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飞快又念了遍口诀。
这次与触发物品那次不同,玄桐意识清醒,听到沈宁口中之词时一愣,旋即眸光很快黯淡了下去,连最后一丝仅存的期待都浇了个彻底。
镣铐消失不见,回到系统的物品栏内。
玄桐缓缓低下头,发带早就断了,墨发从耳后滑出,遮住了脸上失落的神情,随后他心神一动,解开了幻境,径直将沈宁和他一起送到了寝殿中。
“对不起。”这已是他今日不知道对她说过多少遍的话了:“还得麻烦姐姐在此先稍等我一下。”
沈宁知道他已度过最危险的时刻,不禁放松下来,随口问道:“还有什么要做的吗?我可以帮忙。”
玄桐闻言,睫翼轻颤,没应声。
“嗯?怎么了?”
玄桐轻轻叹了口气:“姐姐好好在此处休息便好。”
沈宁非常大方看着他:“没事啊,我帮你我们也可以快些回去。”
玄桐察觉到沈宁的视线看来,扯过被褥往腰上一拢“......我要去......沐浴。”
沈宁反应过来,红了脸,立刻从善如流地背过身去:“好、好。我等你。”
浴桶与内室仅隔了一个屏风,玄桐唤人添好了热水,将身上沾满污秽的衣物除净,心怀厌倦地扔在地上,把身子整个没入温水中。
沈宁坐在榻上,能清晰听见稀里哗啦的水声。她有些好奇的环视四周。
正如系统所言,别说佳丽,此殿中连个活物都没见到,寂静清冷得有些孤寂,就连方才添水送衣的都是男妖。
别人也就算了,何青青呢?
那位为他缓解融脉之苦的赤霞门女弟子又去了哪里?
沈宁思来想去不得解,最后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玄桐已沐浴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正坐她身旁:“姐姐醒了?”
“......”
可能是先前发生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力实在有点大,沈宁梦中都还在延续那场荒诞。
只是过程有些不一样。
梦中的她放下了最后防线,与面前之人一并,彻底沉沦在无尽欢愉中。
最后一刻即将来临,她却忽然惊醒,悸动未消,心脏狂跳。
沈宁心里有鬼,将手臂放在双目上遮住视线,努力忍着不去看他,低声应了一句:“嗯。”
玄桐却以为她如此是在嫌弃他,眸光闪过受伤之色:“姐姐,以后不会了。”
“......”
“我发誓,绝不会再如此。”他暗暗攥紧了手,指尖深陷掌心,语气听得让人心疼:“所以姐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沈宁有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露出半只眼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了?”
“......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嗯?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但是误会也好,总比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场面更好。
她将手臂放下,干咳了一声:“我没有怪你。”
玄桐想到了沈宁念得那句口诀,听她又这样说,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反驳。
他悲凄地想,她还愿意骗我,也好。
只要她别推开我就好。
发泄完后,他本可将沈宁送回青君府中,他所造的幻境是独立的空间,可将其中之人转移到除了设有辟邪结界之地的任意一处,但他却并未如此做。
即便知道自己那般不堪,多半已惹了沈宁厌恶,却仍旧不想离开她,只想跟她待久一些,再多看她一眼。
虽然他不承认,但细想而来,确如那声音所说——其实他对她,从头到尾都是自私的,他从来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玄桐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沈宁想将手肘撑在榻上起身,却觉右胳膊一酸,使不上力,顺着柔锻一滑,身体又重新躺了回去。
“......”
“姐姐若是还觉得疲惫,可以在睡会,此床由灵石所铸,于恢复身体由益。”
她听了这话,眼角一抽,难怪小睡一觉之后就觉得多年来筋脉滞阻之处都通畅了不少。
本以为金煊门修士战斗时疯狂烧灵石的方法已经是暴殄天物了,到了玄桐这里,直接用来造床了!
一颗灵石不过拳头大小,这样一张足能容纳四五人有余的大床得烧掉多少灵石啊!!!
可是玄桐是妖又非修士,以灵石应当对修为全无裨益才是。
玄桐似乎读懂了沈宁的疑惑,解释道:“灵石温润,冬暖夏凉,还可以......随心生梦。”
听到后半句,沈宁成功被自己口水呛到了。
她咳嗽完,努力维持镇定:“这......这样啊。”
玄桐垂眸,目光意味不明,平静地看着她:“姐姐可是梦见什么了?”
“没、没什么。”
这种事情能说吗?!
必打死都不能说啊!!!老脸还要不要了?!!
玄桐也没再刨根问底,沉默了会,而后伸手轻轻握住了沈宁垂落在身旁的右臂。
沈宁条件反手一缩手,剧烈的酸麻感让她齿间一酸:“做什么?”
