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审直接杀？
当听到李钰这话的瞬间，饶是韩煜早有准备，也不由得愣了愣。
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看着李钰问道：“殿下所言，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黄文海虽然说没有官身在，但在宣化到底也有些影响，就这么杀了，怕是难以服众，而且朝廷追问也不好回答啊。”
李钰嘴角一勾，看着韩煜轻笑道：“韩将军还担心这个？你不是比本王还想让他全家死光光吗？”
此话一出，韩煜那原本迟疑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阴沉。
李钰这是在戏耍自己？
“殿下，这玩笑可不好笑。”
“末将和黄家并无仇怨，怎么能说想要他全家死光呢？”
“认真了不是？”李宽笑了笑，“本王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还当真了。”
“韩将军为国守门，忠勇有加，又怎么可能和黄家这种卖国求荣之辈为伍？”
“到底是个不光彩的事儿，杀了干净。”
“如果韩将军不愿意杀，那咱们就暂且留着他们的性命，审问完了再杀。”
说完，李钰便拍了拍韩煜的肩膀，自顾自的朝着总兵府内走去。
看着这一幕，韩煜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也是急忙追了上去。
等来到大堂内，李钰这边才刚刚坐下，那韩煜就先一步开口。
“殿下舟车劳顿，宣化城苦寒之地，您的王府也没有修建，末将做主给您寻了一处宅院，还劳烦您委屈一段时间。”
“等回头王府建好之后，咱们再搬。”
只是让韩煜没想到的是，李钰却摇了摇头。
“不用了，建王府这事儿本王自己来就好，就不劳烦韩将军了。”
“毕竟宣化苦寒，本王来也不是给你宣化增添负担来了。”
听闻此言，韩煜也只能干笑一声。
“如此，就依照殿下的意思去办。”
李钰脸上笑容一收，开口道：“本王初到宣化城，但还惦念着黄家的案子，咱们就先开始审问吧。”
韩煜哪里敢忤逆李钰话中的意思，当即就表态道：“末将这就让人去提人。”
见李钰点头，韩煜这才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那作为主犯的黄文海就被押解了上来，一同带来的还有杨桐早已抓住的黄文轩。
黄家兄弟两人再见面，眼中神色复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兄弟两人再见面会是这么一副场面。
眼神相碰的瞬间，两人就扭过头去。
这眼神交汇的细节，李钰直接就笑了。
“公堂之上，兄弟相逢，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了。”
说着，李钰看向黄文轩。
“黄文轩，抬起头来！”
见那黄文轩缓缓抬头，李钰目光直视对方，开口道：“黄文轩，你知法犯法，运送朝廷严令禁止的铁料，售卖给草原各部。”
“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承不承认？”
黄文轩冷冷看了一眼李钰，随后开口道：“承认又怎样，不承认又能怎样？”
“殿下都人证物证俱在了，还问我这些？”
见黄文轩上来就怼了自己一句，李钰摇了摇头。
“既然承认了，那就好办了。”
“来人！”
李钰突然喊了一声，杨桐便立马站了出来。
反观韩煜和黄文轩以及黄文海三人则是愣了一下，正在迟疑的时候，李钰开口道：“杨桐，给本王把他的胳膊先卸了。”
不等那黄文轩反应过来，杨桐便立马出手，接着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黄文轩双臂垂落，犹如断掉的木棍被绳子绑着一样，晃晃荡荡。
一旁的黄文轩见状，脸色骤变。
而李钰这时候却是神色如常。
“这只是小施惩戒，原由便是你对本王不敬。”
“下一个问题。”
李钰眼底浮现出几分寒意。
“售卖铁料这事儿，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想好了再说，要不然本王让你死也不死的痛快。”
此刻的黄文轩脸色惨白，额头上全都是黄豆般大小的冷汗，看着李钰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惧色。
可即便如此，黄文轩依旧摇了摇头。
“我、我上面没人。”
一听这话，李钰笑了。
“有些时候，本王都佩服你们这群睁着眼说瞎话的人，都这时候了还说没人？”
说完，李钰便看向黄文海。
“黄文海，你知道本王要问什么，这黄文轩的铁料是不是你弄给他的？”
见识了李钰的手段，黄文海这时候也有些害怕起来，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着黄文海的反应，李钰淡淡道：“本王手里可有证据，你想好再说话。”
黄文海咬了咬牙，开口道：“铁料是我给的！”
此话一出，李钰瞬间就笑了出来。
“这就对了，说实话还不浪费时间，多好？”
李钰手里的证据并无多少指向黄家的，现如今有了黄文海这句话，那他就能直接动手了。
“黄文海，既然这铁料是你给黄文轩的，那说明这生意多少也有你黄家一半。”
“本王做事向来公正，不会胡乱断案。”
“现在物证齐全，你们自己又承认了自己所作所为，那本王杀你们那就叫有理有据了。”
说到这里，李钰看向黄文轩道：“黄文轩目无法纪，里通外国，卖主求荣，如今脏货俱在，拉出去给我砍了！”
随着李玉一道令牌落下，那黄文轩就直接被杨桐的人拖拽了下去。
而李钰则是将目光收回，看向黄文海。
“黄家包庇黄文轩，黄文海御家不严，里通外国，族中女眷全部流放，男眷未成年者全部关押，待成年之后处死，现在的成年者全部处死！”
说到这里，李钰顿了顿，接着说道：“黄文海检举有功，免除枭首之行，赐毒酒一杯。”
黄文海原本以为，自己承认了，李钰多少会留自己一命，结果到最后还是个死，而且还是毒酒鸩杀？
这还不如一刀把自己给砍了呢！
韩煜这时候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李钰。
他原本以为，李钰这一次重审还能够放过那么一两个人，谁知道依旧是走个过场，到头来还是全都杀！
但下一秒，韩煜就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李钰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手上更是死死捏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这李钰似乎杀黄家是假，重自己来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