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家还早,连日练习让他感到几分疲惫,他就没再进音乐室,而是到屋顶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看电影。
下午五点,太阳西下,空气里开始泛上寒意,沈逾抱着笔记本正要下楼,周姨走上来,满面春风地说:
“少爷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了,这么大阵仗么?
沈逾将笔记本放回去再下楼时,秦砚正要进屋,一抬眼对上沈逾的眼睛,原本平静的唇角瞬间往上勾起角度。
“今天面试怎么样?”
“还不错。”
“其实如果是乐队出道的话,我帮你......”
“不要了。”沈逾飞快道:“就算出道可以帮,以后的路也得他们自己走。”
秦砚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干涉他太多,没有深究,他立刻转开话题道:
“话说回来,你乐队里其他人都是小孩子,亏你们能说得上话。”
“就是大伙一块做音乐,没什么说不说得上的。”
“感情深厚与否不是一个团队走下去的必要条件,比起感情,共同的目标,相似的价值观才是重要的。”
沈逾在这个圈子里见过太过最初因为理想走在一起,但最后却分崩离析的例子,在利益面前,感情最不值一提,倒是相同的理想和差不多的行事准则,能够让人坚持下去。
关于这一点,秦砚自然也清楚,他原本就不在乎那些人的感情。他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语气轻描淡写地说:
“确实,那么说你跟他们都不算朋友了?”
沈逾看了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这么话题,乐队的成员都是小朋友,而且除了音乐,他们很少一起玩,秦砚就算要吃醋也吃不到他们身上吧。
他斟酌着说:“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同行过一段时间,我也希望他们未来一切顺利。”
“宝贝真是个好人。”
“不说这个了,周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今天好像有小鱼,我看到厨房有一桶鱼。”
“那真不错......”
......
晚上确实吃的不错,鲜活的杂鱼非常鲜美,加上周姨的手艺,让沈逾跟秦砚两个人都吃了两碗饭。
沈逾吃饱喝足十分满意,连带着看到秦砚时的厌恶感也淡了不少。最近的日子还算安逸,就是不知道脑袋什么时候会好。
如果一辈子好不了,会怎么样?
沈逾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秦砚,人生失去六年的记忆,是不是就相当于少活了六年?
这公平么?
秦砚从笔记本收回视线,看向沈逾道:“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啊,随便看看。”
秦砚起身走向他,一把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手掌托着他的臀:“我很高兴你能看着我,不过时间不早了,你该洗澡睡觉了。”
......
十来分钟后,沈逾从浴室走了出来。他刚洗了头,头发没有吹干,只用毛巾随意擦了几下,发丝蓬松地向上翘起,像是顶着一个可爱的爆炸头。他毫不在意地爬上床,盘腿坐下,手里握着手机,专注地玩着游戏。
今天他穿了一套宽松的蓝色睡衣,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水珠从他湿润的发梢滑落,顺着后颈缓缓流下,最终消失在衣领深处。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与防备,此刻的沈逾,纯真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秦砚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眼前的沈逾和他在电脑里看到过的某一个时刻的他重叠在了一起,胸口骚动,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痒得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逾。”
“嗯?”
沈逾才抬头,温暖湿润的气息就覆盖上来,秦砚不容他反应,就卷起衣服下摆哧溜一下从头脑袋拉了下来。男人的手掌贴着他湿润的皮肤,不容分说地吻他。
沈逾因为他温凉的手指瑟缩了下,从上一回两人发生过关系后,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那六年里。
铺天盖地的吻让沈逾无暇思考,在身体升起的熟悉的快感中,他的大脑冒出了一个自虐般的念头:
无所谓的,大不了,再等一个六年。
等到他,再次“腻”了。
——
四周人声嘈杂,灯光忽明忽暗,渐渐地,光线稳定下来,视野顿时开阔,这是一栋别墅前的庭院,院子似乎在举行某个派对,视野里出现了许多陌生的和熟悉的面孔。
院子一侧摆着一个舞台,上面有人在演出。
那是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二十上下的年纪让他不需要顾虑穿着,白色T恤就足以彰显年轻靓丽。院子里声音这么嘈杂,他却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自顾自地弹唱着。
从光滑洁白的额头到鸦青色的睫羽,从立体的鼻梁到柔软的唇瓣,雪雕般的侧颈线条,这一瞬息的少年足以被拍下照片登上学校告白栏,相信会收到无数男男女女的告白。
如果要说缺点,就是这张脸美则美矣,却过于冰冷。
秦砚的目光有片刻的恍惚,在少年身上停留了少许,正当他要转开视线,有人忽然叫了少年的名字,少年转向了他的方向。
漂亮的下颌线划出一道曲线,冰雪般的皮肤被光晒出自然的红色,琥珀色的瞳仁仿佛被水浸透,眼中微熠闪烁,整张脸刹那间鲜活了起来。
他的目光扫过秦砚所在位置,没有停留,最终找到了那个喊他的人,毫不吝啬地送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一刻,秦砚感到从未有过的嫉妒。
极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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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动的心跳中,他低声对身边的表妹道:“那个台上表演的人是谁?你怎么把人落在那不管。”
表妹这才恍然发觉,连忙举起了手。
“沈逾沈逾快过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亲戚。”
——
秦砚恍惚地醒来,外面日头已经发白,他身边没有人。
洗漱完全下了楼,周姨正在楼下忙碌。
“沈逾呢?”
“沈先生在外头呢。”
秦砚走到门口,他瞬间就看到了沈逾,他闭着眼睛微微仰着头,黑色的耳机线绕过耳廓缠绕在后颈,晨间温柔的阳光下,他皮肤被映得近乎透明,细腻能看见底下淡青色的血管。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沈逾扭头朝他望了过来,阳光照射下的瞳孔颜色格外得浅,琥珀色瞳仁熠熠含光。
这一次,他把目光停留在了秦砚身上。
......
......
乐队面试十分成功,两天之后就有人打电话给赵瞬,告诉他有音乐人看中了他们的demo,此后会通过公司联系,公司也会安排他们出道,让他们先各自发一份履历过去,方便他们策划出道。
得知这个消息,所有人都非常兴奋,赵瞬当即把他们叫到酒吧庆祝,不过这么一来,新的吉他手就必须赶上日程,总不能说等乐队出道了,临时说要换人。
哪怕不是最重要的主唱,一般乐队也难以接受这样的危机。
“小鱼哥,你真的不能跟我们一起出道吗?哪怕表演的时候戴着口罩也没关系呀。”
段堇钦依依不舍地说。
“别开玩笑了,哪个乐队表演还戴口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通缉犯呢。”
“好了,今天大家这么开心,就不说这个事了,少杰,你抓紧着找人啊。”
“放心吧,我已经有了几个预备人选。”
“看,很简单的嘛。”
这事已成定局,众人早有心理准备,很快略过话题,尽情享受成功前的喜悦。
大白天的酒吧没人,几人就放着音乐在台上乱玩,沈逾没法跟上年轻人的步伐,静静地坐在下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
“小鱼哥。”陆弋阳慢腾腾的挪到他边上。
“嗯,你怎么不上去跳舞啊?”
上腾的酒液蒸得沈逾的脸色微微发红,他的神情淡淡的,但仔细看的话,耳畔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连往日柔和而疏离的瞳孔也浸润了水色。
他指尖摩挲着玻璃杯沿,纯净透明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映出他慵懒的脸庞。
“小鱼哥。”
陆弋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下一秒,他表情坚定地开口:
“小鱼哥,你之所以不能出道,是不是因为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