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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

作者:柳笑桃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周日。


    趁着室友金蕊涵不在,范思雨把自己的所有行李,包括书本,都翻一遍,查看还有没有贺晙送的东西。最后翻箱倒柜,只检查出几本书是他送的。


    范思雨摸了摸那几本书,是她很喜欢的作者写的爱情故事。她看完后,让贺晙也要读一遍。他拿去,快速翻了前几章,就问范思雨。


    “你也会像书里的女主角一样,那么缠吗?”


    当时她不懂这个“缠”的定义。只睁着大眼看他,最后是他松了气,说投降。


    直至他抱她摇晃,说“思雨别生气了,乖乖了”。她也不明白所谓的“缠”。


    她翻开书,看了前几页。里面的女主角有个很俏皮的性格。男主角是位有性格缺陷的人,在女主角坚持不懈地开导下,男女主角最终走在一起,并面对无法解决的困境。


    按照这位作者的信仰,书中的两人最后在天堂完成了最终的心灵交合。


    现在,范思雨懂了贺晙所说的“缠”,就是纠缠的意思。书中的女主角一直揪着男主角,最后获得了不错的结果。


    不过也只是文学作品。贺晙并不喜欢那么缠的女生。


    听肃丽说,他的前任纪婉清,在贺晙提出分手时,一直赖着不分。拖了许久,最后让贺晙花了一百万,买了匹赛级的马,才放了手。


    那时听到这个,范思雨心里也嘀咕了很久。她自比不上纪婉清这样的大美人,也张不了口要那么贵的东西。纪家和贺家旗鼓相当,提这样的要求自然不算过分。圈子里还盛赞了贺晙为人爽快。


    有一天她实在憋不下去,脱口问了贺晙,是不是给什么人买了一匹赛马。贺晙回想了许久,然后无奈般地摇头,说是纪婉清一定要,并且有点烦躁地说,要不是因为她姓纪,早就分了。


    范思雨听了哑然,也不知纪婉清做了什么令贺晙不喜的事。那时候她和贺晙刚刚确定关系,相处时小心翼翼,如果这事令他不开心,她自然也就不再提了。


    她把书理好。又收拾了衣柜,翻出了一双栗色的毛绒无指手套。这手套是她自己钩织的,但毛线是贺晙的一件衣服拆的。


    每年换季时,贺晙会清理衣柜。去年春季,肃丽给他处理一批冬季的衣服,其中有一件针织羊绒衫。范思雨见衣服好好的,要处理了有些可惜,就拿了来,拆了线,买了枚钩针,花了两周的空闲时间,给自己做了副手套。


    这个羊绒毛线很纯,特别柔软细腻。她钩完后,特地拿给贺晙看,问他好不好,要不要给他也织一副,正好天冷时候戴。


    “不用了。”他笑着拒绝,“手套我用不上。”


    “毛线还很多呢,我给你织条围巾。”


    贺晙摆摆手,像是领导人中止别人谈话。“不用,真用不上。别费心了。”


    他连着拒绝了两次,范思雨就不再坚持了。那会儿她已经知道他不喜欢“缠”。剩余的毛线她织了顶帽子,给梁玉霞遮没有头发的脑袋。最后那个帽子跟着梁玉霞一起化为灰烬。


    她捏了捏手中的手套,扔到了垃圾桶。想了想,又捡了起来,拍拍灰。


    手套好好的,扔了可惜。还不如捐助到二手衣服回收柜去。


    想毕,快速收拾剩余的东西,摆出来的太多了,今晚,金蕊涵会回来住。


    快晚餐时间,果然金蕊涵回来了,一脚踢了门进来,带起一股风,咋咋呼呼地坐下来。


    范思雨心中暗道还好把东西都收拾了,不然占了过道,这人又要指桑骂槐的。


    两个各归各位,谁也不理谁。


    范思雨打算先去食堂,接到了张若彤的电话。她因刚收拾完,手有些灰,便开了免提接听。张若彤的声音很嘹亮,说在逛街,看到一家古着店里,门头摆着范思雨那件大衣。


    “你出二手了?”


    “嗯。”


    “多少钱啊?”


    范思雨回答了后,对面惊呼了一声。


    “黑心啊,标价是你的五倍。”


    范思雨听了就笑了。“谁那么傻缺,花那么多钱买件衣服?”


    张若彤也笑,怀疑店里只是拿这个当门面吧,显得有格调。


    范思雨洗漱完,挂了电话出卫生间。金蕊涵像个鬼魂似的盯着她。


    “干什么?”她厉声。


    “没什么,等你出来,我好进去洗澡。”金蕊涵恢复日常的讨厌模样。


    范思雨擦着她的肩出去了。


    -


    周一清早,贺晙坐在车里,往机场的方向去。


    五环很堵,车辆停停走走。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是H大打来调查范思雨的。


    是几个简单的问题,贺晙一一回答了。后面电话里的老师问道:


    “其实你不是范思雨的亲属,这电话也只是因为尹牧歌老师极力推荐她。”


    贺晙问是为了什么事需要调查范思雨的亲属。电话里的巡查老师和贺晙有点往来,就直说了。


    “她被尹牧歌推荐去德国做一个学期的公费交换。”


    贺晙点头,说他知道了。


    “但我不得不尽责地问一声……”电话里的声音踟蹰了片刻,又继续道,“三个月前,范思雨在京吗?还是在老家?”


