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谁啊?”
林灿苦恼地用手指点了点头,努力想着,当年多半个江湖的人都在追杀她,每个人都要报个名号,她哪里都记得清楚,铁爪为武器的不说一百,也有十个八个。
林灿手指无意识地玩绕着箭棍,目光在王破岳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手中的铁爪,略一思忖,忽然灵光一闪。
她嘴角扬起一抹坏笑,高声说道:“啊,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铁爪人,被我扒光吊到树上那个,我记得你。虽蓄着一把大胡子,但那时候皮肤可白嫩得很。”
林灿看了看王破岳的手臂,啧啧称奇,“几年不见,竟这般黝黑了,看来这些年可没少在烈日下奔波啊。”
王破岳被她调侃得怒火中烧,猛然挥爪直扑过来,气急败坏地咆哮道:“休得胡言乱语,妖女,拿命来!”
风声骤起,铁爪破空。
林灿迅疾拉弓,一支穿云箭精准截住了王破岳的攻势。她脚尖一点,身影宛若惊鸿掠起,翻身跃至花轿之上。
箭矢撞上铁爪,擦出点点火星,映得王破岳脸色阴沉。
“啊!”花轿内传来女子的一声尖叫。
林灿不紧不慢地敲了敲轿顶,柔声说道:“小姐轿内安坐,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此事便了。”
她冲柳葶苧使了个眼神,微微颔首,再次拉弓,三箭齐发。
王破岳怒喝一声,铁爪狂舞,如疾风暴雨般朝林灿席卷而去。
林灿不慌不忙,双足稳立轿顶,身形微微一侧,箭棍翻转如影,接连格挡,化解攻势。她身轻如燕,仿若风中柳絮,趁隙跃至侧方,一箭反击,箭锋直逼王破岳咽喉。
王破岳一声暴喝,侧身避过,铁爪横扫,欲封锁林灿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段杰忽然闪身,挡在花轿一侧,高声叫道:“王大侠,不可损毁花轿。”
王破岳攻势一滞,铁爪猛然收势,在花轿前的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柳葶苧立于一旁,见段杰竟不惜拿命相护,眼眸一暗,攥紧了拳头。
林灿与王破岳缠斗正酣,用一根箭棍竟让她使得犹如刀剑一般,她巧妙避开王破岳凌厉的攻势,趁隙拉弓,一支劲箭直指段老太。
“砰!”
可那支箭未曾飞至人面前,就在半空中炸开。
一团浓烟,黑雾瞬间弥漫四周。
“李墨寒不愧是当年的绝世鬼手,可在箭囊内塞了不少好东西。”
林灿勾唇轻笑,闭目凝神,在这烟雾弥漫中穿梭。王破岳在烟雾中失了目标,怒吼连连,铁爪乱舞,试图用舞起的风势挥散迷雾。
可这雾竟如流水一般,挥散片刻又快速缠绕上来,敌影难寻,自己却被呛得咳嗽连连。
只三招,林灿便闪身至他背后,箭棍一记直插,穿透了其后颈,王破岳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林灿收势,正欲转身望向段家门口,却突然发现王破岳后颈处似乎有什么标记。
她蹲身查看,这标记从未见过。
一道暗红色的纹章,中央是一颗深邃的十字星,每一角都锋利如刃,周围环绕着三道弯曲光环,每一道光环上都刻有精致的利刃纹路。
还不等林灿细想,一声呼救声传来。
“救命啊!”
迷雾渐散,只见柳葶苧一手揪住段老太太的衣襟,另一手的刀抵住她的脖颈,刀锋微颤,划破皮肉,鲜血蜿蜒而下。
“苧儿!”段杰猛然上前,厉声叫道:“她是我祖母!”
“她是我的杀父仇人。”柳葶苧眼神决然,愤慨怒吼道。
段老爷在一旁神色惊恐,颤声道:“柳姑娘,我以全家性命发誓,你家中之事,真不是我们干的!”
柳葶苧猛地侧头,眸中寒意逼人,“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还妄想狡辩?”她手中的刀刃微微用力,段老太太面色惨白,身子抖得如风中残叶,嘴唇嗫嚅,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
段杰焦急地上前劝道:“苧儿,看在我的面上,你且饶她一命,我让她给你赔罪。”
“呵,赔罪?”柳葶苧冷笑一声,眼眶泛红:“若是没有林姐姐,此刻我早已死无全尸,赔罪二字,值几个钱?”
段杰痛心至极,他知道段家一向手段狠厉,若她真犯下过错,该偿还的终究躲不过去。可他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任由柳葶苧杀了祖母。
他缓缓解开身上的红色喜服,露出里面一袭素白衣袍,柳葶苧目光一怔,捏着刀柄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苧儿,我曾发毒誓,绝不负你,如今你可信了?”
