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沈砚清VS温月晗 回N市我就会结婚
宏悦佳苑。
沈硯清把車停稳, 熄了火。
从陆氏集团回来,路过那家老字号点心铺时,鬼使神差就踩了刹車。
铺子里暖黄的灯光和甜香的气息, 讓她想起那天晚上在陆言卿的海滨别墅, 溫月晗窝在沙发里, 小口小口吃着蝴蝶酥的样子。
她下车,买了两份招牌:板栗饼和蝴蝶酥。
拎着点心上楼,走到熟悉的1302门前, 习惯性地抬手敲了敲。
指节敲在门板上的声音讓她猛地一愣——这是她家。
沈硯清有些自嘲地耸了下肩, 低头在包里翻找钥匙。
钥匙剛插进锁孔,还没来得及拧, 门就从里面开了。
玄关暖融融的光线下,溫月晗站在那里。
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长发松松地半挽着。
即使素面朝天,穿着最家常的衣服,那份溫婉优雅的气质也像是从骨子里浸润出来,丝毫不减。
“回来了。”
她的声音如同羽毛拂过心尖。
“嗯。”
沈硯清低低应了一声, 侧身进门, 帶上门, 弯腰换鞋。
换好拖鞋直起身, 发现溫月晗还站在一旁,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
沈硯清的心口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随即涌上一丝莫名的慌乱。
她下意识避开那目光,找了个最寻常的话题:“你……中午吃的什么?”
原本,温月晗是该和温月怡一起回N市的。
可偏偏在那个混乱又绮丽的酒店夜晚之后, 她選择留在了榕城。
然后,就这么“擅自”,帶着讓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找到了她家,让她“收留”。
“看你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就煮了一点。”
温月晗坦然解释,也帶着点小小的无奈。
她不会做饭,也不愿出去,那袋冻饺子就成了唯一的選择。
沈砚清怔了一下。
冷冻室角落里那袋饺子,她自己都快忘了。
速冻饺子能有什么好味道?
堂堂温家大小姐不回自己的豪华别墅,跑到她这小公寓来“受委屈”?
心头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有点涩,又有点软。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点心袋子递过去:“餓了吧?先垫垫肚子。”
想了想,看着对方温婉的侧臉问,“我去楼下超市买点菜?或者……你想出去吃?”
温月晗接过袋子,拿出其中一个盒子,打开,浓郁的奶香帶着甜意飘散开来。
是蝴蝶酥。
她确实餓了,捏起一塊小巧的酥饼,指尖沾上一点糖粒。
听到沈砚清说要下楼买菜,她那双温润的眸子似乎亮了一下,随即飞快地说道:“不去外面,就在家里吃。”
她咬了一小口蝴蝶酥,声音含着食物和笑意,听起来格外软糯,“你等等我。”
说完就往次卧方向走。
沈砚清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乖乖走到餐厅桌邊等着。
顺手从袋子里拿出另一盒板栗饼,掰开一小塊。
软糯的内馅和酥皮在口中化开,甜度剛好。
没过几分钟,次卧门开了。
温月晗走出来,衣服没换,只是把散落的发丝全部挽起,松松地扎了个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脖颈,更添几分居家温婉。
“我陪你一起去买菜。”
她走到沈砚清身邊,自然地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沈砚清扭头看了眼阳台外,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
“走吧。”
她拿起钥匙,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寓楼。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爽拂过。
小区门口的24小时超市灯火通明,货架上琳琅滿目。
“想吃什么?”
沈砚清推了辆购物车,侧头问身边的温月晗。
超市明亮的白光下,她素净的侧臉顯得格外柔和。
温月晗的目光扫过新鲜的蔬菜区,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之前听月怡说,砚清的厨艺特别好。”
歪头看向沈砚清,眼底带着纯粹的欣赏和期待,“今晚我有口福了,就做你的拿手菜吧,我都喜欢。”
这句“我都喜欢”让沈砚清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她没说话,只是推着车,脚步放缓了一些。
在生鲜区,她仔细挑了一条鲜活的多宝鱼,又选了几块纹理漂亮的排骨。
转到蔬菜区,拿起一捆翠绿的荷兰豆,又挑了几个饱滿的胡萝卜,温月晗就安静地跟在她身边,偶尔会伸手帮忙接过她选好的蔬菜放进购物车。
指尖不经意擦过购物车的金属边缘,或是在拿起同一根莴笋时,两人的手短暂靠近……沈砚清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她拿起一颗圆润的西红柿,温月晗就在旁边轻声说:“这个颜色真好看。”
走到冷鲜柜前,她弯腰挑选排骨,温月晗很自然地帮她扶着微微滑动的购物车。
经过零食区,她看了两眼温月晗刚刚说过的坚果零食同品牌货架,温月晗捕捉到她的目光,轻轻笑了:“下次再买?”
