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酒气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容翊淮的吻很重，一开始还有些胡乱无章，但这个人向来学习能力强、进步快，很快找到了方法，便强势地撬开了宋湘灵的齿关。
宋湘灵脑子一片空白，那酒气似乎对她这个滴酒未沾的人也产生了影响，亦跟着容翊淮一同沉沦。
他的吻好沉。宋湘灵想，他这会儿好像很不高兴，明明今天白天还好好的啊？
于是，她开始本能地思考、猜测今日发生了什么。
“唔...”嘴唇上忽然被轻轻噬咬了一下，宋湘灵吃痛，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睁开眼。
近在咫尺处，容翊淮亦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看着她，似乎是想把她的所有表现都收进瞳孔里，亦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不许分心。”他道。
随后，又是更深，更重的吻落下。
宋湘灵的后脑被他紧紧地扣着，没办法逃开半分，只能被迫承受，他已经完全攻城略地，不仅会含住她的唇，还更过分地含住她的舌尖。
这感觉太复杂，空气都像被剥夺了，她本能地想呼吸，可容翊淮却抓住了这个机会，与她更激烈地缠吻，越发不受控制。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直到宋湘灵的身子已经本能地软成了一滩春水。这让她有些羞耻，因为她发现，这样强烈的不留情面的索取，她竟然隐隐有些喜欢。
她喘了一声，将容翊淮推开，怯生生道：“你到底怎么了？”
两人稍稍分开一些。
一些理智重新回到容翊淮脑中，但不多。事实上，他早就无法自控了。
他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的面色已经绯红，被吻得气喘吁吁，更显得那两瓣唇娇艳无比。
容翊淮的手指摁上去，看似爱怜的动作，口中却说着更让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话：“都被亲.肿了。”
“阿灵喜欢吗？”
他的视线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唇，真好看的形状和色泽。哪怕被吻得微微红.肿，反而变得更美艳，更让人爱不释手了。
刚刚一番纠缠，不知不觉间，宋湘灵嫁衣的扣子就开了。半边领子从肩头滑落，一片雪一样的白。
容翊淮往下看去，呼吸顿时变得更加粗重。
她的锁骨处竟有一颗红色的小痣，生动浓艳的红。
他以为自己已经对相识多年的小姑娘格外熟悉，却没想到，原来还有他不知道的春光，忍不住想一览究竟。
他附身低头，含住了那块皮肤。
这次，宋湘灵的反应更为剧烈，想往后躲，可是非但没有成功，反而牵连着容翊淮也一同倒在了榻上。
红衣与红衣搅在一起，床榻之间亦是一片混乱。
她和容翊淮滚作一处，他还覆在她身上......
这个认知让宋湘灵本能地想将腿合.拢，不过，正在吸.吮她锁骨那处皮肤的男人却不知为何察觉到，先用手挡住了她的两边膝盖。
容翊淮有在北境历练过的身躯，有一双弯过弓、射过箭的手。轻而易举便能将她的膝盖控住，再也合不拢。
那吻就没停过，细细密密。宋湘灵已然失神，蓦然想起三月盛京的春雨，也是这样一处不漏地落在她的身上。
......
这场情.事当真让宋湘灵无法抵抗。
他的动作显然是带了气的，最开始还顾忌着她能不能受得了，后来，就换成了一下比一下剧烈的撞。
在这样的频率下，宋湘灵无法分心再去思考，浑身的触感都像集中在了某几个地方，陌生得很，但让她却忍不住攀着面前男人的肩。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宋大小姐忍无可忍。
舒服是舒服的，可是却觉得容翊淮越来越激动了，羞得她根本不敢看。
这让大小姐觉得不成，再这样下去，浑身非得散架不可，终于找着个机会，盯着面前男人精壮的肩膀和胳膊肌肉，啊呜咬了一口。
他忽然停了。宋湘灵这才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去看。
这才发现，容翊淮的眸子不知何时都染上了猩红，像燃着一团火，原本绷成一条线的唇扯出一个弧度，道：“若当日婚约没有取消，”
“大小姐在燕王身.下，也会这么不乖吗？”
宋湘灵：？
燕王？
他狠狠咬字完，又重新开始，她被欺负得眼眶通红，眼泪都被刺激得从眼角落下。
不过，她终于知道，容翊淮今晚为什么会这么疯了。
-
第二日，宋湘灵睁开眼睛时，正对上容翊淮的眸子。
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定定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宋湘灵一缩脖颈。
昨夜的零碎记忆忽地涌入脑海。
昨天他折腾了她太久，她忍无可忍，咬了他一口，不仅没让他停下来，反而后半场变得更疯了。