柳葶苧内心有些许动摇,可随即又握紧了刀柄,眼泪从脸颊滑落,她绝望地哽咽道:“你我此生只怕是难全,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她一咬牙,从袖中滑出一颗黑色药丸,强行塞进段老太太口中,药丸入口即化,瞬间消失。
“林姐姐。”
林灿听见柳葶苧的呼唤,运转轻功,瞬间飞跃至她身边,搂住她的腰身,掠出人群。
柳葶苧冷淡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太太,这毒,您就自己受着吧。”
“娘!”
“祖母!”
段杰和段老爷飞快上前扶住了段老太太,她浑身痉挛,已然晕厥过去。
“快,叫郎中。”
一片混乱中,花轿的门帘被人缓缓掀起,一道窈窕身影自轿内走出。
新娘步履稳重,身姿端然,虽盖头未揭,却自有一股清冷威仪。
一旁的小丫鬟连忙上前,满脸怒意,眼神凌厉,指着段家呵斥道:“今日之辱,将军府铭记在心,来日必当报还。”
段杰转身,深吸一口气,深鞠一躬,语气诚恳地求道:“小姐,段家多有得罪,是段某一人所为,还请小姐高抬贵手,给段家留条生路。”
新娘微微侧首,素手抬起,轻轻半掀盖头,露出一双澄澈如水的眼眸。她既不拒绝也不点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段杰,并未开口。
随后垂手放下盖头,手搭上了小丫鬟的手腕,缓声道:“走吧,回府。”
“苧儿,哭吧。”
林灿看着端坐在桌前的柳葶苧,此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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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了魂魄一般,眼圈红彤彤得像只兔子,直盯着空空的桌面发呆。
她摇摇头,轻声问道:“林姐姐,那毒能要老妖婆的命吗?”
“他们家唯一一块金绿黄雄给你了,要找出第二块可难了。”
“我跟他······”柳葶苧长叹一声,“罢了。”
“你说害死我爹娘的人到底是谁啊?”柳葶苧喃喃道。
林灿微微一顿,“今日乏了,你且歇着,明日我有事情跟你说。”说完逃也似的奔出门外。
夜色深沉,如墨般的天幕挂满星辰,点点光辉仿若碎金,铺展至天际。微风拂过,带着夜晚的清凉,悄然拂动林灿的衣角。
她独自坐在屋脊之上,单手撑着身后,仰头望向苍穹。星光映在她的眼眸里,映出漫天光华。
“月箕多风。”
江湖风波暗涌,此刻城池诡异的静谧。她本想再去铁匠铺看看,铺内却早已空空如也,此前炽热的火炉早已冷却,只留焦黑的木炭灰烬在其中。
此刻,一壶浊酒置于林灿身侧,可她却只摩挲着酒壶把玩,她抬手端起,随意地晃了晃,壶中酒液在月光下泛起微光。
“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林灿将酒壶凑近鼻尖,闻了闻。仰头,一口烈酒入喉,辛辣在胸腔燃烧,刺激得她轻咳了一声。瞬间,意识开始模糊。
林灿大笑一声,自嘲道:“三年前酒量就如此,三年后依旧不长进啊。”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手中酒壶滑落,顺着屋瓦翻滚,直至掉下屋顶,一声清脆的声音,碎了满地。
林灿只觉轻飘飘的,似是行走在云端。
“星河璀璨照九州,肆意纵横踏远游。世事无常多困厄,独行天涯任去留。”
她念着,磕磕绊绊地走了两步,反手拿过背上的鸿鸣弓,对着月亮无箭拉弦,指尖微松,弦声乍鸣,恍若风中琴音,余韵久久未散。
她眯起眼睛,南部朱雀方位,此前看到的粉色气云,此刻已然浅淡很多,遮掩的星辰偶有余光透出,但仍旧是看不真切,在酒水的刺激下更觉混沌。
林灿忽然有点发冷。
“付一。”
她想起那夜付一怀里的温度,勾起嘴角,随后就软了身体朝后倒去。
星辉洒落,夜风温柔,替她挥去一身的风尘与杀伐。
“主上。”迷迷糊糊间,仿佛听见了李墨寒等旧部的声音。
晨光熹微,东方泛起鱼肚白,薄雾氤氲间,屋顶上的人影微微一动。
林灿缓缓睁开眼,昨夜的酒意尚未完全散去,有些头疼。她伸手揉了揉额角,试图坐起,谁知竟险些从屋脊上滚下去,好半晌才稳住身形。
“哎哟。”
她捏了捏眉心,干燥的喉咙让她皱起眉,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角,苦笑一声,“酒果然一沾就醉。还好没着凉。”
她随手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环顾四周,屋檐之下,街道早市已然开张,人群熙熙攘攘,凡尘烟火气息扑面而来。
她随手一撑,轻盈地跃下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