购物袋不算轻,沈砚清提着走在前面。
回到公寓,她径直走进厨房,把袋子里的食材一一拿出来,动作利落。
温月晗也跟着进来,小小的空间顿时顯得有些拥挤。
“我帮你洗菜。”
温月晗声音轻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已经主动从袋子里拿出了那捆豆角。
沈砚清那句“不用”卡在喉咙里,看她已经开始择豆角,只好咽了回去。
她拿出土豆准备削皮,刚放水槽边,就被温月晗伸手接了过去:“给我吧,我来洗。”
第二个土豆递过去时,温月晗的手恰好覆了上来。
指尖微凉,皮肤细腻柔软,那几乎算不上接触的触碰,像一道细微的电流,瞬间击中了沈砚清的手背,让她整个人猛地一僵。
心跳骤然失序,在安静的厨房里几乎能听到鼓点般的声音。
她慌忙收回手,低头去处理排骨。
等到排骨需要下油锅炸制时,油烟升腾,沈砚清才终于找到“正当理由”。
她转过身,对身后那道安静帮忙的身影说:“下面油烟大,你不能待这儿了,出去吧。无聊就看看书或者电视。”
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温月晗抬眼看了看锅里滋滋作响的热油,又看看沈砚清紧绷的侧脸,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没再坚持:“好。”
大约四十分钟后。
椒盐排骨金黄诱人,清蒸多宝鱼肉质细嫩,豆角炒肉香气扑鼻,清炒荷兰豆脆生生的绿。
几道家常菜摆上小小的餐桌,竟也显得格外丰盛温馨。
温月晗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满桌菜肴,眼睛亮晶晶的,毫不吝啬地赞叹:“好香啊,砚清,真厉害!”
她的夸奖真诚而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欢喜。
沈砚清盛了两碗紫菜蛋花汤,把一碗放到温月晗面前:“不是说饿了吗?快吃吧。”
她记得温月晗口味清淡,桌上的菜都刻意少放了辣椒。
温月晗拿起筷子,安静地吃起来。
她吃得不算快,但很认真,夹起一块排骨细细品味,又小心地夹起鲜嫩的鱼肉,再配上清爽的荷兰豆……
虽然没有再说话,但她专注而满足的神情,以及不断伸向不同菜盘的筷子,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很喜欢,很喜欢沈砚清做的菜。
这份无声的认同,比任何言语都让沈砚清的心口微微发暖。
等到两人吃的差不多,沈砚清没有立刻起身收拾,目光落在餐桌对面温月晗的脸上。
困扰了她几天的问题,在舌尖滚了又滚,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温月晗用纸巾擦拭嘴角的动作顿住了。
她抬起眼,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动了几下,沉默了片刻。
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声音很轻,像重锤落在沈砚清心上:“二叔希望我成婚。他们……正在给我物色联姻对象。”
联姻。
这两个字像尖锐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沈砚清的心脏。
一瞬间,她只觉得肺部的空气被抽空,窒息感汹涌而至。
放在膝盖上的手,在温月晗看不见的地方,攥成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沈砚清。”
温月晗的声音很平静,可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眸子里,此刻却带着一丝苦涩和挥之不去的倦意,“回N市……我就会结婚。”
父亲离世,母亲改嫁,偌大的温家,她看似是大小姐,实则早已成了透明人。
二叔二婶这些年的“维护”,不过是因为她身上还有未曾榨取的“价值”。
六年了。
她真的累了。
“所以?”
沈砚清用尽全力,才压下喉咙口的酸涩和翻涌的苦楚。
嘴角努力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点自嘲,也带着点尖锐的声音响起,“温大小姐屈尊住在我家这些天,是想到什么解决这‘终身大事’的办法了吗?”
原来……她不离开,不是因为那晚的意外让她心绪难平,不是因为对她沈砚清有丝毫留恋。
到头来,竟是她……自作多情了。
看到沈砚清眼底的受伤,温月晗眉头微蹙,也没有再打哑谜,直视她的眼睛,轻声问:“我不想回去。”
“沈砚清。”
“我们结婚吧。”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第102章 沈砚清VS温月晗2 那晚在……
“结婚?”
