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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玉茗

作者:地底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奇怪的事情?”


    柳葶苧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林灿想,此事定是玉茗发现了柳葶苧在跟踪她,她若觉醒了神祈,必然是有些异于常人的能力。


    夜幕沉沉,华灯初上,林灿一袭青衫,乌发高束,身姿潇洒,立于望春庭门前。


    小厮提灯快步迎出,面上堆着招徕的笑。


    “哟,这位公子是头一回来罢?快请进快请进。”见有客上门,小厮忙不迭迎上来,冲门内高喊:“姑娘们接客。”


    说着便要引林灿入内,林灿却不动,抬手横在小厮面前,指骨修长,微微一扬,拦住了他急切的动作。


    “我不入花厅。”小厮怔了怔,还未言语,院中察觉客至,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掀帘而出,莺声燕语接连而至。


    “哎哟,这位小公子生得真俊,快来坐我这边,今夜我抚琴你听曲,可好?”


    “别听她的,我新练了段《玉人笑》,只唱给识货的客人听。”


    一人言罢,一人笑,香粉混在空气中一齐扑来,几近将林灿围住。那群美人儿衣着裸露,举止大胆,或伸手轻拽他袖,或移步靠近,企图占据她的视线。


    林灿后退半步,抱拳说道:“姐姐们胜意难却,只是今日,我是来找玉茗姑娘的。”


    那几个娇俏的姑娘先是一怔,随即面露不喜,暗声骂道:“怎么都是找她的。”


    林灿目光沉静,没有逛花楼之人常有的羞涩或贪欢。


    小厮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灿,旋即堆笑说道:“玉茗姑娘今夜高坐听琴台,不轻易见客。若公子愿移步西廊,亦有翠袖、红鸾等佳人献舞。”


    翠袖主动走上前拉扯她的衣袖,娇滴滴地说道:“公子,奴家今夜伺候公子可好?”不经意地将傲人的双峰蹭了蹭林灿的手臂。


    “公子瞧我一眼罢,今夜香风有你,才算不负春宵。”


    林灿克制而疏离地将手臂抽出,语气冷淡地说道:“我只为玉茗姑娘而来,诸位姐姐莫怪。”


    几位美人儿见林灿油盐不进,目光虽有不舍,却也自觉退开。


    林灿对小厮说道:“听说玉茗姑娘千金难见,我这有一把折扇,你只管呈送给她便可。”


    说着林灿掏出了沈望之在摘星楼赠予她的折月扇。小厮接过,将林灿引至一静雅的茶座前,“公子慢坐,我且呈去。”


    林灿点头,端起茶杯,只放下鼻尖嗅了嗅,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放下茶杯。茶水里有微量的迷情药,花楼为了留客,也是手段颇多。


    刚才叫翠袖的美人儿又身姿轻巧地扭着腰肢来到林灿面前,柔声说道:“公子,奴家给你沏茶。”


    林灿望着她,饶有兴趣地推了推旁边的椅子,“姐姐,请坐。”一张桃花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笑,惹得翠袖有些脸红心跳。


    她暗自窃喜,莲步轻移。


    “哎呀。”


    她忽然脚下一绊,发出一声娇呼,身形软软地一倾,竟直直朝林灿怀中扑去。


    林灿闻到一阵香风袭人。


    翠袖轻掩朱唇,眸光潋滟,仿佛春水乍暖,含了三分羞涩七分喜色。袖中玉臂轻搭在林灿肩头,手指不经意般划过她胸前的衣襟,柔若无骨地轻颤着。


    可惜林灿同为女子,媚眼抛给瞎子看。


    翠袖仰面望她,带着一抹娇媚的笑:“奴家失礼了,吓着公子没有?”


    林灿欲推开她,可翠袖仿佛化作一株藤蔓,紧紧攀着林灿,缠她入骨三分,不肯撒手。


    林灿眉头一挑,拉过缠着自己肩头的手臂,轻声说道:“姐姐,在下游历江湖学了些雕虫小技。”


    “不知公子何门何派?”翠袖在她怀中好奇地问道。


    林灿贱兮兮地靠近翠袖耳边,低语道:“不知姐姐可听说过千毒殿?这般缠着我不起,我养的血蚕可要爬至你身上了?”


    “啊!”翠袖身体猛地一颤,从林灿怀中跳起,全身上下拍了拍,似乎真有虫子在身上爬一般。


    林灿故作恼怒,面上笑意微滞,皱起眉头,“姐姐,这茶凉了,你可否帮着再沏壶茶?”


