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翊淮,你现在都学会听墙角了?”
只是宋湘灵开口便是这样一句话,容翊淮皱皱眉,原本的好心情霎时无影无踪。
她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宋士威道了声阿灵做提醒,宋湘灵知道自己失礼了,耸了耸肩:“你们聊,我回房了。”
宋士威却看向容翊淮:“阿灵可以听么?”
容翊淮顿了顿:“当然可以。老将军,我还是为了她的事而来。”
宋士威淡笑,做出请的手势,三人回到堂上。
“抱歉,老将军。”容翊淮刚刚落座,便先开口致歉,“上次越过您,直接与阿灵谈这件事,是我失礼。”
宋士威摆摆手。
容翊淮那日临时被李芜叫走,本十分清楚这举动失礼唐突至极,这几日处理完那北境细作的事,赶忙再次来将军府,要将自己所想告知老将军。
“无碍。”宋士威道,“我们两家一直很熟,阿灵也和你认识多年。何况嫁人这事,还是要看她的喜好。”
面对长辈,容翊淮已练就一身游刃有余的本事。宋士威问的问题,他对答如流。
宋湘灵在旁边听着,原本觉得祖父和他商讨着自己的婚事,让她有些难为情,但逐渐,她也忘掉了这份羞涩,心头一个声音很清晰地浮现:
不管论学识,还是论能力,或许容翊淮,真的能和燕王分庭抗礼,甚至胜过一头。
宋老将军锐利如鹰的眼在容翊淮面上扫视,问题问完,他面上看不出认可与否,只起了身,将原本挂在墙上的箭囊和长弓取下来。
他伸手一指门外,那里放着小厮们刚刚换好的箭靶。
容翊淮一怔,随后面上带几分肃穆,将弓与箭接过。
那弓一看就是宝贝,上头雕花的图案精巧,沉甸甸的,弦绷得很紧。
他在手中掂量两下,对这弓的特点有了几分了然,看向宋士威:“老将军,这是当您孙女婿必过的一关吗?”
宋士威面容不改,只微抬下巴,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箭靶上。
平日,宋士威在练箭时,便站在此时容翊淮所在的位置。这么长的距离,哪怕对有一定基本功的弓箭手来说也不容易,箭靶的红心几乎只是一个樱桃大的小点,想要射中,谈何容易。
容翊淮沉沉吐出一口气,弯弓搭箭。
那弓箭上还刻着将军府独特的记号,尖端锐利异常,闪着凛凛的寒光。
宋湘灵不知道容翊淮会射箭,但看他起手动作,倒是从容自如。
随后,宋湘灵听见风声。
箭矢如流星一般迅疾飞过,如此强的力量,容翊淮身形依然稳当。下一个瞬间,弓箭准确无误没入箭靶上的红心,箭尾还铮然作响。
一发便中。
容翊淮收了弓,看定宋老将军。
宋湘灵却清楚地知道,他刚刚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种眼神,宋湘灵很熟悉,就像是在邀功,在确定,刚刚的一瞬全部被她看在眼里。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一瞬间。
她的心蓦然一动,便听见祖父淡淡赞扬:“容公子在边境半年,果然大有长进。”
“班门弄斧罢了,当不起老将军的夸赞。”容翊淮将弓小心还回去。
过了一会儿,宋湘灵才从愣怔中回过神。
送走容翊淮,宋士威又叫宋湘灵进来,祖孙俩促膝长谈,好好聊了聊。
这次,宋士威的态度变得明确:“文武双全,家世品行样貌,均可。”
“阿灵,若你喜欢,咱们便将这桩亲事定下来。若你不喜欢,祖父帮你回绝。”他露出和蔼的一个笑,即便他已经在能力上认可了容翊淮,也依然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宋湘灵。
宋湘灵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孙女离开的背影,宋士威忽然意识到什么。
赴北境一年的旨意,被容翊淮硬生生缩短成半年,匆匆赶回,难道也是为了求亲的事?
-
那日祖孙俩谈过这件事之后,便默契地没有再次提起。
送入将军府的聘书和画像,没有半分回应,一些有心之人不免猜测,想探听消息。但宋士威治下严明,将军府从上到下口风极严,探听不出什么,便也作罢。
只是一些递了聘书,派了媒人的家族,便没那么坐得住了,只是遣人来问过一二回,便从这没有结果中知道了结果,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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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而归。
只是更为沉得住气,无论是容厉青,还是容翊淮,都未曾过问。
某次退朝,宋士威碰上容厉青,从这位丞相口中听到了这样的回复:“翊淮已经做了他所有能做的,所以对于什么样的结果,都可以坦然接受。”
如此磊落大方的态度,宋士威更为欣赏。
但他没有将这话传达给孙女,想尽量不影响她做出判断,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和其他人一样安静地等着。
这日清晨,宋湘灵正坐在铜镜前,任由披月为她梳妆打扮。
“小姐,我就说这支簪子好看吧。”披月从妆奁里挑出一支,细碎的流苏缀在钗下,动作间,能听见轻微的珠玉碰撞声。
正是她们上次出门购置首饰中的一支,披月当时便发誓,这簪子戴在小姐头上一定好看。
钗饰配齐,宋湘灵起身。她今日穿着一件藕荷色襦裙,她身量本苗条,但该有肉的地方却丝毫不清减,这件裙衬得她肤色赛雪,仿佛透明似的。
宋湘灵喜欢这种娇嫩的颜色,她穿起来着实好看,连披月看了都有一种冲动,想拉着小姐再出去买同款,多买几件!
她乐滋滋地想,以后小姐的夫君,一定得是个舍得给小姐买好多衣衫钗环的人。
不知道容公子行不行?
“你傻笑什么呢?”宋湘灵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再一回头发现披月正愣愣地盯着自己出神,还带着一抹微笑,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我在想,小姐以后一定要嫁个大方夫婿!小姐的样貌,就应该用好多的衣裳首饰打扮着!”披月心直口快,将心中所想一股脑说了出来。
宋湘灵也笑了,伸出手。
披月看她又想敲自己额头,赶忙避开:“小姐小姐,赏花宴要迟了!”
宋湘灵这才放她一马,最后看一眼镜中,拢了拢衣裙:“走,出门了。”
今日是文定公主设下的赏花宴,京中的贵女们均受邀参加,据说还邀请了一些公子们。
宋湘灵小心翼翼地提了提裙摆,跨出门槛。藕荷色的裙摆动作间如同水波荡漾,她努力定了定心。
既是皇家设的宴席,燕王一定会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