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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作者:三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几日后,打了几日地铺的老赵早早醒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抬眼去看躺在榻上的孩子。榻上原本脏兮兮的孩子如今清清爽爽,穿着洁白的中衣阖着眼。老赵坐在地铺上,仔细端详了下那孩子的侧脸。


    “这孩子,怎么和他娘一点都不像?”


    老赵刚呢喃了一句,就听到外头传来了砸门声,老赵匆忙扯过衣裳套上,边往外走边嚷。


    “来了,来了。别敲了。”


    天虽才刚亮,但开药铺的,难免遇到紧急的情况,半夜敲门的都有。


    老赵随意披着衣裳,穿过后院进了铺子。铺门被人砸的砰砰响,老赵皱着眉起开门栓,再拉开门只见铺子外站了几个高头大汉。


    “敲什么敲,都说了来了来了,听不懂人话是吗?”


    老赵一脸不耐烦,语气也不善,门外的几个大汉面面相觑,离老赵最近的那个大汉挠头憨笑了两声。


    “不好意思啊,我们没听到。”


    几个大汉面容憨厚,似乎也不是故意的。老赵敛了敛脸色。


    “要买什么药?”


    “不是,我们不是买药的。我是来接我外甥的。听说他在你们药铺是吗?”


    老赵一愣:“你们是薛娘子的家里人?”


    几个大汉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老赵刚敛起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薛娘子被打的时候你们去哪里?现在来接人?”


    大发照着寻常时辰到铺子,刚走到铺子外就发现铺子里老赵被好几个大汉围住了。大发没有细思,撸起袖子就冲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找麻烦是吗?”


    大发叫嚷着上前就扒开了一个大汉,挡在了老赵跟前,然后瞪着眼睛扫了一圈。


    一圈扫下来,大发也发觉了不对,这些大汉好似不是找麻烦的。大发想扭头看老赵,却先被老赵拉开。


    “我说了,他现在不能动。要接人也得过几日。”


    “赵大夫,我们都是庄稼汉,实在等不了这么久啊......”


    大发听了一会,终于听明白了,这些大汉不是来找麻烦,而是来给他们解决麻烦的。大发寻机把面色阴沉的老赵拉到角落里。


    “既然是那孩子的家里人,那便让他们接走吧。这回不让他们接走,等孩子醒了,他们不来了,到时候你让那孩子去哪?”


    老赵:“说是薛娘子的娘家人,薛娘子被打的时候都不管不顾,又怎么会照顾好一个重伤的孩子。”


    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小生活在镇子上的大发清楚别人家的闲事没这么好管,但老赵也没这么好劝。大发两相为难之际,看到了从铺子外跨进来的人,他眼睛一亮。


    “忠平,你来了。”


    “赵大夫不放心的话,我跟着走一趟,看着他们把孩子安置好。”


    到了铺子里就被大发拉到角落里站队的忠平说道。


    铺子里多双眼睛盯着老赵,老赵抿着嘴依旧不语。大发适时开口:“毕竟是孩子家里人,我们没法强扣那孩子。到时候他们去报官,反倒把捕快惹来就麻烦了。”


    提到捕快,老赵想到了冯十一。自从那孩子在铺子里养病后,冯十一都不来铺子里。她嫌麻烦,他知道。若再引来捕快,只怕她得发怒。老赵沉思片刻。


    “行,雇辆马车来。路途远,孩子不能颠簸。我再配些药,得按时给他喂下,还得擦伤口。到了之后,记得给他请大夫。”


    老赵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那几个汉子都一一点头应了。


    配药的时候,老赵看向忠平。


    “忠平啊,你跟着去没事吗?是不是得和郁夫子说一声。”


    忠平笑笑:“夫子说了这些时日我听您差遣就行了。不过我确实得和先生说一声。”


    忠平笑着出铺,再回铺时药铺外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而大发正往马车上边装药包边嘀咕。


    “这么多的药,不少银两,居然都不要。”


    老赵非但没要药材钱,还私下给忠平塞了一个钱袋。


    “忠平啊,到了地方,他们若没有银钱请大夫,你给请一个吧。”


    忠平看了那钱袋一眼,推了回去。


    “无妨,我有。方才和先生说了,先生也给了我银钱,叮嘱我要看顾好这孩子。”


    郁夫子是好人啊。


    老赵内心感慨了一声。


    感慨过后,老赵亲眼看着几个大汉小心翼翼把孩子搬上了马车,又看着马车走远老赵才收回视线。


    马车碾过石板路,驶过了镇子的主街,一路出了镇子。到了镇子外的一处密林前,马车停住。坐在车架上的几个大汉跳下了车架,一改方才在药铺的憨厚面相,笑得殷勤。


    车帘掀开,本一直坐在马车里的忠平坐到车架上,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


    “不要再进竹溪镇了。”


    钱袋鼓鼓囊囊,大汉们接到手,笑容灿烂。


    “是是是。”


    大汉们忙着数银子时,忠平架着马车在他们眼前调了个方向。又往竹溪镇驶去。


    当夜,冯十一就从自己夫君口中得知那孩子被家里人接走的消息,冯十一并不在那个孩子,而是问:


    “那忠平得去多久啊。夫君学馆里没有人帮衬可以吗?要不我让大发去学馆吧。”


    郁明笑笑:“无妨,我一人可以的。就是有时可能会忙得迟些。不一定能日日按时辰接你回家了。”


    冯十一也没多思应下了,没成想第二日就没见到她夫君来接他回家。对于夫君的缺席,冯十一把视线扫向了罪魁祸首老赵。而老赵,自那孩子走后,就恹恹的提不起劲来。


    冯十一以为她夫君是忙于学馆的事没来接她,不知她夫君如今是在镇子另一头的一处民居内。


    民居内,郁明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孩子皱了皱眉。


    “请大夫了吗?”