她实在体力不支，连最后沐浴都是他抱着自己去的。肚子里吃得鼓鼓的，看得容翊淮眼热，又把她湿淋淋地捞起来。
她也就是在这时晕了过去，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想起这些事，宋湘灵的脸腾地又变红。她动了动身子，意外地发现身上除了酸痛之外，倒还挺清爽，想必他在后来收拾过残局。
这反应太明显了，容翊淮慢条斯理道：“看来阿灵记起来了。”
“别说出来......”她抓起被子就要往里面钻。
他一把将她控住。
宋湘灵逃跑不成，被逼又和他对上视线，这下又想起昨夜容翊淮教给她的东西，带着些晨起的不清醒，又想往他唇上亲。
毕竟昨夜，他就是一边那这样的眼神看她，一边哄她一次次亲吻他的。
她如果不亲，他的动作就会更变本加厉。她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在一次次重复中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看她凑上来，容翊淮没躲，平静地接受了她的吻。最后还好整以暇地舔过她的唇珠。
看来都记住了。容翊淮的心情好了些。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问，“母亲那边，我先过去。”
“......不行！我起来。”宋湘灵果断拒绝，新婚第一日，便没有按规矩早起去拜见婆母，肯定会落下不少口舌。
她扑腾间，大腿不小心蹭到他。
容翊淮又将她摁住，抱在怀里：“再躺一会，昨晚你睡的时间太短。”
宋湘灵瞪了他一眼，睡的时间太短，这怪谁？
又道：“按理我该去请安的......”
“躺好。”容翊淮将人又搂得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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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再乱动了，“我父母不会在乎这些虚礼。”
听了这话，宋湘灵这才平静下来。面前是男人宽阔的胸膛，她正好能枕在他的胸肌上，触感还挺舒服。
他周身有淡淡的气息，似是昨夜沐浴过后留下的，又混杂着衣物熏香的气味，很浅淡，若放在平常大抵闻不出来，可现在她正枕在他胸口。
初春的早晨，天还是很冷的，宋湘灵又往面前的热源挤了挤。
她不喜欢男子身上有太明显的熏香，却觉得容翊淮这样正正好。
殊不知，面前的男子亦在感受着她身上的香气，原来她在不用那些胭脂水粉的时候，也是那么香的。
容翊淮已经睡不着了，只用视线细细描摹着她的样貌，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又变得平静，知道她又睡着了，却没有放开搂着她的动作。
厢房里，公子抱着夫人躺着，八风也吹不动的模样，厢房外，婢女和婆子们都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其中最担心的，当属披月。
她一晚都在外面守着，虽站得远，但厢房里的动静还是偶尔会传过来一些。
沐夏已经是婢女里头很能沉得住气的，面对那扇紧闭的门，也微微皱着眉头。
她们这些从新房出来的下人，谁没看见昨夜公子从宴席过来的表情，沉着一张脸，唇紧紧抿着，眸间也是风雨欲来。
他们都吓了一跳，喜婆鼓起勇气问公子发生什么事了，他也不发一言，径直推开了房门。
何况，昨夜房中的动静可不小，几乎闹到后半夜才逐渐平息。
现在，又都在房间里不出来......
她们又等了一会儿，这才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婢女们表情一松。
门打开，容翊淮率先出来，沐夏悄悄观察了一番公子的表情，昨晚的沉郁怒意几乎看不到了。
“披月。”他视线落在宋湘灵带来的陪嫁婢女脸上，“帮她梳妆。”
披月巴不得赶紧看看小姐现在的状况，听了这句话，连回话都忘了，低头快步走进厢房。
她的心悬着，直到看见自家小姐，现在已是容府夫人的宋湘灵坐在梳妆台前，面色如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小姐小姐，”她赶忙走过去，“昨晚发生什么了？容公子他没欺负您吧！”
镜中，宋湘灵一愣：“你们也知道了？”
问完，她又反应过来，也是，昨晚容翊淮肯定是沉着脸一路从前厅走到后院，估计府里不少下人都看到了，便又安慰自己胆小的陪嫁丫头：“现在都没事了，放心。”
披月道：“没事就好，小姐您知道昨晚房里叫了多少次水吗？”
宋湘灵从镜子里看着披月：“......很多次？”
她都被折腾得不行，哪里顾得上数这些。
披月道：“四五次呢！真把奴婢吓坏了，又没人敢过去。我还以为小姐您会跟话本里写的一样，会被折腾得......”
镜中，宋湘灵的脸登时也热了起来：“好了好了，快住口！”
偏偏披月已经提起，尽管让她住了口，却忍不住往话本里一些香艳的描述上去想，两相对比，自己和话本上那些女郎经历的，好像也差不多了。
这个认知更让她脸红心跳，片刻后又补了一句：“以后少看点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