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丽丝一脸疑惑地跟着韦斯莱夫人下了楼,她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突然找到这里来了,罗恩的房间在陋居的最顶层,她踩着歪歪扭扭的、咯吱作响的楼梯下楼的时候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闪过了许多种可能,莫非他们又打算抓住暑假的尾巴到哪里去旅游?莫非他们觉得自己在这里会给别人添麻烦,想把自己接回家?
她走下楼梯,爸爸妈妈正坐在韦斯莱家的餐桌旁边,韦斯莱先生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浓茶,看起来韦斯莱先生坚持要往里面加一点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但被爸爸婉拒了。
多丽丝在楼梯上观察了一下,爸爸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还在和韦斯莱先生聊着火花塞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但妈妈显然对他们俩的聊天内容不感兴趣,面前的茶也一口没喝,一直有些不安地张望着。
“哦,多莉!”妈妈一看到自己就放下了杯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自己搂在了怀里,捧着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头发,“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妈妈,我没事。”多丽丝有些惊讶,她轻轻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看着妈妈的眼睛。妈妈的眼睛有点红红的,声音里也带着少许的鼻音。
“好了好了,别再担心了,”爸爸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妈妈的肩膀,“我向你保证过她不会有事的。”
“妈妈,你在说什么呀?”多丽丝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让她一大清早就冲到陋居来了?
“我们看到了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现了黑魔标记的事情,”爸爸微笑着看着多丽丝说,“报纸上似乎是说有人死了,你妈妈特别担心,早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
“没有人受伤,那个是记者瞎写的……”多丽丝赶忙解释道,“等等,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忘啦?”金塞拉先生笑着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自己订的《预言家日报》,写的家里的地址,你忘啦?”
多丽丝这才想起来,预言家日报的邮寄方式有两种,定点寄送和定向寄送,定点寄送是每天早上送到固定的地点;定向寄送是每天早上送到订阅人的手中,她当时想着自己暑假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家里,就选择了定点寄送,没想到今天的报纸让妈妈看到了,还让她这么担心。
“不用担心,《预言家日报》经常夸大其词,”韦斯莱先生说,“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孩子有事的,不然,也没法向你们交代呀。”
“谢谢你们。”金塞拉夫人转身对他们说,多丽丝觉得妈妈大概是之前哭过,她突然像想起什么了似的,感到十分奇怪。
“等等……你们怎么会知道黑魔标记的事情?”多丽丝问得吞吞吐吐,她也才不过刚刚知晓黑魔标记的真正含义,父母怎么会知道黑魔标记代表了什么,还像知道了什么非常危险的信息一样过来确认自己的情况呢?
妈妈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量突然一下子减弱了,她直起腰,和爸爸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求助一般的眼神。
“这个嘛……”爸爸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报纸上提到了一点点……你也知道,你妈妈是搞艺术的,想象力比较丰富……”爸爸说着说着突然笑了出来,看向妻子的眼神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宠溺(至少在多丽丝看来是这样),多丽丝在心里偷偷憋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俩还是这样。但她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她刚刚粗略地看了一下那篇报道,似乎那位叫做丽塔·斯基特的记者并没有提过黑魔标记意味着什么。
“可是报纸上好像没提黑魔标记是什么啊……”多丽丝小声嘀咕着,她确实不记得那篇报道有提过黑魔标记意味着什么。
“对了,你妈妈其实是想来问你,暑假的最后几天要不要回家过?”多丽丝确信爸爸听到了自己的话,可他并没有回答自己,“我们刚刚还听韦斯莱夫人说,好像你们这个学期需要什么礼服长袍,要不要让妈妈陪你去挑?”
“可是……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多丽丝有些不满地嘟囔着,她想起来上学期似乎也是这样,每当她想问自己和小天狼星布莱克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的时候周围人要么含糊其辞、要么避而不谈——结果呢?最后的事实不是给了她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大震撼吗?不是差点让她晕倒在原地吗?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慢慢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总担心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她觉得自己无法再忍受一次被蒙在鼓里的滋味了,她害怕这次又像上次一样,那些欲言又止的话里又藏着一个能让她瞬间崩溃的真相;她怕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肯告诉她实话,而是等着她自己去发现——这不是很残忍吗?
“好了好了,是妈妈想多了,”金塞拉夫人注意到了多丽丝的情绪,捏了捏她鼓起的脸蛋,“是我没调查清楚就随便猜测。”
“对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感谢杰奎琳送你的那件班弗迪演出服吗?要不要把她也喊上,你们一起去挑一件礼服长袍?还有,要不要问问哈利要不要一起回去?”
多丽丝心里十分纠结,她并不想看到爸爸妈妈就这样转移了话题——刚刚的那种故意转移话题的感觉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她想大声喊出来,甚至想逼着他们告诉自己什么,只要别到最后再告诉她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真相——她真的受够这种感觉了。可是,她脑海里的一个理性的声音却在说,说不定他们真的只是想多了呢?说不定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要是继续追问、或者用什么方法逼着他们说出来,不是太没礼貌、太不合适、太难堪了吗?
