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铛铛铛!”
“嗤嗤嗤!”
从清晨到正午,三万精骑已经在广阔的原野上整整进行了五轮凿阵,每一轮都是血与肉的对拼,每一轮都是精锐悍卒间的生死交锋。
如果你要问谁赢了,只能说两军不分上下!
赤鹿旗皆是百战精锐、精挑细选的各部悍卒,而定州卫军中配属了五六千的新兵,是头一次经历大规模骑战交锋,能打成平分秋色已经殊为不易。
开战之初,就是老卒在前冲锋,拼死冲击羌军骑阵,让新兵尽可能地熟悉骑战交锋的环境,然后等羌骑体力有所下降再让新兵冲杀在前。
新兵的骑术、枪法、配合皆不如老兵,但血勇敢战之势丝毫不弱。
细看战场,搏命的场面随处可见:
新兵李三娃徒步在战场中穿梭着,胯下战马早已被羌人劈倒,他左臂也挨了一刀,软软垂着,仅凭右手握着一杆染血的**。
他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痛苦的挣扎,只有斩杀羌贼的滔**火。
“该死的陇狗,老子送你上路!”
一名凶悍的羌骑盯上了他,狞笑着策马冲来,手中弯刀带着恶风砸下,直劈头颅。
“拼了!”
李三娃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闪不避,反而将全身力气灌注右臂,迎着弯刀刺出了**!
“噗嗤!”
“咔嚓!”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传来。
弯刀重重砸在他的肩胛骨上,骨头瞬间碎裂,鲜血喷溅。而李三娃手中的**也精准地捅穿了羌骑的皮甲,枪尖从其后背透出!
“扑通。”
羌兵脸上的狞笑凝固,轰然坠马。李三娃口吐鲜血,倒在血泊中抽搐,含糊地骂了句:
“值……值了!”
随即,另一名冲过的羌骑随手一刀,彻底断绝了他的生机。
另一处,新兵赵铁柱也在拼死搏杀。
入军才两个月的他骑术生涩,全凭着一股狠劲冲杀,手中长矛胡乱地朝着羌兵捅去。
羌兵经验老道,侧身轻易躲过,反手一刀就劈向赵铁柱的面门,嘴角还带着讥讽的笑容:
“就这点本事也敢上战场?看来陇军真是没人了。”
刀锋袭来,赵铁柱瞳孔一缩,完全是本能地抬枪一挡。
“铛!”
巨大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浑身往后一颤,虽然看起来颇为狼狈,但好歹保住一命。
“呦呵,命还挺大。”
“废物!下一枪你还挡得住吗!”
死亡的恐惧和敌人的嘲讽瞬间将他的求生欲望点燃,化为冲**火。
“老子跟你拼了!”
他嘶吼着,不再讲究什么枪法,像疯了一样连续猛刺,拼着一命换一命也要捅你一枪。
那羌兵没料到这新兵蛋子如此悍不畏死,心神一下子就慌了,俗话说得好啊,乱拳也能打死老师傅,羌骑挡开两枪后终于被第三下捅中了战马的脖颈。
“扑通!”
战马嘶鸣一声将其掀落在地,赵铁柱甚至来不及调转马头,直接纵马从倒地的羌兵身上践踏而过!马蹄正中胸膛,咔嚓一声便凹陷大半。
他看着地上那团模糊的血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目光怔怔,这是自己干的?
新兵吗,见到血肉模糊的场面总会被吓傻。
“妈的,愣着干什么!接着杀!想活下去就杀光他们!”
身边老卒大骂了一声,赵铁柱猛然回神,一抹脸上的血污,红着眼晴再次寻找下一个敌人。
……
雪花还在空中飘,混杂着鲜血在地上积起一团团暗红色的水泊;寒风不停的呼啸,犹如鬼魅呜咽,令人毛骨悚然。
朔风城外已然成了血肉磨坊。
第五长卿的大玄破阵曲终于停下,目光紧紧盯着战场,心思全在一万五千悍卒身上。他知道再好的布局也只是布局,真正的胜负还得靠将士们去拼杀;
百里天纵沉默不语,眉头微皱,说实话定州卫能和赤鹿旗拼成这样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不过他嘴上还是很轻松的说了一句:
“定州卫中有不少新兵啊,看来洛大将军手中也无兵可调了,呵呵。”
“胜负未分,百里兄不用高兴得太早。”
第五长卿面如止水:
“生死天定!”
“事在人为。”
百里天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定州卫只有一万五千人,可我城中尚有几千骑兵,常遇山能赢吗?”
两万赤鹿旗留守朔风城,赫连灼风只带走了一万五千人,城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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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千!这便是百里天纵的底气!
“第五兄布局绝妙、谋略乾坤,我佩服,可终究是我军兵多将广!”
百里天纵面无表情的一挥手:
“增兵出战!”
……
“喝!”
“噗嗤!”
身处乱军中的常遇山策马**,轻轻一挑便将一名羌骑刺**下,而后又是两骑包抄而来,被他反手一个横扫全都砸**背。
半天的激战,死在他手里的羌骑不知几何,半身甲胄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观察战场的情况,满脸凝重。
长途奔袭、未获休整的一万五千悍卒能打成这样他已经很满意了,但这还不够!
他来朔风城可不是为了和赤鹿旗打成鏖战的,而是要赢,要牢牢掌控朔风城!而且他发现城头仅剩的几千赤鹿旗在陆续出城,百里天纵似乎打算倾巢而出,一把摁死定州卫!
所以想赢,必须险中求胜!
下一刻,他的目光看到了远处高高飘扬的“赫连”帅旗,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配上烫金的旗面分外显眼。帅旗周围还有千余精锐重重护卫,虎视眈眈。
“呸!”
常遇山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怒喝一声:
“跟我来!”
周遭千余定州卫老卒心领神会,在混乱的战场中迅速汇集,然后成一道锥形锋线直扑敌阵中央。
“轰隆隆!”
黑甲茫茫,马蹄若雷!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的那一刻,赫连灼风的目光就投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
“呵呵,这是冲本将来了。于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真当自己是天兵下凡?”
与浑身鲜血的常遇山不同,赫连灼风几乎没怎么出手,甲胄一尘不染,依旧保持着主帅的风度。
他可是赤鹿旗主将,赫连家族的核心成员,岂会像个蛮夫一样在战场中乱冲?
身侧的亲兵统领目光微凝:
“敌军来势汹汹,末将等迎敌,将军先撤?”
“撤?可笑。”
赫连灼风目光冷厉:
“本将乃赫连族人,平章大将军,赤鹿旗主帅!难不成还要避他锋芒?
久闻常遇山乃陇军中的后起之秀,勇武过人,今天我就要让他知道,何为螳臂当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