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容翊淮心头一滞,绵软的酸涩的感觉泛滥开来。
“那就再等一会,很快的,好吗?”他温声哄道。
“嗯,好。”声音闷闷的。
便又无人说话了。
将军府和丞相府的距离不远,花轿也只走了约摸两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容翊淮先下了花轿,又小心地将宋湘灵扶下来。
看见独子牵着自己欢喜的姑娘踏入门槛,容青厉和崔瓷面上均是喜气洋洋。
啧啧,手牵的那么紧,那么小心,儿子心里都欢喜坏了吧?
容翊淮和宋湘灵在众多人的簇拥下,拜了堂。
他知道她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怕她累,流程做完后,便嘱咐婆子带着宋湘灵先去房间休息,自己则留下,继续招待客人。
宋湘灵确实累了,头上的凤冠真重,只顶了一会儿便觉得脖颈酸痛。
她坐在榻上,身边是披月,还有容府的一个婢女一个喜婆陪同。
喜婆看她想揭盖头,惊了一下,原本想阻止,旁边的婢女沐夏给她使了个眼色,喜婆这才想起,刚刚公子叮嘱过,进了房间后便按她的喜好和舒服来,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张开的口又闭上了。
见那红盖头掀开,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来。喜婆都看呆了,心道容公子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漂亮的新娘子刚掀开盖头,张口苦巴巴地道:“我有点渴。”
“......还有点饿。”
沐夏笑了笑:“夫人定是一大早便起身梳妆,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婢子给您准备。”
说着,便倒了一杯茶水,又吩咐外头守着的人拿来些点心。
“按说入夜前是不能吃东西的,得等新郎回来后一起饮下合卺酒,才能用些膳。夫人先垫一垫。”
宋湘灵有点不适应这个称呼,小声应了,捏了块糕点送入口中,那糕点做的精致,圆滚滚的,上头还依次写了“花好月圆”四个字,很是吉利。
喜婆一边看她吃,心道这新娘子连吃饭的样子都可爱得紧,一边和她讲了些成婚后的规矩和要求。
宋湘灵吃完两块糕点,这才觉得空空如也的腹部多了些满足感,将盘子推到了旁边。
喜婆便笑着递给她一本画册。
站在旁边的披月扫了一眼,慌忙移开视线,脸也红了。
宋湘灵亦是面色微红,嗯嗯了一声。她寻常也看过些露骨的话本,但是这么直白的教学内容,还是第一次见。
-
外头,容翊淮正在待客。
作为丞相府的独子,他的大婚,自是整个盛京都瞩目。贺礼如流水一般送过来,管家段廉带着人登记后先放在库房,待明日他们夫妻二人会一同前去清点登册。
他们夫妻。容翊淮心里咂摸着这四个字,面上就挂了笑。
前来敬酒的人络绎不绝,容翊淮在北境待了一段时间,酒量虽练起来,却也架不住这么喝,耳廓也弥漫上了淡红。
那些宾客们见状,便也默契地不再上前,毕竟新郎等会还要去新娘房中度春宵,可不能在这时候便将新郎喝倒,让新娘嫁过来的第一晚便独守空闺。
“我听说新娘很漂亮。”卢宣举着一杯酒,“恭喜了,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得喝我的酒,喝多少随意。”
说完,他自己便一饮而尽。
容翊淮一双黑眸透出笑意:“嗯,她是很漂亮。”
卢宣又道:“跟我就不要见外了,说说,是什么时候对那小妹妹有想法的?青梅竹马的缘分,总不能是求亲那会才临时起意吧?”
容翊淮放下酒杯,有些无奈:“卢宣,注意你的措辞,她已经嫁给我了。”
“是是,现在不能叫小妹妹了,要叫容夫人。”
李芜匆匆跨过门槛,在人群中一眼找到穿红衣的公子,走过来道:“公子,燕王来了,带了贺礼。”
容翊淮眉轻皱,并不是很想收他这份礼,碍于礼数,还是道:“请。”
李潭渊今日着装尊贵,头发束起后用冠束好,俊逸风流。他身后的随从手里捧着两个匣子,一个递给了容府的小厮,而另一个,李潭渊亲自接了来,递给容翊淮。
“燕王殿下这么见外,送礼还送两份?”容翊淮接过那匣子,不着痕迹地掂量了下,很轻,里头仿佛没东西一样,“这是什么?”
“容公子误会了。”李潭渊眉目含笑,“这个,并不是本王送的礼物。你可打开看看。”
容翊淮眯了眯眼,本能地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匣子扣锁轻易便打开,他掀起匣盖,只见里头锦缎上放着的,赫然是那只黑红相间、做工平平无奇甚至稍显粗糙的剑穗。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抬头看向李潭渊,虽没说话,眸中的黑与沉却更浓烈。
他的反应似乎让李潭渊觉得心情不错,他抚了抚掌,温声道:“也怪本王不好,没注意到这物件还留在本王这。当初与宋家退亲时颇为仓促,宋姑娘亲手做的信物竟忘了归还。这都是本王的错,你可千万不要怪到她头上。”
“昨日我忽而发觉,便想着趁今日参加婚宴时带过来。本来应该物归原主还给宋姑娘的,可是终究不太合适,便麻烦容公子帮本王转交了。”
容翊淮一把扣上匣子。
他压下心头的怒火:“我定会转交。”
“不过,燕王殿下也请慎言,她已经嫁予我,殿下不该还称她为宋姑娘。”
说完他便掉头走了,李芜赶紧安排李潭渊上座,又去追赶公子。
“公子,夫人她......”