“你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多丽丝回到罗恩的房间去把自己的一堆包裹拿出来的时候,哈利问道,“不会是跟你爸妈吵架了吧?”
“你想多了,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和别人吵架。”多丽丝对哈利的这个问题有些不满,可她嘴上这么应着,心里却莫名慌了一下——刚刚要不是她稍稍逼自己冷静了一下,自己不就差点和他们吵起来了吗?
多丽丝猛地抬起头,看见哈利的眼神里出现了那么一丝了然,突然就有了一种被人看穿的窘迫。
“唉——好吧好吧,我确实差点吵起来了,但我忍住了。”多丽丝想了想,还是把父母刚刚的话、自己刚刚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当那些话全部都说出口之后,她突然就有了一种十分舒畅的感觉,好像一直堵在心里的一团东西一下子消失了。
“我其实觉得可能是你想多了,”哈利说,“我是说,黑魔标记本来长得就很吓人,就算报纸里没提它到底意味着什么,正常人一般都能猜出一些什么,而且,你爸爸妈妈担心你的安全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顿了顿、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才有些犹豫着说,“其实你有没有觉得……你对这些事情有些太敏感了……”
“我敏感?”多丽丝苦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如果是你,你会有办法不敏感吗?我就是忍不住去想……”
话说一半她突然停住了,她突然意识到或许哈利说的是对的——虽然她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早就和父母说开了,一直以为自己早就释怀了,可每次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心慌,甚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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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就有一种酸胀的感觉。
“我就是觉得,好像自从我去了霍格沃茨之后,我妈妈就变得特别敏感,”多丽丝有些苦恼地说,“好像自从密室那件事情之后,我妈妈就特别担心我出事,你也知道,我不是那么不守规矩的人,但她还是不停地提醒我要循规蹈矩、不要去冒险,而且,好像每次只要我不点头答应,她就是一副要哭出来了的样子。”
“很正常,”哈利说着抛给了她一颗生日的时候收到的吹宝超级泡泡糖,“如果我是你妈妈的话,肯定也会这么叮嘱你的,不是说你不守规矩,而是你有的时候确实比较鲁莽……”
“滚,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多丽丝被哈利的话气笑了,“你自己不是更鲁莽,需要我给你举例子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哈利从善如流地举手投降,“我还是觉得你想得太多了,放宽心。”
多丽丝叹了口气,撕开了泡泡糖的包装纸,她轻轻一嚼,一股橘子的果香味就在她的口腔里蔓延了开来,她轻轻鼓起腮帮子一吹,泡泡就从她的嘴唇上飞了出来,黏黏的、甜甜的,她看着蓝紫色的泡泡梦幻地飞上了屋顶,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吧,实在不行,回家之后再旁敲侧击地问问他们。”
“那你可得好好思考一下,”哈利说,“别到时候又差点吵起来。”
“不用你管,我有分寸,”多丽丝白了他一眼,把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重新包装好(包得紧紧的),塞进了自己的箱子里,“不过你到底和不和我一起回去?”
“我才不回德思礼家呢。”哈利说。
“我爸爸说他们度假还没回来呢,你当然是继续住在我家,”多丽丝说,“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把你扔回德思礼家?”
“好吧,那走吧。”哈利立马从他的行军床上弹了起来,“呃……稍微等我一下,我这边有点……乱。”
多丽丝看着那一地的书本和破旧的羽毛笔,还有韦斯莱夫人刚刚洗好的一大堆袍子,还有海德薇的那个几天没清理的笼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八月的最后几天一下子就溜走了,多丽丝并没有把那个问题问出口,一方面她总觉得自己如果再追问下去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并且爸爸妈妈回家之后表现得相当坦诚、不像是瞒着自己什么的样子;另一方面,日子总是太安逸,让她不忍心去打碎,万一自己的问题打破了这份温馨呢?小加布里埃拉似乎很喜欢自己,她已经可以咿咿呀呀地发出一些含义不明的声音了,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会咯咯地笑起来,还经常抓着自己的手指玩,把黏糊糊的口水蹭得在自己满手都是——每每这种时候,多丽丝的心里就像一块刚刚烤好的蛋糕一样暖暖的、软软的,她确实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温暖、很舒心,她也不想在做那些捕风捉影的猜测了。另外,由于他们之前玩了太长的时间,哈利的魔药课论文、多丽丝的魔法史论文还没有写完,他们剩下的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钻研书本上。
9月1号就这么踏着缓缓的脚步到来了,金塞拉夫妇像他们之前承诺的一样,将哈利和多丽丝送到了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汽笛声、猫头鹰的叫声不绝于耳。
“再见,亲爱的,圣诞节见,”金塞拉夫人在多丽丝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我们会想你的,注意……”
“好了,快去吧,”金塞拉先生适时地打断了妻子的话,“记得写信。”
多丽丝朝他们挥了挥手,被杰奎琳拉到了她早早找到的包厢里。列车转了个弯,站台消失在了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