玄桐动作一凝,涩然道:“姐姐放心,我说过的一定会做到。”
沈宁清楚知道眼下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只不过她自己现在思想不干净,对面前之人想入非非,所以一时不免反应过度了。
见沈宁警惕之色稍稍松动了一些,玄桐捞起她的手臂轻放在膝上,一寸一寸按摩臂上的筋脉,力度恰到好处,非常舒服。
沈鹌鹑心猿意马,顺着手臂看去,视线在玄桐散至她身旁的紫黑色的袍裾上停留了会,自然而然移到手臂正枕着的膝盖上,继而控制不住朝里移去,
在无数颗英勇牺牲的灵石作用下,沈宁先前的梦境实在真实得过分,全身上下每一存皮肤的感受都格外清晰,她想到梦中之事,身体不自觉绷紧了。
玄桐感受了沈宁的紧张,隔着袖子,他揉搓的速度放缓,柔声安抚:“姐姐,放松点。”
沈宁更紧张了——好、好糟糕的台词!
“我会尽量轻些。”
“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姐姐请忍着点。”
沈宁心中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模一样!!!
后面两句话和梦中的玄桐说得一模一样!!!
她实在受不了,红着张脸将手臂从玄桐膝上收回,用左手撑塌,一咕噜从床上起来,生生站出了股“生人勿进”的气场:“不用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玄桐没说话,沈宁也不敢再看他。
许久,他才终于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他从塌上缓缓起身:“姐姐请闭眼。”
片刻后。
玄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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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宁再睁开眼,却已不在洞窟中,而是到了青君的“桂府”正殿门口。
青君和桃夭不知为了什么正在吵架,一句“老婆娘”,一句“骚狐狸”地乱骂。
秀娘已醒,和洛朝林娗一齐坐在客座上,显得有些畏手畏脚。黄旻则抱着离恒坐在对面。
青君见沈宁和玄桐从门外进来,欣喜:“尊主,沈姑娘!”
他挣脱开桃夭的鲜红的长甲,凑到两人跟前:“尊主这是回去换衣服了?可先前那身不是才刚——诶诶诶,你个老婆娘做什么,我又没同你说话!”
“哪都有你,去去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桃夭扯着青君耳朵将人从两位面前拽走,顺便还暗递给了沈宁一个“我都懂我明白我绝不会告诉别人”的眼神。
离恒看到沈宁,便张开双手:“姐姐,抱抱!”
黄旻抱起离恒走来,从头到尾扫了沈宁一眼,视线在她右臂上顿了顿,鼻尖轻耸,总觉得那处妖气格外浓重,又见她神色尴尬,眉头一皱:“你们干嘛去了?”
沈宁知道原著中黄旻虽嘴不饶人,又自幼养尊处优,每逢出场都揣着副谁也看不起的臭屁样,但修炼天赋却极高,尤其对妖邪之气出奇敏锐,她若否认,恐怕会越抹越黑,思忖瞬息道:“我被妖煞附身了。”
洞窟中黑雾从白霁身体脱出时,黄冥尚且昏迷不醒,并不知有此变数:“妖煞?”
旋即他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玄桐:“妖煞至少得集百人怨念。既然洞窟中的妖煞,已能控制金丹期修士,必是造了不少杀业,这位尊主又如何解释?”
他醒来后,已听桃夭和青君两人七嘴八舌大概描述了事情经过,知道玄桐的身份,也明白过来他果真如沈宁所说并非怡情殿中之人。
即为千妖共主就应当好好担起责任,如何能放任恶妖为祸人间,岂非尸位素餐?
桃夭和青君异口同声:“放肆!”
“不过名不见经传的金煊门修士,也敢在尊主面前撒野?”桃夭怒意凛然,仅错眼的功夫便已指捏瓣刃,抵在黄旻脖颈动脉之上。
青君背后出现狐尾虚影:“区区金煊门小儿,尊主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桃夭和青君制下黑雾后,又想起尚处昏迷状态的黄旻,两人相视移一笑,破天荒又通力合作了一次,撇开不断上前阻挠的离恒,最后成功从黄旻靴中搜出了金煊门玉珏。
黄旻不屑:“我不过实话实说。”
沈宁汗颜:凭这货的性格到底是怎么能平安活下来的?
洛朝走近,对黄旻道:“无论如何,此次能将幸存者救下,多亏了他。”
黄旻心中虽还不服,却也不再口出恶语,冷哼了一声。
沈宁见话题成功从她和玄桐两人身上跑了,终于舒了口气。
此时,洛朝似有所感,从腰间取出一块传音玉来。
十里之内金丹后期修士可传音入密,十里之外则靠传音玉交换信息。
玉上赫然而现一排蝇头小楷。
青君看着,念出声来:“七九露天归......什么东西?”
桃夭翻了个白眼:“蠢狐狸,字上有障眼法。”
确如桃夭所言,传音玉传递的信息均用法术下了障眼法,只有本门修士用法玦才可解密。
洛朝看过后,覆手将玉芒一拢,那行小楷立刻消失,随后又把玉佩收回腰间。
林娗见状过来:“掌门可是传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