“闭嘴。”他冷声道,周身都散发着冰冷气场,李芜赶紧住了口。
-
外头的热闹逐渐归于沉寂,房中其他人都走了,宋湘灵知道时辰快到,惴惴不安地等着容翊淮。
她将盖头重新盖了回去,眼前又只剩迷蒙的一片红,什么都看不清,这让她格外没有安全感。
不知道等了多久,房门被人推开了。
宋湘灵心一颤,本能地抬头去看。只是在那一片红的阻挡下,她只能看见容翊淮极高的身影,正一步步朝她走来。
“容翊淮。”她又叫了他一声。
但这次,他没有答应。
这反应让宋湘灵有些捉摸不透,绞了绞手指,更加紧张了。下一瞬,容翊淮用喜秤掀开了她的盖头。
两人对上视线。
容翊淮的面色很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平静了。
刚刚在看到燕王的赠礼时,他的酒意便全醒了。
他之前还帮她找理由,想着她是因为绣工拿不出手,才去买了现成的璎珞给他。他想了多么妥帖的原由,好让自己原谅她。
可是就在刚刚,他才知道原来她还送过燕王剑穗。亲手做的剑穗。
盖头掀开,露出的是娇媚的一张脸。瓷白的皮肤,殷红的胭脂,唇瓣饱满如同春日的花,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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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花钿简直带了些妖娆。容翊淮有些失神,再看宋湘灵冲他羞涩一笑,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在想,若她没有和燕王退婚,此时在王府内,她是不是也会这样打扮,这样对着燕王笑?
燕王也会这样掀开她的盖头。然后呢?
她也会被燕王揽在怀中,做尽世间夫妻在大婚当夜会做的事情。
宋湘灵感觉容翊淮情绪有点不对,却不知道为何。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恶狠狠的?
她张了张口:“喜婆说,要喝合卺酒......”
容翊淮的视线落在桌上,装着合卺酒的酒壶放在案上,另有两只描画着鸳鸯的酒杯。
“嗯。”这是他进门后,发出的唯一音节。
他将酒壶拿起来,清亮的酒液从细长的壶口流出,很快便装满了酒杯。
他和宋湘灵各执一杯,手臂环绕。
宋湘灵垂眸,脸上的嫣红没有褪去过。容翊淮率先饮下了自己的那杯,然后看着宋湘灵。
酒有些烈,她之前应当是没怎么饮过酒的,因此皱着眉喝得稍慢。他紧紧地盯着她,有些狠,仿佛看着刚挠了自己一爪子的猎物。他看她微蹙的黛眉、因为染了酒液而微微发亮的唇瓣,喉结滚了滚。
宋湘灵喝完后放下酒杯。面颊因被酒熏蒸而显得更加红润。她娇滴滴地看着他,却发现容翊淮盯着自己看,眸子深沉,没有笑意。
宋湘灵一怔。
下一瞬,容翊淮起身,轻易将她抱起来,往榻上带。
宋湘灵:!!
这么突然?
她攀着他的肩膀和手臂,如此近距离接触,更让她明白眼前的男子已经有了精壮的身形,到处都硬邦邦的。宋湘灵怯怯道:“那个,容翊淮,我,我有点害怕......”
被放在榻上,容翊淮身子压下去,面容在距离她很近的位置停下。
遮挡了房间里的烛火光线,却让宋湘灵能清晰地看到他眸中的情绪,复杂得让她更为不解。
“害怕?”他开口道,“大小姐在答应我求亲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此时此刻吗?”
“那时候,怎么不怕?”
他的语速很慢,可越是慢条斯理,宋湘灵越能看见他眸中的偏执一点点透出来,直到将她淹没。
她颤了下,想躲开他紧迫的眼神,却被容翊淮轻轻捏住了下颌。
“阿灵,你已经嫁给我了。要履行夫妻义务。”
“要把婚约,把我,都好好当回事。”他的视线下移,描摹了一番她好看的唇形,又移回她的双眼,“现在,吻我。”
宋湘灵脸红得要冒烟了。
他在说什么啊!哪有让小女郎主动去吻男子的!
他是她的夫婿,怎么这种事还要让她一个女子来做?
她扭扭捏捏的,但容翊淮紧紧盯着她,大有一副她如果不亲,这一关就过不去的意味。
坏死了。宋湘灵腹诽。
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样一张俊脸靠近,眼睛灼灼盯着她、瞳孔里完完全全都是她的样子,又的确很蛊人。
头脑一热,她咬了咬牙,吻了上去。
小女郎终究害羞,只是双唇碰了碰便想退开,她一边移开视线,一边嘴硬道:“这下行了吧——唔!”
后脑忽然被扣住,她的身子又被带向前方。宋湘灵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容翊淮已经带着失控的力道,闭眼狠狠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