    翠袖战战兢兢地换了茶盏,重新沏了壶茶,慌张地摆摆手:“公子,我突然想起妈妈刚才喊我了,奴家先行告退。”


    林灿好笑地看着翠袖离开,此刻望春庭的大堂内,红纱自天花垂落,层层叠叠,似云似雾,将整座廊亭装点得宛如梦境。壁灯雕着鸳鸯戏水,铜盘中烛火跳跃,映得一地人影婆娑。


    客人中多是商贾富人,一身华服金玉,醉眼迷离,唇角尚带酒色未干,斜倚美人怀中,衣香鬓影间说笑低语,不时传来一阵笑闹。珠钗轻响,银铃作响,那声音细碎,却敲得人心痒难忍。


    这片绮丽繁华中尽是满园春色,正四处看着,刚才接待的小厮穿过人群,行至她面前,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


    “公子,玉茗姑娘有请。”


    林灿随小厮步入听琴台。


    檀香袅袅,隔着珠帘,一道纤细人影临窗而坐,她正低眉拈琴,一指轻拨,清音如水珠滴落青瓷。听见脚步声近,那指尖一顿,旋即收音。


    帘外,林灿停步。


    “进来吧。”她开口,嗓音轻柔,仿佛雪落枯枝,带着清寂的回响。


    林灿掀帘而入,珠帘微响,目光与玉茗相对。


    今日,玉茗倒是褪去了艳丽的装扮,素衣如雪,鬓边斜插一株白玉山茶,灯火将她半边脸笼于柔光之中,清冷中透出一股恍若不世之姿。


    玉茗目光停在她眉间,轻拿起那把折月扇,似笑非笑道:“公子是何许人?为何会有国师大人的贴身之物?”


    林灿近处盯着玉茗的肩头,下了定论:“此女子确非常人。”


    见玉茗发问,她笑道:“本人名唤林二,是沈大人的友人。听闻玉茗姑娘盛名在外,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玉茗低头一笑,从琴案后站起,将其引至桌前,为她斟了一盏温酒,缓缓放置林灿面前。


    “既是沈大人的友人,便是玉茗的贵客,不知公子今日找玉茗所为何事?”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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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看着那杯酒,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说道:“我既来这花楼,难不成还有其他事情可做?”


    玉茗不语,只盯着她许久,忽而大笑:“那不尽然,也可是喜爱舞曲?毕竟这天下之音,世人皆爱者,多是花楼伶人所出。你说对吗?林姑娘。”


    林灿一愣,随即拱手笑道:“玉茗姑娘见多识广,在下甘拜下风。”


    玉茗娇媚一笑,轻声问道:“林姑娘,今日前来,是为何事?不如坦白相告,省了我猜。”


    林灿趴在桌上,双手托腮,歪头盯着玉茗的眼睛。


    “哈哈哈,实在是好奇罢了。国师大人都是你的入幕之宾,你定是本事非凡。”


    玉茗眉梢一挑,没接她的玩笑,只抬手拢了拢鬓边细发,玉钗微晃,眼波流转间柔中带讥。


    林灿却不等她答话,忽地叹了口气,神色作苦地皱起眉来。


    “我有一情郎,性子冷淡得紧。唤他一声,他只应半声。”林灿伸出食指,在桌上慢慢地画圈,“我给他送绣香袋,做羹汤,也只道谢不做其他回应。”


    林灿长叹一声,问道:“你在情场打滚多年,可有什么妙法能教我这等小女子,勾得他心神俱乱?”


    玉茗听罢缘由,抿唇轻笑,那笑里带着一点慈悲似的戏谑:“勾得动的,唇角一挑他就追上来了,若是勾不动的,你褪尽脂粉,他也只当你是风吹过的灯影。”


    “林姑娘,还不如放手,随他去吧。”


    玉茗神色淡然,轻抬香盏一饮而尽,红唇沾上一点微湿。


    林灿听完,静了片刻,反驳道:“没听说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我只让你教我个勾人的法子,你竟这般劝人离分。”


    玉茗抬眸看她,眼角弯弯,认真地看了林灿许久,眼底那点风尘气,竟在这一刻微微褪下,浮出一层浅浅的怜惜:“林姑娘怕是走错了地方,问错了人,这花楼哪里是求真心的地方,探到的也都是些镜花水月。”


    “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不少人,林姑娘不似大家闺秀,倒颇有几分侠气。”


    这话说得林灿心猛地跳了一下。


    “还是莫要用此话题羞辱我了。”玉茗将酒盏轻轻搁下,指尖一转,那银盏在漆案上转了半圈才停下。


    林灿直起身体,收起了试探,换作一派清明沉稳的模样,正色说道:“如此便不瞒姑娘,我徒弟昨日去了摘星楼,可回来便身中剧毒。我听闻林姑娘与何大人有私交,所以想探知一二。”


    这话一出,屋内氛围陡然转冷,原先缭绕不散的香气仿佛也凝住了似的,沉了下去。


    玉茗不语,站起身,打开了房门,确认屋外四下无人,这才关了门,重新坐至林灿面前。


    玉茗低声问道:“摘星楼。可是参加了天琛会?”


    “正是。”林灿点点头。


    “昨日,我受何楼主邀约,前去献舞,可结束原要回望春楼,何楼主说有些日用之物想让我捎给少楼主。”


    林灿不解地问道:“他们不是父子吗?为何还要借他人之手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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