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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符咒

作者:熹微修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察觉到不对,沈清涿本能侧开身子,但到底还是被那被子擦了一下脸。


    他嫌弃地皱了下眉。


    “是我。”


    程砚生听到是沈清涿,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样?有什么新线索吗?”


    沈清涿摇头,“这么干等着不是办法。”


    下午的时候程砚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哪怕林徵音和他们有时差,那他们也已经等了一天一夜,如果她眼下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时间越久越对她不利。


    他说:“我看那个蒋前程很有问题,不如从他下手。”


    又是一夜过去,不等天亮,沈清涿就想再出去转一圈,一推门就看见蒋前程坐在石阶上,听到响动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


    沈清涿没说话,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信。


    “怕二位还在休息,我便没有打扰。”蒋前程吸了最后一口烟,又缓缓吐出:“昨日是我唐突了,二位且当我是作为村子里的长辈,照顾后辈罢。”


    “家中已备好清粥小菜,不知二位……”


    “去!”程砚生正愁不知道怎么跟蒋前程套近乎呢,而且他已经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再不进食等不到回家,人就交待在这了。


    沈清涿拒绝的话哽在喉头,他看了眼饿得前胸塌后腔的程砚生,最后保持了沉默。


    街上还是昨天那副景象,村民们看到两人时眼神非同一般,相比于昨天,此时众人的眼中带着几分亢奋,孩子躲在大人身后,只露出小脑袋,脸上带着未知的恐惧,只是程砚生这会昏昏沉沉,自然没有注意到周遭环境。


    很快就到了蒋前程家,程砚生发现他家是全村唯一一个用石头砌院墙的屋子,其地位可见一斑。


    按照套路来说,这样的人身上都会有些线索,他看了眼蒋前程,学着沈清涿,沉默不言。


    三人进了屋,正中间的一张小木桌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三碗粥和几碟小菜,像是了解两人的顾虑,餐具都是熟银制做的,其上图腾的纹路光滑,不像是新买的,十有八九是传家宝。


    熟银能试毒,这会餐具还是亮闪闪的,说明饭菜没有问题。


    蒋前程招呼着两人落座:“招待不周,莫要见怪,今天马队会进山,届时我换些酒菜,再宴请二位。”


    程砚生狼吞虎咽,吃饭的间隙,悄悄打量着四周,刚才进门时他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家没有带锁的东西,那些箱子、柜子甚至是门,都只是用闩拦着。


    没有用得上钥匙的地方就不会有钥匙,这么一想,林徵音屋里的箱子格外可疑。


    既然这样,他单刀直入,“叔,您知道我朋友去哪了吗?”


    蒋前程面不改色的喝着粥:“我只见过她一面,第二天她就不见了,我也不清楚。”


    按照规则,来找绣鞋的人肯定不只林徵音一个,那屋子也未必是她自己睡,自己都还没说朋友是谁,蒋前程已经对上了号,说明林徵音一定是做了什么被他注意到了。


    程砚生与沈清涿的视线不期然于半空中对上,他注意到沈清涿面前的粥和菜一筷未动。


    这人真是警惕性高还抗造,自从认识,他就没见他吃过饭。都已经知道饭菜没毒了还不吃,就不怕饿死?


    像是洞悉了程砚生的想法,沈清涿视线下放,看到他面前空空如也的碗,嘴角又露出那似曾相识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程砚生的右眼皮跳了好几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从蒋前程家出来,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影,这里是接近正常的世界,程砚生推算,这会大家都外出劳作去了。


    正走着,一只用草编成的球滚落到他脚下,他弯腰捡起,抬头,看见一个三、四岁,戴着瓜皮帽的小男孩正怯怯躲在一间屋子侧面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手里的草球。


    “这是你的?”程砚生向他招手:“你来拿。”


    小男孩迟迟不敢过去。


    程砚生无奈,正想把球扔还给他,一抬手,忽然听到球体内“哗啦”一声响,他愣了一下,又晃了晃,不是错觉,的确能感觉到球里面有东西。


    会不会是钥匙?