    三个月前,是暑假的最后一段时间,贺晙想了一想,他居然不知道范思雨有没有回过老家。问话又停住。对方最后直接问。


    “听说,你和她分手了是吗?”


    贺晙皱眉,原想回这不关你们调查吧。但又一想不好直接打人脸,便很郑重地说:“我们只是吵架了。”


    对方似乎是不大信。贺晙又放下声线,客气地称呼对方为某老师。


    “我是很支持范思雨去留学的,这对她有好处。只是我们偶尔会吵嘴,她身边的朋友乱传,做不得数。”


    对方说好的好的,她只是做个例行记录,最后的批准要学院里同意。


    很快进了机场的贵宾等候区。因路上费了不少时间,贺晙还没坐下就要登机了。


    这次,贺晙没有在飞机里工作,他关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开始回忆他和范思雨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一直觉得把所有的休息时间给了她,却被问及三个月前,范思雨有没有回老家,他竟然回答不出来。


    像是机器突然断电,完完全全的卡壳了。


    他第一次见到范思雨,是在四年前的秋,H大的小礼堂。那时候他博士毕业,正式回到公司。但还有相熟的学弟妹,拉了他公司,来学院里赞助一场辩论赛。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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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被热情的学弟们拉着。不得已来观看最终的冠军争夺赛。出战的有本校的医学院学生,对方院校是Y大的外语系学生。


    最终,本校作为主场,险胜。Y大的二辩为最佳辩手。


    冠军由学院院长颁发,贺晙作为赞助商,给各位个人奖获得者颁发奖状。


    最后所有人一起拍了张合照。贺晙坐在照片的左下测,范思雨作为最佳辩手,站在他上面左侧。


    这张大合照,还留存在贺晙家里书房抽屉里。


    那时候的范思雨,穿着明黄的毛衣,辩论起来,像只又凶又横的三花猫,不曾退让分毫。最佳辩手实至名归。当时他就记住了这个眼睛硕大,看起来令人怜爱,但又很有冲击性的女孩。


    再见是一年后。他正好到H市的疗养院视察,见到预约名单上有她的名字。留了个心眼,让秘书安排在那天视察,不意外地碰到了她。


    只是那天她神色不稳,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赳赳之气。问了几句,便知道是她母亲生病了。至此,他才慢慢了解到范思雨的家庭结构。父亲早已过世,孀母带着一儿一女艰难还债。债还完了,开始要享儿女福了。却意外生病了。


    范思雨坐在展示厅的沙发上,墨绿色的沙发把她的脸色衬得很憔悴。她暗哑的声音慢慢诉说母亲的病症和兄长的恶劣。时不时低头一下,偷偷拭泪。


    她的泪眼是天生的,冲击性是成长中学会的保护色。


    那时候他就决定帮她一把。


    之后,两人就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中间没有阻碍。甚至在热恋中,他觉得范思雨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爱情。如同他的父母那样,相互扶持,互倾爱意。那段时间,范思雨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的光。


    同居后的某一晚。贺晙临时改了日程,提前一天回家。


    行李被司机提早带了回来。他特地去了小区外的花店,买了一束鲜切睡莲。


    他捧着紫色的重瓣,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原以为范思雨见到他,会高兴地蹦过来。摸摸他的脸,问他累不累,然后接过和她一样美的鲜花,愉快地去插瓶。


    他绕过玄关,进到客厅,见到范思雨坐在客厅的小桌旁,背对着他,带着消音耳机,在低声地念拉丁文的《埃涅阿斯纪》。


    她念一句。他跟着念一声。古老的诗篇,流年般地在两人间来回荡漾。


    缓缓走近,直到他抚上了她的后背。她才贸然惊觉,回身看到他带了束花来。真的如他所想,范思雨见到他的突然出现,先是一惊,然后蹦了起来,搂住他的脖子。


    他亲了亲她的头发后,才把花塞她怀里。紫蓝色的花衬得她流光溢彩,喜逐颜开。


    “流浪的埃涅阿斯到罗马了吗?”


    “你都听到了还问我。”她挣脱了怀抱,把花小心地捧着,去了阳台。


    那时候的贺晙,以为已到了他的情感罗马。殊不知,埃涅阿斯经历了重重磨难,才建立了罗马帝国。


    他把感情想得太容易了。


    眼前暗了下来,空乘把飞机舷窗关闭了。


    飞机在午后抵达新加坡,贺晙开机的第一个电话,便是打给范思雨。


    响到无人接听。他连续拨打了两个。


    还是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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