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堂书声与作坊喧嚣交织的日子里,崔三娘的预产期越来越近,王氏每日清晨用过早膳后,便会前往王铁柱家。她面容温和,走进院子,王氏轻声唤道:“三娘,娘来了。”
屋内,崔三娘正坐在床边,手中摆弄着一件尚未完工的婴儿肚兜,神情专注。听到声音,她抬起头,露出温柔的笑容:“娘,您来了,快坐。”
王氏走到崔三娘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语气关切:“三娘,这几日感觉怎么样?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能忍着,一定要告诉娘。”
平日里,两人相聚,话家常时氛围温馨。王氏虽不善于绘声绘色地讲述,却总能用朴实的话语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经验。她会讲讲林小满小时候生病时的应对之法,或是传授一些产后调养的心得。崔三娘静静听着,不时点头,偶尔也会轻抚高高隆起的肚子,轻声和未出世的孩子低语:“乖孩子,大家都盼着你平安到来呢。”
这日午后,阳光暖烘烘地洒在院子里。崔三娘和王氏坐在屋檐下,看着婢女晾晒婴儿衣物。那些小衣服、小帽子,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众人对新生命的期待。突然,崔三娘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王氏目光敏锐,立刻察觉到异样,她迅速起身,走到崔三娘身边,焦急却又冷静地问道:“三娘,是不是要生了?”
崔三娘咬着下唇,疼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艰难地点点头:“娘,我……我感觉肚子一阵一阵地疼。”
王氏瞬间紧张起来,但多年的沉稳让她很快镇定下来。她转身对婢女严肃地说道:“快去叫铁柱回来,再立刻去村里请稳婆,动作要快,一刻都别耽搁。”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崔三娘慢慢躺到床上,轻声安慰:“三娘,别怕,娘在这儿陪着你,稳婆马上就到。” 崔三娘疼得紧紧抓住王氏的手,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王氏感受到她的痛苦,却只是默默忍受着,不断轻声安抚。
王铁柱刚要抬腿迈进里屋,却被王氏伸手拦住:“铁柱,里屋现在乱,你个大男人进去不方便,就待在外头,把热水和布准备好。”
听到王氏的吩咐,他如梦初醒,脚步匆匆地迈向厨房。一进厨房,王铁柱径直走向灶台,双手颤抖着拿起水壶,往锅里倒水。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动作,此刻却显得笨拙无比,水溅出不少,洒在灶台上。他浑然不觉,目光呆滞地盯着锅里的水,脑海里全是崔三娘痛苦的模样。好不容易点着了火,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灶台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火苗,仿佛这样就能分担崔三娘的痛苦。
时间一点点过去,锅里的水还没烧开,王铁柱却觉得仿佛过了十年那么漫长。他时不时地侧耳倾听,试图捕捉屋内的任何动静,可除了那恼人的火焰声,什么也听不见。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去拿干净的布,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桌子,桌上的碗碟被震得叮当作响。
婢女听到声响,急忙走进厨房查看。只见王铁柱站在原地,满脸慌张,手中的布也掉落在地。婢女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王大哥,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弄。你在这儿,反倒容易误事。”
王铁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看了看灶台,又看了看婢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走出了厨房。
回到里屋门口,王铁柱依旧焦急地来回踱步,眼睛始终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崔三娘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着他的内心 。
屋内,两个婢女在王氏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个婢女将早就备好的干净床单铺在床榻上,另一个则在一旁准备着毛巾,时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向崔三娘。崔三娘紧闭双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每一阵宫缩都像是汹涌的海浪,冲击着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王氏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崔三娘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擦拭着她额头的汗珠,轻声说道:“三娘,别怕,稳婆马上就到,你再忍一忍。”
崔三娘微微点头,指甲深深陷入王氏的掌心,可王氏仿若未觉,只是不断地轻声安慰着。
此时,屋外的王铁柱心急如焚,他一会儿跑到厨房查看热水烧好没有,一会儿又回到门口,耳朵紧紧贴着门,不放过屋内任何一点动静。听到崔三娘痛苦的声音,他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恨不得能替她承受这一切。
终于,稳婆匆匆赶到。她一进门,便迅速将带来的接生工具摆放在一旁,然后查看崔三娘的情况。开始仔细查看崔三娘的情况。稳婆先是轻轻抚摸崔三娘高高隆起的腹部,凭借多年经验感受胎儿的位置,接着又仔细检查了崔三娘的身体状况,眉头微微皱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稳婆神情愈发凝重。屋内的王氏和婢女们,眼睛紧紧盯着稳婆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崔三娘疼得满脸汗水,虚弱地看着稳婆,眼中满是期待与恐惧。
又过了好一会儿,稳婆才缓缓直起身子,犹豫了一下,看向王氏,开口说道:“夫人,情况不太妙。这都过去好一阵了,胎儿的位置始终没有明显变化,三娘使了这么大劲,孩子却卡在那儿,迟迟未能顺利出来,依我看,这是难产的迹象,得赶紧请大夫来,或许还能有转机。”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陷入死寂,随即又被王氏强装镇定的声音打破:“好,我这就派人去请。”
她转身对一个婢女急切说道:“你赶紧去把青山找来,让他立刻去镇上请大夫,务必快去快回,一刻都不能耽搁!”婢女领命,神色慌张,匆忙跑了出去。
此时,屋外的王铁柱,焦急地在门口踱步,眼睛始终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满心期待着听到好消息。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内的动静却让他愈发不安。
王铁柱在屋外听到婢女说难产,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在门口不停地跺脚,嘴里念叨着:“三娘,你可一定要没事啊,老天爷,求求你了……”
没过多久,沈青山便接到消息,马不停蹄地往镇上赶去。他骑着快马,一路上尘土飞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把大夫带回来。到了镇上,他直奔医馆,冲进医馆便大声喊道:“大夫,快,跟我去村里,有人难产!”