    此时小男孩瘪着嘴,显然已经快哭出来了,但事关紧要,程砚生不能轻易把球还回去,四处看看没有大人在,他抱着球像是一道闪电,瞬间消失在街上,只留下沈清涿和小男孩面面相觑。


    沈清涿觉得有些尴尬,小男孩这会已经号啕大哭起来,只见他闭着眼,泪珠大滴大滴落在地上。


    哭声很快引来大人,听到脚步声,沈清涿鲜有地慌了,他也脚底抹油似的逃离了现场。


    回到屋里,见程砚生正拆着草球。


    “我刚才听这球里面有东西,我怀疑这里面是钥匙。”


    过了约五分钟,一枚更小的草球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程砚生:……


    沈清涿又敲了敲那个箱子,里面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再出去找找。”


    两人决定分头行动,从最边缘开始,逐渐向中间靠拢。


    村里白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所以只要加以小心,就不会被人发现。


    程砚生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关上抽屉,一转身,被面前站着的小孩吓得差点叫出来。


    “?”


    一看见程砚生,小孩的嘴又瘪了起来:“球。”


    这小孩正是刚才被程砚生抢走球那小孩。


    “你别哭啊。”程砚生没遇到过小孩哭闹,怕他把人招来,有些手足无措:“我还给你,晚上吃饭的时候,你在小山坡那等我,好不好?”


    小孩子就是好哄,这会听程砚生说把球还给自己,立马不哭了。


    傍晚的时候,村民们陆陆续续出现在村口,程砚生抱着费劲巴拉编的草球,坐在石阶处看着街上,像望夫石一样等着小孩来拿球。


    炊烟幽幽升起,白日里空荡荡的街此时又变得温馨起来。


    只是一直等到村里最后一盏灯熄灭,程砚生都没能等来那个孩子。


    沈清涿中午回来了一趟,听他说完,让他守在这里别走,然后自己又出去了。


    眼见已经天黑,担心他出事,程砚生准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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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找人。还没等下台阶,肚子忽然叫了几声,伴着些微的疼痛,他面色一变。


    一定是两天没吃饭,早上一下吃得太多,所以闹肚子了。


    他在崩溃边缘。


    屋里没有卫生间,甚至连桶都没有,可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想到那诡异的队伍,又想到自己可能会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出现意外不能及时应对,他又觉得自己还能再忍一下。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咣”的一声,沈清涿忽然推门进来,他被吓了一跳,括约肌一松,面色瞬间大变。


    “外面风大。”


    沈清涿正要解释,就见程砚生龙卷风似的从自己身边刮过。


    不得已,他只能随意在屋后找个地方。


    今天的天气晴朗,月色看着也比昨晚清晰不少,他正抬头看着天,余光忽然瞥见一道身影。


    以为是沈清涿。


    “沈哥……”


    他的后半句话咽了回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那个戴着瓜皮帽的小孩,这会小孩双目半睁,只能看到眼白。


    “我的球呢。”小孩奶声奶声的问,口齿十分清晰,根本不像三岁的孩子。


    程砚生觉得怪异,不单是孩子的神态,还有两人此时的形态。


    小男孩捂着嘴咯咯笑。


    程砚生越发毛骨悚然起来:“你笑什么?”


    “叔叔,你知道你朋友去哪了吗?”


    “她被藏起来了哦。”小孩依旧笑嘻嘻,像是自言自语般,他说:“想要找到你的朋友,晚上的时候记得看窗外哦。”


    “下次别吃蒋前程的饭了,他动了手脚的,嘻嘻。”


    “什么?”


    最后这句,程砚生真的忍不了。


    屋里的沈清涿听他的声音,觉得不对劲儿,忙出来找人,最后在房后找到了自言自语的程砚生。


    “你在跟谁说话?”


    沈清涿的声音不高,但足以让程砚生回神。


    旷野之上,入目都是荒芜,只有夜风吹过荒草时发出的细碎声响。


    程砚生揉了揉眼睛,见自己身前除了沈清涿之外,再无其他人,当下脸一白。


    “草。”


    进屋之后,程砚生把刚才发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跟沈清涿说了。


    “那银器明明没有变色啊,饭菜里怎么能有毒呢。”


    “应该是草药。”


    沈清涿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递给程砚生,“村里没有钥匙。一会我回来的时候,如果这张符发烫,你就跑。”


    程砚生接过符的时候,整个人有些发蒙:“你还会画符?”


    沈清涿挑眉,下一秒,那阵索命似的唢呐声又隐隐从山上传来。


    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黑暗中,一道红光自他的口袋亮起,飞快钉入他的额头,转瞬间,屋中又归于平静。


    出去前,他回头看程砚生:“闭眼,直到我让你睁开。”


    程砚生看到他的瞳孔变得赤红,仿佛有火在烧,吓得连忙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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