沈硯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下意识掐了一下手背上的软肉,清晰的刺痛感传来。
她猛地抬眼,撞进溫月晗那雙總是漾着溫柔, 此刻却写滿认真与严肃的眸子里。
不是玩笑。
她是认真的。
这个认知像一束猝然炸开的烟火, 瞬间点燃了沈硯清沉寂多年的心湖。
巨大的驚喜包裹着她, 血液在四肢百骸奔流冲撞,让她指尖都在微微发麻。
三年了,那份被她深埋心底, 以为早已无望的情感, 在这一刻似乎看到了最荒谬也最诱人的出口。
然而,这狂喜的火焰只燃烧了一瞬。
下一秒, 一盆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
理智如同挣脱枷鎖的野兽,咆哮着撕碎了那短暂的美梦。
溫月晗是谁?
她是N市溫家的大小姐,即将和门当户对的家族小姐联姻。
她此刻的提议,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那晚“意外”带来的责任感?
还是因为被家族逼到绝境后,抓住眼前这根看似最方便的“稻草”——一个恰好喜欢过她,且有过肌肤之亲的自己?
沈硯清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緊, 揉搓。
呼吸变得艰涩。
她抬眸看向餐桌对面的温月晗, 对方眼底那份认真像細小的针, 密密麻麻扎在她心上。
她不能。
她不能乘人之危。
她更不能……接受一份可能仅仅源于责任, 愧疚或走投无路的“施舍”。
苦涩的味道从喉咙深处蔓延上来,沈硯清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
强迫自己扯动嘴角,试图做出一个表情, 却只牵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不要。”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这两个字,沉重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也砸在她自己千疮百孔的心上。
她垂下眼帘, 避开温月晗瞬间变得错愕和探究的目光,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更尖锐的疼痛来维持清醒。
“生活已经很苦了。”
沈砚清有些艰难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要娶的妻子……”
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温月晗,那里面翻涌着複杂,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不仅要我自己喜欢。”
她缓慢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方……也要喜欢我才行。”
不是责任,不是愧疚,不是走投无路的选择。
是纯粹的心意,是雙向的奔赴。
那是她对婚姻仅存的底线。
沈砚清说完话,不敢去看温月晗的眼睛,怕那里面哪怕一丝的受伤或失落,都会瞬间瓦解她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
拒绝心上人的“求婚”,字字句句都像亲手拿着钝刀子剜自己的心。
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想要收拾碗筷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指尖刚触到微凉的瓷碗边缘,手腕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握住。
沈砚清浑身一僵,愕然抬眸。
她甚至没察觉到温月晗是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
温月晗的目光牢牢鎖住她,那雙眼眸里倒映着沈砚清仓惶的身影。
“沈砚清,你凭什么说……我不喜欢你呢?”
这句话像一道驚雷,轰然在沈砚清脑中响起。
她瞳孔骤缩,呼吸停滞,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温月晗。
温月晗手上微微用力,将沈砚清指尖的碗拿走。
又端起其他碗碟,转身走向厨房,仿佛只是做着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好像没有看到沈砚清脸上的错愕和茫然。
水槽里传来碗碟輕碰的脆响。
温月晗的声音,隔着几步的距离,继续传来:“时隔三年再见到你,我就知道,你……还喜欢我。”
沈砚清的喉咙发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当初婉拒你,有很多……无法宣之于口的理由。”
温月晗神情依然温柔,嗓音又低又沉,“这些年,我一直在查我父亲的死因。所幸,那些人……被我亲手送进了监狱。”
她輕描淡写的一句话,背后却是难以想象的步步惊心与漫长煎熬。
“二叔二婶,也因此‘怕’我。”
温月晗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一个他们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竟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把当年的真相掀了个底朝天。这份心性,在他们看来,大概‘恐怖如斯’吧?所以,把我嫁出去,是最好的一箭双雕——既能把我这个‘隐患’从温家剥离,又能拉拢一个强劲的家族。何乐而不为?”
她挑眉看向沈砚清,那双清澈温柔的眸子里,翻涌着複杂的情愫。
有无奈,有倦怠,也有决然。
温月晗走出厨房,重新站在沈砚清面前,距离近得沈砚清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铃兰花馨香。
“那晚在酒店……”
温月晗注视着沈砚清的眼睛,声音放得更輕,“是我先动的手。”
此时此刻,沈砚清的大脑彻底宕机了,那晚混乱的记忆如碎片一般,她一直以为是酒精作祟下的失控,是她自己的唐突。
万万没想道,竟然……竟然是温月晗主动的。
温月晗微微仰起脸,目光坦荡而直接地望进沈砚清翻江倒海的眼底:“沈砚清,我喜欢你。”
“或许……没有你喜欢我那么多,那么久。”
她歪头,眼中漾起一抹温软,小心翼翼的探询,“现在你确定我的心意了,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抬起手,指尖輕轻碰了碰沈砚清僵硬垂在身侧的手背。
然后,再次问出了那个足以点燃一切的问题:“愿意跟我结婚吗?”