大夫见沈青山如此焦急,不敢耽搁,赶忙收拾好药箱,跟着沈青山往清河村赶。一路上,沈青山不停地催促着马匹,恨不能立刻飞到崔三娘身边。
与此同时,林小满也得知了崔三娘难产的消息,心急如焚地赶到王铁柱家。此时,大夫已经在屋内为崔三娘诊断,不一会儿,大夫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孩子太大了,孕妇不够力气生下来,现在难产,必须得用人参做药引,熬药给她服下,增强她的体力,才有可能顺利生产。只是这人参……”大夫欲言又止。
王铁柱一听,“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三娘和孩子啊,不管用什么药,我都去弄。”
林小满听闻,脑海中瞬间闪过安河世子送给他们的人参。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冲回家中,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支珍贵的人参。他紧紧握着人参,又马不停蹄地跑回王铁柱家,将人参递给大夫。
“大夫,这人参能用吗?” 林小满喘着粗气问道。
大夫接过人参,仔细查看后,连连点头:“能行,这可是上好的人参,快,我这就去熬药。”
大夫迅速将人参切片,放入药罐中熬煮。不一会儿,药熬好了,婢女端着药走进屋内,喂崔三娘服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外的王铁柱、林小满、沈青山等人,个个心急如焚,眼睛死死地盯着屋门。终于,屋内传来稳婆的声音:“用力,再用力,看到孩子头了,快了,快了!”
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打破了紧张的氛围。“生了,生了!母子平安!”稳婆的声音带着喜悦传来。
王铁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夺眶而出,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屋里,看看崔三娘和孩子,可又想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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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叮嘱,只能在门口来回徘徊,等待着屋内的消息,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心中满是对崔三娘和孩子的担忧,同时又夹杂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终于,门缓缓打开,稳婆满脸笑容地走了出来,怀里抱着裹在襁褓里的孩子。
“恭喜,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稳婆的声音里透着喜悦。
王铁柱眼眶一热,泪水夺眶而出,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孩子红扑扑的脸蛋,心中满是感动:“谢谢,谢谢你们……”他哽咽着说道,声音里满是感激。
此时,林小满和沈青山也围了过来,看着新生的婴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铁柱哥,恭喜你啊!”林小满拍了拍王铁柱的肩膀说道,表面上在恭喜王铁柱,心里暗想:刚出生的孩子好丑,好像红猴子。当然,这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沈青山也笑着附和:“是啊,这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王铁柱连连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林小满把赏钱给了稳婆,稳婆看着那一两银子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孩子给大家看了一眼又进去了。
崔三娘虚弱地躺在床上,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王氏坐在床边,轻轻握着崔三娘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欣慰:“三娘,你可受苦了。” 王氏轻声说道。
崔三娘摇了摇头,目光温柔地看向稳婆怀中的孩子:“娘,我没事,看到孩子平安,一切都值得了。”
王氏看着崔三娘疲惫却幸福的模样,眼眶微微泛红,轻轻叹了口气:“三娘,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她转头看向稳婆怀中的孩子,眼中满是慈爱,“快把孩子抱过来,让三娘好好看看。”
稳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递到崔三娘身边,崔三娘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蛋,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抚摸,小嘴动了动,发出了几声轻柔的呢喃。崔三娘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喜悦。
“娘,您看,他长得多可爱。”崔三娘抬起头,对王氏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骄傲。
王氏点了点头,眼中闪着泪光:“是啊,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小手,“以后啊,咱们一家人可要好好疼他。”
此时,婢女们端着热水和干净的毛巾走进房间,开始清理房间。她们动作轻柔,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响,生怕惊扰到虚弱的崔三娘和刚出生的孩子。一个婢女将用过的床单撤下,另一个则仔细擦拭着房间里的桌椅。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那是稳婆留下的产后调养的药方散发出来的。
崔三娘靠在床头,眼神温柔地凝视着怀中酣睡的孩子,又缓缓抬眸望向王氏,眸中满是深深的感激。
“娘,此番若不是您和大家忙前忙后,我和孩子哪能这般平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哽咽。
“傻孩子,你刚经历生产,身子虚弱,可千万不能落泪。”王氏满脸心疼,赶忙拿起手帕,轻轻拭去崔三娘眼角的泪花,“折腾了这么久,定是累坏了,快好好休息。”
崔三娘乖巧地点点头,在王氏的注视下,安心地闭上双眼,渐渐进入梦乡。
稳婆在一旁,熟练地给孩子喂着羊奶。小家伙吃饱后,满足地咂咂嘴,也甜甜地睡去。稳婆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到一旁的小床上安置好,随后与王氏一同走出里屋,在堂屋的桌子边坐下。稳婆神色认真,细细叮嘱着各种坐月子的注意事项,从饮食宜忌到日常起居的细节,无一遗漏。王氏与闻声赶来的王铁柱坐在对面,全神贯注地倾听,时不时点头示意,表示领会。
另一边,沈青山安排小树结清了大夫的银钱,并亲自将大夫送回镇上。这一番忙碌下来,夜幕已然降临。众人皆疲惫不堪,简单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家休息。
王铁柱坐在床边,望着用过晚膳后再度安然入睡的崔三娘和儿子,心中盈满了幸福与满足。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一刻也未曾离开这对母子,仿佛要将这份温馨牢牢地刻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