。
他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气息却越发凌乱，……
陆应萧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宋亭宴潮l红的脸，仍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与挣扎沉沦的宋亭宴形成鲜明对比。
……
宋亭宴一晚上被折腾得晕了又醒醒了又晕，被逼着承认了好几次“我没有女朋友”。最后只能模糊地感觉到陆应萧紧紧抱住了他，力气大到令他窒息。
第二天醒来后，发现陆应萧那玩意还埋在自己身体里。他用力踢了陆应萧一脚，把装睡的陆应萧蹬醒。
“出去。”他嗓音沙哑，气势却一点没弱，“别顶我，烦死了。”
陆应萧在宋亭宴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下拔了出去，把宋亭宴翻到自己这面，强硬地捏上宋亭宴的脸道：“上床之前挣扎抗拒的是你，挨l操之后爽得不让我出去的也是你，最后爽完了骂我流氓的还是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呀，宋三宝？”
所作所为被陆应萧陈述出来，宋亭宴有些羞，把脸重新埋进被子里，说：“又没求着你操l我。”
“以后会让你求我的。”陆应萧意味深长地说，“看看是我的鸡l巴硬，还是你的嘴硬。”
宋亭宴又骂道：“流氓。”
陆应萧被骂了还觉得挺光荣，硬是扣着宋亭宴后脑要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四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了夏天的前兆，柔软的蚕丝被对于两具火热的身体来说过于厚重。而他们似乎都感受不到炙热，交缠在一起，彼此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陆应萧总爱用自己的方法宣誓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宋亭宴已经不止一次体会到了。
“你的微信头像哪里找的？”陆应萧在宋亭宴头顶上方发问，“把另一半发给我呗。”
宋亭宴敷衍对说：“忘了。”
“又说谎。”陆应萧笑道，“骗人会得到什么下场，你比我更清楚。”
宋亭宴反手摸到手机，从陆应萧怀中钻出来，利落地点开微信，不耐烦道：“我换成之前的，可以了吧？”
“哪个？小猫钓鱼那个吗？”陆应萧逗小猫似的挠着宋亭宴的发顶，语气中带着退而求其次的遗憾，“好吧，那你换回去吧。”
宋亭宴满脸烦躁地从陆应萧手下逃离，翻了个身，又背对着陆应萧拒绝交流了。
宋亭宴在陆应萧家一天都没呆上，下午就被陆应萧烦得拎包走人了。陆应萧还穷追不舍地问为什么爽完了就拍屁股走人，宋亭宴站在门口，狠狠地剜了那位笑嘻嘻的人一眼。
“你不滚，我滚。”他说。
一个人在家也确实无聊，周一上班接触到人群倒还热闹了些。宋亭宴结束早上的工作，准备去食堂吃饭，就见陆应萧站在自己办公室外，手指不安分地抠着“负责人：宋亭宴”的牌子。
宋亭宴装没看到要走，同时将办公室门重重甩在陆应萧面前。他在心里默数着，还没数到三，陆应萧已经攥住了他的手腕。
“说好的以后都一起吃饭，怎么，想食言啊？”
宋亭宴一提这事也来气。周六那顿午饭是陆应萧做的，他吃人手短，安安分分坐到陆应萧对面，顶着陆应萧灼灼的目光吃完了陆应萧亲手做的菜。
陆应萧不知道接受错了哪个信号，认为宋亭宴只有和自己一起吃饭的时候才能吃得香吃得饱。于是他心慌怒放地提议道：“以后我们吃饭都一起吃吧。”
宋亭宴正在喝汤，脸颊鼓着，没办法说话。
陆应萧欣然道：“你默认了。”
宋亭宴以为陆应萧跟自己一样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陆应萧真的来了。
他并不想和陆应萧一起用餐，他看到陆应萧这张脸就倒胃口。偏偏陆应萧乐意得很，连菜都多打了两盘，还去买了碗乌冬面。
宋亭宴在座位上看陆应萧在各大窗口跑来跑去，只觉得被他的身影晃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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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上火喉咙痛吗，喝汤会舒服一些。”陆应萧终于回来，把面放到宋亭宴面前，劝道，“就一小碗，不能吃不下吧？”
宋亭宴心想，上火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还有荤菜，也要多吃。”陆应萧又把一盘可乐鸡翅放到两人中间，“体检报告都显示你贫血呢，要相信科学。”
宋亭宴垂眼用筷子挑出鸡翅的肉——他觉得直接上嘴啃会有损自己形象——问道：“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关心了？”
陆应萧低头替宋亭宴挑出凉拌木耳中的香菜，轻声说：“一直啊。”
吃完后的餐盘是陆应萧倒的，陆应萧又给宋亭宴买了盒酸奶当饭后零食。宋亭宴把吸管咬出整整齐齐的一道痕，问：“今天这些多少钱？”
陆应萧装傻：“什么多少钱？”
“快说，我不想欠你人情。”宋亭宴点进转账，准备输入数额，“账算清楚，对你我都好。”
陆应萧也和宋亭宴犟：“不用。”
宋亭宴轻飘飘抬起眼皮，“又存的什么心思？”
“真想还债呀？”陆应萧把擦手的餐巾纸丢进餐厅门口的垃圾桶里，指指自己的脸，“亲我一口就好了。”
他说着，还怕宋亭宴不信似的，探身绕过桌子，大半张脸贴到宋亭宴面前。
宋亭宴被酸奶呛了一口，把喝剩的酸奶往陆应萧怀里一塞，气急败坏地大步走入电梯厅。他正巧赶上要上去的一趟，看着追来却没追上的陆应萧，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正经话一句不说，恶心人倒是有一手。
宋亭宴回到办公室，本想休息睡一觉的，却察觉到气氛不对，好多人都在频频看他。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和陆应萧一起吃饭被看到了，心里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打算笑一笑就轻飘飘地揭过，却觉得浑身被下属的目光烧得难受。
“怎么了？”他本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觉得事情好像并不简单，“出事了？”
他吃饭的时候没看手机，消息滞后确实有可能。
“《刀剑影》定好的代言人，被陆总监他们一个项目组抢了。”同事先是抿了抿嘴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后愤怒神色攀上脸颊，咬牙切齿道，“十二点刚微博官宣的。”
宋亭宴大脑瞬间轰地炸开，脑海中一片空白
十二点，那会陆应萧刚来找自己。
他立刻打开微博，搜索代言人的名字，就见十二点整的时候，这位顶流明星转发了陆应萧手下某款游戏的微博。
官宣海报中，一袭青衣的男子横握一把剑，与整个构图基调融合得极佳，一看就是费了时间心思制作的。评论区置顶是陆应萧制作组的官方话术，一字一句极其刺眼。
宋亭宴愣愣地盯着海报中那张被誉为“为古装剧而生”的脸，心中的弦被拨得剧烈颤动起来，嗡鸣声顺着胸腔传递到大脑，连牙齿都在上下碰撞，咯吱作响。
这个人，本该出现在自己游戏的海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