温月晗的话,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沈砚清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那些积压了多年的爱恋,此刻得知真相的震撼……
所有复杂的情感在这一刻交织。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唔……”
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堵在了唇齿间。
沈砚清像一头小兽,猛地上前一步,张开双臂,狠狠地将温月晗拥入怀中。
抱的很用力,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
温月晗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力撞得微微后仰,后背轻抵在料理台边缘。
她还来不及稳住身形,沈砚清滚烫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随即,温月晗只觉眼前一暗,一个带着渴望和不容拒绝的吻,重重地、颤抖地覆上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毫无章法,带着沈砚清所有的欣喜激动和澎湃的爱意。
她的唇瓣柔软且灼热,急切地辗转吮吸,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探索,撬开温月晗的齿关,更深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温月晗最初的惊讶过后,很快便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轻颤着。
抬起双臂轻轻环住了沈砚清微微颤抖的腰身,由着她放肆亲吻。
餐厅里只剩下两人急促交缠的呼吸声和唇齿相依的細微水声。
空气变得粘稠而滚烫,充滿了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气息。
沈砚清忘情地亲吻着,仿佛要将这三年的思念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怀中的人。
手臂紧紧箍着温月晗纤细的腰肢,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许久,沈砚清才退开一点,额头抵着温月晗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依旧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看着温月晗靡丽而温柔的眼眸,沈砚清说的坚定且认真:“我想跟你结婚,阿月。”
“我喜欢你。”
“一直一直,都只喜欢你。”-
半个月后。
謝思虞接到沈砚清的电话,听到她和温月晗领证的消息,只觉得像在做梦。
直到她亲眼看着两人递过来红彤彤的结婚证,指尖触碰到那硬质的封面,那份不真实感才稍稍退去。
榕城,“云栖”咖啡店。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洒在靠窗的长方形木桌上。
店员端上咖啡,陸言卿将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拿铁,细心地放在謝思虞手边——特意没加冰块。
她侧过头,凑近謝思虞耳边,温柔提醒:“阿虞,咖啡可以喝,但最多半杯。”
谢思虞心领神会,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对面的温月晗身上:“月晗姐,你真的……决定留在榕城吗?”
她知道温家在N市的根基,也知道联姻的压力。
温月晗今天穿着一件素雅的新中式连衣裙,长发松松地侧挽在一肩。
握着精致的小勺,正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动作不疾不徐,闻言唇角弯起一个柔和弧度:“嗯。”
虽然二叔二婶为她不打招呼就结婚的事气得够呛,但她选择留在榕城,远离温家的权力中心,他们纵然心中不满,终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步步紧逼。
豪门世家,面子功夫總要做的。
作为温家大房唯一的遗孤,只要她安分地待在榕城,不再“惹事”,他们乐得维持表面上的体面与“关怀”。
“哎呀,不说这个了。”
沈砚清出声打破了沉闷话题。
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讨好和狡黠,直接转向了陸言卿,“陸总,我打算和阿月去度个蜜月,您看……最多能批几天假?”
陆言卿慢条斯理端起自己的咖啡,浅浅抿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旁边的谢思虞就特别大方的开口:“一个月肯定不行,那……半个月?”
沈砚清一听,立刻兴奋地眨了眨眼,递给谢思虞一个“姐妹靠谱”的感激眼神,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陆言卿看着妻子那温柔的眼神,再看看沈砚清那副得逞的小模样,无奈地气笑了。
陆太太都发话了,她还能说什么?
“请假条发我邮箱。”
“好的,没问题!”
沈砚清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雀跃,立刻解锁手机屏幕,“我现在就发。”
陆言卿在谢思虞温柔如水的注视下,拿起手机,指尖轻点,批准了沈砚清那份“理直气壮”的事假申请。
她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妻子含笑的侧脸上。
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轮廓,那双眼睛里是真真切切为朋友结婚而感到高兴。
不知怎的,陆言卿忽然想到钟晚意。
那家伙,不管不顾一路追着宋薇跑到了条件艰苦的剧组里……
现在,总算也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