    忠平:“请了,大夫说赵大夫开的药方很好。照着服药便是了。再服几日药,估摸着也就会醒了。”


    郁明:“醒了,问清楚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然后再来回我。”


    忠平点头:“是。”


    出了民居,郁明闻了闻身上,确保身上没有沾染上药味才往家走。顶着暮日,刚走到巷口,郁明就听到两声明朗的叫唤。


    “姨夫。”


    “姐夫。”


    郁明抬眸,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坐在不远处,手上各自拿着一个糖葫芦正在向他招手。看到那两道身影,郁明嘴角噙笑,慢慢走近。


    “你们怎么坐在这啊。”


    王小花歪着脑袋:“冯姨让我们在这等着你。”


    王小花说话,一旁的小云点头附和。


    刚到时还躲着郁明的小云,在这些时日吃了郁明买的各式好吃的后,也不怕他了。甚至在冯十一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唤郁明姐夫。


    看着两张天真的面庞,郁明俯身,摸了摸小花的头。


    “你们今日这么听话,是因为这糖葫芦吗?”


    王小花摇摇头:“不是,还有糖人呢。”


    郁明轻笑一声:“嚯,还有糖人呢?”


    王小花点着头起身,拉住了郁明的手。


    “都是冯姨给我们买的,姨父,我们回家吧。”


    小小的手牵住了郁明宽大的掌心,落日余晖下,郁明闻着周围传来的幽幽饭香迁就着王小花的小步伐慢悠悠往家走。


    正值饭点,独自住在药铺里的老赵也闭了铺门出去觅食。铺门刚阖上不久,老赵还未走远,一个身型健壮的男人就消无声息跃入了药铺后院,随后靠近了老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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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屋子。


    靠近屋子,男人先是贴在门上听了一会,确保屋里没有动静后男人才轻轻推开屋门,屋门推开一道缝,男人顺着缝闪进了屋子,不过两息,男人便出来了。眼下天色虽未黑,但出屋后的男人的脸色却已经变得阴沉。沉着脸的男人没有逗留,很快又翻墙原路折了回去。


    来时无声,去时无踪,用过晚膳再回铺的老赵没有察觉,和夫君正在用膳的冯十一也不知情。


    “忠平走了才一日,夫君学馆里便忙不过来吗?要不明日我去学馆帮衬夫君吧。”


    冯十一很是诚挚,这清净日子过久了,她也渐渐觉着无趣。那日听他讲课还是蛮有意思的,与其在药铺里发呆,还不如去学馆。而且学馆里还有那么多学生唤她师娘。


    听到自家娘子的话,郁明夹菜的手一顿。


    “今日不是忙学馆的事。是县府的吴员外,他家次子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托我给他次子上上小课。给的束脩不少,我便应下了。”


    县府的吴员外确实把次子托给了他,但他白日里便能把课上了。郁明也不是有意欺瞒她,只是他直觉那孩子是个麻烦。而这样的麻烦不能留在她身边。


    就这几日,等那孩子醒了,问清那孩子伤的来处,再给一笔银子送走就好了。


    郁明这么说,冯十一也就信了。


    睡前,眼看着自己夫君又喝了一碗药,冯十一托着下巴。


    “这些时日铺子里不忙,要不换我去接夫君回家吧。”


    郁明放下药碗面色不变:“从药铺到学馆再回家,娘子要多走许多路。娘子打个拳都累,每日多走这许多路不更累吗?”


    别说打个拳,走些路。便是跑上一日冯十一都不会大喘气。至于打拳喊累,那是情趣。


    这几日靠着打拳在夫君身上四处揩油的冯十一瞪着眼睛:“我不累的,真的。”


    郁明看着娘子明亮的眼眸,垂头笑了笑,本垂在一侧的手也在此时抬起,牵住了自家娘子的手。


    十指相扣,修长的手指在白皙的手背摩挲,手背传来痒意,冯十一抬头看着夫君,只见他垂着眼含着笑,笑得温柔。


    “娘子若不累的话,今夜,可以吗?”


    天杀的,当然可以了。鬼知道她等这话等了多久。


    眼看着他喝了这么久的药,他却一直没有动静,冯十一愁坏了。她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老赵的医术,还有他开的药了。


    冯十一内心激动,面上却保持平静。她怕他看出端倪,甚至微微低了头。


    “嗯!”


    听着那声微不可听的嗯,再看自家娘子低下了头,郁明以为自家娘子这是羞了。


    郁明起身,拉着娘子往床榻走去。快到床榻时,他顺路吹灭了一盏灯,屋子陷入昏暗,两人也倒在了床榻上。


    唇齿交融,今日郁明喝了药并未食蜜饯,所以唇齿交融初时冯十一还能尝到一丝苦涩,不过很快那抹苦涩就消散在他冰凉的唇瓣间。


    起起伏伏,白光乍现,冯十一弓着身子头脑空白之际,男人变得炙热的唇瓣贴在她耳侧。


    “我不忍娘子辛苦,娘子别来接我了,好吗?”


    男人的话虽进了冯十一的耳,但未进冯十一的脑,冯十一正掐着男人后背,感受着那陌生的极致余韵。


    而男人,也并未想她回答,说完话,抚摸着她光滑的背,不顾自己还未释放,便撤了出去。


    片刻后,待冯十一恢复了平静,男人摸了摸她冒着薄汗的前额。


    “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身子有些酸乏的冯十一摇摇头,环住了男人精瘦的腰身。


    “再抱一会。”


    男人先是一怔,后轻笑一声。笑声带着他的胸腔震动,同时他紧了紧手臂,将冯十一搂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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